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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弄雪就想推门而进。
舞媚赶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妄动,然后一脸严肃地分析道——
“弄雪,你不能进去,别忘了是你把这些女人找来的,你这么一进去,万一他大发雷霆追究起来,我怕他在盛怒之下会对你不利。”
“可是……哎哟!”弄雪还想说些什么,蓦然,手掌心毫无预警猛地传来一阵刺刺的疼痛感,她不觉地痛呼出声。
“怎么了?”舞媚耳尖地听到她的低呼,遂关心地问道。
弄雪摇了摇头:“没事。”
随之,她悄悄地抬手一看,手掌心上,那代表着言灵符的最后一条线竟然忽明忽暗的,渐有涣散的趋势……
眼瞳猛地一缩,她提心吊胆地低呼:“糟糕!”
他快要冲破言灵缚了!
一再听到她的低叫,舞媚担心地将她拉离房门走到一旁问道:“弄雪,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弄雪反射性地将手放下,神色有些慌张地敷衍着。
“当真?”舞媚不太放心地上下打量着她,总觉得她的神色不太对劲。
暗暗深呼吸,好不容易将内心的慌乱压下去,弄雪故作镇定地重重点头:“真的,我真的没事。”
舞媚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她如此肯定的表情,心里隐约知道她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也不再追问下去。
毕竟,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自己也不例外。
不过,她觉得她们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这里偷窥倒是真的。
里面那个男人的法力有多高强,她在衙门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的,呆在修为这般高的人周围,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权衡了一下,舞媚遂转移话题建议道:“弄雪,不如我们还是走吧,再在这里看下去指不定会被他发现的,到时候就糟糕了。”
这话简直说到弄雪的心坎里面去了!
她毫不迟疑地猛点头:“对对对,我们快走吧!”
对于她的热烈赞同,舞媚愣了一下:“呃……你确定?”
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她呢,毕竟她刚刚还想推门进去里面瞧瞧情况来着。
“确定确定!你不是说他很容易就察觉到我们在外面吗,万一真被他逮到,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弄雪心有戚戚焉地比了比自己的脖子,担惊受怕地缩了缩脑袋。
那胆小怕死的姿态让舞媚忍俊不禁地一笑。
随之,她却又似回忆般地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深深瞅着弄雪,眼里闪动着聪慧的探索意味。
“我觉得他不至于要你的命,虽然他是挺阴晴不定冷酷无情的,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嗯……总觉得对你不太一样,况且你们都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了,好歹也算是共患难过,他应该不至于……”
不等她说完,弄雪便剧烈地摇着头,打断她的美好猜想:“不不不,你绝对想错了,我跟他绝对绝对不是那种什么同甘共苦之类的情谊,我们只是……咳,只是合作关系。”
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她只好胡乱地瞎掰一个。
反正无论什么说法,都比让舞媚误会的那个想法贴近事实!
“合作关系?他找你合作?这……怎么可能?”舞媚怔忪地喃喃,无法从这种说法之中转过弯来。
一个法力造诣几乎无敌的男人跟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弱女子是合作关系?可能吗?
“当然……噢!”弄雪还想继续说服她,手掌心又一阵刺痛迭起,让她难忍地低低**一声。
暗中捏紧刺痛的手,她深呼吸,强忍住疼痛。
没有时间解释了!
再不走,她恐怕就要把命都交代在这里了!
“舞媚,我们先离开再说!”
话毕,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舞媚的手,抓着她便飞快地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诶……等等,你别急啊!”舞媚低呼一声,来不及反应,只能被动地跟着她,几乎是以着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冲楼梯下去……
弄雪没有回应她,却更加快了脚步,冲啊——
怎么能不急,她手掌心越来越痛了,代表着言灵缚即将消失,那个男人一但挣脱言灵缚,她保证他会在第一时间发动他最高强的法力“嗖嗖嗖”地飞出来逮住她,然后狠狠地掐死她去!
所以,她她她……急得恨不能长了双翅膀飞离这个是非之地啦!
……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双腿发软再也跑不动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舞媚捂着胸口,一边大力地喘着气,一边很无奈地喘息着问:“弄雪,我们用得着这么拼命地逃跑吗?”
