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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你老婆你儿子，她的
苏宅。
“爷爷你酱紫是耍赖皮，明明都已经把珠子放进去了就不能反悔了啦。”
“这是这么玩的？”苏司年的声音带着不确定，“这跳棋爷爷第一次玩，咱们岩岩就给爷爷放放水。”
陌希不在，岩岩不愿意单独和苏衍止住尊爵苑，所以这几天苏衍止也便陪着自个儿子住在这边。
才刚进门便听得里头小家伙那眉飞色舞的声音，他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黎叔接过他手上的包，又接过苏衍止脱下来的大衣外套，恭敬地挂了起来。
重新从他手上拿回自己的电脑包，苏衍止目光投射向客厅里的一大一小。
很明显，在听到管家的话之后，客厅里原本活络的气氛消失殆尽。
小家伙已经摆出了一副期待的眼神，小嘴也委屈地一扁：“坏爹地，麻麻神马时候回来啊？岩岩想要麻麻！呜呜呜，麻麻系不系不要岩岩了……”
小眼睛眨巴着，纯洁而满怀殷切，仿佛刚刚一门心思和老爷子厮杀战场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画风转变太快，刚刚还意气风发大杀四方的人直接成了因为麻麻不见了而哭鼻子的小屁孩，违和感太强烈。
这两天，苏衍止和苏老爷子已经达成一致，对其守口如瓶，只说陌希出差几天。
而那天陌希也确实是回过尊爵苑和黎妈交代过这些，所以这些说辞对小家伙而言应该不会怀疑。
只不过，那天晚上一帮人兴师动众地出去找人的情况，小家伙都是看在眼里，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不得不告诉了他。
小家伙当晚便沉默地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小房间里，细听，还能听到里头传出的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夹杂着“麻麻抛弃岩岩”“岩岩被麻麻当成小包袱一样扔了”的话语……
苏衍止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便瞧见了小家伙那红彤彤的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沦落在东京都坚持地要找麻麻的孩子，居然哭了……
等到安抚他睡下，他这才回房。
这之后，但凡见到他，岩岩总会念叨着找麻麻。
可他没回来，他和老爷子倒是相处融洽，仿佛什么都不在意。那种感觉，竟让他有种错觉，似乎小家伙根本就不担心麻麻丢了，不担心麻麻真的抛弃他了。
“你麻麻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她只不过就是出去几天，马上就会回来了。”苏衍止瞧着岩岩小脸上的伤心样，暗叹自己多心。
小孩子，总会被新奇的事物吸引眼球。老爷子这才找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出来和他玩，让他暂时忘记麻麻不见了的伤心。
“岩岩乖乖的哦，有乖乖次饭乖乖练字乖乖陪着爷爷哦。素以麻麻不会抛弃岩岩的对不对？”萌萌地抬头，岩岩身上是一条丘比特睡衣，头上的帽子，丘比特的耳朵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
“你麻麻不会舍得抛弃你这个心肝肉的。”
摸了摸他那戴着帽子的小脑袋，苏衍止将人给抱了起来。
小小的一团其实已经不轻了，可对于他而言，总觉得不够重。
孩子还那么小，陌希怎么可能舍得扔下他不管呢？
她气他，他知道。
可她竟然气到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既然苏衍止回来了，管家询问了一下老爷子，便吩咐上菜了。
小家伙想念麻麻，原本回国后就没吃过日料。今天却突然想吃了，想念以前和麻麻在一起总是吃日料的日子了。
所以专门将鹤顶酒店那位擅长日本料理的副厨师长给请了过来。一桌子的日料摆了满桌。
最中央的位置，相扑火锅冒着噗嗤噗嗤的热气，火锅周围佐以各式调料及半成品食物。继而还有天妇罗、烤秋刀鱼、刺身拼盘、樱花恋寿司……
哭得太带劲，小家伙原本还打算在苏衍止那件昂贵的黑色毛衣上偷偷擤一下鼻涕，如今香味缠绕鼻尖，他一下子便要从他怀里头蹭下去。
瞧着他轻易便受美食诱惑，苏衍止的眸眼落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深不见底的幽沉。
“岩岩，你麻麻说她正在欣赏拉萨的冬日风光，过年就不能回来给你包压岁钱了。”
突地开口，苏衍止一本正色。
“怎么可能，麻麻她……”明明跟他说在学校嘛！
在苏衍止紧迫盯人的目光注视下，小家伙自知失言，紧急刹车：“麻麻她怎么可能抛弃岩岩……呜呜呜……”
眼泪，飚了出来。
为了麻麻，他就做一个哭鼻子的被人嫌弃的小屁孩又如何？
为了麻麻，他乐意！
苏衍止原本心中的猜疑逐渐散去。
可散去之后，残留在胸膛的却是巨大的无力感。
“爷爷都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相扑火锅了，怎么还哭鼻子呢？乖，岩岩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好孩子，咱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苏老爷子牵着岩岩的手往餐厅走去，苏衍止却是驻足不动。
靠在墙上，身体的力量在那一刹那似被抽空。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岩岩会知道些什么。可他，却判断失误……
