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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烟记得,上回见这小爷哭鼻子一次就跟她闹了几天变扭,这回她把柳卿云屁股给看光。但这屁股却没有光滑细腻,而是皮开肉绽一片血肉模糊,也算不得看光。苏凡烟心下安慰自己一番。
柳卿云次日醒时,只疼面色苍白,连多说一句话气力都没有。苏凡烟这心里就加放心了,待她想起来估计得几个月后。为了便于照顾,苏凡烟干脆就宰相府里住了下来,与柳卿云卧房只隔了一堵墙。
柳卿云因伤告假事情传到了宫中,这一日苏凡烟算着时日差不多该帮柳卿云换药了。还未出房门,便听门外传来管事声音:“长公主这边请。”
苏凡烟心中一沉,脚下一顿,走了出去,便见单柔清迎面而来。见了她颇有些吃惊道:“烟儿也再此?”
苏凡烟施了礼,微笑道:“儿时学过些医术,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两人边往柳卿云卧房去,单柔清边道:“本宫记得府上有位大夫。”
苏凡烟回道:“男子力道终归要大些,长公主又不是不知那小爷脾性,疼狠了只怕药都上不成了。”
单柔清点头一笑,又道:“那可真苦了烟儿。”顿了顿,单柔清眸子一亮道:“不若烟儿暂且住将军府罢,也省了来回脚程。”
苏凡烟一怔,险些张口就应了下来。转念又想到单柔清始终是皇家人,那心思不比寻常人,当下也不点破,只委婉谢绝了过去。
哪知单柔清又道:“哎,你就当是为本宫罢。”苏凡烟又是一怔,再决绝不得,便应了下来。一旁管事自是不敢插嘴,听得两人对话,心中也是一片叹息,自家小爷这命运也不知是福是祸。引了两人到门前,管事便退了下去。
单柔清跟着苏凡烟进屋,留了小莲和柔月门外候着。见床上趴着人下身一片殷红,单柔清心尖一疼,疾步走进看了道:“老将军下手忒狠了些。”转身又对苏凡烟道:“本宫那还有些良药,明日就送来。”
苏凡烟想回绝,但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道:“长公主有心。”
听得有声音,柳卿云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看着面前两人,忽睁大了眼睛,边爬起来边哑着嗓子道:“公主怎地来了!?”扯了伤口,疼一阵哇哇叫。
单柔清赶忙扶着她躺下道:“受了伤倒和本宫生分了起来?”
柳卿云呲牙咧嘴,嘿嘿一笑道:“是柔姐姐好久没来看云儿了。”
单柔清听得她一声柔姐姐,心中顿时暖了不少,坐床沿嗔道:“不知是谁日日巡过长乐宫却也不来探望本宫,如今还怪起本宫来了。”
柳卿云扭着头,皱眉道:“柔姐姐明知那时云儿正当值,也不怕别人说了闲话去么?”
那闲话两字叫单柔清听皱了眉头,近来宫中还真有些闲话,但却不是关于长乐宫。柳卿云见她皱眉,许是说错了什么话,急忙道:“柔姐姐名节可是比云儿命还重要!”
单柔清舒展了眉头,轻笑道:“本宫毕竟年长些,倒是苏小姐名节比较紧要些。”
这几日柳卿云已经习惯了苏凡烟时时身边,单柔清一提才发现苏凡烟已立旁多时。当下有些窘迫看了苏凡烟一眼,苏凡烟却一脸淡容,好似不管己事一般。
见柳卿云还算得精神,单柔清起身道:“云儿好生养着,需要什么药材烟儿管向本宫开口,这点本宫还是能做到。”忽转而又向苏凡烟道:“烟儿可知那秀云庄老板是谁?”
两人均是一愣,不明白单柔清好端端问这作甚。苏凡烟微微摇头道:“不知,公主何此一问?”