“必须啊,我可不想被他抓到!”弄雪气喘如牛地呼吸着回答。
抬头,阳光早已经炽烈得很,灼得人汗水淋漓。
她歉然地道:“舞媚,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舞媚摇了摇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事我也有份,反正我早就看那男人不顺眼了!又嚣张又自负,看着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说到最后,舞媚忍不住捏着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一脸的义愤填膺。
见状,弄雪忍不住笑了:“哈!说实在的,宫御月那家伙确实很容易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听到她的话,舞媚捂嘴笑得眼睛弯弯地点了点头。
忽而,她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哦对了,弄雪,他的名字到底怎么写的?每次听你说,我总觉得他的姓氏怪怪的。”
“哈哈,你是不是也以为是那个‘攻’啊?”弄雪乐不可遏地掩嘴窃笑。
“嗯?哦!你说那个啊,没……没有啦!”舞媚一开始不太明白她所指,然而,看到她挤眉弄眼颇具暧昧暗示的表情,立即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红了耳根。
“好吧,你没有!”弄雪窃笑着,暧昧地对她眨了眨眼,说的跟暗示的完全不是那一回事,让舞媚又是一阵脸红。
受不住她这般暧昧非非的目光,舞媚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正经的,他的姓名到底怎么写?”
弄雪以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然后捏指一弹,笑得很邪恶地道:“宫刑的宫,御马的御,月夜的月,咳咳,合起来念便是受了宫刑的男人御着马儿悲惨地在月夜之中游荡也!如何,够有意思的名字吧?噗!哈哈哈哈……”
才说完,她自己便忍不住笑起来。
这会儿,舞媚算是彻底体会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古灵精怪了。
宫御月……
原本寓意高贵气派的名字被她曲解成这个模样,还真是有她的!
舞媚眼里藏不住笑意,作势掩嘴清了清喉咙,表情很认真地赞同她:“咳咳,的确有点意思,噗嗤!”
而后,她再也假正经不了地笑出声来。
抚额,带笑地摇了摇头,状似无奈,更似佩服地道:“弄雪,我真是服了你,要是让他知道你把他的名字解释成这样,我估计他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嘿嘿!谁理他!”弄雪抬手,装腔作势地用手在脸边扇扇,纳凉啦!
忍俊不禁过后,舞媚的神色却又一凝,眼眸里染上一抹深思而不得的困扰,犹豫地道:“只是……宫这个姓氏不常见啊,我曾经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样的姓氏……”
依稀中,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听到的,而且“宫御月”这个名字好像也有点印象的感觉,可是,当她仔细回想,却又好像不是?
那种记忆,仿佛来自于很久远的时间,虚虚幻幻的不太真实,但是她隐约又感觉那似乎是很重要的信息……
见她一脸苦恼地回忆,一手抓着自己的发辫,用力地扯啊扯,浑然不知觉疼痛的样子,弄雪看不下去地按住她的手。
“舞媚,你确定要继续虐待自己的头皮吗?”
她的提醒,这才让舞媚后知后觉感到头皮一阵疼痛:“哎哟!”
一声痛呼脱口而出,她吃疼地摸了摸被扯疼的头皮发鬓。
弄雪忍不住也伸手跟她一起按摩着那扯疼的地方,随口说道:“不就一个姓名而已,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呢,没必要这么较真啦。”
“你说的倒也是。”舞媚虽然还是想要去回忆些什么,但是头皮的疼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这件事就这么被带过了。
好不容易抚平了头皮的疼痛,舞媚顺势拂了拂微乱的发鬓,一边认真地看着她道:“弄雪,你现在跟他算是闹翻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是万一不小心又碰上他,那该如何是好?”
她嗓调之中隐隐夹带着些许担忧。
京城虽然很大,但是再宽广的空间,都有可能出现重逢的足迹。
弄雪只觉得心似有千斤担子压着,她长叹一声,背靠向身后的墙壁,双手环肩地抬头仰望着天空。
万里无云,一片气派非常的湛蓝,无边无际地一阵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样浩瀚的蓝天,让眼前迷蒙了起来。
她从上面掉下,进入这个时空。
该如何才能再回到属于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