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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来来往往无数人,这人的脸皮可真是厚,就这么毫不顾忌的扑向自己。
“成何体统”的话就在嘴.巴边,但绕了几圈,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张嘴就变成了:“小心,别摔了!”
裴谢堂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怕什么,我武功好着呢!”
“这么多人看着,快放手。”朱信之脸皮薄,已是被她如此胆大的行径惊得红了脸,柔柔的推开黏在身上的人,他轻咳一声:“上车吧。”
他率先登上,回身伸出手给裴谢堂。
裴谢堂双眸露出狡黠的笑意,知道他是害羞了,跟着也钻进了马车里。车帘子还没完全放下,她已等不及的黏上了他的胳膊,紧紧的拽着,颜如春花,笑得晃人的眼睛:“凤秋,我方才一见到你就说想你,那你呢,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想我?”
“我没想你。”朱信之拼命的咳嗽。
裴谢堂便转头看着前方赶车的孤鹜,扬声说:“孤鹜,你家主子是不是总是这样口不对心的?难为你们了。”
“三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王爷了。”孤鹜见着她也觉得高兴,笑了起来:“你不在我们主子身前晃,我家主子那张脸都能拧得出水来。我们还在宜州的时候,除了我,那些部将瞧着王爷都没一个敢靠近他的。”
“真的吗?”裴谢堂便如偷了腥的猫儿,越发得意起来。
朱信之脸颊绯红,闷声没说话,由着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儿编排他。
这副羞恼的样子也好看!
裴谢堂看着看着,忽觉朱信之白生生的脸庞像极了糯米圆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素来想了就去做,当即伸出头去,在朱信之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她笑:“这是奖励。”
“你别听孤鹜胡说。”朱信之脸更红,偷偷看了看外面,见没人注意到马车,才轻声说:“我那么忙,哪有时间想这些。”
“口不对心的大骗子!”裴谢堂嘿嘿笑着又啄了一口:“这是惩罚。”
左右都是她的理由,朱信之无奈的看着她。
裴谢堂还是笑:“大骗子,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什么总是不回?要么就只回我几个字,你是存心想让我念着你,是不是?那好吧,你又赢了,你每次都是言简意赅,我啊,就负责猜啊猜……这会儿猜凤秋在做什么,那会儿又猜凤秋收到信会不会高兴,等过了一会儿,又猜,凤秋是不是厌烦我了,这才不想理我。”
她的语音柔.软,但说出来的话无端让人觉得心伤。朱信之一愣,眸中就染上了几分怜惜。
“不会。”半晌,他开口。
裴谢堂被他突然无厘头的一句话弄得有点蒙:“什么不会?”
“不会烦的。”他说:“只是不常写家书,不知该写什么。”
提起笔来时,脑袋里涌出无数的话语,等真的要落笔的时候,反而又不知道写什么,好像这一句话还没写完,下一句话就来了。思来想去,最后只得丢了一篇,重新再写一篇。第二篇还是一样的,于是又丢一篇。等三四次下来,便笑自己怎的这般优柔寡断,一咬牙,算了,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不必提起的琐事就都不说了。
最后,能留在纸上的,就剩下一句轻描淡写的“安好,勿念。”
裴谢堂盯着他,看着朱信之脸上的红霞褪.去,渐渐又恢复了冷淡理智。不过,他说出的话却让人入坠蜜罐,有点找不到北。
唯有……
她对着朱信之的唇扑了过去。
“你怎么又亲我?”朱信之撑着有些迷蒙的眼睛:“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都不是!”她撑着他的肩膀笑:“这是因为你甜,我忍不住想吃一小口。凤秋,你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吗?”
轰然一下,朱信之从脑袋到脚趾都炸了。
眼前就剩下她笑吟吟的脸庞,还有肌肤相亲时留下的余温。她身上的香味很淡,淡得几乎闻不到,但就是这种淡香,撩拨得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股暖流从身下径直蔓延到了胸腔,暖的人浑身都熨帖。
一直强硬挺着的肩背放松了下来,朱信之歪靠在车厢,见裴谢堂乖觉的缩在他身侧,嘴角边勾起了弧度。
存心想逗逗她,他换了个姿态,绷住了脸。
“我不在这些天,你过得挺逍遥的,这说好话的本领越发渐长。”朱信之挑眉看着裴谢堂:“看来,潇湘夜雨的小倌儿本事不小。”
裴谢堂立即紧张起来,夹紧了尾巴十分乖巧的回答:“哪里哪里,那些伶人平日里逗乐解闷还可以。凤秋回来了,当然还是看凤秋比较养眼。王爷,你要对自己自信一点,你要坚信,你永远是成阴的心头宝,没人能夺了你的宠。”
“越说越不像话!”竟把他跟下贱的伶人比。
朱信之甩了甩衣袖,将她拂开:“你爹怎么就不管你?”
