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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运动”完毕，曹燕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去会客室，原本萧黎歌准备同行的，但她出于对他的保护，觉得他还是少露面为宜，反正相信贾建成她一个人也能搞掂。
对于贾建成来的目的，曹燕猜测了一路，不过，截止进门，也没个确切的答案，此人一大早过来，确实有些蹊跷。
“曹老板……”见曹燕进门，贾建成有些讨好地笑着起身，等她进来落座后，走过去把门关好了才再次坐下。
曹燕全程疑惑地看着贾建成：门关这么好他要干嘛？不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不，不会，他要是有什么不良企图，该约到别处才对，上门“行凶”也太夸张了些，他这个年纪，还在如今的地位，是绝不会有预谋地干这种事的，除非临时起意，而现在这情况，也不符合这点。
那会是什么呢？
谈机密事情！
他们之间的机密事情如今就马戏团那事，这事不是早就定了，正进行着，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那如果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
曹燕心念疾转，却没急着开口，而是微笑着看着贾建成，他会来这么早，怕是什么事严重得让他着急上火，夜不安枕吧。她越不疾不徐，他就越会着急道出原委。
果然，贾建成稍一迟疑，颇不自在地说道：“曹老板，今天来找你，是这样的，我公司最近投资一个项目出现了点问题，资金被套牢，周转出现了问题，想找曹老板帮个忙，你能不能借点资金让我公司周转一下，要不了多久，很快就能还你，你放心，我的信誉，整个F县是无人不晓的。”
公司出问题？资金周转？幌子吧？委婉地跟我讨债才是真的！
虽然差不多已经确认了一点，但还需进一步试探一下。曹燕装作没有意识到，随口说道：“贾老板既然都开口了，我自然是要尽力的，你这缺口是有多大呢？你知道我就这么点能力，大了我也帮不上。”
“差不多百来万就够了，我好不容易到处筹了些，现在也就差个十万多一点，虽然不是很多，但正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我没办法，就想到了曹老板你，我就知道你为人真诚，而且仗义，相信这金额也难不倒你吧？”贾建成正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就最后一句是真心话。
十万多？这么巧？这不是摆明了跟我要广告费和搭建大棚等的尾款吗！曹燕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贾老板的为人我也知道，我也很乐意帮这个忙，只是，你知道的，美容院最近才出了状况，我这边的资金也是非常困难，相信你也看到新闻了，我这损失了十几万，后来搞活动还得投入不少，我如今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但是，贾老板难得开下口，我这人最重视朋友，我们都合作一次了，自然算不错的朋友了，所以，我打算回头就去找人，看能不能借到两三万块，多了，估计就没有了，贾老板你凑合凑合，相信依你的人脉，还缺的资金，应该能到别处凑到……”
说话间，她暗暗留意着，看到贾建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却故作不知。
听曹燕说着，贾建成脸上的笑越来越绷不住了，都说到这了，她也不提那笔尾款，也太沉得住气了！这丫头……有前途！两三万，当他是叫花子吗！他要的是她还欠着的十多万啊！
但是明说也不太好，毕竟有约在先，时候未到，只有委婉地讲了。
贾建成斟酌了一下，说道：“美容院出事我是知道的，不是有……。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那笔损失，曹老师不会担着吗，那损失，她找柳盛元要就好了。”
曹燕苦笑了一下：“贾老板，别人不知道，你还会不知道吗？她真的有把我当亲戚吗？你说得没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是柳盛元做的，她也完全可以让他赔偿损失，她却说事情是因我而起，逼着我凑了十几万把店里的损失赔给她，这笔钱，本来是我准备拿来给你付广告费的。我们之前不是约定等表演完撤出拥翠洞后才付你尾款的吗，但我看你为了这事费心费力，我也打算不计较了，早点把钱给你，也好让你安心，哪想这笔钱被曹素梅要去了，唉，说起来真是痛心，这事你也别出去说了，免得外面的人知道我跟她生分到这个地步，都跟柳盛元一样来找美容院的麻烦，欺负我，到时候，曹素梅不得成天要我赔钱给她。”
