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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要离开张竞驰的,可是哪怕我再怨恨他,我也不愿意看到他被打败,被击溃。
我或者应该去给他提个醒。
站在门口,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伸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张竞驰在里面毫无情绪地说了一句请进。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顺带关上门。
他正在看一份文件,看到来人是我,他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说:“我不会去找人拟离婚协议的,我也不会跟你离婚的。就算你去起诉离婚,咱们也离不了,你不要再想离婚的事了。”
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如果你觉得心累了,那我可以暂时放你自由,你可以到处去走走玩玩透透气,总之我不会答应离婚。至于我跟高琳的事,你不要再问,我也不会回答,你就当没看到吧。”
我抿着嘴站在那里一阵,我没跟他在同一个频道上,我而是直接说:“小薇是徐志勇安插在博联的,说不定在博联的其他岗位,还有徐志勇的人,你自己注意着点吧。”
让我稍微有些安心的是,张竞驰听我这么说,他依然是一脸平静,他慢吞吞地说:“从她进来没多久,我就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她调到我的身边来。”
我哦了一声。
想了想,我继续说:“至于离婚的事,你可能说得对,只要你现在不同意,你就有本事让我就算起诉你也离不了。不过没关系,我虽然没啥文化,但是我也知道只要我们分居足两年,那我就可以以这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再去起诉,到时候我不会接受任何来自法院的调解,我们还是会离的。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痛痛快快把手续给办了,咱们好聚好散。”
张竞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手捏起了拳头,但是很快他又缓缓地松开,他的声线有些不稳,他说:“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同意离婚,除非是下辈子。”
气氛越发的剑拔弩张,我张了张很想骂他无赖,可是外面却不凑巧地响起了敲门声。
抬起头来,张竞驰毫无情绪地朝着门的方向说:“进。”
进来的人,是高一阳。
他一看到我,就笑嘻嘻地冲我打招呼说:“李橙小姐,你又变漂亮了,果然是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哈。前几天看你哭鼻子成那样,现在你的朋友是没事了吧?”
我勉强地朝高一阳笑笑,我没应他的话茬,我而是说:“我暂时不打扰你们聊正事了。”
从张竞驰办公室出来没多久,罗米慧就叫我可以到13楼去办理离职手续了,我就下去了。
办好了手续之后,我去跟罗米慧招呼了一下,就走了。
打的到了龙岗中心医院,我在附近买了一些水果,这才拎着上去。
红姐的精神好了很多,她拉住我的手,没完没了地说,她还说决定明天转回去福建的医院。
说着说着,红姐冷不丁地说:“小张今天回去公司上班了吧?”
听红姐提起张竞驰,我的心莫名的难受,我转而冲着刘大哥说:“刘大哥,也快十一点了,我跟红姐说说悄悄话,你先带小新去吃饭呗。”
刘大哥没多说什么,带着小新就出去了。
红姐一看我这个阵势,她急急地问:“妹子,你怎么的,还跟小张在闹啊?”
我的眼帘垂下来,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很平静,我说:“我跟张竞驰要离婚了。”
哪怕我说得轻描淡写的,可是于红姐却惊天动地,她急急地拽住我的手摇晃着,她加重语气说:“李橙!姐都说了不怪你们,怎么你还闹呢!还有他瞒着你那事,也是我的主意啊!你怎么能老是去怪小张呢!”
