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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沈崇龙望向窗外,灰蒙蒙的雾气渐渐拭去,城市的灯火愈发明亮。
张俊没有发声,他跟随沈崇龙这几年,明白他的脾性。这是沈崇龙在沉思的表现。不可以贸然打扰,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一定会让沈崇龙心底里沉睡的疯狂涌现,那不是他能阻挡的。
今晚,他并没有与沈崇龙一起行动,而是参加了另一个任务。
根据何伟光留下的名单,在通过段荣的银行系统,辐射到他们的金融交际网,过滤出一批名单,大概率就是詹天河留在中军的那批忠心的死士。
而他的任务就是与钱航一起去抓捕这些人,当然是那些在军中有职位,地位比较重要的人。虽然他早就预想到会有抵抗,但是没想到这些人疯起来是真的玩命。
交火必不可少,但是为了各自的立场,他们只能反击,然后将人一网打尽。现在手里有詹天河的证据,可以光明正大的审问,然后揪出那些躲在利益背后的人。
在这次行动中,他只是充当辅助指挥的工作。但是总指挥钱航却感受颇多,到最后,他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被自己手下击毙或逮捕,整个人都感觉颓废了。
信仰的力量是伟大的,但也是邪恶的。他让一个人变得疯狂,变得偏激。他还记得有个叫做伟江的大尉。
早上还与钱航和自己一同吃饭,到了凌晨,居然各自拿着冲锋枪相互对射,到了最后,他还不忘吼道,如果那位上位,他也可以做准统。
何等的疯狂,他维护的不是人民的利益,而是那位的利益。即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可能长久。
总的来说,这次的行动还是很成功的,有了总战部的兜底,师出有名,自然顺利收场。
可是都到了现在,沈崇龙一句话都没有问,是他自信,还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念想至此,他眼前突然一亮,然后说道:
“沈帅,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沈崇龙微微颔首,没有多言,等了片刻,他才说道:
“一会儿你让周毅带一队人,去洛城河去打捞一下。希望我这边处理完,能有个结果。”
打捞?打捞什么?
张俊疑惑不解,但是念头急转,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惋惜。
小张,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到底什么时候出事的?
他的双手死死地捂住方向盘,无声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脑海中一幕一幕闪过。却又无法辨识哪个是真的小张。
车速变缓,通过一道又一道的路障,最后在维京大厦前停了下来。
在几百个战士的方阵后方,沈崇龙走下车。张俊没有多说什么,开着车走了。
这栋高耸的大楼,在夜色里如墓碑一样耸立,时不时的有火光闪烁,发出“砰砰”的声音。时而有破碎的玻璃掉落,但是战士们纹丝不动,手握武器,时刻待命。
沈崇龙刚走到方阵前方,作战指挥车里就匆匆走出一名肩扛龙星的女军官。他长相俊美,五官端正,有阳刚之气,英姿飒爽。颇有聂玉龙几分神采。
“沈帅。”
她抬手行礼,立正站好。
沈崇龙微微颔首回应,然后说道:
“聂怡,你堂姐呢?”
表姐自然是指的聂玉龙,这个名叫聂怡的准统是聂玉龙的副官,也是聂家一脉。
聂怡不苟言笑,而且对于在任务中称呼长官堂姐不太稳妥,于是纠正道:
“沈帅,军中无长辈,只有聂帅。聂帅让我们在楼下瞪着,有信号再上去抓人。”
呵呵,比我还能胡闹。
沈崇龙心里苦笑,没有理会聂怡的古板,静静地望着楼上的火光。
聂怡细心的打量着未来姐夫,发现他的情绪不是很好,甚至有些颓废,而且发现他身上有伤,而且手指断了三根。
她微微皱起眉毛,惊讶道:
“沈帅你受伤了?”
在她印象中,这位未来姐夫只有被聂老和堂姐揍得时候才会受伤,其他人几乎不能近身。这次居然受如此重伤,看来对手是个绝顶高手。
转而一想,自己堂姐也许也要面对这样的人物,心里莫名的紧张。眼神都有些飘忽。
沈崇龙通过刚才的战斗,对于精神与气场的领悟又进了一步,瞬间察觉出这位小堂妹的心思,宽慰道:
“不要紧,接上了,过个几天就好了。你表姐那也不用担心,最强的那个已经被我解决了。除非对方也使用禁药,不过他们肯定没有威廉撑得时间长。”
威廉,那个强者就是威廉,不过听姐夫的话,这位可能已经去投胎了。
聂怡惊讶之余,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堂姐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她伤刚好,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就在这时,在最高层的窗户处,一道亮光不断摇晃,打出不同的闪烁组合。聂怡突然一喜,说道:
“沈帅,聂帅那边结束了。”
沈崇龙点点头,聂怡没有理会他,指挥着手下进入大楼收拾残局。
沈崇龙跟在最后,查漏补缺。
他们所过之处,满目疮痍,弹孔密闭,墙体隔断倒塌一片,好像被野兽冲击一般。地上隔三差五的倒下一两个人,但基本都还活着。
要不是提前断电,沈崇龙都怀疑他们能从电梯逃走,然后被门口的战士一锅端了。
不过坏处就是,现在一行人必须遵循聂玉龙的足迹,一层一层的往上爬。
最后,历经半个多小时,一行人才勉强来到最顶层。
除了沈崇龙与聂怡,其他战士都累的两股战战,差点无法站立。这可比负重跑步来得刺激。
打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聂玉龙与布罗斯相对而立,喝着咖啡,吃着甜点。
聂玉龙已经脱了破损的战靴,光着脚丫子,盘坐在一张沙发上,外衣也脱了,只穿着一件迷彩背心,全身肌肉线条极为匀称,但是有不少狰狞的伤口,只是被粗略包扎。
他端着咖啡杯,对着沈崇龙与聂怡笑道:
“这么慢,我都喝了三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