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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名可给北冥夜喂完一口点心,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时候,夏千金瞟了她一眼,娇声说:“我这杯奶凉了,你给我换杯温的过来。”
名可没理她,北冥夜也没有任何表示。
夏千金把杯子端了起来,依然看着名可,声音柔和,听不出来有任何不高兴的气息:“这杯奶凉了,你给我换一杯温的好吗?”
名可还是没理她,她在这里的任务似乎并不包括伺候这个女人,反正北冥夜都没有说话,她没有必要听她的。
夏千金却端着杯子站了起来,越过北冥夜来到她身旁,继续说:“这杯奶凉了,你能给我换一杯温的吗?”
名可回视着她,尚未说话。
守在一旁的青梅已经抢先道:“表小姐,我去给你换一杯。”
“谁在说话?给我滚下去。”夏千金的声音依然那么温婉,但却很明显不高兴了。
青梅还是有点害怕这个表小姐的,听她这么说,只能住了嘴,往角落里退回去。
名可迎上夏千金的目光,平静道:“我只负责……”
忽然,夏千金手一扬,一整杯奶竟就这样直直泼到她脸上。
名可惊呼了一声,忙退了两步远离着她,手一摸,脸上全是奶渍。
她怎么都没想到夏千金会忽然对她发难,平时也不见她在北冥夜面前敢这么嚣张,但再回头看他们的时候,北冥夜依然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本来夏千金只是要试一下而已,可这会儿她终于试出来,夜哥哥真的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我已经叫过你三次去换奶,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你真当自己是这个帝苑的女主人了。”夏千金盯着一脸怒意的名可,扯开薄唇笑得轻柔:“态度这么嚣张,怪不得连夜哥哥都不放在眼里。”
坐在那里的男人长指在桌上微微点了点,本来有点变化的脸,在听到夏千金的话之后,又彻底沉寂了下去。
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他对这个女人真的太纵容了,她对自己的态度,竟连别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拿起筷子自顾吃早饭,不理会她们。
名可深吸了一口气,将这口气咽了下去,拿来餐巾纸把自己的脸收拾了一下,看着夏千金轻声说:“我给表小姐换一杯奶去。”
“那有劳了。”夏千金把杯子递到她面前。
名可走了过去,正要把杯子接过的时候,夏千金竟忽然手一松,杯子就这样从她手里滑了下去,哐啷一声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一片片。
北冥夜眸光微微跳动了下,但却始终没有抬头,依然安静吃着他的早饭。
守在一旁的青梅和兰华同时吓了一跳,忙走了过来要去捡玻璃碎片。
夏千金却一摆手,冷哼道:“这里不是有这个女人伺候着吗?你们是不是没事做了?夜哥哥请你们回来,就是让你们在这里看热闹吗?厨房里是不是完全没有活要干?”
“不……不是。”青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名可,最终低下头颅,和兰华一起转身往厨房那边走去。
活总是很多的,但也不急着这时候干,她们习惯了守在一边伺候先生和名可小姐吃早饭,现在倒是被表小姐说成是无所事事,都在这里看热闹了。
看得出来表小姐是要故意为难可可小姐,先生……居然没任何表示。
先生不表态,她们能做什么?
两个人灰溜溜走开之后,夏千金便又看着名可,笑着说:“你眼睛瞎了吗?地上一堆碎片,还不赶紧收拾好,想让夜哥哥踩到伤着他吗?”
名可知道今天夏千金就是打定主意不放过自己了,但北冥夜不保她,她在这个帝苑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对方怎么说都是表小姐,和她闹起来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倒是不怕夏千金,只是怕自己又把北冥夜惹毛了。
吐了一口气,她转身到了厨房里找来了扫把和簸箕,打算把玻璃碎片扫走。
头顶上方却又传来夏千金的声音:“这些碎片用扫把是扫不干净的,得要用手一点一点捡起来。”
“表小姐,玻璃碎片摔得太碎,用手捡反而捡不清。”名可迎上她的目光,不理会她眼底的寒气,平静道:“用扫把扫总会干净些,扫过一轮之后,我会用手……”
“啪”的一声,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多了一个火辣辣的五指印。
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夏千金居然伸手,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名可一个不稳,直接就往身后退了两步。
北冥夜大掌一紧,正要站起来,可抬头时却看到名可眼底的倔强与不服气,一瞬间,所有举动全停了下来。
原来她还有这么倔强的时候,过去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温顺,果然全都是装的。
握紧的那只大掌倏地松开,他拿起筷子继续安安静静吃着,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全与他无关那般。
名可深吸了一口气,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在夏千金出手之前,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千金小姐竟会忽然对自己下手。
看来今天不仅是她,就连北冥夜也似有意要让她为难,眼睁睁看着夏千金掌掴她,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在心里笑了笑,眼底却淌过不屑的神色,不就是好了一个晚上嘛,今天起来,竟就这样连成一线一起欺负她了。
她站直了身躯,拿着扫把走了回去,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夏千金心里顿时就乐了,夜哥哥果然不再喜欢这个女人,她现在喜欢怎么把她糟蹋,就怎么糟蹋她,根本不会有人管。
看她放下簸箕,把扫把放在左手中,她半步向前看着她,笑得不屑:“看来你除了在床上勾引男人之外,其他事情还真的是没一件事情做得好的,让你扫点玻璃碎片……”
“啪”的一声,夏千金还来不及尖叫,人已经倒了下去。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低贱的女人居然敢掌掴自己,一个不慎,人就这样摔了下去,正好摔到刚才杯子落地的地方。
手掌压到玻璃碎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人也立即哀嚎了起来,眼泪顿时滑落。
火狼就守在不远处,同样也是没想到名可居然敢对小姐下手,等名可出手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过来营救。
看到名可掌掴夏千金时,他已经大步窜了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夏千金已经摔了下去,被玻璃碎片给扎到了,听到她呻吟的声音,他心头一痛,忙把她扶了起来,冷冽的目光立即落在名可身上,眼底,杀气顿起。
敢掌掴小姐,这女人,死有余辜!
