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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神听了一会,外头静悄悄的,确定是真的没人后,巫啼花这才大着胆子掀被下床。
这间卧房很大,外头连着一个暖阁跟一个外殿,房间四处装饰华丽,可是并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应该只是间客房。
窗边的雕花长桌上放着一只花瓶,供着一枝寒梅,还不到春寒料峭的时节,这寒梅却开得极好,那瓶子像是黑釉的,又比黑釉明亮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她拿起花瓶看了看,奇怪的是瓶子里并没有水。
插花不放水,这倒是头一次见,可奇的是那寒梅丝毫不见萎靡,反正开得正盛。
而更让她感兴趣的是放花瓶的桌子,她仔细看了看那桌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绿檀的,檀木因生长特性,生长周期缓慢,其质地紧密坚硬,容易雕刻,常用来做摆件,很少用来做家具,绿檀时间越久,颜色越绿,而这桌子通身碧绿,想必已经不少年头了。
她推开窗户,一片雾海,什么都看不到。
十二峰常年大雾,可也不至于到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步,这里的雾却很奇怪,她不禁想到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景象,心里打了个寒噤,吓得立刻关上窗。
巫啼花把整间屋子都研究了一遍后,还是没人进来,就在她打算悄悄遛出去看看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她呢?”
“回碧江姐,还在睡着。”
巫啼花连忙几个大步跳到床上,盖上被子装睡。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后,她感觉到有气息慢慢靠近。
帘子上映出几个人影,为首的那人道:“姑娘,公子吩咐奴婢们给您沐浴更衣。”
巫啼花本来还想装睡,见是这样,便索性起来,“知道了。”
听到她的声音,几个丫鬟从帘子后进来。
她们将她带到旁边的房间,房间里头放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桶,水里撒上了花瓣。
这是做什么?难道要收了她做压寨夫人吗?巫啼花抚着须,有些为难,她可不想留在这里。
“姑娘,奴婢帮您宽衣。”
“我自己来。”她还不习惯被别人碰。
丫鬟侍候她洗过澡,又给她换上了新衣服,是一件颜色清爽的儒裙,淡橘色的碎花的裙子,配上鹅黄的上衣,加上翠绿色的披纱,整个人像朵盛开的小雏菊,干净清新。
丫鬟正往她胸前系櫻络玉佩,左右各系了四条璎珞,把她原本就不大的胸,压得更平了,巫啼花忙道:“够了够了。”
“姑娘放心,仙子都是这么打扮的。”
“仙子?”巫啼花不禁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丫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她把巫啼花过肩的长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簪了几朵小花,打扮成黄花大闺女的模样。
“好了,我带您去见城主。”
巫啼花提着裙摆跟在她后头出了房间。
奇怪的是,跟刚才打开窗子看到的情景完全不同,虽然还有雾,可已经能看见东西了,这院子里笼着一层白雾,假山莲池应有尽有,四处散发着奇异的光彩,像是仙境一般。
丫鬟带着她穿过大半个院子,来到一间大殿,大殿门口左右有武士仗剑把守,穿着就跟她那天见到的武士一样,只是头上带了金属的头盔,只露出眼睛,鼻吼与嘴巴,一望之下会产生一种紧张的气氛。
“城主,客人来了。”
他背对着她站着,一袭紫袍华丽异常。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面前的桌子上摊着她的东西,巫啼花立即就要跑过去,“你干嘛随便动别人的东西,还给我。”
他转过身来,巫啼花倒吸了口凉气,那瘸子长得就够好看了,他比他还好看,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浅淡笑意,棕色的眸子里透着一道妖异的紫光。
他负着手,冷冷睨着她。
巫啼花被他的眼神望定,心跳仿佛露掉了一拍,胸口突然有种钻心的疼,她皱了皱眉,低低的叫了一声,“好痛。”
他微微蹙眉,示意旁边的侍女将药碗给她,“把这个喝了。”
巫啼花看着那碗里黑糊糊的东西,“这是什么?我不喝。”
她虽然昏迷着,可这味道永世难忘,就在巫啼花还没反应的时候,只觉眼前身影一晃,他不知怎么就到了她跟前,冰凉的手指扣住她下巴,端过丫鬟手里的药碗,不由分说的灌进她嘴里。
直到看她喝尽最后一滴,他才放开她。
巫啼花弯下腰,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妖血。”
呕!
