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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过几次之后,还真让云千柔成功发出了黄豆芽,按照这个方法,她又成功发出了绿豆芽,就这样她隔三差五的就跟着牛车去镇上卖豆芽,银子也一点一点攒了起来。
看着她越来越独立,不再开口问他要银子,更不再偷偷拿他故意放抽屉的银子之后,赵书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闷闷的,不舒服。
刚开始,村里的人都认为油菜花为人傲慢,可随着日子一长,村里的人都发现其实油菜花她人挺好的,不嚼舌根,不理闲事,最重要是她能干。
就这样,那些几个看着赵书博长大的三姑六婆心里也认可了油菜花,这个姑娘多好啊,又漂亮,又不嫌弃赵家,多难得啊。
每次她们问起赵书博什么时候和油菜花拜堂成亲,赵书博都先用眼睛偷偷看油菜花,可她要不是面无表情,要不就是压根没听见,又或者是她是听见装作听不见。
这女人真是的,没听见在讨论他俩的婚事吗,多少给点扭捏的表情行不行?
晚饭的时候,赵书博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偷看她,云千柔也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问:“你眼抽筋了?”
赵书博被噎了一下,才说道:“我明天和水生进深山,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你在家看好孩子们。”
深山猎物是出了名的多,却也是出了名的远,来回就要七八个时辰,所以进深山打猎的人一般都要三四天才回来,不过这主要看是不是打到值钱的猎物了。
赵书博没去过深山,他一直觉得自己之前不去深山打猎的原因是因为修文和修武还小,可现在他忽然觉得那都是借口,他也可以给点钱让赵婶子给看几天孩子的啊。
当他向赵水生提起要进深山打猎的时候,赵水生也很吃惊。只有赵书博自己才明白,他进深山,其实是想打更多的猎物,赚更多的钱。
他想,若是油菜花恢复记忆了,不会喜欢他吧?
所以,现在他多挣点钱,说不定她就喜欢上自己了,至少,失忆的她会喜欢上自己吧?!
带着纠结和各种猜测,赵书博和赵水生进了深山。
谁知道,赵书博才刚走,一个年轻的女子便找了上门。
找上门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和赵书博订过婚又退了婚,现在又被别人休了的白莲花。
找来之前,白莲花就已经赵书博家现在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自然她也知道这个叫油菜花的女人不可能是赵书博的媳妇,她自己长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皮肤也白,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
可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叫油菜花的女人,就打心眼里恨上她了,她说不上油菜花到底哪里比自己漂亮,可她就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你就是油菜花吧,我叫白莲花,我是找书博哥的。”油菜花柔柔弱弱的站在院子门口,引来好事的邻居前来观看。
云千柔刚晾晒好衣服,听见声音,看了过来,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声音淡淡的说道:“他进深山了。”
“那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吧。”白莲花说着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走了进来,云千柔这才看清白莲花的肩上还有个小包袱。
围观的邻居都悄声议论起来,有一个对油菜花很满意的大娘一个劲的对云千柔挤眼神,云千柔装作没有看见。
“这是修文和修武吧,都长这么大了,来我这儿,我给你们买了好吃的糖葫芦。”白莲花冲刚从屋里跑出来的赵修文和赵修武俩兄弟说道。
赵修文年龄略大,他敏感的感觉到了周围得气氛有点不妥,抬头看向云千柔,云千柔面无表情,声音依旧是十分的清淡,“既然是给你们买的,你们就吃了吧。”
虽然村里的人都习惯了面无表情的油菜花,不过她的眼神扫过有一种很强的威力,那好事的邻居都散去,只剩下听了消息刚赶来的赵婶子。
“婶子好。”白莲花曾经是见过赵婶子的,一见她,立即扬起一抹礼貌温婉的笑意。
赵婶子虽然打心里不再喜欢白莲花,讨厌她嫌贫爱富的和赵书博退了婚事,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心里再不高兴,也没怎么在脸上表露出来,答道:“哟,莲花你来了。”
白莲花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声音很小,“我来找书博哥的。”
呸,被别人休了才想着回来找书博,不要脸!赵婶子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干脆装作听不到白莲花的话,看了她放在椅子上的包袱,连忙把云千柔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她进屋呢。”
白莲花见赵婶子竟然当着她的面拉油菜花说悄悄话,显然是在说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很快抹去,掏出手帕,端下来,温婉的给赵修武擦干净沾了糖丝的手。
不管赵婶子多么着急,她毕竟不是主人,她没资格开口赶走白莲花,而油菜花听了她的话之后一直也只是淡淡的表情,最后赵婶子只好无可奈何的的看着白莲花在书博家住下了。
其实云千柔不是没听明白赵婶子的话,只是她觉得就是这次赶走了白莲花,她一定还会寻别的机会来找赵书博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让她住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书博家来了一个年轻好看的女子,这消息很快就在村里每个角落里传开,当然,她们都很快从各方渠道打听到了白莲花的身份了。
正因为打听到了,所以纷纷替油菜花抱不平,凭啥当年赵家落难的时候你退婚改嫁,现在好不容易书博讨了一个媳妇,你这被人休了之后又来纠缠书博?