名可退开两步,但还是被火狼那一眼吓得心头有几分发颤,可她不管不顾,将扫把放回到右手中,拿着扫把扫起了地,认认真真打算把玻璃碎片扫出去。
“贱人……这个贱女人打我,火狼,你帮我杀了她!”反应过来的夏千金顿时尖叫了起来,刺耳的叫声顷刻间响遍整个偏厅:“杀了她,火狼,你杀了她!”
“小姐,你的伤……”看着她掌中渗出的血,火狼心急如焚。
“杀了她!”夏千金大吼了一声,虽然伤口很痛,但此刻心更痛,被羞辱的痛,让她完全顾不上其他,只想弄死眼前这个女人。
火狼本来打算先给她处理伤口,可见她已经快要陷入疯狂,他也不管了,等她站稳之后,大步便往名可走去。
名可不是不怕的,他身上那股寒气,已经吓得她连呼吸都几乎进行不下去。
但她一直佯装平静,只因为心里很清楚,北冥夜人在这里,火狼不可能有机会真的杀了她。
哪怕那男人气他,但依他的霸道和专横,就算她真的罪该万死,能杀她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所以,她哪怕还是害怕,明知道火狼正要过来向她下手,她也只当看不见,依然低着头扫着玻璃碎片。
直到火狼的大掌扬了起来,她闭上眼,连呼吸都停滞了。
但火狼那一掌根本没机会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佚汤一把扣住他的腕,用力推了一把,把他推开两步。
“这么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人,你不觉得丢脸吗?”佚汤将名可拉到自己身后,看着火狼冷哼道:“女人吵架这种小事你也要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火狼只是冷冷哼了哼,知道只要有佚汤和北冥夜在这里,今天他也不可能动名可。
更何况上次只不过吓了她一下,他和小姐后来便遭受了那么严重的罪。
名可这个人,不到必要时候他也不想动她,只不过刚才看到她伤了小姐,他也是怒火攻心罢了。
转身回到夏千金身旁扶着她,想要扶着她回楼上找杨医生过来给她包扎好。
夏千金却把他甩开,忍着痛奔到北冥夜边蹲了下去,想要抱他,可看见自己手上都是血,又怕自己弄脏他的衣服惹他不高兴。
她只能半蹲在那里抬头看着他,哭着说:“这个贱女人居然敢伤我,她打我,夜哥哥,你帮我杀了她,就算不杀她,你也要让她跟我道歉!你让她跪着过来跟我说对不起,再让我打回去。”
“不是你先打她的吗?”北冥夜放下筷子,把最近习惯要喝的水果茶端了起来喝了两口,才垂眸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一人一巴掌倒也公平,既然伤口还在流血,不如先去处理。”
“夜哥哥,她欺负我。”她低叫道,哪里愿意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
“那只能怨你自己没本事。”他勾了勾唇,笑得愉悦,把一杯茶水喝进去,才将杯子搁下,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偏厅往大厅走去,拿了自己的电脑包离开大厅,再没回头看过一眼。
他走了,夏千金再多也委屈也无法发泄,狠狠瞪了名可一眼后,才在火狼的搀扶下,气弱到几乎要昏倒一般,慢悠悠往二楼返回。
名可有点讶异,佚汤还在这里,北冥夜自己离开,谁载他去公司?
佚汤对这事却是没有半点表示,只是回头看着她,轻声问道:“可可小姐,有没有伤到哪里?”
看到她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他脸色一沉,气的是夏千金,但自己毕竟只是先生的助手,更何况刚才还义正言辞指责过火狼参与女人的斗争,这个时候也不好指责夏千金什么。
让佣人拿了药过来,给名可抹上之后,他才说:“我看你这指印大概还要过一会才能缓下去,你稍微等等,我等会再送你离开。”
名可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留下来还要送她离开,北冥夜呢?
“先生最近喜欢自己开车,不需要我。”看穿她在想什么,佚汤笑了笑,在餐桌上坐了下来,看着她手里的扫把,淡然说:“这种粗活交给他们做就是,你别忙了,坐下来歇一会,我等会就送你去腾飞。”
青梅和兰华等夏千金走了才从厨房里出来,从名可手里接过扫把,将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清理了去。
名可其实有点想要问佚汤究竟将名珊怎么了,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心再次软下去,不管怎么样,北冥夜至少会留她一命,她不能管太多。
现在北冥夜还在生她的气,见她还敢关心名珊,难保他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无所事事,只能回到大厅沙发旁坐了下来,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指印还在,不过,并不算深。
还好这夏千金真的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虽然心肠恶毒,但却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
她敢保证,要是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要是真的打起来,她也一定可以打赢……虽然,打架真的很*份,但要是周围没有人,下次夏千金还敢对她出手,她一定拼了命也要把她打成猪头。
……想想刚才自己也挺猛的,一声不哼居然回了她一个巴掌。
北冥老爷子的心头肉居然被她打了,这算不算是她人生里头的一笔辉煌事迹?
