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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山河社稷图真正的能力,五行之术却只能算是一片一角,具体能发挥多大的力量,从没有人能够见识过。
合上书卷,大抵和我相知不甚几出,只是这山河社稷图当属是九州之内最为神秘的一方神器,除了魔尊也不见得有哪位尊神尊仙用过,算是不得不防。
“报!玄昊帝君!属下有要事禀告。”
“你直说就是了。”
“昨日里与我们交战的那个魔女她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此时正在青云宫外,部下了个甚是奇怪的阵法,有几个将士跨过了那阵,便开始浑身燃烧活活烧死。”
我心里一惊,这么多万年来,我战过的邪魔妖道数不胜数,怎么就属这昆仑中的最为妖异?
“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禀帝君的话,太子殿下已然带着武官前去青云宫们查看,正是太子殿下让属下来通告帝君,还望帝君能够紧些过去。”
我将天书放在案台上,随手抓起一身衣袍根出去,见得东方狼烟四起,气息刺鼻。
青云宫东门,积攒的冰雪依然被这荒火灼烧的消融殆尽,还泛着缕缕青烟,太子在那处设坛作法,许久才回过头来见过我。
“帝君,这魔女仿佛是有无限涅槃重生的能耐,昨日一战让她逃了出去,今日就犹如没事一般立在那处。”
青云宫外是一方天地玄和图阵,阵眼上飘飘然的正是那个魔女,燃着烈焰的双翅。
“太子殿下以为这是何物?”
他略略沉吟,凤凰两个字脱口而出。
“即是凤凰,便又浴火涅槃的能耐,想要杀死她,便要用一方灵压将她锁死,之后将一切遗留物消磨殆尽。”
他只是对着我点点头,我这方法也说不上是什么好计策,不过就是昨日见得公玉用水灵珠将她困住后她并没有涅槃的迹象罢了。
只是如今水灵珠已然灵力大减,若是再拿来使用怕是要伤了应龙的仙根,倒是得不偿失。
“太子殿下且在这处撑着,莫要让魔女的荒火落入咱们的营帐中,本尊去将她了结了。”
大道先行,正是仙家所说的无谓之言。虽有上善若水之说,却以山河作为条件为免太冠冕堂皇了些,故召出昆吾,欲提剑飞身,却被太子一把按下。
“尊神的身子还不是很健朗,瞧着修为回来了七分左右算是比寻常神仙高了些,却也是不甚稳固。帝君乃是我军的军心所在,怎能轻易就让你涉险,何况就算帝君大胜魔女,万一这只是昆仑的一个计量,霎时间九天玄女来犯,却又要哪个去拦住她?”
“九天玄女上次被我的徒弟公玉和应龙联手重伤,怎么会这般快就恢复过来。本尊乃是上古神邸都不有那般自愈能力,她又何德何能?”
太子此时向前几步,将自己的佩剑握在手中,一股子风吹过来,飘丝迷了眼。
“尊神既然提到了自愈能力,便该知道您有天池将养身子,这昆仑自然也有什么仙物可以将养生息。”
还不及我再回话,他便是执着一抹冷剑窜身出去,剑气凌云引来了天上两条云龙盘旋。
这天族太子,无师自通,修的大抵也是两家术法,之前一直有传言说太子剑气所向睥睨,冷剑所指之处,不见声响却杀人于无形。
如今见得倒也不算是太过牵强的传闻,那太子左手捻着迦印右手倒提冷剑,两条云龙在天上翻云覆雨,怒吼八荒。
“魔女,昨日未能将你擒获,实在算得上是便宜了你。今日你又来我营帐前布阵害我亲兵,我怎能饶你?”
那魔女盘坐在阵眼,打眼瞧了太子一眼,一语不发,手中盘捏着什么决子。不多时,从天地玄和阵中有两只火焰凤凰冲上云头,与双龙对峙。
“你既然是天族的太子,想来道行也不一定浅薄,我这有两只元神凤凰,正好对了你的两条云龙,你我就此斗一斗法,如何?”
