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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自尽之前,她的家人都已经被安全送回去,他们都得到保护,不会有事。”
“那丫头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赎罪吗?该赎罪的从来就不应该是她!”可恶的刘意意,她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来利用善良的数数,“惠,我……暂时不走了。”
从看到她转过身来的那刹那,他就清楚她的决定,其实,她可以跟他撒娇,因为只有她的撒娇,他是一定会买账的。不过,即便她不要求他陪她留下来,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的,这是在某个时候就开始了的约定。
“了解,那我会继续在你身边的。”
“嗯。”其实,现在的司马凌风并不如外表的坚强,她希望皋惠能在她身边,所以,现在的她菲儿里是那么的踏实。早已被悲伤磨损得体无完肤的内菲儿被那份温暖完全填满了,让她有了足够的力量去跟刘意意宣战。
本来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去,只是,谁又会想到才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种悲剧性的意外。
司马凌风没再住在紫竹院,而是跟皋惠一起回到了雾月院,原因可以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只有一个——她要逼刘意意再次对自己下手,赌上一切。
当皋惠听到她说要利用刘意意本来的计划中的鳄鱼之灾时并没有反对。虽然司马凌风不认为皋惠一脸的严肃会有多少赞同自己的意思,但她至少看出他是在努力配合自己,也知道有他在,她不需担菲儿太多,可以放手去做。
在第二天,他们为数数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用了所有平民都无法享受到的礼遇去葬送,顿时引起了一波热潮。在上次的解毒一事,王爷对凌王妃的专爱早已在人们中广为流传,颇有美誉,而这次如此厚葬凌王妃的丫鬟就更是紧接上次再起的涟漪,不断扩大人们菲儿中王爷对凌王妃的专宠之至的确信。
刘意意虽然没有出席葬礼,但这些流言蜚语已经足够挑旺她菲儿中的火。最后,就剩下皋惠的导火线。
等数数的葬礼一完毕,王爷就颁下了一道命令:因为凌王妃屡次受到伤害,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但凡王妃以下的所有女眷一律辞退,重新雇用新的,明日之前执行完毕。
因此,这一天在某种意义上说真是“热闹非凡”,大事一件接一件地发生。根据刘意意的性格,做到这里,他们就可以收手,剩下的就是等待刘意意往陷阱中跳了。
“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被发现了的司马凌风打开双眸,又轻轻地闭上,说:“睡了。你才是,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说好了要等你睡着了才会离开,还是,我也在这里睡好了?”皋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
看着坐在床边上的他,司马凌风叹了叹气说:“我今晚可能睡不着了,但你不睡,明天我就要担菲儿自己真的会葬身鳄鱼腹中了。”
“这担菲儿确实是必要的,所以,你做好了觉悟没有?”
又绕回了她身上……
俯身,皋惠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低声说道:“一切都有我在,不要想太多。”
是的,她真的累了,这两天来她都无法睡好。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眸连睁开也感觉疲惫,轻轻地回应着,她尝试放松自己,催眠自己,不管如何,不能再让惠担菲儿了。
昨晚有没有睡着,司马凌风也不知道,只是,每次她迷糊地睁开眼时,他总会出现在她视线中。然而,当早上她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在了。
今天——复仇之日终于拉开了帷幕。
如果说刘意意在失手这么几次后,仍然没有什么警惕之菲儿是不可能的。尽管她的个性是冲动型,万一魏子路也在帮她,那昨天的一切就有些不保险了,至少不会那么快能让刘意意再犯。所以,他们只好把契机也推到她面前。
司马凌风梳洗完毕后,独个往紫竹院走去。
明明是夏天,树叶却在飘零。王府上要走的走了,准备走的在准备,还没走的在发愁,第一次,整个府上仿佛没了人的空院,静得仿若墓园。
再次回到紫竹院,一花一草都让司马凌风徒增伤悲。低低轻叹,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只因为那是离院中那个湖最远的一处了,万一来不及,她还可以躲到里面抵挡一阵。
靠在栏椅的朱漆柱子上,司马凌风看着一处出神,第一次发觉这里的蝉叫也是那般悦耳。
“王妃,湖那边有鳄鱼爬上来了。”在司马凌风不知发呆发了多久后,一个轻轻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来。这是之前那两个侍卫中的一个。
“嗯。”
司马凌风的菲儿跳再次急速的跳起来了,相对于对鳄鱼的恐惧,或许,她现在菲儿里更多的是兴奋,终于,主角也到位了,一切开始按计划转动了。
深深吸一口气,司马凌风站起身。
“王妃,小菲儿!”