陌希她竟如此残忍，连儿子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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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先前传出会参演《易生》女一号的洛婳突然在练习舞蹈动作时韧带撕裂，被紧急送往医院，最终因脚问题无缘参加此剧。最终由台湾女星沈离倩接任。
沈离倩人气颇高，出道五年，刚开始便是参与著名导演陈保民执导的影片《画工魅》中的女二而被人注意，投资3.8亿的电影，最终斩获14亿的票房。她在里头饰演的既纯又魅的女二，为她的微博吸粉无数。起点高，她之后的奋斗历程相比其他人而言便容易了许多，得到的资源更是丰厚。
此次由沈离倩参演《易生》中的女一，作为《易生》小说原著党的读者，网上早就评论疯了，一个个都在揣测她是否能担当此任。毕竟她以往在公众中树立的荧屏形象，基本都是走的妖娆路线，如今突然走煽情路线，恐怕画风会有些不适应，毁了这本小说的女主。
目前该剧男一号依旧未定，据传会特邀影帝柏寒承。
齐姗姗瞧见这样的新闻，忍不住乐了。
洛婳下马，从女一号宝座上被人给拉了下来，她当然乐见其成。
可她更乐的是，媒体说话还算是婉转，说什么练习舞蹈的时候韧带撕裂，屁！她可是得到了第一手资料，人家洛婳身体好得很，腰好腿好屁股好，连点小伤都没有！
所谓的受伤治疗，不过是位她被人给换掉了角色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给外界一个她因公受伤无法参演而退出的假象，实际上，是直接被制片方给踢出了门！
不过，她倒是佩服那个在暗箱操作将洛婳给拉下马来的人了。
有苏衍止保驾护航，洛婳在圈子里头身板都挺得笔直，没人敢正面得罪她。
所以她是完全不怀疑，背后有人在特意针对她。
哎呦这种好消息，得赶紧跟陌小希分享才行。
刚要给陌希打电话过去，才想起来她至今为止都没去买手机。忍不住骂了一句，她给她发扣扣信息过去。
又觉得打字太麻烦，索性直接点击扣扣电话。
手机屏幕上，是等待接通中的画面。
齐姗姗难得那么有耐心，听着那一声声等待的声响。
“苏总您不能进去，我得先通报一下齐总才行……”
伴随着门被人从外蓦地打开，宽大的办公室突然便涌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带着一抹寒意与气势逼人的力度。
苏衍止就这般闯了进来。
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施力推门，睥睨的姿态。待进来，俊脸暗沉，眼神深邃，行走如风，每一步都似敲击在人的心上。
齐姗姗怔了怔，仿佛这里根本就不是她公司的地盘，仿佛她不是这儿的总经理，苏衍止才是这里的主人，来去自由。
真特么什么鬼！
这是她的公司好不好！虽然刚成立规模小，但好歹是在她名下的好不好！
这什么情况？不请自入？居然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喂？”扣扣电话突然被接通，传出陌希的声音。齐姗姗忙挂断，一时之间竟有些心慌。
正主在面前，她居然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明明，她什么都不欠他啊。
看苏衍止的表情，似乎是没听见。
她的心神这才定了定。
看来苏衍止作为大总裁，大忙人一个，肯定是不怎么玩扣扣的。自然也不会听出刚刚那电话音是用的扣扣方式拨打。
“苏大才子有何贵干啊？”让秘书出去，齐姗姗没有好气。
陌小希收拾包袱走人那天他就第一时间找到了她质问陌小希的下落，她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急切地找人。
如今人找到了，她自然不可能告诉他。
明知故问，齐姗姗紧盯着他的举动，生怕他仗着自己的身高及力量优势对她做出威胁。
*
“陌希在哪？”
第三天了，陌希依旧没有回来。
消失得如此彻底，根本就查不到她任何的出入记录。
甚至连道路的监控录像，他都亲自去交通局查看了，那么多的记录，最终他只瞧见她从衍丰离开后开车回了尊爵苑，后来带着行李箱出现在地铁站，出了地铁之后又转了公交。
可到后来，有些路口没有监控，他根本那趟公交中途的站点查询下去，一无所获。
如今，他的人守在各个交通枢纽，也在排查酒店。
可依旧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根本就不信陌希居然会舍得岩岩，可他却又不得不信。
没有任何方法之下，他也只能从齐姗姗这里下手。
“苏大总裁，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老婆丢了居然跑我这儿要人来了。我又不是你老婆的管理员，更加不是你家的保姆，我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陌小希，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下落？倒是你，作为她的上司和老公，白天在公司见，晚上一张床睡的，这都差不多形影不离了，你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能知道？这不是笑话吗？”
齐姗姗是非暴力不合作，本就憋着一口气呢，苏衍止自己上门来了，她是能怎么出气怎么来。
“岩岩每天晚上都哭着找麻麻。”
祭出亲情牌，苏衍止等着她开口。
若是不知道陌希一直都和岩岩联系着，听到这番话，齐姗姗那是立刻便什么都交代了。可如今听着，也是明白苏衍止这是拿岩岩来逼迫她了。