佚汤吃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已经吃饱,从偏厅里出来。
看到名可脸上的指印已经散去了许多,他才说:“可可小姐,我送你去腾飞吧……你是要去腾飞吗?”
名可抬头回视着他,片刻后才点头道:“去腾飞。”
今天是选秀的总决赛,不管心情何如,也不管她和北冥夜接下来会怎么样,至少,在她还在逸飞,还参与这些工作的时候,事情就不能不管。
只是,在上了车,被车子载着离开帝苑的时候,她才是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一颗心,再次无边沉郁。
今天晚上的事情结束后,明天,该去医院将孩子做掉了吧?
爸爸不要他了,甚至不相信他是自己的骨肉,她又不过是个学生,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让他安然成长。
孩子,下次投胎,不要再投到她的肚子里。
妈妈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今天很忙,忙得名可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别的问题。
上午还在腾飞和五个进入总决赛的选手进行预演,吃过中午饭就直接去了景东体育场,除了布景准备之类,还得要进行两轮试演。
今夜的总决赛就在惊动进行,大家除了紧张,还兴奋得很,因为,今晚的颁奖嘉宾中将会出现女孩子们的梦中情人,冠军的颁奖嘉宾,正是国际巨星南宫烈。
黄昏时匆匆扒了几口饭,所有人立即各就各位,七点半一到,会场上便陆陆续续有观众进入。
看选秀不过是一方面,大家更想看的是南宫烈的出席。
评为方面,除了名可和徐年华,帝国集团那边也来了个公关部的副部长,这人名可不认识,只是曾在集团里见过,东与电影那边来了个监制,以及腾飞的叶茂,最后,还邀请到了俞霏凡。
俞霏凡的出现在会场里头引起一阵不算小的骚动,不少等候已久的记者立即涌了过来,想要打听一下俞霏凡会不会出演这部片子《天下》的女一号。
南宫烈出演男一号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俞霏凡在国际影视界的名声不如南宫烈,但身价也绝对不低,如果能出演女一号,这片子就更加让人期待了。
面对大家的提问,俞霏凡还是浅浅笑着,只笑不语,在四个保镖的陪同下在评委席落座,之后再没离开过。
名可一直在看着入口,不知道南宫烈什么时候才会来,他们的人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给杨仪,但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杨仪的手机一直是开机状态,只是电话不接,也没有任何回应。
大家心里也都有几分不安,不知道这个大明星会不会在最后给他们掉链子不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点就要到了,会场观众席上已经满座,可南宫烈还是没有出现。
名可心里也有几分焦急,拿起电话给在后台里呆着的肖湘拨了过去,轻声说:“再给杨仪打个电话,看看……”
“名可小姐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一把低沉的女声。
名可吓了一跳,回头一望,整个人顿时愣了,坐在她身后贵宾席上的,除了杨仪还有南宫雪儿。
她松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肖湘说:“不用了,人来了。”
说罢,挂了电话,回头冲两人一笑。
杨仪来了,南宫烈不一定会到,但只要丫丫在这里,他就一定在。
大概是为了不想引起骚动,南宫烈提前去了后台,又或者在什么地方停留了下。
丫丫冲她眨了眨眼,给她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在这里说明烈哥哥都在了,无需担心。
名可也回了她一个手势,才又回头看着台上,台上有表演,不过是请来的一些临时舞蹈员在跳着不温不火的热舞。
决赛还没开始,离八点还差几分钟,让人给杨仪和南宫雪儿送上饮料之后,名可再一次翻了翻资料,把等会所有要出场的细节都翻看了一遍,才安心又看着台上。
八点马上就到了,终于会场的灯慢慢暗了下来,在灯光暗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名可只觉得入口那一方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存在感。
正要回头张望,放在桌上的电话却亮了起来,是肖湘的来电。
她拿起来接过,电话那头的肖湘告诉她后台一切已经准备好了,让她放心。
挂了电话之后,台上的灯光慢慢变亮了起来,两个主持人出来说话,没过多久这场选秀终于开始了。
虽然总觉得会场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存在感,但名可现在也没心思去看些什么。
至于会场后方那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男人一双厉眸一只盯着前方评委席上那抹纤细的身影,看见她正认真看着台上的演出,他眼底的光亮也不自觉柔了下来。
这还是佚汤一整天跟在他身边以来,第一次感觉他身上的寒意少了几分。
今天一整日都和他在外头奔波,视察集团下头几处投资的场地,一直走在他身边,那份寒气就从未少过,唯独现在见了可可小姐之后,先生整个人才算是柔和了几分。
其实他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看着夏千金对名可动手,先生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虽然他很清楚火狼要对名可下手的时候,是因为他出现了,先生才没有亲自去阻拦,但两个这样,也让他看着怪别扭的。
明明是在意可可小姐的,何必这样?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先生也有这么执拗、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幼稚的一面,和可可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
什么喜欢自己开车,分明就是之前跟他打了招呼,让他送可可小姐出去。
既然这么在意,何必要装出冷漠的一面?
他没谈过恋爱,实在是搞不懂那些恋爱中的男人的心思。
不过,现在先生盯着可可小姐的背影,目光柔和了,他想大概两个人的关系也能好起来了吧?
