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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娆将祁彦做了一番打扮悄悄带了进来,直接塞到她屋子里。
祁彦不知道洛娆对他的头发做了什么手脚,只听到说他带的面具倒是方便行事。他待洛娆出门时,起身朝镜子一看,立刻怒了。他不断地压着心中的火气,安慰自己娆娆这么做只是为了将他带进来,只是这样。
秦王殿下究竟被打扮成什么样子呢?
这镜中的人,穿着染血的黑衣,脸上带着的是他原来的古怪面具,可头上却插着两三朵艳俗的野花,发髻也散乱地盘成姑娘用的样式。他想伸手把这些东西摘掉,然而又想到,摘掉的话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他还是……还是第一次打扮成这副模样,而且还不能摘掉,他有些哭笑不得,真是自作自受。
听到门外的响动,祁彦赶忙躺回到床上,装作未醒的模样,一动不动。
洛娆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抱的衣服也放在床的一旁。
她一点点靠近床边,见到祁彦被她打扮成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好没醒,不然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定是要吃人的。”
“路上颠簸那么久,伤口肯定都裂开了。”洛娆有些为难,当时情况紧急,她根本顾不上别的,可是现在让她帮秦王宽衣解带,她还真做不出来。她磨磨蹭蹭地拿了药瓶,晃了好一会儿,才磨蹭到床边。
洛娆红着脸,壮了壮胆,慢慢伸出手准备将他身上的衣服扒开,“姑奶奶可不是要占你便宜,谁……谁让你醒不过来的。”
祁彦觉得好笑,这丫头当时撕衣服的彪悍劲儿哪儿去了。当时她的动作把他也吓了一跳,不过能这样被人关心惦记着,真好。
本来衣服就被撕开过,即便随意系上依旧很好解。衣服散开,洛娆看着祁彦的身子怔了一下,健硕白皙的胸膛上面除了有这次受过的伤,还有原来受伤的伤疤。那上面的伤疤各种各样,有的在要害部位,当时他一定受伤很重,怕是得走上一道鬼门关。
她将药上好,手指轻触一道道伤疤,仿佛体会到它的主人遭受的苦难。奇怪了,她记得陌影告诉过她,有了他们的时候从未让殿下受过伤。难道是之前,那得是多小的年纪,洛娆忽然觉得自己遭受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洛娆抚摸伤疤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然而她自以为温柔的动作,在祁彦看来却更加磨人,小手摸上去,他觉得酥酥麻麻的,连伤口也觉得不那么疼了。
轻触了几下,洛娆就打算收回手,就在她离开祁彦胸膛的时候,却被祁彦一把握住。她挣了挣,没挣开,向床头望去,果然见到一双摄人的眸子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要把她吸进去一般,她之前插在他头上的花已经被他扔掉,盘的女子发髻打散,如瀑的黑发四散开来,柔顺亮滑。
“怎么,对本王动手动脚之后就想溜走?”
洛娆有些恼怒,这人怎能不识好人心,真是白白救你了,“殿下,你看清楚,臣女是在救你。”
祁彦自是不会和她说这么多,顺手一拽,洛娆没防备,一下子就趴在祁彦身上。洛娆准备起身,稍微一动,祁彦嘶地一声。
看着渗出的鲜血,洛娆恼了,“殿下,我刚包扎好的伤口,你不动还能少遭点罪。”
“无妨。”祁彦贴近她耳畔,“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竟然……竟然……,洛娆涨红了脸,“殿下既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那洛娆也不必管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祁彦箍住身体无法动弹,她稍一动,血流出的就越多。
“祁彦,你想死是不是?”
他一看,这丫头果真是恼了,连他的名字都一下子叫出来了,“莫担心,死不了。”
祁彦的声音在耳边低喃,洛娆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却觉得祁彦的身子越发滚烫,她的脸也在发热。见娆娆这副模样,祁彦一下子轻笑出声,“娆娆,能这样抱着你,我真开心。”
洛娆从祁彦身上小心翼翼地下来,无奈之下将他的伤口又包扎了一遍,然后扔给祁彦一身女子的衣服,得意地说道。“既然殿下如此能耐,不如就自己换上这身衣服吧,我特意找了大号的,你应该能穿上。”
她自以为扳回一句,开心地向外走。走到门口,她回眸一笑,准备转身出门,却听见一声,“快点长大。”洛娆若触电一般,快速地逃离了屋子。
洛娆走后,祁彦拿着那身衣服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大小,他还真的穿的进去,只是这女装如何穿?不对,他刚刚一定高兴傻了,应该说他怎能穿女装,犹豫了许久,他还是琢磨着穿上了这件女装。头发没有像洛娆之前给他盘起那样,只是在脑后束在一起。
他起身准备打量打量这间屋子,洛娆又拐了回来,端了一碗药和一小碟点心。见到祁彦穿着女装的模样,竟然大小合适,洛娆忍着没笑出声,将点心往桌子上一放,“快些吃药,要是好了就赶快离开,相思门可不欢迎你。”
“是,是,小祖宗,我自然知道。”祁彦喝完了药,往洛娆那边看了一眼,这么久没见,怎么能听她的说走就走。
外面一阵想动,洛娆忽然冷脸,对祁彦喊道:“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
说完,她向外一跃,与来人对了一掌,而后向后退了三步站定,邬孤雁有些欣慰,“进步很快,往日你不都到了无量山了么,今日怎得没去。”
洛娆有些羞赧,“只是落了些女儿家的东西。”
她这样一说,邬孤雁晃了一下神,而后就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那收拾好了就快去吧,你师兄在等你。”
洛娆走后,邬孤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慢慢走向洛娆的房间,轻轻地像漂浮着的羽毛,没有声音。之后,她猛地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