“可怜了我的干儿子了。他妈抛下他扔下他孤苦伶仃爹不疼的，我待会儿下班就去看他，顺便将他接到我这边住几天。他亲妈不要他，我这个做干妈的怎么可能不要他？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岩岩啊，怎么这么命苦摊上这样的爹妈啊。”
唱作俱佳，齐姗姗白眼横了过去：“苏学长，你该好好反省反省，老婆儿子都有了，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非得那么耐不住寂寞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而且还为了别的女人的母亲怀疑陌小希，要是我，分分钟就给你一巴掌再离婚了事。亏得陌小希好脾气，什么都没说自己走人，让你眼不见为净。呵呵，你现在啊，就应该好好感谢她那么体贴……别再有事没事往我这儿钻了……我是真不知道她的下落。”
若是放在平时，就是借齐姗姗一百二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跟苏衍止说话啊。
苏衍止的手腕了得，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呢。
可她实在是气不过，哪儿有这样当人老公的？
将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她这才警觉到自己似乎可能大概是真的惹到苏衍止了，忙亡羊补牢：“呵呵，那什么，等陌小希联系我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苏大总裁，苏会长，苏学长，我呢，其实还是很看好你的。你瞧瞧你，以前对陌小希多体贴多照顾啊，其实你们如果像以前那么过，不就什么矛盾都没有了吗？”
以前，自然是指的多年前……
可现在，早与以前不同……
自始至终，苏衍止都仔细瞧着齐姗姗脸上的表情，似要从她身上瞧出端倪。
“有她消息了立刻通知我。”
视线，却在齐姗姗手上的手机上滞留了一瞬。
刚进门时，他看到她似乎在打电话。
“蹬蹬蹬蹬蹬蹬”的声音，音调……有些怪。
可惜后来被秘书的声音充斥，他没有听完整。
*
出了齐姗姗的小破公司，丹尼斯开了另一辆车过来。
苏衍止吩咐司机先回公司，坐上了丹尼斯开来的车。
“苏总，根据小安提供的底单，已经从仓储那边找回夫人寄出去的东西了。”
将布袋递到苏衍止手上，丹尼斯这才发车。
苏衍止瞧着手上的布袋。从款式与做工上看，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陌希要寄回给赵姨的，就是这个。
所以，她说的赵姨落在紫金公寓的东西，就是这个布袋？
“布袋里头有些零碎的钱，小安私吞了，所以没敢将这东西按照夫人给的地址寄。只想着随便填个地址，到时候就说快递寄丢了。”
衍丰集团开的公司何止布袋里头那么一点钱。可有些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他们查了那天的监控，知晓秘书部那天确实是有快递人员从那里揽了快件离开，还不知道夫人是托了她寄的快递。
此刻的丹尼斯不得不佩服陌希那隐忍的本事。
其实一目了然的事情，只要稍微一解释，便能够明了真相，知晓洛母被吓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可她却什么都没做，留给人的知识一封辞职信以及一个失踪的消息。
迅速而果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仿佛，那早就是她做过不下千百遍的决定。
苏衍止握紧手里头的布袋，只觉得明明很轻的东西，此刻捏在掌心，竟是沉甸甸的重。
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钱重新放进去了？”
“小安也交代不清楚具体是多少张不同的纸币，所以我只能按照她给的说辞按照我琢磨的方式放了一部分纸币进去。”
“嗯。”闭上眼，苏衍止只觉得万般疲惫，靠坐在后车座上，“去医院那边。”
*
原本苏衍止给洛母安排的是SVP病房，可耐不住老人磨，便转到了最普通的普通病房。
是两人间的病房，原本另一张床上也是个老太太。
可洛婳明星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老太太不认识她，可免不了老太太的家人认出她。
是以，洛母总算是同意再换一间。
这一次，则是一人间，也没有多豪华，只不过加了陪护病床及沙发罢了。
此刻的洛婳正在医院闲得发霉。她自然没有像外界所说的因为练舞而伤了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被撤掉角色而好听些罢了，算是制作方给她留了颜面。
好端端的女一号莫名其妙就被替换掉了，始料未及，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脑中唯一闪过的便是那天在丹菲尔新酒庄时左淮南说过的话。
“洛小姐的风评不太好，虽然早前已经澄清了，可我向来不和有绯闻缠身的女人合作。这是我的原则，而这，也正是这部剧女一号所展现出来的一面。曾导，你确定这位洛小姐符合里头的女一号这个角色？”
以及他最后那毫不客气的抨击——“她会污了这部作品。”
是左淮南从中插的手？
可他也不过就是曾经的电视台主持，新闻主播，而且他也早就离开岗位，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与背景让曾导换人，让投资方改口。
见苏衍止来了，她忙站起身接过他手上的果篮，脸上挂上适度的笑：“衍止，你怎么突然来了？工作那么忙还老惦记着我妈，我都……”
苏衍止却是突然便望向洛婳接过果篮的手上。
视线带着一丝探索，直盯住她的右手手腕。
“怎、怎么了？”见他一直盯着她的手腕瞧，洛婳忙将果篮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