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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御剑飞行,果然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隆兴城。
找了一间酒楼,两人痛痛快快的吃喝起来。
叶浩一路自西土风尘仆仆而来,路上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虽不觉得饿,但却不愿错过这城中美食,而舞倾城这数月之中一路逃亡,更是没有一日可以吃好睡好,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丢了性命,倒不如死前吃个痛快,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去转世投胎,因此两人便尽情的大快朵颐一番。
叶浩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舞姑娘,你现在正被魔教追杀,这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是否极为不妥?”
舞倾城嫣然笑道:“无妨,世人只知御天七子之名,却没有几个见过我的真正面目,加之我身上元气封闭,即便他们坐在对面也认不出我来。”
叶浩点了点头,这才安心。
舞倾城忽又问道:“我心中倒是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昨夜在那山峰之上,我明明已查探过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一丝元气波动,道友却又是如何做到的?”
叶浩闻言,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暗忖,我身上本就没有一丝元气,你又怎能查探的到,再加上我将全部灵气收回灵湖,与周遭灵气融为一体,如不是修灵之人,是无论如何都查探不到的。
叶浩心中所想却无法明言,只得道:“此乃我宗门的秘术。”
舞倾城看他神色有异,心中生出一丝疑惑,却并未深问,只是笑道:“原来如此,引剑池不愧西土第一大宗的称号,竟有如此玄妙的法术。倾城真是佩服之至。”
叶浩不置可否,急忙转移话题道:“舞姑娘,看你容色有些憔悴。想来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今日便在这客栈好好歇息一晚吧。”
“好。我正有此意。”舞倾城一笑,不再多言,她这数月餐风饮露,早想好好驻足歇息,如今又有叶浩在身旁护着,何乐而不为。
两人酒足饭饱,便去投宿,但令叶浩尴尬的是。舞倾城竟只要了一间客房,想到也许是她此刻元气暂失,需要人在近旁保护,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客房整洁舒适,内中陈设与西土不同,更显精致风雅,床铺亦是清洁干净,两只鸳鸯绣枕,一袭粉色帐幔,透出一股朦胧深意。
舞倾城看似镇静。心中实则却是砰砰乱跳,她此生从未与男子同处一室,如今却为了身上的宗门至宝。不得已让叶浩与自己同屋,此刻心头惶惶,俏脸粉红,便连掌心亦满是汗水。
叶浩也是尴尬,沉默不语,只是凝望呆立的舞倾城。
她白皙玉颈,盈盈细腰,身姿端得是曼妙无比,傲人的曲线。勾人的背影,让叶浩感觉心头跳动不已。索性侧过头不去看她,坐在屋中竹椅之上。打算就在这里打坐调息一晚。
舞倾城看叶浩坐在椅上,心中才稍稍平静,缓步走到床边坐下,神情不定,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舞姑娘,你可安心歇息,我在这里守着。”叶浩微笑说道。
“嗯,多谢。”舞倾城道了声谢,这才脱去绣鞋,和衣而卧。
她侧卧榻上,更将优美身段显现的淋漓韭,叶浩不敢再看,便闭起双眼,吐纳调息起来。
从午后到深夜,两人俱都无话,一个端坐于椅,如老僧入定,一个侧卧在床,如仙子沉睡。
夜深人静,屋中只有均匀吐纳之声和微弱呼吸之声,但叶浩却不敢放松警惕,始终处于虚听之境,千丈之内的任何声响均逃不过他的耳朵。…
忽的,但觉脖颈之上传来一丝凉意,叶浩急忙睁眼,却见一只纤纤玉手横于眼前,那玉手两指间竟捏着一支明晃晃的银针,此刻正抵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耳侧一道冰冷声音响起:“说,你究竟是谁,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
这声音自是出于舞倾城之口,此刻她俏脸贴在叶浩耳边,当真是呵气如兰,口吐芬芳,让叶浩全身都涌上一股酥麻之感,只是他此刻却无福消受此中暧昧,若颈下银针稍一发力,便会刺入自己体内。
叶浩心中亦是诧异,因他一直处于虚听之境,本该任何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自己的耳朵,但这美女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侧的……
不由疑惑问道:“姑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身边,真是让人感觉诧异,你是如何做到的?”
舞倾城冷笑道:“此乃我宗门秘术。”
叶浩一愣,没想到她竟将自己说过的话在此时重复说出,心头一动,立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心忖必定是她日间发问时,看自己神色飘忽,因此起了疑心。
转念一想,这女子身怀宗门至宝,每日被人追杀,自然是时时小心提防,这些日子早已成为惊弓之鸟,而自己恰好却在此时出现,又怎能不让她有所怀疑。
想到这里,叹道:“我已经说过,我是引剑池弟子,姑娘若不相信,我便就此离去。”忽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我怀中还有宗门的玉佩,你取出一看便知。”
舞倾城沉吟片刻,果真将芊芊玉手伸进叶浩怀中,乱摸一通。
叶浩感到一只玉手在胸前左右撩拨,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
舞倾城摸索一阵,便自他怀中取出两件东西,一只玉镯和一块玉佩。
那玉佩之上刻着千云堂三个大字,右下角更清晰无误的刻着引剑池三个小字。
舞倾城看罢,语气稍缓道:“也许你确是引剑池弟子,但未必没有其他企图。”
叶浩闻言苦笑道:“我是看在天御道与引剑池皆属正派玄宗的份上,这才出手相救的,又能有什么其他企图……莫非姑娘怀疑在下是为了天御道至宝而来?”
