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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练到十点半才关灯关门离开球馆,早上五点半,白桦起床,照常洗漱换衣服,一会儿韩晓晓也起来了。
白桦一奇,道:“吵醒你了?”
韩晓晓打个哈欠,右手搓搓左臂,清晨的寒气令他起了鸡皮疙瘩。
白桦快速刷牙,韩晓晓也拿起牙杯牙膏,白桦低声道:“喂,还早呢,你尿完继续睡。”
韩晓晓道:“我要去跑步,锻炼体能。”
白桦变色道:“开什么玩笑,你……”
“我没开玩笑,我的心脏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崔教练不让我在队里训练,我只好自己训练了。”
白桦无言以对,两人一起出门,韩晓晓欢快道:“你放心吧,我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死过一次的人很在乎生命的。”
白桦还是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
沿湖起跑,白桦不敢扩大脚步也不敢加速,韩晓晓不是特别快或特别能跳的球员,但其实身体素质不错,爆发力好、耐力也不错,与白桦并肩而行,并未落后。
跑了约有一千米,白桦将呼吸调整得非常好,他已经习惯。韩晓晓表现得也不错,他显然是在努力调整呼吸,神色严正。
白桦忽然慢慢停下来,拄膝喘息道:“休息一下吧。”
韩晓晓喉咙干渴,咽咽口水,双手叉腰,垂着颈椎,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呼吸,慢慢地说了声:“好。”
白桦喘两口气,俯在栈道边的草地上做起俯卧撑,一次做了三十个,他翻身平躺,把膝盖一曲,又做了三十个仰卧起坐,然后起身原地高抬腿一百下。
韩晓晓只是看着,他还需要休息一阵,他的确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他知道不能勉强。白桦每天一早就出门锻炼,连比赛日也没有中断,韩晓晓睡眠浅,很早就发现了,他知道这些对白桦只是常规训练,而于自己却是加强训练,需要一个缓冲过度。
白桦精神奕奕地将俯卧撑、仰卧起坐、高抬腿再轮流来一次。
韩晓晓道:“手腰腿全面锻炼啊。”
白桦“嗯”了一声。
韩晓晓道:“继续吧。”
白桦应好,两人再度起跑,韩晓晓漫不经心地说:“你不用等我,按你自己的节奏跑就好了。”
白桦身体微微一顿,口气一变,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道:“废什么话,你跟着哥的节奏跑。”
韩晓晓哂然一笑,发觉白桦略有提速,也便加紧脚步。
跑完一圈,两人中间休息了两次,终点时白桦继续俯卧撑、仰卧起坐、高抬腿。韩晓晓大汗湿透衣衫,呼呼喘息,躺在一旁的草地上。
白桦不时看他一眼,就怕他忽然晕倒或出现什么不妙症状。
韩晓晓看看表,道:“你平时跑几圈?”
白桦微愕,如实说:“两圈。”
韩晓晓微叹一口气,“现在再来一圈来不及了,我果然拖慢你了。”
白桦膝盖拉高,双臂交叉贴合胸口,继续仰卧起坐的动作,同时喘着气道:“一样的,我把,训练顺序,变换一下而已。”
韩晓晓看着碧蓝的湖面和湖面上倒影的教学楼晃动的影子,默然发怔。
白桦收住动作,道:“喂,你第一天而已,我第一天也差不多这个速度。”
韩晓晓神色微松,笑了一下。
回宿舍路上白桦继续高抬腿前进,时不时来来一段蛙跳,直到人逐渐多的地方才与韩晓晓并肩走。
两人沉默了半响,白桦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没事,这个强度都做不到的话我还怎么上场打球。”
白桦点头,心里却想,其实韩晓晓上场的每一分钟场下的同伴大多有些担心。
两人回到宿舍,肖颖和钟志晖刚刚起床,肖颖含糊得说:“你们俩比翼双飞回来了啊,大汗淋漓哦,战况相当激烈哦。”
钟志晖捧腹大笑,“你留点口德行不?”
“我一直是以德服人的。”肖颖呷吧着嘴巴进卫生间拿牙具。
白桦也走了进去,准备洗澡,反击道:“你是以口臭服人的吧,滚出去刷。”
肖颖一副容让的样子,说:“好好好,你们要洗澡我知道,卫生间也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战场,你们继续,我出去行了吧。”
钟志晖一嘴牙膏沫笑着说:“你们三p吧,好好安慰一下肖颖,我简直看不下去他嫉妒成狂的样子。”
韩晓晓狠推肖颖一把,道:“来来来,滚进去,大棒伺候。”
四人笑笑闹闹,搞完个人卫生,一同到食堂吃早餐。
钟志晖道:“晚上我们去看你们比赛。”
“不用晚自修?”韩晓晓问了一句。
肖颖贱笑道:“数学老师值班,班主任回家了。”
白桦道:“我就说你胆子也没那么肥。”
“去!”肖颖不忿道:“你以为我们像你啊,加入篮球队天天不用晚自习,特别是现在竟然国家颁布政策给你们高考加分,尾巴都翘上天了,明明你们训练完才九点,我们晚自习十点才结束也不回来补课。”
“你就羡慕嫉妒恨吧,你爸不是教训你了吗,‘天天打球天天打球,怎么打不进校队去!’”钟志晖怎么一说,白桦和韩晓晓都笑起来。
肖颖豪气冲天道:“明年,我发誓我明年一定要加入校队!”
“加不了呢?”钟志晖问。
“加不了的话,明年我再发一次誓!”
“去死吧你。”三人一齐鄙视他。
钟志晖正色道:“肖颖,其实我觉得以你的实力明年要加入校队并非不可能。”
“哦,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肖颖怀疑地说,隐隐觉得有陷阱。
钟志晖眼睛一瞪,“那还用说,我对你必须有信心啊。”接着煞有介事地说:“明年,你降级,降到初中部,我就不信还加入不了校队。”
“滚!”
晚上六点半,晚自习点完名后肖颖和钟志晖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篮球馆。离篮球馆还有几十米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两人不由激动起来,飞快穿过陆陆续续来观战的同学,奔入馆内。
由于第一场比赛大获全胜,国家扶持篮球事业的政策又广为人知,所以现在整个学校的篮球气氛更为浓烈,还未到点已座无虚席,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