单柔清笑道:“不知便是,本宫想你那宝府楼与秀云庄齐名,总该有些交集,没想那老板藏如此深。”
“公主想找秀云庄老板作何?”苏凡烟有些懊恼,怎地就问如此急迫。
单柔清也不意,道:“前些日子本宫见颜妃那件织流云很是好看,便想让秀云庄再给本宫做一件。既然那老板如此好手艺,如能进宫也算本宫一点私意。”
苏凡烟自是不解,只道:“如此,烟儿真没法帮上公主。”
单柔清笑了笑,她本意并不此,只想让那床榻之人听了去而已。如今意已传到,她便又嘱咐了句便叫了柔月回宫。
惊心莫过于柳卿云,她可不觉单柔清那番话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既知道那件织流云,便能从福尝丘那知道是她送给霍红颜。想着柳卿云抓紧了被褥,心道,该死福尝丘!
宫中流言不比民间,虽止于智者,却每每都要带出一两个倒霉蛋儿来。倾颜宫两个宫女被贬去了御马房,那日皇太后当场也没阻止,此事一出她自是不好插手,总不能打了自己脸,只得叫了福德安好生训斥福尝丘便是。
这厢,福尝丘刚被训斥完,压着一肚子火气。本来这事儿若不是柳卿云求着他,他也不会答应。以他宫中十几年资历,这等事只坏不好。还未来得及消火,又被长公主叫了去。
长乐宫内,三公主长公主均是一脸冰霜,福尝丘跪地上只觉心中一片寒风刮过。
“福尝丘,本宫问你。”三公主脸色加铁青,怕是刚才已被长公主训了一通,“御马房近可是人少了些?”
福尝丘一愣,立即明白了三公主话,扣头哭道:“二位公主明鉴,奴才也是今日才得知那流言,实不知究竟从何而来。”他福尝丘辛辛苦苦爬了十几年才得到如今地位,若是为此事贬到了御马房,只怕到老都没人会再记起他来。
“求长公主给奴才一些时日。”福尝丘知三公主脾性,小错能恕,大错决不饶,立马改了转向心慈出了名长公主求饶,“奴才必定处理得当!请长公主开恩!”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
“皇姐!”三公主叫道。
长公主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气势强硬道:“本宫叫你起来。”
福尝丘见平日里慈善长公主也发了脾气,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只心里把柳卿云祖宗问候了个遍。
长公主道:“皇上年幼,未立后,这后宫除了皇太后便是本宫说了算。福尝丘,你眼里可还有本宫?”
福尝丘一听便又跪了下去,哭丧道:“奴才该死!”
长公主一拍桌子,怒道:“起来!”
福尝丘心道今日不知怎地了,这长公主似是被三公主附身似得,那脾气全不同往日。福尝丘立当中,一脸鼻涕眼泪也不敢擦。
三公主也是缩着脑袋,皇姐终是发火了。
长公主皱着秀眉道:“本宫还没怪罪于你,这宫中历来流言不断,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你这十几年老人也犯了此等错误,你叫本宫如何心安!”
福尝丘打着抖,不敢出声,只等着发落。
长公主又道:“乘着此事还未传入皇上耳中,本宫命你速把源头查出来,否则自己领了牌子去御马房罢。”
福尝丘一听,跪了谢恩道:“奴才定不负长公主期望!奴才立马就去!”
福尝丘几乎是从长乐宫一路爬滚出来,单安楠自知单柔清此时气不轻,刚想开口告退,便听单柔清叹息道:“今日是我话说重了,并无怀疑安儿,且别往心里去。”
单安楠心中一柔,便把疑问道了出来:“皇姐今日去了将军府,柳卿云被杖责可是与此事有关?”
单柔清揉了揉太阳穴道:“这倒是没问,宫外之人应不知。不过老将军可狠了心,那管事说,当时用可是军棍。”
单安楠吓捂了嘴,儿时曾见父皇罚过奴才,那军杖能将人活活打死。
单柔清见状,安慰道:“许是幼时没少受罚,云儿那体质还不用担心。”
姐妹俩又聊了会儿,单安楠便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