“我爹消息没王爷灵通,管不了我。”裴谢堂嘿嘿笑,知道她在京城的举动都瞒不过朱信之,或者朱深见早就给他通风报信,根本不狡辩,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朱信之睨着她:“我不介意给谢廷尉报个信。”
“我介意。”裴谢堂急忙扑过去,小心的捂住他的嘴.巴,笑得格外讨好:“王爷,我新寻得一副上好的象棋,一会儿给你送去!”
自从她第一次去潇湘夜雨被谢遗江逮了个正着后,谢遗江对她看得十分严格,这之后出入楼子,她便都小心的躲避所有可能认识的人。谢遗江放出话来,她若再去,腿都给她打断不说,还要权当自己没这个女儿。她还需要谢家做掩护呢,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任何岔子,要是被撵了出去,那事情还不知道得多麻烦。
朱信之沉吟:“我考虑考虑。”
外面赶车的孤鹜差点摔下了马车。
他武功好,马车里的对话句句都听得明白。一开始,他觉得有点郁闷,如今谢成阴对他家王爷是越来越轻薄了,王爷已经反抗不了;听到后来,更有些义愤填膺——他家好好一个品行端正的王爷,如今都被谢成阴带坏了,连索要贿赂都如此明目张胆……
冤孽啊!
孤鹜仰天长叹。
朱信之的冤孽却不觉得有什么,哄好了朱信之,借着势头就去了淮安王府。
一回到府邸,朱信之就忙了,先是沐浴更衣,然后就紧着吩咐淮安王府的人出城去接应,务必要将朱广义平平安安的送入天牢。
裴谢堂见他在一边忙忙碌碌的,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不由有些急。
等朱信之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她忙问道:“都安排好了?”
“嗯,万无一失。”朱信之许是累了,揉着眉骨,半晌问她:“怎么,你有什么安排?”
“本是有的,但你累了,我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裴谢堂嘟着嘴,话是这样说,表情可不是这样的。
朱信之最见不得这样,强打起精神来:“说吧。”
“王爷……”她拖长了尾音柔柔的唤,一双眼睛却亮亮的泛起了光芒来。
朱信之顿时觉得,其实自己也不算那么累,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倒也是无妨。他看了看外面:“差事办完了,我得入宫一趟。你在府中不要乱跑,我这一次入宫呆不久,大概半个多时辰就会回来。”
“好,我在家里等你。”裴谢堂想也不想的回答。
家里等他?
朱信之越发觉得这个词新鲜又温暖,嗯了一声,起身往外走。眼见着就要出了清风居,不知想起来什么,脚步顿了顿,悄悄的回头看了看身后。
裴谢堂已经追了出来,正站在清风居的竹林旁边。绿叶映着她的脸庞,一身明蓝的身影带了几分艳丽,那人正笑盈盈、痴呆呆的望着他。见他回头,显然也是一愣,很快就兴奋的亮了眼眸,抬起手夸张的挥了挥:“凤秋,早去早回!”
傻!
这都能开心成这样!
朱信之在心底嘀咕。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扭头带着几分不屑的继续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便听耳边孤鹜很是奇怪的问:“王爷,你在笑什么?”
“我没笑。”
“明明……”孤鹜不解,明明他的嘴角都弯了起来。
“闭上你的嘴。”朱信之冷哼。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劲头,这边,裴谢堂慢慢的回身,转身进了朱信之的书房。因在淮安王府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悉,裴谢堂知道,眼前看似一个人都没有,实则这书房进了人,必定会被里里外外盯得死死的。
她慢慢走到书桌边,并不忙着干活儿,而是认认真真的坐了下来,四处看看后,起身从书架的抽屉里拿出白纸来,铺平。
然后,在砚台上挑挑拣拣,拿了块宣墨研磨。又从笔架上拿了细细的狼毫,咬在嘴.巴里想了半天,才兴奋的笑了起来。
提笔,落笔。
她挽着袖子,认真谨慎的在白纸上作画。不多时,“哎呀”一声,她懊恼的将笔放了回去,捧起自己的丹青很是垂头丧气。白纸上,一个男人的背影翩翩于飞,明明是简单几笔,却勾勒出无尽的神韵,格外灵动。
只是……一大滴墨汁滴在后背上,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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