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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秋收结束了,这天晚上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天还没黑外面就灰蒙蒙的,李牧把火升起来,又去打了水、砍了柴。回来以后和婉娘简单的吃了晚餐他就出海了。
他要赶着入冬之前多准备些家里的嚼用。
这次出海喊上了二喜和田壮帮忙,这俩货一个天天来蹭饭,一个他老子天天来蹭饭,光吃不干活怎么能行?
正好现在秋收结束了,他们也没什么事儿。
渔船很快就开过了凤凰岛,李牧没停船,继续指挥两人往远海开去。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才让两人放缓船速。
一路上李牧一直关注海底的情况,现在停船这里的鱼很多,而且活跃。他让两人下网,自己脱衣服就要下海,“我下水去驱赶鱼群,一会我上来你们就收网。”
二喜连忙拉住他:“你疯了!你知道现在海水有多冷吗?你不要命了!”
田壮在甲板的另一侧下网,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李牧安慰二喜:“你忘了那条蓝枪鱼是怎么打上来的了?我有内功,这个温度对我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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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二喜反对,他就一头扎进了大海。海水冰冷刺骨,大洛内经加速运转,很快就保持了一种平衡。渔船上,二喜紧张的看着海面,暗道这家伙怎么下去之后就没冒头?莫不是脚抽筋了?
他真是越想越害怕,田壮却是兴奋的盯着渔网,祈祷多打上来一些鱼获。看他兴奋的表情二喜却不敢告诉他李牧下海了,虽说还没到冬天,可像这样飘着雪花的天气去大海里潜水……二喜咽了咽口水,光是想想都感觉冷。
李牧的大洛内经刚修炼到第二层,内力有限,不能长时间潜在水下,下了海就抓紧驱赶鱼群,除了一两公斤的小鱼他都不放过,全部赶到网兜里。大概过了一刻钟,他窜出海面,顺着二喜放下来的绳索爬上去。
“收网!”李牧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大喊一声,就赶紧跑回船舱里穿衣服去了。
田壮皱了皱眉:“这么短的时间能打上来鱼?”
二喜扯谎:“这片海域我和阿牧来过很多次了,这里的鱼获非常密集,只要下网就能打上来。”
田壮不信,可二喜毕竟是远近闻名的渔民。渔网升起来田壮就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渔网。二喜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心里有所准备,看见了还是不免震惊。
平时他们打到的最大的鱼也就十几公斤,现在这网里先不说最大的,差不多个顶个都有七八十公斤。最大的甚至有一二百公斤。
这就好比常年种香瓜的人,突然看见别人地里的香瓜都有西瓜那么大……
这种震惊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李牧穿好衣服从船舱里出来,把两个惊掉下巴的男人拉回现实:“嘿,干活了!”
渔网拉上甲板,里边大大小小的鱼获不下一两百条,最小的三四公斤,大的一两米长,体重都有一两百公斤。这一网打上来的都是大家伙!
甲板上,二喜带头开始从渔网里把鱼获捡出来分类,然后再储存到鱼舱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然,按正常打渔来说,收网上来的鱼不多,根本不用分类,直接扔到鱼舱就行。
二喜和田壮累的满头大汗,却是干劲十足。用二喜的话说:这才叫打渔!这才叫渔获!
下网一刻钟打上来的渔获三个人愣是分拣了一个多时辰,有的鱼因为太大,要三人合力才能抱到鱼舱。
第二网刚扔下去,二喜和田壮就回到船舱取暖,干活的时候出了很多汗,这会在甲板上一吹海风顿时感觉凉飕飕的。
这一网开始,李牧就不打算作弊了,顺其自然,能打多少算多少,不然就有些惊世骇俗了。船舱里,田壮点上炉子,李牧架上锅,等水烧开了二喜也收拾好一条比目鱼,切成段就扔到锅里去煮,也不放调料,喝鱼汤就喝那股鲜劲。
田壮咧着嘴笑道:“阿牧兄弟,你真有本事。”
李牧道:“啥本事?”
田壮吸溜着鼻子闻了闻鱼汤,一脸羡慕,道:“想想当初,你把田产卖给喜子哥那会儿村里人是怎么说的?什么败祸祖产,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都说你好日子过不了几天。现在再看看,都秋收了,家家都有粮了,谁家又能每天都吃到肉?”