巫啼花本来还想忍着,听了这个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到一旁,将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俊美的脸上满上失望,紫色的眸子里凝聚起怒气,不知为何,屋子里的东西开始轻微的震动。
丫鬟在旁吓得不敢哼声。
巫啼花扶着桌子上,地震了吗?
过了好一会,房间才恢复平静
他冷冷的凝着她,紫色的眸子里有些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她的时候,巫啼花总觉得他不像是在看她,像是在看她的影子。
“带她下去。”
“是。”
巫啼花被送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丫鬟拿来了她的包袱,还有一个锦盒,“姑娘,这是我们城主送您的,感谢你救了我家公子。”
“公子?就那个瘸子?”
丫鬟笑了笑没说话,巫啼花打开盒子看了看,见是一块紫色的石头,她拿起来看了看,并没什么特别的,“这是什么?”
“还生石。”
“啊?”
巫啼花不禁又拿起那块石头看了看,这么普通的石头竟然是还生石?要怎么用呢?想必师尊一定知道。
收拾好包袱,之前见过的赵甄出现在房间,丫鬟与他互相点了点头,错身退下。
丫鬟走后,赵甄朝她使了个礼,“姑娘,要上路了。”
他生得五大三粗,说话的时候两道粗眉下的目光闪着凶光,巫啼花紧紧抱着包袱,吓得直往后躲,“上什么路?不会是黄泉路罢?”
赵甄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只见他抬手一指,巫啼花只觉眉心被人射了一箭,跟之前的感觉一样,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时身子已经躺在十二峰的小床上了,眼前是青儿担忧的小脸,“巫姐姐,你醒了?”
巫啼花努力使眼睛聚焦,确定一下是不是做梦。
四处是柏木的香味,房梁上挂着油灯,是十二峰没错。
青儿的脸撤了下去,随后换了占映天含着怒气的脸,跟江问海满是皱褶的脸。
江问海担忧的看着她道:“巫姑娘,你没事罢?”
“你掐我一下。”
“啊?”
巫啼花感觉到指上一阵疼痛,她叫了一声道:“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江问海伸出手探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占映天不满的道:“你这两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为了你,师尊都快把整个山翻过来了。”
青儿在旁插话道:“大师兄也很担心你,好几天都没睡觉了。”
占映天脸红了红,“我只是担心她偷走的帐本。”
听到偷字,巫啼花散乱的思绪总算恢复了过来,她坐起身道:“我的包袱呢?”
青儿听话的把包袱递给她,巫啼花看看里面东西还在,长舒了口气,“还好没丢。”
江问海看她这样个子,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拍拍占映天的肩膀道:“算了,人没事就好,大家都回去罢,让巫姑娘好好休息一下,有话明天再说。”
青儿也道:“巫姐姐,你好好休息。”
大家纷纷出去了。
隔着门,巫啼花还能听见占映天在抱怨,“师尊,你不能这么惯着她,她偷帐本的事不能就这么不追究了。”
江问海道:“算了,青儿说了她拿帐本只是想回家而已,这不都平安回来了吗?一家人,还计较什么。”
油灯昏黄,巫啼花看着包袱里的画跟帐本,心情有些复杂。
她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身上盖的不再是她之前那条蓝花薄被,而是一条续了厚棉花的绵被,这是师尊平常用的,她以前进去打扫时见过。
巫啼花看着这条被子,想到离家出走的这几天遭的罪,鼻子有点发酸。
隔天一早,巫啼花起了个大早,早早的把粥熬上,炒了菜,还热了馒头,收拾了一桌子菜摆上桌。
青儿刚睡醒,跑过来看见她在厨房忙活,笑着道:“这下好了,不用吃我做的菜,大师兄可要高兴坏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他天天说我做的菜不好吃,我就奇怪了,以前不都是吃我做的吗,也没嫌弃过。”
巫啼花刮了刮她的鼻子,把收拾好的饭菜交给她,“先给师尊送过去,我等你开饭。”
“好勒。”
青儿端着饭菜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巫啼花从缸里舀了水,把锅刷了,一抬头见占映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站在门口不进来。
她咳了一声道:“吃饭罢。”
占映天在桌边坐下,巫啼花从锅里拿出刚热好的馒头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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