整场选秀的时间一共是两个小时,除了各自的才艺表演,还有当场出题的演艺表演。
汤菲菲也在这五个选手里头,三个女孩两个男生,每个人都这么认真,当然,当评委的也是认真得很。
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选拔,终于在接近尾声的时候选出了季军,一个叫杨天的男孩。
亚军是汤菲菲,听到自己是亚军的时候,汤菲菲眼底闪过了一抹幽暗,忍不住往台下坐在评委席上的徐年华望去。
那一眼,含恨带怨的,徐年华不是没感受到,但这里评委却不仅仅是他一个,虽然他已经把分数打得偏高,可是其他人,像俞霏凡,像叶茂,以及帝国集团公关部那位副部长,这些人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名可也是一样。
他实在无能为力。
冠军选出来了,一个叫叶晓玉的女孩,年方二十二,身材高挑,脸蛋也是精致,尤其她的演技,就连俞霏凡都给了她极高的评价。
宣布了冠军之后,主持人看了下头贵宾席上一眼,依然不见南宫烈的身影,整个人顿时有点冷汗吟吟的,生怕自己喊了南宫烈之后他不出现,到时候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该来的人都来了,到现在没见过南宫烈,可对着这么多观众,哪怕见不到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宣布了。
“有请颁奖嘉宾南宫烈先生,给我们的冠军晓玉颁奖。”这话才刚说完,所有人凝神静气,全都在等着南宫烈上台。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台下安静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了起来。
都宣布好一会了,怎么还不见南宫烈?
名可心里也有几分不安,忍不住回头看了南宫雪儿一眼。
南宫雪儿只是给她打了个OK的手势,并不多说。
名可无奈,只能继续等待。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主持人正要再次说话,忽然一抹修长从会场外匆匆进入,身边没有任何保镖,再加上昏暗的灯光,大家一时半会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
当他走到台下顺阶而上的时候,终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南宫烈来了,居然来得这么匆忙!
可终究还是来了。
来到台上接过主持人递给他的麦克风,南宫烈淡然的目光往台下一扫,平静道:“路上有事耽搁,抱歉。”
简简单单两句话说完,就把麦克风交回给主持人,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奖牌,亲自走到叶晓玉的面前给她戴上。
台下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少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大呼着南宫烈的名字,台下热闹得很。
南宫烈还是那样,帅帅的酷酷的,言语不多惜墨如金,但正因为这样,女孩子们对他更是崇拜了起来。
掌声不断,整个会场热闹非凡。
可就在最热闹的时候,舞台上方那盏霓虹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脱落,竟自由落体地朝着南宫烈和叶晓玉砸下。
下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在半秒的怔愣之后,南宫雪儿霍地站起,惊呼道:“烈哥哥,小心!”
南宫烈已经感觉到不妥,立即要往一旁躲去,不料与他在一起的叶晓玉忽然伸手抱上他,惊呼道:“南宫先生,我很怕,救我!”
就这么一个迟疑,霓虹灯已经往南宫烈头上砸了下来。
惊呼声四起,“啪”的一声,全场的灯光竟在一瞬间被打灭,会场迅速乱成了一片。
名可也吓得忙站了起来,想要冲到台上看看情形。
不料身后却传来了杨仪和南宫雪儿惊呼的声音,再一回头,哪怕眼前是昏暗的一片,她还隐约看到有人拖着南宫雪儿往一边出口逃去。
这一吓,更吓得她连冷汗都飚了出来。
当即什么都顾不上,拿起台上的矿泉水用力往那人头上砸去,惊呼道:“有绑匪,快救人!”
那人很明显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一个不慎,那瓶矿泉水就这么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啪”的一声,正中脑门。
男人身形晃了晃,南宫雪儿立即从他臂弯里挣扎出去,看到名可越过评委席往这里奔来,她下意识奔了过去,惊呼道:“可可姐姐!”
看到她向自己奔来,名可什么都顾不上,跑过去牵上她的手就要往人群中奔回去。
不知道来的绑匪是什么人,现在整个会场黑漆漆的,只要她们混进人群里头,那些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丫丫。
会场里确实乱糟糟的,虽然大部分的观众还留在席位上,但,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在往出口涌去了。
舞台上传来打斗的声音,谁也看不清究竟是谁和谁在打,会场后方几道身影急匆匆赶来,正在向名可和南宫雪儿迅速靠近。
名可拉着南宫雪儿,打算穿过评委席回到人群里,不料受到惊吓的俞霏凡从评委席上离开,刚出来就和名可撞了个正着。
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俞霏凡迅速摔落,刚赶过来的四个保镖立即将她围了起来,护在其间。
名可倒下去的时候,分明还能看到那个绑匪已经追到她们身后,不及多想,她一把扯过南宫雪儿,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失声惊呼:“救命,有绑匪,救命!”
惊呼声才刚出口,人已经被男人一把扯了起来,男人本是冲着南宫雪儿来的,但因为名可用自己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他要拉南宫雪儿就变得极其不方便。
想要一把扔开名可,却见南宫烈已经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大步向这边赶来,还有从会场后方赶来的几个男人……
他瞳孔一收,来不及去抓南宫雪儿,便直接将名可抓了过来,一把短刀抵在她脖子上,沉声喝道:“跟我走。”
扯住她的头发就要将她带往一旁的出口。
名可被他一扯,头皮顿时痛得一阵发麻,那把短刀就在自己脖子上,她被逼无奈,只能跟着他从出口离开。
“可可姐姐……”刚才被名可扯了一把,南宫雪儿摔得有点头昏眼花的,回头瞥见名可被人劫持着往出口那边退去,她忍痛爬了起来,刚起来,便被拉入到一个暖暖的怀抱里。
“烈哥哥,你有没有事?刚才有没有伤到?”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南宫雪儿忙焦急地问道。
不等他回应,她又惊呼道:“可可姐姐……可可姐姐被抓了,她为了救我,烈哥哥,她……”
“你额头受了伤。”南宫烈的声音异常冰冷,“杨仪!”
