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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瑶便将眼睛凑到了窗户大开的窗缝上,往里面瞧。
不过只一眼,就骇的小瑶双眼圆睁,惊呼出声,慌乱的腿脚更是往后一腿,脚下一滑,人便跌坐到了地上。
屁.股上的疼痛,却不及小瑶现在替自己小姐心碎的疼痛,眼泪便喷涌而出了,“小姐……。”
她那可怜的小姐还傻傻的坐在新房里,连一动都不舍得动,就为等根本就不会去新房的燕王髹!
而燕王呢,现在却浑身赤.裸,与不要脸的卑鄙四小姐纠缠在一起……
这可是小姐的新婚之夜啊,王爷怎么可以和四小姐在一起,丝毫都不顾及小姐的感受!
一定是四小姐勾.引王爷,为了羞辱小姐,连让小姐自己进府的如此践踏小姐尊严的事情都做得出,还有什么卑劣无耻的手段是使不出来的!
“王爷……别这样,窗外好像有人……。”虽然胭脂雪现在是不得已在意乱情迷之中,全身上下动弹不得,但五官的敏锐度还是在的,刚才窗外传来的小瑶惊呼声,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估摸着自己现在和这披着羊皮的狼傻子这副样子定是被小瑶看见了,才会忍不住惊呼……所以现在,她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知,不知道是混不在意,还是置若罔闻的燕楚,只满面绯红似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痴笑着将脸靠近她的耳畔,吞吐着灼热的气息,“娘子,你还饿么,楚儿又饿了,怎么办呢……。”
胭脂雪不知道这傻子这话只是表面的字面意思,还是有歧义暗含在内,但单单是他充满晴欲.色彩的嗓音,加之听似天真烂漫的语气,从而揉杂出来的话语声,就已经能让胭脂雪脸红心跳,似尝到了一种禁.药的错觉,欲罢不能,“王爷……。”
平素她的声音都是干净清泠的,像被冻成了冰凌子的泉水一样,现在听她的声音却是懒懒的,绵绵的,像柔滑甜蜜的糯米糍一样……满意极了的燕楚再度被挑起火种,唇再度倾覆碾压上了她的……
处于被动状态的胭脂雪,只能依照本能,再度发出一声声令人羞.耻的靡.靡之音……
跌坐在窗外的小瑶原还以为屋内的人定是发现了自己,怎么着也该停了下来,可是,好一会子之后的并不是她想要的寂静,反而传出的,是比之前愈加肆无忌惮的淫.声浪.语,低.吟.喘.息……
一时,听得比之前清楚不少的小瑶顿时面红耳赤,不禁越发的鄙夷唾弃起了胭脂雪的放.荡行径,也愈发的愤怒。
明明知道她的来意,明明知道今晚是王爷同二小姐的好日子,这个卑鄙无耻的四小姐却居然始终缠着王爷不放,她非得给二小姐讨回这个公道不可!
想到这,不顾屁.股的疼痛一下子就地上起身,小瑶两眼喷火,气咻咻的绕过了窗户,又转回了房门前,抬脚就要去踹。
“真是想不到,太傅府的婢女居然在王府比太傅府还要大胆……。”嘴角噙笑,提着一盏琉璃宫灯的流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小瑶的身后,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如沐春风,“真不知,到底是太傅府的家风规矩过于严谨,让你们这些婢女奴才实在是不敢太过造次,还是因为才刚到王府的你们,就这么快把王府当成了自家,所以,才会如此自如呢?”
听到声音后,骇的猛地转身小瑶看到是胭脂雪身边的大丫鬟流苏,刚开始只是做贼心虚的一惊,而后便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哼笑,气焰半点不输流苏,“真不愧是在太傅府七姨娘那呆了一两个月的流苏姑娘,对太傅府的一言一行,姑娘这般快的就知晓的如此通透了,还真是令人佩服的很呢,只不过……。”
话锋一转,小瑶眼里和嘴里,俱是嘲讽,“流苏姑娘说的更对的是,但凡到了燕王府的人,总是能很快的变得无比胆大呢……就譬如我们四小姐,原来在太傅府的时候,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她是个孬的?现在才到了燕王府不过两个月,就胆大包天的忘了自己是谁,竟然妄图踩到我们二小姐的头上,简直就是……。”
啪的一声响亮的脆声,打断了小瑶口无遮拦的冷嘲热讽。
流苏慢条斯理的将抬起的手掌收回,嘴角噙着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凝意,“区区一个无品无阶,低贱到了尘埃里的婢女,也敢如此放肆的编排一品王妃的不是。再有下次,我要的,那可就是这多嘴之人的舌头了。可懂?”
