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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莲华疾步来到樊若白的雅苑时,里面已经一片混乱。
一群下人,小斯婢女都挤在院子里有焦急有惶恐,有不安,有担心。甚至阮莲华还在门口看到了应该在花园练武场的阮双玉。
看着一众人忧心的样子,那世子殿下应该是受伤不轻。
阮莲华不由紧了紧眉头,心底也有些紧张起来。
世子殿下受伤,自己也帮不上忙所以只好等在外面的阮双玉远远看见了阮莲华走来几步迎上去。
“哥哥。”阮双玉叫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阮莲华身后并没有医师花珏,不由疑惑道:“哥哥,花医师怎么没来?”
阮莲华心下担忧樊若白的伤势,也顾不得停下脚步,只得一边走向樊若白的房间一边解释道:“师父出府去现在还未回来。世子殿下伤势如何了?”
听到阮莲华询问阮双玉道:“应该是从马上摔下来时被被利石划伤腿,现在流血不止。”
阮双玉说完皱起了眉毛也是有些担忧神色。毕竟世子殿下是个好人,而且还对他们兄弟有恩。
听了阮双玉的话一路不安的阮莲华神色略显凝重。如果只是皮外伤倒也还好办,可如果伤了筋骨?想即此处阮莲华不由加快脚步。
阮莲华走进樊若白房里,发现房中的人比院子里的还要多。阮莲华只好挤进去,走到内室。
内室中要好上一些,只有两个侍候的丫鬟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床边眼睛有些红,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床边世子殿下樊若白正一脸惨白的靠坐在床边。
而樊若白面前还有一个一身花花绿绿的公子正背对门口用布替坐在床边的樊若白按压着伤口止血。
阮莲华走上前轻声道:“临少爷请让一下,我来替世子殿下看看伤势。”
原本正蹲在樊若白床前的临君夙听到身后有人说替樊若白看伤势,以为是王府里的医师花珏赶来不由自主的起身让开。
但是当他站起身侧过脸看到来人时不由神情呆滞了一下。尤其时瞥见来人眼眸的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临君夙满手鲜血的站在一旁愣愣看着阮莲华走近,蹲在樊若白年前把身上背着的药箱放下,替樊若白查看伤势才回过神来惊异道:“你——?你是阮莲华?”
临君夙狐疑的盯着阮莲华的脸。
他是见过阮莲华的。但是当时在多情阁里时他看到的阮莲华分明不是现在的样子。
那时的阮莲华虽然样貌也不错,但是那令他有些反感的烟尘媚俗之气很重。和普通楼里的清倌公子没有太大不同。可是此时的阮莲华却时那般清润俊秀,气质温雅洁净,当真如他的名字一般,君子如莲,气度清华。
听到临君夙的问话,阮莲华稍稍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临君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又低下头去看世子殿下。
只那淡淡一眼看向自己,临君夙有一瞬间的冲动。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
阮莲华那眼睛里的神情很特别,特别时他看道阮莲华那双清透凉薄的眼眸时,临君夙头脑有一瞬的恍惚。
临君夙暗自皱了皱眉。那日在多情阁自己只是看到昏过去的阮莲华的脸,可是他醒来后就再没有正眼看过阮莲华了。
可这双眼睛?
难怪当初樊若白会被阮莲华吸引,他的容貌是没有一处与当年那人相似,可是这双眼睛——
不是眼睛像那个人,而是那眼睛里的明澈很熟悉。
临君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阮莲华,坐在床上的世子殿下樊若白看到阮莲华因痛而脸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些笑容。“莲华,怎么是你过来了?”
阮莲华没有抬头,只是皱着眉头开始动手从药箱中取出治疗外伤的药道:“师父出去还没回来,我听说世子殿下伤了所以先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樊若白忍着痛道:“花珏不在也没事,我这只是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事。你也也会治伤,应该可以的。”
阮莲华点点头,表示自己应该可以医治。
手上动作不停,手法利落的处理樊若白腿上的伤,眉头却没有松弛下来的迹象。阮莲华道:“殿下这是外伤,但是伤口太深,怕伤口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好好清洗。”说完阮莲华又朝身后胆战心惊的丫鬟道:“请去端些清水再拿一壶酒来,我要为殿下清洗伤口。”
阮莲华说完,此后樊若白的两个丫鬟急忙跑出内室。
阮莲华转回头扬起脸对樊若白道:“我先给殿下有些止疼药,等一会儿清洗伤口后再上一次止血药,这样止血会快一些。只是,清洗的时候会很痛,就是上了止疼药也会很痛,殿下忍这些。”
樊若白忍痛点点头,表示知道。再疼也要上药的,而且总比自己现在这样疼到麻木,流血不止的情况要好些吧。
很快丫鬟将清水端来,阮莲华开始为樊若白止疼止血清洗。
虽然樊若白拖上的伤口极深,皮肉翻卷,触目惊心,着看的一旁的两个丫鬟都偷偷别过脸去,不忍看。而阮莲华却是神情平静而专注,两只手血迹斑斑,但是他手却是很稳。
阮莲华手脚利落,也用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止住血。
阮莲华和一旁观看的临君夙和刚刚走进来看情况的阮双玉一同松了一口气。
最后阮莲华才用了最后一次止血药,然后拿起纱布缠裹伤口。
“啊,花医师回来了!”
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阮莲华纱布还未缠好,身后花珏已经疾步走近。一边走一边道:“我刚回来便听说世子殿下受伤了?怎么回事?”花珏正开口问,忽的看到现在替樊若白处理伤口的人竟是阮莲华。似乎迟疑了一下才凑上前看。
樊若白的腿伤还有血迹,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处理好了。
看到樊若白已经没事花珏放下心,看着还蹲在地上为樊若白缠裹伤口的阮莲华暗自点了点头。原来自己这徒弟说会医术还替人治病并不是妄言。
花珏目光赞许的看了看神情专注的阮莲华,然后看向阮莲华正很是娴熟缠裹伤口的手,目光忽然划过一丝惊异。
他这治伤缠裹伤口的手法怎么如此奇怪?
花珏不由皱了皱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阮莲华脸上。
处理好了樊若白的伤,阮莲华才站起身,将东西收拾好道:“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伤口太深,血流的太多,世子殿下近日要好好卧床休息,切莫走动。伤口也不可沾水。一会儿我回去取些药煮了给世子殿下送来。再请师父配些外用的药,每日换一次,半月应该就不会又大碍了。”
樊若白点点头。由丫鬟扶着躺在了床上。“莲华,你跟花医师学医果然没错。
阮莲华笑笑。“只是对医术有些兴趣而已,如果是治病的话还是要向师父多学几年呢。”
一旁花珏却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道:“你的医术究竟如何我还是要再看看的,可是你这缠裹伤口的手法却是很特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