“对……对不起,南宫先生,我刚才……”已经失了方寸的杨仪听到他一声怒喝,顿时反应过来,急匆匆赶了过来。
“丫丫受了伤,给她包扎。”南宫烈沉声道。
“是……是……”杨仪也被刚才的变故吓坏了,整个会场的风光全都灭了,昏昏沉沉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烈哥哥,可可姐姐被抓了,你去救她,你要去救她!”听到他说自己的额头受了伤,南宫雪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但一想到名可还在绑匪的手里,她哪里能管得了自己?
揪上他的一角,她急得几乎连眼泪都出来了:“烈哥哥,可可姐姐她……她被抓走了!”
“有人去救她,别担心。”视线落在一旁的出口处,看着几道身影追了出去,南宫烈才低头看着南宫雪儿额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心被狠狠揪了几下:“别怕,你大夜哥哥追过去了。”
“你也去,你也要去!”一想到刚才名可用自己的身体来守护她的一幕,南宫雪儿便又急又惭愧,哀声道:“烈哥哥,你快去,无论如何要把可可姐姐救回来,要是她有什么事,我……我……”
她用力抓上他的胳膊,还想说什么,却不想,手上竟抓到了一股温热。
低头一看,整个人顿时就慌了:“烈哥哥,你……你受了伤!怎么回事?你伤得怎么样?”
一切都乱了,彻彻底底乱了,可可姐姐被抓了,烈哥哥受了伤,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没事,刚才那个女孩是个杀手,我没注意,才会……放心,人已经被打跑了。”从杨仪手里接过一条干净的方巾,他用力摁住南宫雪儿额上的伤口,“不要怕,我送你去医院。”
“不行,可可姐姐……”
“别怕,我去救她。”眼角余光看到正在大步赶过来的三个保镖,他垂眸盯着南宫雪儿,沉声道:“跟他们去医院,我去帮你大夜哥哥,很快会去找你,你要听话。”
“我听话。”她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时候,绝对不敢再给他们添乱,只是:“烈哥哥,你的伤……”
“不碍事。”南宫烈将她交给杨仪和几个保镖,再看了她一眼,便急匆匆往出口那方追了过去。
虽然很清楚有北冥夜和慕子衿他们在,事情基本上用不上他,但名可是因为救丫丫才出的事,自己不出一分力,万一她真的有什么不测,丫丫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好。
看着南宫烈追了出去,也看着杨仪和几个保镖护着南宫雪儿离开,被保镖守护着的俞霏凡心里也是焦急得很。
北冥夜也追出去了,他会不会有事?
……
谁也没想到今天选出来的那位冠军,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虽然被南宫烈伤了,但身手依然不差。
叶小玉只怕也没想到,被自己手底下的人挟持出来的女孩,居然还和北冥夜有关系。
打开车门将名可扔了进去,她也一头钻了进去,不等她开口说话,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已经一踩油门,迅速将车子驶向主干道上。
名可还想挣扎,叶小玉随意一记收刀,轻易便将她打晕了过去。
北冥夜和慕子衿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巧是名可被打晕的一幕,两个男人心头同样揪紧,北冥夜大步跨到不远处的车子旁,连头都不回:“自己开车还是和我一起。”
“一起。”慕子衿将车门打开,迅速钻了进去。
虽然北冥夜对慕子衿的看法真的很矛盾,但此时此刻,救人要紧,他根本来不及想太多。
一脚踏在油门上,车子立即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只是在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前方两辆车子往道上一堵,很明显想要将他们拦下来。
北冥夜眸光一沉,眼底杀气顿时浮现,在前方快要上高架桥的时候,他瞳孔一收,油门瞬间踩到底。
慕子衿早在他踩油门之前已经用力握紧车壁的拉手,当他身上寒气顿起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对方分明没想到后面的车子会这样不要命地撞过来,只是一个迟疑,耳边就响起了“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辆想要将他拦下来的车子被撞飞了起来,在高架桥上一翻,竟直接翻了下去。
另一辆车子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车尾被猛烈地一撞,整辆车子立即撞上高架的护栏上,在滑行了一段路程后,自动死火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北冥夜决心撞这两辆车子之前是不是特意观察过桥上桥下的情形,两辆车子出了事,除了他们自己的人受到伤害之外,并没有路人被殃及。
慕子衿松了手,吐了一口气,看着被撞得有点翘起来的车前盖,勉强笑了笑:“豪车和破车的区别,果然不小。”
本来只是知道自己安全之后,随便说句玩笑话的,因为名可被抓,大家心里其实一样的紧张。
不料,他的话才刚出口,正在看车的北冥夜却狠狠哼了句:“闭嘴!”
这么森寒的口吻,还真的从未在他身上听到了,至少,对着他的时候,这家伙一向算得上温和。
他摸了摸鼻子,自觉已经遭到了嫌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嫌弃,但也不敢再多说,认真观察一路上的情况去了。
前面的车子已经不见了影踪,现在,他们只能边走边想了。
慕子衿掏出电话,拨通某个号码,沉声道:“把所有路口的监控调出来,找一辆银白色SX-2款型车子,不知道车牌号……”
……
名可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她快要醒来的时候,仿佛听到不远处有个女人在说:“北冥夜为了这个女孩,已经追了我们整整一个夜晚。”
过没多久,又有一把男声传来:“南宫雪儿呢?”