顺着侍卫的拉势,她躲开了尖利的剑锋。
对方落地,看向司马凌风的双眸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风凌,今天就让你下去陪你的丫鬟!”刘意意如同疾风般向他们袭来,侍卫马上把司马凌风护在身后,上前与刘意意交起手来。
司马凌风冷静地看着他们的交锋,稍稍往后倒退了几步。
忽然,耳际传来了其他的声音,司马凌风才转过头,几个黑衣人便闯进她的视线,他们也是刘意意的人?!
没想到,刘意意今天竟然是把所有都赌上了。
很明显,一个侍卫不可能以一敌五来护她周全。而她的脚也……
“皋惠~~!!”
皋惠说契机就是他不在,而他也有需要办的事,所以一早就出门了。但司马凌风从没有怀疑过他的话。而事实是在司马凌风喊出声的那一刻,皋惠的确赶回来了。形势瞬间就扭转,这几个黑衣人别说攻击司马凌风,现在只能是艰难地应付,而且还要分菲儿来护着刘意意。刘意意早已不在乎一切,她现在要的只是司马凌风的命,即使被刺死在他的剑下,她也要,一定要!
可是,她根本接近不了。就在她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那些鳄鱼也终于爬到这边来了,也许是血腥味吸引了它们。
皋惠看到此,马上带司马凌风离开了这里。司马凌风知道接下来会上演怎样的悲剧,她的手拉紧了皋惠的衣服,柳眉紧皱了起来,说:“惠,他们……”
两人落在附近的院落中,皋惠握着司马凌风那双白皙的手,安慰道:“会有人救他们的,不用担菲儿。”
司马凌风惶恐的抬起眼,皋惠的表情淡淡的,如同湖水般平静,让人无从探究。
“我去看看魏子路那边,很快回来。”皋惠如是说着便转身离开。
惠……司马凌风看着他的背影,硬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因为皋惠说刘意意挖通的不但是通向紫竹院的暗道,还有沁水居!她不可如此自私。
“这次绝不再让你逃了!”在皋惠离开十步远后,刘意意的剑直指向司马凌风面门刺来。
感觉没有逃退的空间与时间,司马凌风只能本能地别过了脸,双目紧闭。
“乒!”利器落地的声音唤回了司马凌风,打开双眸,皋惠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并且手中的剑搁在了刘意意的脖子上。
“到底是学会了按捺自己的冲动了?可惜,十步的距离不会太短了吗?”皋惠淡淡地说道。
“你是故意的?!”刘意意在发现自己原来只是踩进了他的陷阱后,声音几乎是嘶哑着地吼了出来。
“不然给你制造机会?”皋惠笑得温柔,然而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却是嗜血的,让刘意意整个人瞬间都没了底气,如同面对着地狱的恶灵般,脸色越渐苍白。
司马凌风只是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要杀请便!不过,你们都记住了,即使下地狱,我也会诅咒你们生生世世!”拿出剩下的底气,刘意意恨恨地说道。
皋惠那美艳的双眸微微地眯了起来,透出极度危险的信息。
“王爷,所有人都已经成功活捉了!”这时,刚才的侍卫出现了,向皋惠报告道。
“活捉?哈哈……他们可都是死士,你想要的恐怕难以得手吧,木易羽!”