捂着自己被打的瞬间肿高的脸颊,小瑶眼含泪花,也含了憎意,狠狠瞪了流苏一眼,随即转头在屋前鄙夷的啐了一口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院子。
流苏见状,神情一凛,在小瑶的身后发出警告的声音,“再敢有下次进不该进的地方,可千万要小心你这双漂亮的腿脚了……小瑶姑娘。”
小瑶闻言,双腿本能的一颤,随之离开的步伐越发的快速了几分,双拳捏的死紧。
她知道,流苏既然敢说,就一定敢做。之前流苏在太傅府七姨娘的莺玲阁呆的那段时间,常有刚进门的小妾上门对七姨娘寻衅闹事,但都被这厉害流苏给制服了,闹得老爷那,这流苏也是辩的在情在理有理有据,老爷就算想要给流苏冠上个欲加之罪,也根本找不到方法见缝插针,何况,老爷还总得顾忌流苏是燕王府的人。
故而,大小的闹剧,总是在最后,都会在这个流苏手里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现在她和流苏打了个照面还杠上了,由不得她不害怕,不相信,何况,这个地方,可是流苏她们的地盘,而她自己和二小姐,在这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倚仗,如何能是流苏那卑劣的主仆二人的对手?
只是,她该怎么办……要怎样告诉小姐,怎样劝慰小姐,王爷今晚是不会再来了的呢?
望着小瑶渐远渐行,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的身影,流苏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这个小瑶到底是胭二小姐身边的丫头,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一回她出了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惹那胭二小姐不快。
她毕竟是个丫鬟,恐怕那胭二小姐未必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要发作,也只是会冲着自家王妃来……啧,真不知这次好心打狗,到底算不算好心办了坏事儿?
想到这,流苏担忧的目光撇向了那紧闭的房门上,只是耳听着里面传来的细细碎碎的那些声音,当即就惹得她面红耳赤,提着宫灯赶紧跑到了院子大门外头……
“这王爷和王妃也真是太没节制了,居然从白天到晚上,一直都……。”流苏既为冰释前嫌的两位主子感到高兴,又感到十分忧愁,还有点不知所措的羞恼……
狼狈的回了南院,小瑶站在了贴满了喜字,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喜庆劲儿的主屋前,没有推开房门,再往前多走一步。
小瑶被打的一边肿高而使得极不对称的脸蛋上,写满了纠结踌躇。
她本来很想很想去二小姐面前告那不知检点的四小姐一状,但是一想到平素自家二小姐那从来都是雷打不动的菩萨心肠,只怕这一状告下去,没能让二小姐生怒去对付四小姐,反倒只能白白的让二小姐窝气受屈了……于是,思前想后,她便只有打消了这个想法。
过了一会儿子,有了主意的小瑶,这才推门而入,进了屋内。
撩了新换上的喜庆的霞影丹纱帷幔,却见胭脂雨还依然维持着几个时辰前一模一样姿势,端庄的坐在榻沿上,小瑶顿觉心酸极了,眼眶一热,“二小姐……。”
一听到是小瑶的声音,胭脂雨激动的差点从榻上站了起来,但只要想到小瑶会把楚大哥一同带了来,她便强忍着,让自己已经僵硬了的身体依然保持着之前端庄优雅的坐姿,声音清清柔柔,如那晨起的荷上露珠,“小瑶回来了……。”
本来很想问王爷呢,却觉这实在不妥,不够矜持,太过放诞,便抿唇生生忍了住。
小瑶从小伴在胭脂雨的身边,何以会不知胭脂雨现在是个怎样的心情?