曹燕诉了半天苦，虚虚实实的，贾建成听着也有些犯迷糊了。
确实，凭着挺早以前相亲那次，他能感觉，曹素梅是没把曹燕当亲戚的，但之后曹素梅又开美容院，让曹燕顶着名头，让他以为她们的关系有了进步。但这次的事，也确实摸不着头脑，对于柳盛元搅事，蒋大革那边反应明显滞后，曹燕说的，怕是真的。
他妈的，又是曹素梅这家子！处处断他财路！实在可恨！
估计贾建成差不多已经信了，曹燕继续带着一脸真诚：“贾老板，这三万，你如果要，我回头就去筹。”
“算了，我原先以为曹素梅会管美容院的事，没想到你的日子也这么难过，我就不为难你了，我自己去想办法吧。”贾建成尽管憋了一肚子气，却极力装作大度。哼，三万块，我拿来又有什么用！而且，她不是马上给，说去筹，谁知道要筹到猴年马月，不过一句敷衍他的话而已。
他说着，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曹老板，马戏团这已经表演三天了吧，听人说，看表演的人爆满啊，那这三天的收入……”
哼，当我不会算账吗！就算美容院你要赔偿十几万，可这三天，马戏团的表演那么火爆，收入估算一下应该有五十多万了吧，这么多钱，你会抽不出十几万给我？
听出贾建成的话意，这会还要装傻，大概就只能骗自己了。曹燕没有装蒜，接过话头：“这三天马戏团确实收入了些，但之前购买的动物表演的道具、服装等的费用都欠着，拿了一部分去支付那些，剩下的部分，毕竟都是靠亲戚赚的，我只是帮忙跑跑腿，也不好现在就跟他说分成的事，还要等演出完毕回去了再说。”曹燕两句话就把这推得干干净净。
“那，这样啊。”贾建成的语气和神情隐隐透着失望。
“贾老板不会是担心我到时候会赖着不给吧？”曹燕不以为意地笑着：“你放心吧，我这人是讲诚信的，相信贾老板也是，不然，我们又怎么可能好好合作呢。我还有美容院在这，到时候还跑了不成？就算你觉得我可能躲家里，我家在哪，你也不难打听到吧？”
“曹老板误会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贾建成打着哈哈说道。听到曹燕那句讲诚信，他是心虚的，要是她到时没被抓住，知道他出卖了她，会怎么对付他？
虽然马戏团的秘密是贾远鸿泄露出去的，但这笔账，曹燕也会算到他头上吧，贾远鸿那什么也炸不出来啊。
反正钱已经确定要不到了，只有等最后那天找机会。曹燕是个机灵的主，再说下去，怕出什么纰漏，还是赶紧走吧！
想定，贾建成赶紧起身告辞：“曹老板，我公司还有点事，就不多打扰了。”
“我知道贾老板忙，你请便。”曹燕随即应着，含笑目送贾建成出门。
估计贾建成已经出了美容院，曹燕才回到内室，跟萧黎歌讲起对话经过。
听完，萧黎歌思索了一会，蹙眉说道：“我不觉得贾建成会困难到要这十来万块救急，即便要，如你所说，他在别处也能凑到，你这还差几天就会给他了，要不是有什么特别情况，他不至于亲自上门讨要吧？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太好啊。你没直接给他，而是用话打发了，这很好。”
“我也觉得这事有问题，才不会爽快地给他钱。”曹燕随口应着，同时也在思索：“那究竟会是什么事呢，让他这么迫不及待，几天就等不得了？”
萧黎歌想想说道：“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晚了会出什么事，然后你很可能就不会按照约定给钱，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
“这样吗？会出什么事让我不遵守协议？”曹燕一脸疑惑。
“我想想，你不遵守协议给钱，大概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先不守协议，所以你不肯给尾款，另外一种就是你没钱给。你觉得呢？”萧黎歌的目光带着征询，看向曹燕。
曹燕赞同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还有呢？”
“但听他的话意，并不觉得你给不起钱，在他来之前，并没有想到曹素梅要你赔偿美容院的损失，而且，他很清楚马戏团的收入，他该不担心这个才对。”萧黎歌进一步分析着，见曹燕默然点头，接着说道：“那差不多就剩第一种了，他不守协议，然后你不给剩下的钱。”
“协议内容好多项，他到底是犯了哪项呢？”曹燕对萧黎歌的话深信不疑。
“不忙，我们把协议拿出来看看，分析一下。”萧黎歌冷静地说道。
曹燕没有迟疑，马上起身找出之前跟贾建成签署的协议，两人坐在一块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