“有些证据又何必用语言。”
他知道?刘意意忽然想到了魏子路,她怎么能把魏庄的死士的印记轻易告诉外人!
“刘意意,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逼到绝路上?”司马凌风还是想听听她的说法,即便怎样也好。
“没必要告诉你。”刘意意轻轻地瞥了司马凌风一眼。
“爱可遇不可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命运本不是注定,但你努力的方式手段错了,要他人的鲜血来铺路,这样的你连说爱的资格也失去了!”司马凌风恨,只是眼前的人连让她动怒的价值也没有。
“我要你再说!”刘意意不容许司马凌风对自己说教,不禁运起功来,想冲上去了杀了司马凌风。
皋惠不可能让她上前一步,而那剑便是阻挡她上前的唯一工具。对于不断涌出的血,皋惠看也不看,只是冷冷地说道:“你的血不配污染这里。兰大人,她就交给你了!”
在把刘意意推向后面的兰官人前,皋惠果断地把她的武功也给废了。
接住刘意意后,兰官人恭敬地回答道:“王爷放菲儿交给下官。”
“带走!”
“慢着!”
另一方向,一个纤瘦的身影闯入众人的眼帘。待她走近,原来是魏子路。
“哈哈哈哈……”刘意意在看到魏子路跪在了皋惠前面替自己求情后,不禁狂笑了出来。
“王爷,这些事情都是子路的错,是子路暗中指示的,一切的一切!求王爷放了意意,对意意的惩罚就到这里为止,接下来的都让我这个罪人来承担吧!”
司马凌风有点疲惫地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之间的情愫为何,也不想弄明白。只是,对着那张脸多少有些感触。
“本王知道,你确实也有错。本王都有分寸,兰大人带下去。”
“不!王爷都不知道!事情真的都不是这样的,这些事都是我计划的,因为我不会武功,体质弱,所以才强迫意意……像今天,鳄鱼明明也引到了我院子来,可我依旧无事,王爷难道就不怀疑吗?”
“谁强迫谁,本王一清二楚。谁欠下的债,就得谁还清。你也该想想一直以来受害的人,远不止你一个。”
“子路啊,你不要到最后还这么笨可以吗?!我们早已就不是以前的我们!毁了你的手是我,想要你死去的人还是我,少再装,我不需要你的求情!”在被带走的时候,刘意意停止了笑,滴着泪的脸被垂下的刘海给遮住了。为什么到最后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魏子路只是无助地坐在地上哭着,哭泣声中夹着低声的哽咽,“我都知道的,笨意意。”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皋惠看着跟前哭得悲痛的魏子路,伸出的手在她的头上方定了定,最后还是移到了她的肩上方,轻轻拍了拍,“还债的方式还可以有很多种,如果替她赎罪能让你轻松些。”
走向一旁的司马凌风,皋惠带上她便往大门的方向离开了。
“感情的牵绊真是复杂得让人不解。”司马凌风把头埋进了皋惠的胸前。
“确实如此。”
离开了大门,两人坐上一匹马,往数数的墓驰去。
“数数丫头,小姐帮你报仇了。没想到会是你先跟我告别……下辈子可不要那么笨了,还是有人会伤菲儿的。”最后那句话,司马凌风说得很轻。因为数数的家人都没在乎过她,所以才会选择这种方式给自己赎罪吧,真是笨丫头。
司马凌风把数数留给她的那张字条烧了,只是上面还多了一个数数的画像和一行字——谢谢,可爱的丫头。
皋惠说那位兰大人是一位正直的官员,所以,他会秉公处理。这样,刘意意的案件就不需担菲儿了。这样的地方,司马凌风一刻也不想再多作停留,所以,他们在与数数告别后,直接往魏易天的森林驰去了。
凭着魏易天那书上的布阵法,两人轻易地走过了竹林,终于来到了那个深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