我的眼帘垂得更低,我的声音微微颤抖:“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有了,是被张竞驰的外公让人按着我灌的打胎药。张竞驰那晚去见别的女人了,最后还是别人过来把我带走,送我去的医院。”
红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昨晚我们回去没多久,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要出去,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见客户,回来我跟着他,他跑到了一个小旅馆去跟那个女人见面。哦,对了,他出差那几天,跟那个女人去了海南散心。”
我的话刚刚说完,红姐随即红了眼眶,她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都有些颤抖,她果然在听完之后,也像罗米慧那样,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默中。
在沉默了很多之后,红姐说:“想哭就哭吧。”
我抬起头来望着红姐,我勉强笑笑说:“我不哭,没什么好哭的。”
红姐将所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她望着我看了好一阵,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如果没告诉红姐,我被张竞驰的外公这样非人地对待,我只告诉她,我不知道张竞驰跟别的女人来往过密做什么,红姐她肯定会劝我宽心,她肯定会说,张竞驰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什么的,但是现在,她大概觉得,自己无从安慰了吧。
气氛越发的低沉,我想着红姐还是病号,所以我继续装作心情不错的样子说:“我没事的。你们明天不是回去福建吗?我过去照顾你一下呗,也好久没有回去找那些同事聊聊天了,正好。”
红姐勉强地笑了笑,她估计也想逗我开心,所以拼命地说了好些同事的趣事给我听。
我在医院呆到了下午五点,期间我还出去买了一盒五子棋回来跟小新比赛,总之我度过了我自认为比较轻松清净的几个小时。
但是,随着张竞驰的到来,这些清净完全被破坏了。
他带了很多吃的过来,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跟刘大哥聊了挺久,六点多的时候,他起身告辞,并且要我跟他一起回家。
我坐在那里不动,最后是不明事情真相的刘大哥开口让我先跟他回去。
我也不想当着红姐的面跟张竞驰横眉冷对,想想回去吃个散伙饭也好,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了。
回到家里,我正想去看看冰箱里面还有没有什么食材,可是张竞驰却闷声不响地拖着我拿了药箱,给我那天在徐家别墅被瓷片割破的手上药。
我倒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所以我漠然地坐在那里,任由着他摆布。
张竞驰很细心地把云南白药撒好了之后,又细细给我缠上了纱布。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抬起头望着我,他慢腾腾地说:“我们刚刚拍拖没多久那一阵,有一次你被冯文科骗去了酒店,那时候你也伤了手。那一晚我也是这样给你包扎伤口,然后也是那一晚,你把你交给我了。”
我的心里面有所触动,可是这些触动,还不够撼动我现在的心如死灰,我把手收了回来,淡淡地应了一声:“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对于我的这个反应,张竞驰似乎有些无奈,他很快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做饭。”
我嗯了一声说:“嗯,散伙饭。”
没作声,张竞驰径直去冰箱那边拿了什么东西,朝着厨房就去了。
我实在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发呆。
正发呆得打紧,张竞驰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我随意地一瞥,看到上面备注的是“高琳新号码“。
张竞驰也听到了电话铃声,他却依然站在那里忙碌着。
我心里面膈应得很,就当作没听见了。
好在电话就响了一次,没接之后就没有再打过来,不然我真怀疑我会敌意地将喝着的水,一股脑倒上去。
然而,哪怕高琳不再打来,她这通电话确实也扰乱了我的心情,我有些烦躁地走到阳台那里,摘了两片柠檬树的叶子放在手里面揉碎,那些清香的味道就这样挥发在空气中,而我在这些清香的气味中,探头出去,不断地望着外面初上的灯火。
我不知道自己发呆发了多久,直到张竞驰从不远处喊了我一声说:“橙子,吃饭了。”
我这才缓过神来。
转过头去,我慢腾腾地循着他的方向走去,在餐桌旁边拉开一个椅子坐下来。
张竞驰很快端着晚饭过来了。
或者我们真的到了该叙旧的时候,他端过来的是,两份牛排。
上面依然是用胡萝卜做了雕花,就跟他第一次给我做饭一样。
就连接下来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坐下来之后,就自顾自地把我面前的碟子移到他的面前,细细地帮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一边切着一边说:“我爸做牛排很厉害,那时候他催着我跟他学一下,我刚开始不愿意学,他就说让我学好了以后可以做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吃。然后那一次,见完我妈之后,我就带你回家做牛排给你吃了。你那天笑得很开心,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开心那么简单。”
我噢了一声,再无下文。
我怕我一搭讪,就会再一次卷入无穷无尽的触动里面。
而这些触动,会让我做出错误的决定,会让我再一次深陷在泥潭里面,会让我无法获得风平浪静的生活。
见我基本上是兴致不高,张竞驰总算是停止了叙旧,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回了我的面前,轻轻地说:“吃吧。”
我戳起一块往嘴里面送,脑海里面忽然冒出“散伙饭”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一酸,我赶紧的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往嘴里面塞食物。
可是哪怕我把面前的碟子都吞下去,也无法填补我空荡荡的内心。
总算是把这顿饭吃完了。
张竞驰在把碟子洗干净之后,又是擦干放进了消毒碗柜里面,他又是挤了些洗洁精写手。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回过头来与我对望,我才连忙收起了自己的目光,我站起来说:“我过去对面了,今晚我继续暂住一晚,明天我跟红姐他们一起回去福建。你之前放在我这边的银行卡,我带走一张,其他的,我明天一早会放在那边的床头柜上面,你到时候再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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