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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是他生平仅见。
琼楼玉宇,飞檐流角,山峰蜿蜒,人山人海中,嘈杂声充斥于耳,甚是热闹。
环顾四周,良人发现这里聚集着数十人,每个人都是身穿金甲,跟之前那些卫士一样,而张亦然几人也赫然在目,他们似乎都有那种晕眩感,以及脸上露出的激动神情。
韩迁站在一座高台上,望着台下良人以及张亦然等人,说道:“此地乃是玉蟾宗,由于事出匆忙,这仪式便免了去,即日起,尔等便为玉蟾宗的门人,务必好生修行。”
言罢,便有旁人从人群中走出,拿着之前的登名册子,逐一进行分配安排。
“甲重,一层宝塔蓝光下品资质,正式弟子。”
“吴瑞祥,一层宝塔蓝光下品资质,正式弟子。”
“……”
那人念完一遍,就有人上前领着念到之人走了,可这其中,却没有张亦然与良人。
良人孤立的站在最边上,茫然的看着周围,却见韩迁领着张亦然径直离去,周围众人也渐渐散去,正在他准备寻人求问之时,一个花甲老人走了过来。
“你叫良人?”老人驼着背,满脸褶皱,身穿灰布短衫,行走间有些蹒跚。
良人迟疑的点了点头,回道:“我就是良人。”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看出老人与先前那些一色长袍的人,衣着不同,似乎…似乎气息也略微不同。
老人微微颌首,拍拍良人的肩膀,开口道:“我是杂役房的管事,大家都称我福伯。”
良人见礼,道:“福伯!”
他略显拘谨,他从福伯的言语中,已经听出他接下来的命运。
果然,福伯淡淡说道:“你随我去杂役房,我给你安排事宜。”
福伯步履蹒跚的走在前头带路,良人长舒了口气,看着福伯的背影,默默跟着。
玉蟾宗
宛如一个世外桃源,良人随福伯来到杂役房,福伯为他安置了住处,或许是见他年幼,耐心地为他讲述了各种应该注意的事项,并安排他去器阁,因为器阁的差事倒算份美差,活不多,还能接触一下炼器方面。
天色渐晚,杂役房中鼾声四起,良人蹑手蹑脚下了床,生怕吵醒一干熟睡中的杂役们。
月朗星稀,远处山谷中传来稀松风声。良人跑到屋外,晚风轻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环顾四周,分辨不清哪里才是新阳村的方向,只能朝着深山幽谷处跪拜,口中轻声低语:
“爹,娘,良儿进入上家宗门了,终于有出息了,您二老应该感到高兴!”
咚咚咚!
良人沉重的磕了三大响头,抬首时,已是泪流满面,那张时而嬉皮笑脸,时而坚韧倔强的小脸,在这一刻动容了,显得那般脆弱。
“儿想您们了!”良人哽咽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瘦弱的身躯瘫软在地上,孩子终归是个孩子,此刻的他,比以往更加渴望父母在他身边,现在他入了宗门,他多想爹娘能亲眼看到这一切。
从怀中掏出一物,古铜色的质地,四方为正,只手可掌,气表光滑平整,在月光下,犹如一面掌中的铜镜,只不过这东西色泽暗淡,照射不出光彩。
此物乃父母遗留给他的唯一物件,当年其父在地头耕作,无意挖出这么个东西,见其是个铜块,便收于家中,后来父母双亡,家里也就这块破铜值钱,便落到了良人手中,说是传家宝也不足为过。
这面铜镜寄托着良人对父母的思念,仿佛在这暗淡无光的表面,能看到含笑的父母那慈祥的面容,也正是这面铜镜,在白天出现异样。
轻轻抚摸着铜面,几滴晶莹掉落在上面,发出清脆之音,良人用衣袖抹去眼泪,铜镜此刻很平静,他左右端详,看不出它白天为何会颤动发热,仔细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事。
对了!测试!
每当有人测试出资质的时候,铜镜便会变得异样,良人回忆每一处细节,铜镜他常年带在身上,只在今日测试时,有了变化,测试过后便再无动静,一定与测试时的事情有关。
良人捉摸不透其中玄机,难道这东西也能测试资质?可他拿了好半天也没见不同之处,况且他没有道基印记,不具备修炼资质,想及此处,他神色顿时落寞,满眼沮丧,突然……
“道基印记!”