“是的,二小姐……。”想把王爷今晚不会来的这话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小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同样的,与小瑶相伴十几年主仆的胭脂雨,又怎么会听不出小瑶话里边儿的隐忍和难过?
登时,胭脂雨只觉自己的整个人,都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冷的让她直想颤栗,连着那颗心一起,“……王爷,是不是不会来了。”
语气听似反问,那是她尚存的最后一丝希冀,可这话里,终究还是肯定的意思多些,因为她心底已经笃定了这个答案。
她,并非愚蠢之人。
“小姐,对不起……。”小瑶终究还是没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跑到了胭脂雨的身前跪下,扑在了胭脂雨的膝盖上,“都是小瑶无能,小瑶没能将王爷带到您的身边来……。”
她可怜的小姐,才刚失去了不知生死的母亲,好不容易嫁给了自己心爱多年,却差点失之交臂的男子,却在拜堂典礼上受尽折辱,现在还要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她的二小姐从小就是天之骄女,被老爷夫人甚至皇后,都是如珠如宝的捧着养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羞辱,何曾啊?!
“傻丫头,哭什么……这都是应该的。”比起小瑶的伤心欲绝,胭脂雨本人,却是十分的从容不迫,堪称是寵辱不惊。
“什么应该的,一点也不应该!”小瑶十分的生气,自胭脂雨膝上,愤愤的仰起了小脸,“王爷本来就是小姐的,从来都是小姐的!”
胭脂雨先是一愣,随即轻声的笑了,可笑声里,并没有愉悦的成份含在其中,也听不出其它的情绪,“你这傻丫头,胡说什么。王爷又不是物件儿,怎能以归属谁这种说词来形容王爷,以后别这么大胆说话。”
“小瑶哪里有说错,小姐与王爷从小就订了娃娃亲,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若王爷小时候没有小姐您的照拂,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宫里边儿的哪个犄角旮旯……唔唔!”小瑶瞪了眼睛,惊愕的看着自家小姐捂住了自己嘴巴的纤纤五指。
“多嘴!”素来没什么脾气的胭脂雨,此刻是真的动了怒,她从不喜欢用这样的感激之情来牵绊楚大哥,那是她最后的一丝可怜的尊严,“再不知道说话收敛些,我就将你撵回太傅府,可懂了?”
小瑶知道自己触到了自家小姐的底线,既抱歉,又心疼的望着自家小姐被红盖头所遮的,根本看不到表情的脸面,又感到害怕真会被送回太傅府,便只得不住的点头,因嘴巴被捂,只能发出囫囵不清的声音,“小瑶……知道了……。”
见小瑶答应了自己,胭脂雨这才松开了手,叹了口气,“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真是……。”
“嘶……。”被胭脂雨指尖触碰到了适才被流苏的一巴掌打到的嘴角开裂处,小瑶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胭脂雨紧张的问。
小瑶咬着嘴唇,别开脸面,赶紧避开了胭脂雨欲要抚上自己面颊的手指,“没,没什么……。”
“别动!”胭脂雨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双手擒住了小瑶躲避的脸蛋,双眼视线,定定的落到了小瑶红肿的脸颊上,所有的坚强和坚持,一瞬间,全都土崩瓦解,双眼即刻晕染上了一层雾气,“告诉我,这个巴掌是谁给你的,为什么要打你?”
小瑶是从小跟在她这个太傅府的嫡长女身边长大的,放到小门小户里,那也算是个小家碧玉般养着的小姐了,从小更是连根手指头都没人动过,这才刚进燕王府,居然就被人打了巴掌,这让她这个做主子的,情何以堪,怎的能不心疼?
见自家小姐俨然有泫然欲泣之势,近几日已经看多了看怕了小姐眼泪的小瑶,忙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同王府里的几个刚进府的不懂规矩的小丫头拌嘴了几句,虽动了些手脚,却也只是寻常的打闹,这巴掌不过是不小心挨到的,小姐不必……。”
“你还要瞒我!”胭脂雨怒斥,“还不快些讲实话!”