“对不起,人弄丢了……”
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她微微抖了抖修长的睫毛,缓缓睁开眼,自己被挟持上车,被打晕之前的一幕幕重回脑际,心头一个机灵,人顿时便清醒了。
她被绑匪绑了,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才发现她居然躺在一个房间里,而不是她想象的那些破旧仓库的一角。
她身下所睡的那张床甚至还软绵绵的,弹力好得很,一看就知道房间的布置以及这张床上的被褥都价值不菲。
绑匪居然把她放在一个环境这么好的地方。
伸了伸四肢,没发现有被捆绑的感觉,她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外头的声音已经不在了,但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守着。
小心翼翼从床上翻了下来之后,她蹑手蹑脚往窗户的方向走去,窗帘被关上,不知道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刺眼的日光顿时洒入,她忙闭上眼,一双眼有几分适应不过来,等适应了强光之后,再继续往外看。
阳光明媚,已经是大白天了。
从太阳这个角落来看,应该至少是早上十点多,但也有可能是下午三四点,名可分不清楚。
回头看了房间一眼,没发现有壁钟之类的东西,再从窗户探头往下看,这里竟是在高楼上,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层,反正很高就是了,从窗户爬下去可能性不大。
她把窗帘放了下来,始终留了一角,让室内足够的光亮,再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房门从里头轻轻锁上,她才在房间里头观察了起来。
房中有两扇窗户,洗手间里也有一扇,本来从窗户逃走是最好的,可这么高的楼层,别说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孩,就算换了一个大男人,他也不一定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把她带走这里来?
想起刚才从梦里头听到的话,北冥夜已经追着他们追了一整个夜晚,这话是真还是假的?是真的有人在门外说过,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忽然,房门被人在外头拧了一把,名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颗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在头的人说去找钥匙的时候,她用力掀开窗帘,把窗户打开,之后自己回到门边站在那里,气不敢透一口。
很快外头就有人拿了钥匙将房门打开,房门被推开之后,两条修长的腿出现在她面前。
进来的人穿着西装裤,腿很长,进来之后并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看着那扇窗户,勾起了唇:“不是说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吗?还敢跳窗。”
身后叶晓玉哼了哼:“怎么可能敢跳窗,只怕还在这间房内吧。”
名可吓得一颗心更提起了几分,本来是想等他们进来往窗户那边走去,看看她是不是从窗户逃走的时候,她好从门口逃出去的,没想到居然被他们识穿了。
原先进来的那个男人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薄唇一扬,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从他那张脸上完全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他笑着说:“小丫头,别和我们抓迷藏,出来吧。”
没有人回应,叶晓玉走到他身旁,轻声说:“我来找找。”
男人没说话,叶晓玉立即走了进去把衣柜打开,衣柜里头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她又向浴室走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名可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又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惊动了这两个人,她把手捂在唇上,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最后叶晓玉走了一转也没发现名可的踪迹,她回头看着男人,耸肩道:“真的找不到,大概也只有一个地方没找了。”
说罢,举步向男人走来,男人就站在门边,正悠闲地看着她。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名可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发凉,但叶晓玉却没有到门后来找她,而是在靠近男人身边的时候,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指示,忽然往门外走去。
等她离开之后,男人才笑了笑,随手将房门关上,站在门边的名可立即彻底暴露,但他连头都没回,便直接往窗户那边迈步。
虽然叶晓玉在外头,可名可再也等不了了,这次不逃,她会彻底失去逃生的机会。
深吸了一口气,等男人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她用力拧上房门把手,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房门居然在外头被锁上了!
这种门,竟是里外都可以上锁的。
她吓得连呼吸都要停滞了,用力拧着房门把手,急得一头一脸全都是汗。
男人已经走到窗户旁,明明听到身后的动静,还是没有回头看她,只走到窗户边往下头望了眼。
半晌才笑了笑,终于回头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怎么不从窗户往下头跳?从这里跳下去顶多就是死,可你逃不出去,落在我手里,说不定下场比死还要可怕。”
名可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打不开房门,便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头视线往男人身上飘去。
她咬着唇,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男人的脸,可却始终看不清他的五官,片刻之后她才彻底反应过来。
原来这男人脸上居然戴着一层薄薄的软皮,让人完全看不清楚他原来的五官,他露出来的也就是一双眼和口鼻罢了。
不愿意让她看到,究竟是认识她,还是以后准备继续留在东陵的人?
“外头景色不错,过来和我一起看看。”男人看着她,笑着说。
名可没有过去,背部抵在门边,只是安静看着他。
“既然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也成。”他站直身躯,迈开步伐向她走去。
名可心里真的紧张死了,见他还在往自己走来,她视线往周围望了眼,忙奔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花瓶,用力拿在手里,瞪着他:“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
“你人都在这里了,能对我怎么不客气?”男人走近两步,倒也没过去,与她保持了十步的距离,他笑问:“你和北冥夜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一整夜里发了疯一样追着我们的车子?你……是他的女人?”