“哼,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
叶浩摇头苦笑,打趣道:“也或许是在下看上了姑娘的绝世容貌。想要一亲芳泽呢。”
舞倾城似是一愣,脸上顿时红白相交,轻道:“你若真是只看上我的容貌。我反倒安心不少……我如今元气已失,急需有人保护。就算你要我将身子给你,我亦会答应的。”
“啊?”叶浩顿时呆住,眼睛瞪的好似铜铃一般,本是信口开河的一句玩笑话,竟让人家误会,立即恨不得抽上自己两巴掌。
“舞姑娘,我方才是在开玩笑,你可别当真啊。”叶浩有些哭笑不得。
舞倾城黛眉轻蹙。冷冷道:“我可不是开玩笑,你若是看上我尽可随意,但若想图谋我天御道的至宝想都别想,我虽暂失元气,但仍有很多种方法要你的命!”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银针,似乎是在示威。
叶浩道:“舞姑娘,我可以对天发誓,并非图谋你身上的至宝,若口是心非。便让我受积雷山万雷穿心而死!”
舞倾城闻言,咀嚼了一番他的话,这才收回手中的银针。说道:“好了,便相信你这一回。”
顿了顿又道:“你身上怎会有只玉镯?莫非是哪位红颜知己送你的定情之物?”一边说一边将玉镯举到面前,仔细端详。…
叶浩一听,竟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作答,这玉镯是肖潇送给自己的,她是自己的师叔,若说红颜知己自然是算不上,但若说不是。心中却又不愿否认,顿时生出一种矛盾之极的感觉。
舞倾城见叶浩陷入沉思。似被自己的话勾入某段回忆中去,便哼了一声。将那玉镯玉佩重又塞回到叶浩怀中,独自走回床边重新躺下,只是双眼却不合上,盯着屋顶发呆。
叶浩柔声道:“舞姑娘,你只要相信我绝无害你之心便好,你尽可安心休息。”说完,便闭上双眼,重新吐纳调息起来。
舞倾城似乎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似乎太过鲁莽,凭白冤枉了叶浩,又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亦有些太过直白,是否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随意放荡的女子,想到这里便又暗自懊恼起来。
舞倾城便在这样的一种复杂的心情下沉沉睡去,几个月来的紧张疲敝一股脑爬了上来,想赶也赶不走,倦到极致后自然睡的格外香沉。
……
清晨的阳光缓缓爬进房间,舞倾城便在此时醒了过来,她慵懒的舒展四肢,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忽似想起什么,猛的坐起身来,伸手入怀,发觉宝物尚在,这才松了口气。
转眼却又一怔,但见一张绣被自身上滑落下去,舞倾城仔细回想,却明明记得昨夜自己没有盖过被子,她急忙侧目向竹椅看去,却见椅中空空,叶浩却不知去了何处。
舞倾城一愣,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人家好心好意,自己却那般对他,定是昨夜的冒失举动伤了他的心,才让他不告而别,想到这里她更觉心中有愧,又直挺挺的躺倒榻上,望着床幔发出一声叹息。
却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叶浩含笑而入,手中还提着一包虾饺。
舞倾城急忙坐起,见是叶浩顿时又惊又喜,脱口道:“你没走啊!”
叶浩进来后看到舞倾城已然醒转,正待说话,却不料被她突然一句话说的楞在当场,摇头苦笑道:“舞姑娘,莫非是不想见到在下,那在下这就走。”
舞倾城听出叶浩会错了意,脸上一红,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方才醒来看你不在,以为你不告而别了。”
叶浩闻言,这才明白过来,洒然笑道:“舞姑娘,既然醒了,那就快来吃点东西吧,这东川之地与西土果然不同,好多我没吃过的食物,这虾饺香嫩可口,真是天下美味,我特意带来一包让你也尝尝。”
舞倾城心头一暖,却并未下床,只轻声道:“这被子……”
叶浩顿时明悟,急忙解释道:“昨夜起了些风,我怕你着凉便给你盖上,你放心,我可没有占你一丝便宜。”
舞倾城俏脸绯红的说道:“我只是问问,你想到哪里去了……”
叶浩笑笑,走到床边,将一包虾饺递了过去。
舞倾城接在手中,取出一只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真好吃……”舞倾城含糊不清的说着,她作为东川第一大宗天御道御天七子之一,又怎能没吃过闻名东川的虾饺,但此刻吃在口中却是格外不同,好似世间最可口的美味。
忽又想到天御道的凄惨命运,心中感到一阵难过,曾经名震东川的第一大宗天御道,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而原本应是高高在上的自己此刻却只能到处逃亡,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想到这里更是痛心不已。
她不敢抬头去看叶浩,只因她的眼角早已湿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