二喜点头接着说:“朝廷把赋税降到这么低也没有谁家能像你家那样过日子的。真让人羡慕。”
李牧笑道:“大家的生活条件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网的时间要很久,李牧就拿了重型渔弩准备去射鱼,二喜看着新鲜也想尝试尝试,李牧欣然应许。告诉他射鱼的一些窍门,就把他独自扔在甲板上,自己回船舱睡觉去了。田壮收好帆也回船舱睡觉,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两人醒来喝了口鱼汤暖暖身子就要去收网,结果发现二喜那货还在射鱼,一脸亢奋的表情。
“你一夜没睡?”田壮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满脸嫌弃的看着坦胸露乳的二喜。
李牧看到二喜的收获眼睛一亮:“这些都是你打的?”
鱼篓非常大,差不多有一米五见方,一米深,这是专门出海用的。现在两个鱼篓里安静的躺着满满地鱼获,看样子足有一吨重。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专业的渔夫!‘李牧心里暗暗做出评价。
二喜又射上来一条大马哈鱼,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渔弩还给李牧,大呼过瘾。又对田壮说:“你这旱鸭子怎么能理解我们水耗子的快乐?”
李牧听的直扶额,赶紧让两人收网。
第二网跟第一网没法比,大鱼只有两三条,小鱼倒是不少。
李牧单独把小鱼都挑出来装进鱼篓里,这些他准备留着冬天自己吃。没事儿弄个煎鱼,炸点鱼酱……
这一网不用分拣直接扔进鱼仓。二喜抬头看了看天,说天快亮了,现在不返航就赶不上县城早晨的集市了,李牧当然不会反对。
渔船靠近码头,马上就有一帮鱼贩子靠了上来,惊呼他们的收获。
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县城都轰动了。各大酒楼的掌柜,海鲜市场的摊主们,络绎不绝的涌向码头,李牧他们原本打算把渔获拖到集市上脱手,谁知道这会根本离不开码头了,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
“太夸张了吧?”田壮瞪大了眼睛。
二喜不以为意,直接让买鱼的人上船过磅。这边他们折腾渔获忙的热火朝天,那边的天也亮了。
鼎香楼的刘掌柜找到李牧表示感谢。李牧给他留的可都是罕见的大型海鱼,做出来的菜肴跟寻常渔获可没法相提并论,关键都是活的,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
刘掌柜把钱袋交给李牧,道:“这是鱼获的钱七十二两。还有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李牧:“我们东家听说你去了坊市,还打了欠条,就让我把这欠条赎了回来,就算是赏钱了。以后再有什么好的渔获可别忘了叔的鼎香楼?”
李牧不客气的都收下,不是他贪财,钱财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之所以收下是因为他感觉这是一种交际。
礼尚往来的交际。
天亮了,渔获也都卖的差不多了,二喜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递给李牧好几个钱袋子,都是刚才卖渔获的钱。掂了掂,大概能有一百多两。
二喜对李牧悄悄说:“渔船停泊费八百文是官价,渔税正常应该是十二两,我给了税官九两,至于他怎么报税咱就不管了。”
李牧暗叹:哪里都有腐败啊!
趁着早市结束之前,李牧买了好些米面以及油盐酱醋,家里吃饭的嘴多,多准备点肯定剩不下。还有酒,这次他找了一家县城最大的酒行,一米多高的大酒缸买了两缸,都是好酒。两头肥猪,三头羊,这五个牲口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赶上渔船的。
二喜和田壮跟在他身后都已经麻木了,他每买一样东西,田壮都在后边叨咕:“这是两亩收成,这是五亩收成,天呐,这是十亩收成……”
田壮感觉自己的心在淌血,一会儿功夫,李牧就花掉了整个村子一年的粮产收入!
二喜背着手,四十五度角仰望蓝天:同样是打渔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此时此刻,两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回到村子,二喜先回家赶来驴车,这才把买的东西运回村子。三人一进村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比第一次买猪回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少爷们妇女小媳妇都跑出来看热闹,那些半大的野小子更是围着猪羊打转,大声喊着:“分猪肉喽!分猪肉喽!”
一个野小子他爹黑着脸把儿子拉回家:“再瞎嚷嚷打断你的腿!消停滚回家去!”
李牧忍受村民炙热的目光一路走回家,他这次可不打算发猪肉了,想吃猪肉可以,但是要付出劳动。他正想着要弄一个渔场,需要不少劳动力。
“给嫂子拿回去乐呵乐呵。”
回到家,李牧递给二喜一个钱袋子,那是他通宵达旦的成果,二喜笑着收下了。李牧又对田壮说:“回去告诉大力叔晚上来我家宰羊,咱们吃全羊宴。”
这次采购一共花了六十多两银子,又分给二喜十五两,还剩不到一百两。李牧把银子交给婉娘,着实把婉娘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地方藏钱了,柜子后面已经没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