名可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男人又笑道:“不回答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要是惹我生气,后果将会很严重,你知道吗?”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
名可用力握紧手里的花瓶,举到身旁,盯着他:“你再过来,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那你先回答我,你和北冥夜是什么关系,或者我就不会骚扰你了。”
名可心思在一瞬间百转,在他几乎要失去耐性又要向她靠来的时候,她忙说:“我是他女人,不,我是他未婚妻,我很快就会跟他结婚,我在他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你们抓了我,他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男人看着她,看了片刻之后忽然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与他阴郁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为故意这么焦急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就一定会反过来怀疑她不是?这小丫头真有意思。
他笑,这次,笑意却是比眼神还要森寒冰冷:“既然你说你在他心里最重要,那……这话我相信了,我会拿你在这里的消息把他引过来,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名可心里抖地一沉,以为自己这么说,他一定会怀疑,可没想到他居然说他相信了。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男人也似特别有耐性,同样在盯着她。
最终,还是名可率先打破了僵局:“你以为北冥夜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冒险吗?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也不是你们的目标,既然我没有看见你的真面目,你就把我放了吧,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在想自己很愚蠢?”男人挑了挑眉,轻易将她的窘迫道出。
名可咬着唇不说话,虽是愚蠢,可是,现在人在他们手里,她有什么办法?
“既然你觉得你没见过我的真面目,我就有可能放你走,那,我让你看看我的模样如何?”男人说完,竟抬起长指,似乎真的想要把脸上那层软皮给撕下来。
名可吓得惊呼了一声,忙别过脸,双手掩在眼前,急道:“我不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你,你放我走,你们要钱而已,我会找朋友给你们钱,放我回去。”
“你觉得我是为了要钱?”男人又向她靠近两步,轻笑,被她刚才生怕看见自己真容的举动给逗乐了。
这女孩,他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好?
“为什么不愿意看我的长相?说不定我长得比北冥夜还要帅气,还能讨你欢心呢?”他又走过去两步。
名可却依然背对着他,只是拿着花瓶的手胡乱挥了挥手,沉声道:“你再过来,我……”
“你怎么样?”这话才刚说完,名可便觉得一股寒气忽然向自己扑面而来,等她吓得回过头看他的时候,他人已经站在她跟前,高大的身躯甚至贴上了她。
名可吓得魂飞魄散的,这么快的速度,她连半点反应都来不及做,他人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愣了半秒之后,她下意识举起自己手里的花瓶,用力往他头上砸去。
可这花瓶还没有砸到他,她便忽然觉得手腕一紧,五指一阵无力,花瓶从自己手中滑了下去。
没有瓷瓦破碎的声音,这只花瓶落在男人的大掌中,他随手一扔,花瓶稳稳地回到了桌上某个角落里。
在名可抬手想要反抗之前,他大掌一紧,将她一双手扯了过来,禁锢在她身后。
“现在,”男人往前一压,沉重的身躯便有至少三分之一的重量压在名可身上,看着她被压痛了双手而皱紧的眉心,他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倒笑得愉悦:“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北冥夜的女人?”
“不是。”名可别过脸,躲开他那份洒落下来的冰冷气息。
“真的不是?”那男人挑了挑眉,又往她压下几分。
她双手被他困在身后,他一压下来,两个人的重力全都压在她身上,两条手臂在桌子的边缘被压得生痛,痛得她几乎想要尖叫。
这男人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折磨她,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听起来似乎对北冥夜也没什么好感,说不准还是北冥夜的敌人。
她咬着唇,忍着剧痛哑声回应:“我是不是他的女人,你不会找人去查吗?不过,他这么疯狂追来,大概只是气你们劫走了他的东西,挑战了他的威严,你觉得女人对他来说真有这么重要吗?”
“这么说,你真的是他的女人。”他又压下几分,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他笑道:“把自己比如成一件东西,你还真够瞧不起自己的,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对你失了的兴趣?可惜,我对你的兴趣反而更浓了。”
名可心间不断在发颤,对付这样的人,她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苦苦冥想着脱身之计的时候,忽然身上一松,男人站直了身躯,她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想要站直的时候,男人忽然扣上她的腕,迅速将她扯了过去。
名可被逼无奈,与他一起向大床走去,直到他随手一扬将她丢在床上,她才彻底慌乱了起来。
有一种人,他就是这么变态,动不了他的敌人,就去动他敌人的女人。
他今天既然已经认定自己是北冥夜的女人,不管她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名可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想从另一边翻下去,不想男人在她身后一把扯上她的长发,把她直接扯了回来,用力甩在被褥上。
头皮上一阵发麻,痛得她连眼泪都渗出了两滴,此时此刻,才知道北冥夜平时对她实在是太温柔了。
两个同样体格彪悍的男人,可这个男人比起北冥夜来简直暴力太多。
“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她抱着头,想从床上坐起。
男人却已经压了下来,长腿一跨,直接压在她腿上,将她整个人压了回去。
在她动手想要反抗之前,他以单掌扣上她的腕,把她一双手禁锢在她的头顶上方,完全看不住形象的博唇边,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他笑着说:“我是不是个男人,很快会让你感受个清楚。”
长指落在她脸上轻轻一捏,将她整张脸掰了回来,让她迎上自己的目光,他依然笑得温柔,只是温柔中,那股寒气始终存在:“北冥夜的女人,我要尝尝究竟是什么味道。”
“不过就是个被人玩坏了的女人,你就真这么喜欢捡他用过的东西吗?”
名可这话一出口,男人眼底瞳孔顿时一收,眼中寒气外溢:“你在讽刺我用他用过的东西?”