从没见过自家小姐发这么大火气的小瑶都是一愣,随即,不得不讲出了她早在房门前时,编好了的谎言,“这,这是四小姐打的……。”
“四妹妹?”一怔,胭脂雨有些不信,“四妹妹素来性子怯懦,虽然近些日子尽是说她蛮横无理没有素养的流言,可我却是不信。但我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又岂会不知呢?”
“那是小姐你太善良,被她这个披着狐狸皮的狐狸精给骗了!”一想起刚才在西院门缝里看到胭脂雪在王爷身下美艳至极的放.荡样子,小瑶就替自家小姐极其的不忿,“王爷之所以不来小姐这,都是因为四小姐这个狐狸精从中挑唆撺掇,不让王爷来您这!”
“怎么会……。”胭脂雨仍是不信的摇了摇头,可脸色,却是刷的一下,就白了。
小瑶是她身边最信任最贴心的婢女,简直比姐妹还要亲。所以小瑶的话,又令她不得不信。
见自家小姐脸色变了,虽然小瑶很是心疼,但是一想到平素夫人教导的自己话,小姐性子太好太软,有时候非常时期,就得要非常手段才行……
于是,小瑶冷笑道:“若不是四小姐从中作梗,尽是用那张狐狸精似的脸皮没羞没臊的迷惑王爷,王爷与小姐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谊,怎会说忘,就忘的?再说了,小姐难道忘了么,今儿个在大堂上的那一出。四小姐竟然敢当着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面前,公然掌掴王爷,还辱骂王爷,险些让王爷痴傻一事传扬出去!可结果呢,偌大燕王府竟无一人敢指责四小姐,王爷丢了这么大脸面,更是半点没有责怪四小姐……小姐难道还以为,在太傅府里那个怯懦好欺的四小姐,能短短两月,如此的震慑人心?”
若是无凭无据,确实不能够让胭脂雨信服,但眼见为实,事实如此张扬的摆在眼前,就容不得,她胭脂雨不信了……
明白了过来的胭脂雨,险些将嘴唇咬出了血,眼底的朦胧雾气,逐渐凝成了水汽,“四妹妹,到底是你变了,还是……姐姐我从未看透过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姐姐我,对你还不够好么?难道我们一同好好的侍奉王爷,不好么?”
“我的小姐,您清醒点!”见胭脂雨不但没有被自己的话说动,反而愈发伤心了起来,小瑶既挫败,又生气,“她可是七姨娘那狐狸精生的女儿,难道您忘了,我们小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那件事吗?”
胭脂雨浑身一震,震惊的看向了小瑶,捂住了自己的嘴,“你的意思是,四妹妹可能已经知道了当年七姨娘被母亲陷害的……。”
就因为小时候贪玩,她在无意中和小瑶,偷听到了母亲和皇后姨母的谈话,而谈话内容,就是如何的陷害七姨娘出墙一事。
本来,母亲和姨母是打算将四妹妹和七姨娘一起处置的,要不是她跳出,苦苦的哀求母亲和姨母,四妹妹,或许早在小时候,就已经被母亲和姨母害死了。
因为心里头总是有着这份愧疚,所以从小,她对四妹妹就像待自己的亲胞妹一般的好,从不肯委屈了她,更是希望,若有朝一日四妹妹知道了这一切,可以念在她对她十几年好姐妹的情分上,能对这件事既往不咎。
没想到,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四妹妹知道了,且,更没有如她当初所愿,能让四妹妹念在自己的情分上,对这件事一笑泯恩仇。
见胭脂雨已经愈发的相信了,小瑶暗自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严肃了起来,警惕道:“二小姐,人无害虎心,未必虎无伤人意,这四小姐,就算您不想对付,却也不得不防啊……。”
胭脂雨沉默的侧过脸,看着案上忽明忽暗,已尽油尽灯枯的龙凤红烛,红唇抿的很紧,手中的丝帕,扭成了一团。
比及这燕王府不温不火的新婚夜,东宫那边儿这会子……却是要热闹的许多。
太子妃寝宫,近日改成的湘妃殿里。
“诶,太子妃娘娘,您不能这样!”胭脂香带来的陪嫁丫鬟桃枝,一脸惊骇的赶紧上前阻止正要掀开头上盖头的胭脂香,“这盖头是要太子爷来掀的,您怎么能自己掀呢?!”
