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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三年八月,曹操大军到达宛城,于此同时荆州之主刘表也在襄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如同袁绍一样,他最终还是把继承权给了最喜爱的小儿子。
在此之前,先锋夏侯惇和一帮旅者与刘备一直干架,互有胜负,待到曹操大军在宛城集合后,刘备才听从了旅者逃跑,啊不,是战略转移的建议。
荆州。
“这一定是假的!主公怎么可能废长立幼,蔡瑁,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狼心狗肺之辈,主公尸骨未寒,你便假传谕旨,良心何在?!”幕僚李明指着蔡瑁的鼻子破口大骂:“主公基业都毁在你们这些小人手里了。”
“疯犬狂吠!”蔡瑁冷笑:“拉下去斩了!”
“你敢!”李明双目圆瞪。
“我有何不敢?”蔡瑁一挥手:“诛其三族。”
“蔡瑁,你端得不为人子……”李明的叫骂声渐渐远去了。
“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曹公了吧。”蔡瑁回首对荆州众臣微微一笑:“曹公破吕布,灭袁绍,横扫河北,以席卷天下之势兵临荆州,我等是万万抵挡不住的,我建议主公投降,尚能拜官封爵。主公,您意下如何?”
……
新野。
“主公,如今是唯一的机会了。”诸葛亮劝着刘备:“以吊丧之名,前往襄阳,而后诱刘琮出城迎接,而后直接擒下,诛其党羽,则荆州便为主公之物矣。”
“此乃景升兄之基业,理应留与其子嗣,吾怎能强夺之?”刘备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诸葛亮:“同为汉室宗亲,岂能同室操戈?”
“主公大义,不过若如此,荆州很快便不姓刘了。”林华——刘备麾下职位最高的旅者向前谏言。
“你说刘琮会投曹?”刘备眉头一皱,“都说景升二子聪慧,断不会做出此等无智之事吧。”
“刘琮聪慧,不过十四稚童。”林华侃侃而谈:“荆州大权实是落在荆州世家手里,当然以蔡氏为首,对这些世家来说,保全世家才是首要,这些人一定会劝刘琮投降曹操,而刘琮年幼,即便聪慧,又如何知晓谁对谁错?主公,若不取荆州,则荆州定为曹操掌中之物也。”
“……容我思量。”刘备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关羽提着一个文官大步跑了进来,将那人一把掷于地上:“大哥,大事不妙了,刘琮那小儿欲投降曹操!这便是使节。”
刘备的脚步一顿,径直走到那文官宋忠面前:“荆州城中发生了什么?给我如实道来。”
“……最后少主决定降曹,便派我为使。”宋忠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而一旁张飞早听得火冒三丈,大吼道:
“大哥,事已至此,不如先斩这宋忠,而后渡江抢夺襄阳,在与曹贼决一死战!”
“翼德!”刘备瞪了眼张飞,然后看向宋忠:“你既然知道蔡瑁众人之谋,为何不早早报与我知晓?如今杀你无益,速走!”
“大哥,就放他这么跑了?”张飞愤愤不平:“那我等该如何?”
“见机行事吧。”刘备一叹:“要不就从了林华他们老早就提过的建议,撤退到樊城。”
不多时,下人报伊籍来访,刘备慌忙迎接,两人客气了一会儿,伊籍就向刘备说了刘琮成为荆州之主的事情。
“此事吾已知之。”刘备叹了口气“不过机伯(伊籍字)还不知道刘琮欲降曹吧。”
“什么?使君从何知之?”伊籍大惊失色。
刘备随即把宋忠之事说给伊籍听。
“若如此,使君可以吊丧为名,擒住刘琮,而后诛其党羽,荆州可定也。”伊籍一旁建议。
“机伯之言甚是,主公,机不可失啊。”诸葛亮也上前相劝。
“景升待我甚厚,吾不忍谋其基业,此时休要再提。”刘备再次拒绝。
“如今曹操大军压境,使君欲何往?”伊籍问道。
“先走樊城避之。”
……
“军师,我等走之前不给曹操留点小麻烦么?”林华找到了诸葛亮:“何不像主公博望那次再给曹军来一记火攻?”
