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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老爷,”胥华师盈盈以笑,强忍腿疼。
只见胥阳依旧瘪着嘴,鼻息重重叹出,才开口说道:“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你就不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吗?”
看得出来他是忍着怒气。
不过,拉拉扯扯是何意?
胥华师一时不明……
胥阳见其发愣,就提醒道:“姬少当家一个大男人,风流点别人也不会大说什么,可你要是与他如此如若无人的拉扯,被人知道你的…”他顿住“女儿家身份”几个字未说出口,既而又补道:“你可是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原来“拉拉扯扯”是这层意思,胥华师这算是明白了:他并非习武之人,确是看不出我与姬白崇的武力较劲。不过也好,只要不是发现我与刈忱的关系,其他都好说。
眼下胥阳如此不爽,得让他知道他这是凭的哪般身份:“胥老爷严重了,师某不过一介商人,与客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肢体接触必不可少。就算日后我被人戳脊梁骨了,应是不会戳到胥家的脊梁骨,胥老爷自可不必担心。”
“你…”他愤怒了,可也收住了这愤怒:“你又何必这么说,你我的关系其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他这话有些无底气,还半垂着头,露出一副羞愧之意。
“我自是清楚与您的关系,应该是您不清楚我与您的关系。”胥华师露出一丝不悦,如果此刻还谈笑镇定,岂不是让胥阳怀疑自己的认亲之心:“娘亲嫁与西域商人,我偷偷跟随而去,本应改成其姓。可我每每想起小时候您对我的疼爱,我坚决不入其宗祠。如今我拜别娘亲,想要回自己的家,可我的爹爹不认我,我只能继续从商行业,养活自己。”
胥华师哭诉着委屈,让胥阳有些动容,特别是加上她眼里那闪烁着的泪花,看起来真的是一副真情流露之感。
“胥老爷,您觉得我的爹会认我吗?”胥华师眼神期许的看着胥阳,将胥阳看的节节躲闪。
“我…我…”他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回应。
“胥老爷不必急于回答,这日子这么长,有的是时间考虑,师某先行去逛一番。”不等胥阳回应,胥华师就拖着自己的左腿,有些左右不平衡的走着。
刚才为了装出与胥阳的父女情深之感,胥华师特地将自己的左腿轻碰了一下凳脚,才挤出了那些晶莹剔透的眼泪。
若说被姬白崇踢过之后,胥华师对左腿疼痛的感知已经如裂心扉了。那刚才轻碰凳脚,无疑是在这破损的心扉之上再扎数刀了。
胥华师皱着眉眼,一把抹掉脸上那虚伪的眼泪:再不上药,我这腿可真要废了不成。
她拖拽着脚步,寻找悟元子的身影。
而胥阳还驻足在原地,他看着胥华师的脚,还以为是那原先那腿伤严重的很,无法正常行步。
如此伤情还要出来应酬,实在是生活所迫吧。
是胥家对不起你,是胥家对不起你…
胥阳想起刚才胥老太爷看见胥华师和姬白崇拉扯之状,眼神所流露出那种厌恶,他便更加黯然神伤了起来。
胥阳眼泪靡靡,可不过多久,眼神却突的坚毅了起来:爹一定会让你尽快入胥家的门,不让你吃这般苦头…
此时,胥华师已经走了半个院子,虽然才十几米,可却觉得这时间过的很长了。
幸亏此时悟元子进来了,见到胥华师神情不对,立马小跑至前:“老板,你这腿怎么突然瘸的这么厉害?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别提了,被狗咬了…”
“狗?”悟元子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狗,却依旧谩骂道:“这主人家也真是的,疯狗都放出来。”
哈哈…
胥华师内心一乐,想着:这疯狗姬家怕是没人敢吊起来吧。
“别说了,扶我去找个客房敷药。”胥华师觉得血越流越多了。
她可不想血流而干,晕了过去…
悟元子带着胥华师询问了姬家下人客房所在处。
可是这次安排的客房大都是四人间或者二人间的,没有单独的一间的。
悟元子好说歹说,还给下人塞了银子,才找了一间客房。
不过,这客房是给胥老太爷准备的,现在胥老太爷正在外头与姬老太爷说话,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所以给了胥华师一炷香的时间休息。
今日姬家家宴,客房已经悉数置出,用于招待这些客人。而那些柴房伙房是小厮丫鬟们频频出入的地方,确实不方便包扎伤口。
这么一想,胥华师就应了下来,去了那间客房重新上药并包扎伤口。
上药之时,悟元子是守在门口的,连带着那个收了钱的姬家小厮在外头一并聊着天。
悟元子善谈,这样的人正好带出来做事。
胥华师撩开前袍,卷起裤腿,无奈现在时凉,裤子穿的也有好几件,对于这种临时上药真是不太方便。
几经折腾下,终于将创伤药洒在重新裂开的伤口之上。
只不过被血染红的腿脚是没法擦了,被染湿的裤子也是没法子换了,只能凑合一下,过了今晚晚宴再说。
忽然大门被打开,悟元子和姬家的小厮闯了进来,胥华师立马将裤腿卷了下来,而后抬头看向他们。
只见姬家小厮慌慌张张的说道:“姬当家和胥老太爷过来了,你们快出去吧。”
“好。”胥华师痛快应到,她也不想为难这个小厮。
只不过刚走到门边,就看见房前闪过一个人影。
“外公,爷爷,明微这厢请安了。”
听这声音,约莫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嗓音脆的很。
“明微,今日人多,不可乱走,没了个小姐规矩。”这是姬巡说的。
姬巡便是这姬家的当家人,也是姬白崇和姬白月的爹。
此时,那姬家小厮已经神色惶然,好似下一秒就要跪下大哭了。
胥华师示意那小厮别慌张,她和悟元子二人将会从窗户跳下去。
“明微知道,只是今日知道爷爷来了这里,明微好久不见爷爷,甚是想念,所以一时忘了规矩。如今见到了,明微喜不胜收,这就回闺房做女工。”
听着脚步声离去,姬家小厮示意胥华师和悟元子二人快些钻出已经打开的窗户。
胥华师示意悟元子先行跳出去,然后她再跟随而上。
这楼下乃是一座池塘,悟元子就直直跳了下去,大冷天的就钻入了这池塘之内。
胥华师可没这么做,姬巡和胥老太爷见面,也不知道会聊什么?
两个老谋深算之人坐在一起,应该不只是谈谈两家感情之事吧。
她看了看在下面游泳的悟元子,冷不住打了个哆嗦:跟了我这么久,说跳还真跳啊?你家公子还让你保护我,这我命的还真是堪忧。
不过,姬巡有所察觉,喊了一声“谁”就破门而入。
那姬家小厮正在忙不迭地关窗户,看见姬巡进来之后忙低头回到:“当家人,小的刚才看见二位老爷前来,所以进来把这扇通风的窗户给关上。”
“好了,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姬巡应该是相信了。
姬家小厮退出去之后,只听见里头拄拐的碰地声越来越近,应该是胥老太爷走进来了。
“老亲家坐,”二人坐下之后,姬巡又说道:“老亲家,先前问询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胥老太爷暂未做答。
不过,胥华师的耳朵倒是竖起来了:果然有秘闻。
也不枉她大冷天的挂这么高吹风,还赔上一个在下面池塘不断划游上岸的悟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