“哼,谁稀罕呐,反正又不是我的子卿哥哥……。”一手用力推开了桃枝,胭脂香一边不屑的咕哝道。
纤弱的桃枝被推的倒退了数步,本来以为会跌坐到地上的桃枝,最后却撞到了一具肉墙上。
胆小的桃枝正要道歉感激,却不想一回头,看见的是一脸青黑神情冷魅的太子,燕煜。
登时,桃枝被吓得小身板晃了三晃,扑通一声跪坐到了地上,颤颤巍巍的低下了头,“太……子……殿下……。”
“太子表哥不是有左拥右抱的侧妃和姬妾嘛,怎么可能会来我这?”胭脂香嗤笑一声,一边掀开了红盖头,一边巴不得的乐不可支,“不来正好,还省得本小姐想尽办法的打发他走。”
太子燕煜没有理会这胆小怕事的小丫鬟,视线直接越过桃枝落到了自发掀开了盖头的胭脂香身上,目光阴森森的,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哦?原来表妹这般的不待见表哥,还要想尽了办法打发表哥走?”
胭脂香被这熟悉的说话声吓得不轻,回头一看,见到了步步走来面色可怕的燕煜,更是吓得没了主张,一张平素最刁钻恶毒的小嘴,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香……香儿……只是顽……顽笑的,表……表哥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既然是顽笑,那么,想必香儿表妹一定是十分的期待想念表哥的了,嗯?”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榻前的燕煜,微微俯下身,伸出右手,擒住了胭脂香削尖的下巴,微笑,“那我们这就开始洞房花烛夜吧,表妹。”
原来,他只是来试探试探这个今天对自己态度大转变的胭脂香是要搞什么鬼的,但是刚一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到了东宫,成了他的太子妃,还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希望燕卿那混蛋帮她挑盖头,简直,蠢的令人发笑。
同时,也令他不快,非常的不快。
他堂堂一国太子,至高无上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了一个傻子大哥,又输给了一个自命清高的书呆子二哥,简直是尊严扫地,
一个已嫁做他人妇的胭脂雪还好,至少在名副其实上,她就是他的大嫂,是他无法名正言顺可以抢夺染.指的女人。而这个胭脂香呢,都做了他的太子妃,居然满脑子还在想着他的二哥燕卿,那这根本就是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一个两个的女人,都想在他堂堂太子爷的头上戴緑帽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呐……
其实燕煜嘴上说水玲落不过一只自己玩烂的破鞋,不要便罢,但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滚在了一起,多少是让他的自尊受到了撞击和辱没的。若没一点在意和愤怒,这怎么可能?
越想越是心头窝火的燕煜,就这么居高临下,阴恻恻的俯视着听了他这话后,小脸骤然变白的胭脂香,乌紫的眸,渐浮起杀意,薄唇扯出一抹冷笑,“怎么,表妹不愿意?”
看着这样表情像是阎君一样可怕的燕煜,一贯嚣张跋扈的胭脂香,此刻将害怕两个字品尝的彻彻底底,既不敢说不,也不愿说好……就这么抿着小嘴,战战兢兢的仰望着燕煜。
燕煜虽然很满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妹居然也会有害怕自己的时候,但是,当看到她充满恐惧的眼睛里分明有抗拒的成份在其中,心头那股无名火便又蹭的冒了起来,一个巴掌便狠狠扇在了胭脂香那张分明有几分似胭脂雪的姐妹脸蛋上,“贱.货!”