“你的意思是烧掉新野城?”诸葛亮一下就想明白了:“不可,主公上次计成是因为夏侯惇冒进,曹操乃谨慎之辈,不会中此等计策的。”
“哦,华受教了。”
八月,刘表死后,刘备放弃新野,带着大批百姓前往樊城。
九月,曹操到达新野。
“可惜啊,刘备那家伙跑的真快。”曹操大笑道:“不过刘景升的儿子实在无能,如此便降了……甚是无趣啊。”
“此皆丞相天威也。”宋忠拜服于地:“刘玄德此人携新野百姓逃入樊城,愿丞相开恩,饶那些无知平民一条活路。”
“自然。”曹操眼神一凝,涌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我要的只是刘玄德的人头。”
樊城。
“曹贼美梦尚未醒耶?”刘备将书信撕碎后一把摔在地上,对着传信的士兵大吼:“告诉曹孟德,刘备誓死不降。”
“主公,如今曹军势大,我等如何?”林华上前询问。
“走吧……两镇百姓,我不忍弃之,带其入襄阳即可。”刘备回道:“之后边去江夏,寻公子琦。即刻出发。”
“……臣知晓了。”
一日之后,新野。
“刘备弃城而去?”曹操有些惊疑:“难不成大耳儿要先夺襄阳江陵?”
“有些蹊跷。”荀攸一脸疑惑:“刘备走时仍携带了大批百姓……若他要下襄阳江陵,不会带如此拖累……”
“无论如何,我等当追之。”曹操下了决定:“粮草辎重先留于新野,我等向襄阳疾行。”
“诺!”
此时,襄阳。
“唤刘琮出来见我!”刘备在城门外高喊:“我只欲救两镇百姓,别无他念。”
“刘使君,此言谁信?”张允在城头大笑:“当年吕奉先辕门射戟救你,最后你还不是落井下石?吾等已降了曹公,自当取你首级,来人啊,放箭!”
话音未落,城上箭落如雨,但有数支箭羽没入张允后心……张允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胸口,栽下了城头……
“曹操无德,刘使君素有仁义,更乃汉室宗亲,吾等愿奉刘使君为主,抵抗曹贼!”一名军官大叫,城头顿时乱了起来。
“尔等欲反乎?竟敢谋害蔡将军!”一员大将持长刀上城:“看我文聘取尔等性命!”
“蔡瑁张允卖主求荣之辈!刘使君仁德之人,今其救民而来,何得相拒?”一员将军砍到守城士卒,放开城门:“刘皇叔快领军马入城,共杀卖国之贼!”
【如今带着如此之多的百姓,你叫我如何夺城?可恶……这些军士虽忠于我大汉,但是也太鲁莽了。】刘备面不改面的暗恨着。
“黄磊,怎么刘备不夺城啊,我们这边快撑不住了。”一员旅者在城头奋力拼杀:“文聘太厉害了。”
“我怎么知道……不对,他要走!”黄磊扫了一眼城下:“该死,我们向城下杀,汇合魏延在逃走。”
“……明白了。”
……
“本欲保民,如今反害民也……吾不愿入襄阳。”刘备犹豫老久,终于调转马头:“我们走吧,去江陵。”
不久,刘备一行到了刘表墓前,刘备想到之前种种,不经悲从中来,诺大天下,刘氏诸侯又少一人……大汉将倾啊。
不时,刘备止住悲伤,恐曹操追兵,便派关羽先去江夏,向刘琦求救。
次日,曹操大军到达襄阳,刘琮出城相迎。
“识时务者为俊杰,汝之子侄当为俊杰也。”曹操看着刘琮对蔡瑁说:“不知汝欲求何官位?”
“哪里……哪里……”蔡瑁一脸谄笑,看刘琮在曹操的气场之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帮其应声:“只求他一生安乐。”
“如此便好,刘景升既死,吾当表其为荆州之主。”曹操驻足环顾四周,发现城上有新染上去的血迹。
“刘备前日曾来此?”曹操一眯眼睛,不顾蔡瑁众人脸上狂喜之色,“可曾攻城?”
“未曾,只不过……”蔡瑁尴尬的看了曹操一眼“有数名叛将暗通刘备,欲开城门迎刘备入主荆襄……已被吾等杀退,只可惜折了大将张允。”
“哦……既如此,那刘备是前往江陵了啊。”
“是,是。”
“从此处至江陵,最近的道路如何走?”
“自襄阳过宜城,荆门,当阳,可至江陵。”蔡瑁慌忙答道。
“云山,子和,子廉,尔等三人率麾下骑兵,随我追杀刘备!”
“领命!”
“文将军素来熟悉荆襄地形,可否领吾麾下精锐,前去追赶?”曹操笑眯眯地看着新降的文聘。
“敢不从命。”文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