“菜花,这是你妹子啊?”
“哟,长得真好看。”
“她多大了,看样子是成过亲的了吧?”
“有孩子了吗?”
“孩子多大了?”
五名女人组团前来,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白莲花难堪,知难而退,赶紧滚蛋!
白莲花正想在赵修文和赵修武两兄弟的嘴里套套话,这会儿来了几个女人巴拉巴拉说的都是她不想听的话,心里气恼,却是一脸的娇羞,红着脸挨个喊嫂子,更是麻利的给几个女人倒了水,“嫂子们请喝水。”
这动作,这姿态,分明是把自己当成赵书博家的女主人了!
云千柔闲闲的坐在一边,那几个女人打心眼里佩服油菜花的定力,这情敌找上门,不仅不赶她出去,还大方的答应让情敌留下来,这份淡定,她们自认做不到!
白莲花的想法和这几名女人则完全相反,她丝毫不认为油菜花让她留下来是她大方,相反她认为油菜花懦弱可欺,说不定相处几天,她就自己滚蛋,把书博哥让出来了。
“菜花,你倒是说句话啊。”一个妇女终于忍不住,眼神都什么的根本不好使,还不如直接说出来比较快。
“莲花姐姐,我刚才好像听外面的邻居议论,说你被夫家休了?”云千柔此言一出,白莲花的额角上涌出一层细细的汗水,那几名热情的邻居也全都噤了声,心里却都对油菜花竖起了大拇指,你看她们刚才好说歹说都没能让白莲花这个女人难堪,而油菜花简单的一句话就做到了。
白莲花嘴张了几次,却每次都是咬着唇瓣发不出声音的样子,只是到最后眼眶通红,泪水溢满。那几名女人见状,也不好留下来看戏,找了借口离去。云千柔平时待人就比较淡然,自然也不会说些挽留的话。
就这样,屋里只剩下云千柔和白莲花,赵修文和赵书博也躲到屋外去玩泥巴了。
再看白莲花,此时她哪有半点眼眶通红的样子,狠狠的瞪着云千柔,“想不到原来是我低估你了!”
云千柔无所谓的看着白莲花的眼睛,若不是她想清静下来,她压根就没心思理会这个找上门来的女人,再说,她只是来找赵书博的,不是吗!
眼看云千柔不理自己,白莲花眼珠转了转,转身去了厨房,然后又回来,说道:“怎么厨房里一点肉都没有?”
云千柔懒得搭理这个白痴的问题,想吃肉,等那个人打猎回来吧!
白莲花脑子转变也快,她觉得书博哥不在家现在惹怒油菜花不明智,所以她立即换上了一副我刚才说错话的模样,“菜花,其实我刚才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又不是什么外人,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就行了。”
晚上的时候,白莲花马上使出看见本领,虽然只是粗茶淡饭,却在她精心烹饪下比平时好吃了许多,等吃过晚饭,白莲花又马上张罗洗碗收拾,甚至还特意烧了洗脚水给修文和修武这两孩子。
总之,白莲花一点也不见外,见油菜花不搭理她,她就自己摸进了赵书博的房间,因为当日起火烧了房子之后,房子的大结构不改,里屋却装修成了三个房间,他和云千柔各一间,修文和修武一间。
反常的,今晚云千柔没有坐在院子看星星,而是淡定的看着忙前忙后的白莲花,修文和修武两兄弟也乖巧安静的坐在她旁边。
直到,修文和修武都揉着眼睛打瞌睡回房里睡觉了,油灯下,只剩下白莲花和云千柔。
见云千柔也起身,白莲花连忙站了起来,在烛光下,云千柔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淡漠,“既然你都进去过了,那么,你就睡他房里吧!”
以前在相府,云千柔过日子虽然不能说是随心所欲,可在各种算计的生活中,她仍旧能保得一方净土,就说明她的心思并不简单,更何况,在她抱着布匹跑的那次,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一脚踩进了水里,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只是,如今相府已经没了,姨娘也没了消息,见惯了喜怒都表现在脸上的村民,她发现现在的生活更纯粹,若再要她回归以前尔虞我诈的生活里去,那她宁愿一辈子装作失忆,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村姑。
所以,白莲花的心思,她不用看也猜到。
果然,听了云千柔的话,白莲花脸色微白,她是存了心思要霸占书博哥的房间没错,可这应该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而不应该是油菜花这个女人说出来的啊!
直到云千柔关上了房门,油菜花脸上才又显露出几分得意,不管怎么说,书博哥没跟那个女人同房间,就说明书博哥对那个女人没心思,她还有很大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云千柔起来的时候,白莲花已经做好了早饭,修文和修武两个也坐在桌前,见她出来,白莲花立即笑道:“起来啦,菜花你赶紧去洗漱一下过来吃吧。”
院子里已经晾起了修文和修武的衣服,云千柔嘴角浮起一丝笑,这个女人来这里似乎也不全是坏事,起码家里的活有人干了。
白莲花还以为自己成功的反客为主了,却没想到云千柔只把她当下人。开始的头两天,白莲花还沾沾自喜,可后来她自己也发现了端倪,油菜花现在什么都不干,这不是摆明她是主子,她是下人么!