燕煜是个习武之人,又加之近些天的心情,被朝里朝外的一干事情弄的实在是不好,且,又有亲眼看到水玲落与樊篱这个眼中钉滚在一起的前言,故而,他这一巴掌,绝非只是普通的一巴掌。
不但和了无限的怨气和火气在其中,更有没有控制,根本就无意控制的内力,夹杂其中。
所以,被这一巴掌扇到胭脂香,整个人都被扇飞了出去,幸而飞的不远,只是全身都跌进了又宽又大的软榻里,疼得蜷缩成了一团,久久都没有反应和动弹。
旁边还没离开的桃枝看到这一幕后都惊呆了,清醒过来时,已是涕泪横飞,爬到了燕煜的脚下苦苦哀求,“太子殿下,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六小姐吧,不,是太子妃……太子妃她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有心要冒犯您的!您就大人大量,饶过她这一次吧,求求您了!!”
“不是有心?”燕煜冷笑,视线阴冷的睥睨着榻上久久没有知觉的胭脂香,“她的那颗心里装着谁,不但本宫清楚,她清楚,甚至连全天下的人都清楚。”
桃枝是个胆小的,也不太会说话,所以才总是让胭脂香随意的打骂,这下子,很容易就被燕煜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了,愚忠的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剩下了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这一条路,“求求您了殿下,放过太子妃吧,放过太子妃吧!”
自然不可能会答应的燕煜,蓦地,突然视线玩味的落到了桃枝的身上,“好一个忠心的奴才呐……。”
胭脂香是个怎样跋扈阴狠的性子,作为同她一路长大的表兄,燕煜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他很清楚,太傅府里的婢女婆子奴才们,几乎没有一人不畏惧和痛恨胭脂香的。
所以,胭脂香今天出嫁,不知乐坏了太傅府上的多少婢女婆子,更是无一人想要做胭脂香的陪嫁。
要不是碍于太傅胭博渊手里掌握着她们的卖.身.契,也畏惧太傅的威严,才有那么几个婆子婢女,不情不愿的同胭脂香陪嫁到了东宫。
可只有这个贴身在胭脂香身边侍奉的桃枝,是自己心甘情愿过来的。
明明经常被胭脂香打骂羞辱,却还要如此的忠心不二……呵,如何不叫人玩味?
桃枝为燕煜冷不丁的低笑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连不断磕头的动作都忘了,“殿下求求您,求……。”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俯身,伸手勾起桃枝低垂下去的脸蛋,燕煜眯眼一笑,“没有一点诚意,如何能打动所求之人。”
桃枝被燕煜轻佻的动作吓得几乎连眼泪都止住了,“奴,奴婢什么,什么都没有……。”
心里明知太子这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但桃枝还是想抓住这一线的希冀,哪怕虚无缥缈。
“你有……你自然什么都有……。”手指暧味的摩挲了一下桃枝嫩滑的下巴,燕煜轻浮的目光,毫无半点遮掩的,赤果果的从下扫视着桃枝的身子。
直感觉燕煜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将自己的衣服从上到下一一的割了开,桃枝觉得很害怕,也很羞耻。
但,当目光所及那榻上久久没有知觉动弹不得的胭脂香,桃枝再多的害怕和羞耻,都只能硬生生压抑着,强忍着,没多久,便抖抖索索的答应了,“奴……奴婢愿意伺.候殿下……只要殿下肯放过六小姐……奴婢什么都愿意……。”
燕煜没想到这么羞辱践踏这个小丫鬟,她居然还会答应。望着她那双小鹿般干净无害的眼睛,他不禁觉得有趣和好笑,凌驾于弱者之上的快.感,让他原本不快的心情,渐渐得到了舒展。
往后面的软榻一躺,燕煜支起胳膊肘,手掌懒散的托着腮,观花赏景一般欣赏着眼前颤巍巍解着自己身上衣服的小丫鬟,只手扣住了桃枝的小下巴,狠狠摔到了自己的胯.下,笑的无比愉悦邪恶,“伺.候舒服了它,就等于伺.候好了本宫,懂?”
翌日,悄然来临。
自从到了胭脂雪这娇贵的身体里后,胭脂雪便养成了许多的坏习惯,譬如认榻的癖好。
明明昨晚……被那该死的傻小子累的不轻,但今天天刚蒙蒙亮,胭脂雪就醒了。
疲惫的睁开了双眼,一眼便看到与自己共枕的男子,那张天真无邪的玉容。
心里一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