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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人的偏执却是疯狂的,难怪萨特会说:“当人们偏执于心底的某种幻想,自己便是自己的地狱。”
最终安的生母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自暴自弃,整日的酗酒,用酒精麻醉自己,在安十六岁的时候,她因为醉酒后泡澡,溺水而死。
那时候祁佑妈妈带着安一起去参加了他生母的葬礼,安并不知道躺在水晶棺里面那个经过入殓师精心画过妆的女尸便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也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问题,毕竟从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祁佑的母亲,在他心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原本还有些诧异,为什么妈妈会带他来参加这个女人的葬礼。
可是当所有吊唁的人都离去时,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要把安的生母推进焚炉的那一刹那。
祁佑母亲发话了,她对安说道:“安,你跪下,给她磕三个头,送她一程。”
安完全傻了,他根本就不懂母亲这么说是和用意。
但是看到母亲脸上严肃的表情,还有她不容置疑的话语,安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给那个女人磕了三个头。
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推进了焚炉里,顷刻间青烟儿升腾,这世间便再没有她痴痴的眼神和求而不得的痛苦。
当安的生母的白骨被送出来时,祁佑妈妈便让安亲手将骨灰装进一个瓷坛之中,而后将他生母的骨灰撒进了汪洋大海。
尘归尘,土归土,不着一丝的来,又不着一丝的去,这便是每个人的宿命。
安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他似乎有些懂了,母亲让他做这些意味着什么?
因为有一次,他放学回来,母亲正和几位阔太太一起在客厅打麻将,当时正巧有个阔太太嗓门极大的说着。
“祁夫人,你家二公子肿么和你长的一点也不像,难不成是他爹基因太强大,不看你长了一双桃花眼,你家大公子那眼睛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再看你家二公子是一双丹凤眼,肿么感觉你家老祁也不是丹凤眼。”
这纯属是女人之间的八卦话题,祁夫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含笑不语,因为这样的问题这些年她不止遇到过一次。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时候安并没多想过什么,只是挺讨厌那个八卦的女人。
但如今,他懂了,所以在他生母去世之后没多久,他主动要求出国留学。
原本祁佑爸爸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安也上军校,以后继承他们祁家的军人世家的衣钵。
可是安却拒绝,他说他不想被束缚,想要出去看看大千世界。
所以他去了丹麦,去了荷兰,去了欧洲很多个国家,从十六岁一直到二十六岁,十年漂泊。
却难敌母亲的一通电话,祁佑妈妈从没有当安是个野孩子,但是安离开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因为安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不能去替他决定他的人生,所以她选择沉默与放手。
可是十年的时间,却让她对二儿子的思念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她在电话里对安说,“儿子,妈想你,想你小时候每天窝在妈的被子里,嚷着要陪妈这样睡一辈子,因为你怕妈妈怕黑。”
“想你牙牙学语时,会说的一个词,便是妈呀,妈呀,你每天都对着任何东西喊着妈呀。”
“想你上了小学,系上红领巾时兴奋的跑到我面前炫耀的场景。”
“想你离开时,拖着行李,不肯多看妈一眼就走得绝决的寂寥背影儿。”
“儿子,妈想你了,甚至已经快要想不起你的脸,却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还会回来么?”
祁佑妈妈的一番话,让安忽然幡然悔悟,他似乎太在意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他应该早些就想明白,生育有恩,但养育之恩大于天。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的一意孤行,所以他收拾了背包,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但那种近乎妖孽的忧郁气质却成了安的一种习惯,或许他的忧郁是源于骨子里的东西,没人能真正的理解。
而他祁家二公子的身份从未有人质疑,也从未有人撼动。
冷蓦然得知这别墅是在安名下,便第一时间联系了他,他也没有隐瞒,开门见山就提到了夜初语。
之后两个人的谈话也很愉快,最后的结果就是安名下的这栋别墅易主了,户主变成了夜初语。
夜初语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她老早就是一个小富婆,名下有别墅两套,游艇一艘,这些价值那可都是难以估计的。
安并没有想到冷蓦然出手会那么大方,原本这栋别墅他是准备日后结婚送给新婚妻子。
可是既然夜初语住了进去,加上冷蓦然这么在意这栋别墅的归属,他也不好坚持,便按照市价开出了价格。
但冷蓦然二话不说,便直接将价格加到了市价的1。5倍,而后也不给安推辞的机会,双方直接签字生效。
就这样原本五千万的别墅,冷蓦然给了安七千五百万。
当然事后祁佑得知此事,便跑去敲诈了安一笔,还说这别墅他也有份,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学习不好,老妈也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奖励给安。
所以他要分红,安被他烦的没办法,活活被敲诈去了一千万。
冷蓦然站在别墅门口时,本想按门铃,可是想了想,他按了密码锁,在买下这栋别墅的时候,作为出资者,他当时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安将密码锁的密码告诉他。
安起初还不想说,可是想到冷蓦然和夜初语的关系,似乎他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便直接将密码告诉给了冷蓦然。
所以这时冷蓦然俨然以男主人的身份,按了密码,第一次按他竟有些激动,险些按错。
回想起曾经有一次醉酒后,按自家别墅的密码,连着三次密码错误。
然后被夜初语一高尔夫球杆打过来,差点被打出脑震荡的事情。
还好安这密码简单的令人发指,他很顺利的打开了门。
故意放轻脚步,慢慢进了客厅,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些许光亮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整个客厅光线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