魔女起身,一把赤炎羽毛剑又从手中现出,太子殿下微微笑了笑。
只见那魔女将羽毛剑高高举起,手中快速的捏着决子,天上的两只凤凰腾空而起,又如落箭般直直朝着太子俯冲下去。
那两只凤凰速度之快,肉眼瞧着便是两股子火球,交互缠绵满带杀意。
太子此时将手中的迦印翻转,急语念咒,顿时四方佛音缭绕,又有般若印从地下飘扬,聚在那处,化作一个金钟护住太子。
“金钟罩,果不其然,这天族众人凡是慧根深厚些许的,都走的是佛道双修的路子嘛。”
我依靠在城门上,瞧着前方吞云吐雾烈火燎原,只耐身边没有一壶烈酒来助助兴。
两只火凤凰如火钻一般直直插在金钟罩上,疯狂的旋转击出片片火花,而此时太子却是消失不见,良久,天空一声长鸣,太子凌然立在云龙之上冲向魔女。
“魔女,休要以为你那涅槃的能耐有多厉害,本君这就给你看看天族的能耐。”
两条云龙眼瞧着就要打在魔女脸上,太子翻身立在半空,任由两条云龙在一声震响中落在魔女身上。
硝烟散尽,见得那一处有一方烈炉,下面燃着的正是三位真火。
我打眼瞧着这一幕,城门下许多的将士亦是怯怯的躲在那处围观着,这太子殿下修为精纯,当真是让我有了岁月沧桑的顿挫感。
灵炉中翻腾着魔气,惊得灵炉几许都险些倾倒。好在太子有一道术法将其稳住。
这一方三位真火与魔气的抗衡,便算是僵持了半个时辰。远处的山崖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着,瞧着也未有不安。
太子捏着决,一缕缕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来,染了一股股青烟。那魔女终究是熬不住,灵炉也不再颤抖着,太子又是一道急决捏出去,下方的真火瞬间漫上炉子,良久,烧消殆尽。
“你这术法倒是玄妙,不像是我们老一辈的就知道直来直往打打杀杀,暗藏玄机,精妙精妙。”
他抿嘴一笑,用衣袖拂了拂脸上的汗珠,转身归来时我确实看见山崖上的那一方残影挥手作法。
再向着太子身后瞧去,那把血焰羽毛剑从凤凰身体中盘旋而出,剑转偏锋还来不及我反应,便一下划过天际插在太子腿上。
“太子殿下!”
我一个滑步从宫门跃下,此时拿剑依旧死死地向前顶着,太子一脸狰狞用颤抖的手捏着迦印将它往出逼。
若不及时将剑扬出去,怕是贯穿了腿骨这条腿就没法要了。
我挥出一颗银针,上面满是气泽,针尖对上剑锋,分裂变化,偏走游离,费了许多的力气才算是将那把剑顶了回去。
太子一把手撑在地上,暗红的血浆从鞋底漫在泥泞的土地上,我用一股仙障将太子裹了送回城门内,交给那处打着闲趣的兵将照看。
倒提着昆吾,迎向那远处的山崖,他亦是对着我。
一声呼啸,羽毛剑又一次直直刺过来,我用昆吾稍微一挡,它便转过锋芒飞回山崖。
聂云踏步,双脚滕在羽毛剑上,直直的朝着那处飞去,渐渐山崖上的身影愈发清晰,再望,只见一青衣女子立在那处,手中一把小魂幡随着威风飘摇。
“本尊就说这世间不甚存在什么涅槃不死的物种,原来是你这巫女在此搞鬼,本尊今日就将你这魔幡烧了,看你还有何能耐。”
我在剑上立着,手中昆吾一道火符划过,三昧真火熊熊而起,一指,荒火化作一把利刃直直飞出去。
那巫女仅是淡淡的笑了笑,朝着我丢出了一把金粉,那金粉沸沸扬扬迎上火焰便熄灭,待我将金粉全数扑散时,她已是消失不见。
“太子殿下,你可还好?”
我自己都觉得问得有些多余,只是如今将士们将太子抬回了自己的榻上,他紧咬着牙关,不论表情如何狰狞却是没有叫一声,没有留一颗泪。
“药师来了,帝君,药师已经来了。”
“废话什么,快带进来!”
公玉带着药师一路小跑过来,药师瞧了瞧太子的面,拿出一颗镇痛的金丹用水化开给他服下。
那一抹衣袍已然沁湿,顺着腿脚留下缕缕的鲜血。我将公玉等人谴了出去,药师用剪刀剪开衣袍,一声叹息,我确是久久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条伤腿,只是闻见了满屋子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股让人窒息的担心。
“回帝君,太子殿下的腿骨并无大碍,只是这剑从肉里穿了过去,又带着缕缕的荒火,将太子殿下的经脉全都烧坏了,小仙也是无能为力。”
“能做多少你便做多少,再不济你且保着他不要被疼痛困扰就是了,剩下的本尊会来解决。”
将士们端着水盆过来,一盆盆的温水化成血水扬出去,我终究还是望了一眼,那一条健壮的腿上,一个暗黑色的窟窿,看的甚是扎心。
“帝君,小仙已经将太子殿下的腐肉挂去,伤口合好,如此这般便能生出新的血肉来,也不至于这般难看。但是至于太子殿下是否能够行走,就要看帝君能否将太子殿下的筋骨结好。”
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全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