所以,当想明白了这一点,白莲花也不肯像先前那样勤快了。
就这样一晃过了五天,赵书博和赵水生提着猎物去镇上卖了,拿着钱准备回家。
这才刚进村,就有好事的村民跟他说了白莲花现在住他家的事,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到家的时候正是傍晚了,白莲花刚好今天“生病”,云千柔在厨房做饭,听见声音,修文和修武都如往常一般飞快的奔上前抱赵书博的大腿,却被一道人影抢了先,此人正是“生病”的白莲花。
她直接扑到了赵书博的怀里,还没说话,眼睛就红了,竟然低声哭了起来。
云千柔站在厨房门口,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赵书博僵着身子,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想将白莲花推开,可是白莲花却比他的手更快一步,退出了他的怀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笑道:“书博哥,你终于回来了。”
赵书博抿着唇看向厨房,正好与云千柔的一双冷眸对上,说不上是心虚还是愧疚,他发现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回来了。”他这话是对着云千柔说的,可白莲花却以为是跟她说的,满心欢喜。
两个小孩子敏感的感觉到叔叔的情绪,没有闹,赵修武乖巧的抱着叔叔的大腿,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厨房门口的神娘,又看了看笑得像朵花的白莲花。
一顿饭的时间,也只有白莲花吃得十分兴奋,不停的絮絮叨叨,赵书博不停的用眼睛偷瞄云千柔,可她一脸淡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莲花,我跟你已经结束了,你明天就走吧。”赵书博放下了筷子,说着很认真的话,却是看向云千柔说的。
白莲花一脸的难以置信,“书博哥,我……当年是我爹逼我的,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好吗?”
“你明天一早就走,我不想落人话柄!”
看着赵书博认真的表情,白莲花嘤嘤的哭了,她觉得她真是命苦死了,被人休了,现在连书博哥也不肯要她了。
云千柔继续吃饭,仿佛一切都未能入她的耳一样。
吃过饭一切都收拾好之后,赵书博并未理会哭哭啼啼要马上走的白莲花,而是走进了厨房,有点局促的看着正在给烧热水的云千柔。
“我,我有话要跟你说。”赵书博鼓起了勇气,晒得黝红的脸更加红了。
云千柔捏着木柴的手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说吧。”
“其实我骗了你,你不是我买来的,你是我捡来的,你的名字也不叫油菜花。”
说完之后,赵书博仿佛怕她会生气会冲动,大步走了过来,蹲在了她的身边,可是却换来好一阵子的沉默。
云千柔咬着唇,良久才说道:“我知道。”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想因为这个而让你有报恩的想法留在这里,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捡你回来的时候没安好心,我……对不起。”
她越是反应平静,赵书博越是心惊,他是真的后悔了,他该在她清醒的时候就告诉她是捡来的。
白莲花本来还想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是却听到赵书博的话,手中的小刀掉在了地上,这会儿她不再闹了,三两下进屋把她带来的衣服塞进了包袱,果断走了。
云千柔把手中的木柴放进了灶里,把火烧得更旺,可若是细心观看,还是能够看出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我叫云千柔。”
赵书博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温柔平静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可反应过来后,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恢复记忆了。”
“那……”赵书博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简直成了煮熟的虾,不知是紧张还是开心,竟然结巴了,不会说话了。
云千柔瞪了他一眼,这会儿她终于笑了,“我是自愿留下来的。”
不过如果他敢让白莲花留下,那她肯定是会走的,她已经过怕了那种姐妹之间尔虞我诈的生活,她真的很怕她未来的夫君也会来个三妻四妾,更怕她自己的孩子以后受到欺负,所以,嫁给赵书博其实也不错的,他嘴上是凶了点,可他心地是极好的,而且她又不是傻子,她自然晓得赵书博是喜欢她的。
“不过先说好了,我可以允许你娶妾,但是我不会允许她生下你的孩子。”
云千柔说出她的底线,赵书博却是连连摇头,眼神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柔儿,我赵书博发誓,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云千柔“扑哧”一声笑了出声,火光下,四目相接,从各自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对方的影子。
三天后,赵家办了喜事,赵书博正式娶云千柔为妻,而在他们夫妻的共同努力下,小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红火,云千柔并没有因为赵修文和赵修武不是她的孩子而把他们当下人使唤,反而全力供他们两个上学堂。
六年之后,赵修文考中了举人,在京城当了大官,原本他想把叔叔和婶娘都接去京城享福的,可是婶娘不同意,他只好交代了那个镇上的知府,不让人欺负他的叔叔和婶娘。
赵修武见哥哥那么争气,也不甘落后,不过他对拳脚功夫更感兴趣,拜了一个武馆的师傅学武功。
至于云千柔,女儿双全,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她依旧会做点东西拿到镇上卖,而赵书博也会到附近的山上打猎,每次他都会打来很多野鸡野兔,不过他再也不卖了,因为,他家娘子喜欢吃。
至于以前在相府的日子,云千柔已经渐渐淡忘了,日子平静淡然,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始终未能打听到秋姨娘的消息,唯有祈愿她尚在人间,一切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