“难道不是吗?”名可瞪着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虽然心里已经慌得要死要活,但却不让他看出自己半点惊恐:“我不过是一个供他发泄的工具,你连我这种工具都想要,大概你也就这个命,只配用他用完想要丢弃的东西。”
“想惹怒我,你还太嫩了些。”男人虽然这么说着,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唇角的笑意也散去了许多。
扫了她一眼,他冷哼道:“他用过无所谓,我直接把你用烂就是,我等着看他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用烂之后,那张只会欺骗小女孩的脸上究竟会有什么表情。”
名可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所有的镇定再也佯装不住了。
在男人伸手落在她领口上,用力一扯,将一片布料撕下来之际,她再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放开我,你这个禽兽,快放开。”
“怎么?刚才还不是很镇定吗?现在怎么就慌成这样?”在他面前演戏,这女人还不够资格!
长指一挑,忽然五指一紧,又是嘶的一声,她身上的上衣至少有三分之一被他拉了下去。
雪白的身子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可他眼底根本看不见有多少火热,看着她的时候不过就像看着一个工具一样,一个让他报仇的工具。
他眼底的怨恨名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居然是北冥的仇人,她运气真的太差了!
不过是为了救丫丫而已,没想到居然还会落在一个憎恨北冥夜的人的手里,那该死的男人究竟得罪了多少人?他都不要她了,他过去犯下的罪行的罪的人,凭什么还要她来偿还,要她被惩罚?
在男人的大掌又落在她身上,准备将另一半衣裳也撕去的时候,她忙道:“他真的不要我了,你真的连他遗弃的东西都要吗?”
“尝一尝也无妨,再说了,要是尝过之后滋味不好,那我直接把你撕碎好了。”长指在她脖子上轻轻划过,他低头凑近她耳际,声音很轻很柔,就如同情侣间的对话一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慌得心底发怵:“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这身体,我也直接给你撕烂它,怎么样?”
名可吓得止不住一阵颤抖,哪怕不认识这个男人,哪怕他现在说话的声音这么轻柔,她也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坚定。
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要毁了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真的不是……”她咬了咬唇,吓得连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在他从她耳边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她哑着声求道:“我真的被他抛弃了,不信……不信你去打听一下,我在帝苑里住的是佣人房,我只不过是个佣人。”
“一个佣人,值得他费这么大的精力,找你找了整整一夜?他连特工队的人都触动了呢,这事,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男人看着她,笑意清浅,明显不相信。
名可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北冥夜居然出动了特工队的人来找她,听到这个消息,她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的是那混蛋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她的,难过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越是在乎自己,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的报复就一定会越疯狂。
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万一……万一他真的发了狂……
在他大掌落在她身上之际,她惊呼了起来:“求你……求你别碰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碰我……”
“我要北冥夜的命,你是不是也帮我拿来?”他浅浅笑了笑,再不理会她的挣扎,用力一扯,她身上那件衣服立即被扯了下去。
名可惊叫了一声,极力挣扎了起来,可她人就在他身下,不管她怎么挣扎也完全挣不过他的牵制。
他的大掌已经落在她的内衣上,长指就要将她的衣带扯断。
她胸口一堵,脑袋瓜一阵晕乎,差点因为太惊慌而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万幸的是就在男人指尖一紧,打算将她内衣扯断之际,房门竟忽然被敲响了起来。
两人在房间里挣扎,刚才在走廊上那阵快速的脚步声男人并没有注意到。
门外,叶晓玉的声音传来:“少爷,北冥夜的人到了,就在大夏下头,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
男人指尖一顿,一张脸顿时沉了下去,眼底那抹恨意更加清晰。
名可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们要走了,至少现在得要离开,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碰自己。
只是,北冥夜来了,在他到来之前,她会不会被这个男人带走,带到不知名的地方里?
心里万分惊慌之际,却见那男人忽然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可他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把他撕下来的上衣碎布拿了过来,用力捆在她双腕上。
“你要做什么?”名可睁着眼看着他,又惊又急:“放开我。”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不碰你,你什么都可以给我吗?”男人唇角的笑意邪恶而残忍,拿来另一块碎布将她双脚同样绑了起来之后,便从床上翻了下去,举步朝门外走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名可被他绑着四肢,倒在床上,有几分期待北冥夜的到来,也有几分莫名的不安,刚才那男人说要北冥夜的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很快,男人便给了她答案,只见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个定时炸弹。
名可吓得圆睁了两眼,瞪着把东西放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气道:“你对付不了他,就用这种阴招,就算伤了他,你也胜之不武,你为什么就不能凭自己的能力去和他好好斗一番,你这样……”
“说完了吗?”男人冷冷一哼,忽然翻身把她抱了起来,将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再回过头在床单上撕出两条长碎布,将她牢牢绑在椅子之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一旁的桌子上把那个定时炸弹取了过来,小心翼翼绑在她腿上。
“别碰我,拿开……拿开这东西!”名可吓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回亲眼看到这种东西只有在电视里头才能见到的东西,甚至,还让人放在自己身上。
“你最好不要乱动,要是炸弹炸响了,你这条小命也就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这句话,吓得名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眼睁睁看着他把炸弹绑在自己腿上,心头一痛,连呼吸也几乎忘了。
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他是不是真的要把自己和北冥夜弄死在这里才甘心?
男人始终没再说话,把炸弹绑在她身上之后,才站了起来,举步朝门外走去。
“你别走!”名可惊呼道。
男人走到门边的时候,总算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着一点恨意,也有着一点不屑:“就看看你在北冥夜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他是把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不管,还是留在这里陪你一起去死。”
垂眸对上名可惊恐的视线,他笑:“女人不都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试验自己的男人么?我给你创造的机会,可还喜欢?”
说完,又浅浅笑了笑,才举步出了门,再没回头看她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