他口中呢喃,不断重复这四个字,他想起来了,每逢有人测出资质,浮现道基印记时,铜镜便会颤动发热,今天一共有六人通过测试,恰巧铜镜也有六次反应。
这绝不是偶然!这面铜镜在他出生时就放在家中,十多年过去,从未有过今日变化。
“莫非还真是块传家宝?”良人打量手中之物,尽管想到铜镜因为道基印记的浮现而起变化,但是其中具体缘由却不知。
晚风袭人,良人举头望了望天边的皎月,转身跑回房子。
踏踏实实在杂役房睡了一觉,既来之则安之,一直睡到上午才起床。
不论他身为卑微的杂役弟子,没有道基印记,不具备练武资质,终归踏入上家宗门一段崭新的人生即将开始,
唯一恼火的就是老村长骗了他,宗门的伙食很一般,根本就没有烧鸡。
良人走在玉蟾宗的大道上,他茫然四顾,一座座琼楼玉宇,鳞次栉比,远处秀山林立,弥漫着薄纱雾气,隐有幽谷浮跃眼帘。
这般景象,对于他一个从穷僻小山村走出来的孩子而言,算得上人间仙境,宛如隔世。
良人对这里的所有都充满了新奇,炯炯有神的双目,绽露异彩,东瞧瞧,西看看。
当然,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器阁。
昨天福伯领他去了杂役房,办理了一切入宗手续,正式成为玉蟾宗的一名杂役弟子。
而福伯安排他前往器阁报到,因为他以后的工作地点就是在器阁,可福伯却未告知器阁所处之地,无奈今早他只能自己去寻。
偌大的玉蟾宗,良人走在路上,望着重峦叠嶂的山峰以及高大庄严的座座建筑物,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至少也好问问路打听一下啊。”良人心中如是想着,却并未看到有人来往。
又走了好一会儿,远处一座庭阁中下来一人,良人犹见亲人般飞奔过去,走至近前,才发现此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体态臃肿。
昨夜福伯已对他交代过宗门事宜,良人观此人穿着,便知其是个正式弟子,连忙弯腰恭声道:“见过师兄,敢问师兄,器阁在何处?如何走?”
这弟子显然被飞奔而来的良人惊了一下,定睛待看后,原来是个杂役弟子,整理番衣袍,脸色一变,很是不耐烦地道:“走开,别挡道。”
话语冷冽,带着股鄙夷。
仅仅十岁的良人,小拳头藏于袖中,紧紧的攥握,他只想问个路而已,却不料反被嘲讽,咬咬牙,准备再次询问时,突然一张大手从侧翼呼啸而来,裹狭着强劲的风浪,直接将他甩开。
单薄的身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良人龇着牙,眼睛通红的抬起时,那个正式弟子早已走下石阶,只能看到那道臃肿的背影。
此时的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仅仅是简单的一推,他都会倒地,更别谈将屈辱还回去了。
良人只是看着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于视线,而后起身拍打掉衣上的灰尘,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偶有稀松仅见的几人过往,可良人再没有去开口询问,因为这些人与之前那个胖子一样,穿着灰色长袍,都是正式弟子。
他心知杂役同正式弟子间的尊卑差距。
所幸的是,他终于看到一个与他穿着相同短褂的杂役弟子,快步走上前去,良人面色和悦地问道:“敢问师兄,器阁如何走?”
这杂役弟子面相看起来就很和善,停下手中挥动的扫把,对良人道:“师弟是新来的吧,器阁在落雨峰,顺着这条道,走至尽头,过了便桥就是落雨峰,就能看见器阁了。”
“多谢师兄。”良人道了谢,便顺着对方所指方向而去。
扫地的弟子,望着良人瘦小的身躯,唉叹一声,转而继续干活。
良人觉得玉蟾宗要比新阳村大好多,至少他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翻过山峰。
站在落雨峰脚下,他发现这里比那边的山峰上,人更加的稀少,不过景致却要胜过一筹。
抬头望去,便见得一座恢宏雄伟的大殿屹立于山上,即使处于山脚,如此远的距离,依旧能看到大殿的殿门上方,横挂着一块匾,上书“器阁”二字。
在小山村识过些字,认得这里就是器阁了,于是良人将衣服整理一下,拾阶而上。
虽说器阁的大殿坐落在落雨峰上,石阶层层,良人自小就体力充沛,很快便走到了器阁殿前。
近处观看,才发觉这器阁果然雄伟,他以前见过最大的建筑,就是苍莽山下的那座老山庙,可这么一个大殿,顶得上十个老山庙。
殿前无人看护,良人抬步迈上高大的石阶,正欲步进殿内时,身侧突兀响起一道冷喝。
“器阁之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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