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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灵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却仍然倔强地:“没有了!我扔了!烧了!怎么样!”
孤鸣鹤气得脸色铁青,柯灵之前做徒弟的时候就因为倔强无数次挨孤鸣鹤的揍:“好,你不仁休怪老夫不义了!你这个混帐种子,留在世上也是遗害人间!”
他杀人还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孤鸣鹤虽然品行不端,一向为江湖和朝堂的正人君子所不齿,但他毕竟是和妙常大师齐名的一南一北两大武林颠峰人物,怎么也不能无故杀人。
他找好杀人理由就付诸行动,抬起掌就朝柯灵脑袋击下,却故意慢了半拍。他知道柯灵的倔强与不屈服,但还留着一线希望,想着这小不是东西能一害怕把秘笈交出来,那是自己多不容易才得来的!
就是慢这半拍救了柯灵。
柯云正从坡下掠上山坡,他听到了孤鸣鹤和柯灵在说话,也看到孤鸣鹤出掌。
他来不及拔剑,纵身掠起,双掌击出袭向孤鸣鹤。
柯云剑法好,却不擅长内力,而且徒手对招更不是他擅长,可面对的却是如此可怕的敌人!
但他顾不得这些了。
孤鸣鹤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毕竟杀死柯灵容易,可秘笈就断了线索,那是他多少年的心血,还没悟出就让这小不是东西偷走了,简直岂有此理。
他掌已击出,却瞬间发现有人在袭击他。
孤鸣鹤果然不愧一代宗师,大吼一声,空中一个转身,单掌迎上柯云的双掌,另一只手却同时抓住柯灵一提,带着柯灵跃到空中!
只听石破天惊、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柯云被击得向后飞出去几丈远,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柯灵也被扔了出去。
孤鸣鹤大怒,他不顾柯灵,瞪眼要看是谁搅了他的局。
柯云挣扎起来,要去扶柯灵,孤鸣鹤却已经抢先飞掠到他面前,一双眼睛凌厉地盯着他:“呵呵,少将军。你白在柯家军呆了十几年,连点正常的判断力都没有,怎么不拔剑?”
柯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孤鸣鹤,你越界滋事,想要做什么?”
孤鸣鹤气得简直要大笑:“我徒弟偷了我的秘笈,凭什么说我越界滋事?”孤鸣鹤武功虽高,脑子却跟不上。要不也不会在北燕当了一阵国师,就被人算计下野。
柯云却趁他说话的功夫,将剑拔了出来:“好,孤鸣鹤,你给了我时间拔剑,我们再来。”
孤鸣鹤顿时明白上当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但他知道柯云的伤很重,就是有剑,也无需担心。
刚才他本来只用了三成力,觉察到有人袭击转瞬间便加成十成力。此刻柯云内伤绝对轻不了,况且他本身武功就不如自己,既然受了重伤,就算有剑又能如何。
他一生自负得很,这会儿将柯云杀死了,柯搏虎就顿失臂膀。柯云在战场上的作用岂是一个普通武林高手可比的。此刻解决,省了日后多少麻烦。
不过他还是太自负,竟然算计得刚刚好,他大吼一声,却只用了五成力双掌再次击出!
想不到,迎面却是一股强劲的掌风,双掌互击,孤鸣鹤后退了好几步,心口一甜,暗叫不好。
他不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
眼前哪是柯云,竟然是一个圆圆脸,白净面皮,眉清目秀的青年,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岁。
青年也被震动不小,退后好几步,咳嗽起来。
孤鸣鹤胸口难受,甚至很想揉揉。
但他没忘了自己是北燕前国师,天下闻名的武学泰斗。
他稳住身形,怒目对那青年道:“你是谁?缘何暗算老夫?”
此时,柯灵已经爬起来,踉踉跄跄奔到柯云身边,哭着道:“大哥,你怎么样?”
刚才柯云也强撑着出了手帮助孟聪明,他知道孟聪明绝对敌不过孤鸣鹤,哪怕他自己重伤在身,已经发不出多少力量,也拼了命的击出那一掌。但他的力量只是孟聪明的一两成,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了。他早就知道孟聪明来了,虽然了解聪明天生的力大,但哪里放心他单独对付孤鸣鹤,所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一起出手,再次被孤鸣鹤的掌力震动,内气翻滚,又口吐鲜血。
柯灵吓坏了,扶起柯云,只惊叫着大哥,根本顾不上孟聪明和孤鸣鹤还在对峙。
本来孤鸣鹤对付一个孟聪明也不成问题,但刚才和柯云对掌他就是临时转向加力,所以力气不能用到圆满,因为角度关系柯云又拼了命,所以内息也有些乱。不想随即又被柯云和孟聪明夹击,他只提了三分内力,用了五成掌力,结果被两个人一合击,再次震动内息,也是十分不好受。
想不到以他一个盛名之下的武学大师,竟然被两个后生小子给了个下马威。
但他老奸巨滑的很,知道必须赶紧离开此地,回去得好好调理一阵。
不过这青年力气如此之大,让他十分惊诧。
月亮被云彩遮住了,树林里刹时昏暗起来。
孟聪明心说,这就不记得我了?不会吧……
“小子,你力气大,可内力差得远着呢。”
他果然好像完全不记得和孟聪明曾经在兀鹫峰见过,还在山脚下交过手。
孟聪明哼了一声,其实他心里也十分不好过,比孤鸣鹤只重不轻,只是拼命忍着没吐血。
他知道一但吐了血,就给孤鸣鹤知道了底牌,三个人都有危险。
“你管我内力好坏,反正你现在打不了我了。”
孤鸣鹤气得七窍生烟:“黄山派的功夫,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个德性就出师了,苦松真是越来越没节操。”
孟聪明突然有点明白
他此刻用的是正宗黄山派功夫,没有用自己师父的功夫,大概这位大师是只认功夫不认脸的。
孟聪明知道他在激自己发火,冷笑道:“这个德性还能打你呢,不行再来。”
他心里其实已经上下乱跳了,这个时候,如果孤鸣鹤跑过来再给他一下子,他就被拍成泥了。
孤鸣鹤一向虽然有韬略,却不会使心计,口拙语笨还十分多疑。听了孟聪明的话,反而有了顾虑。他一生武功少有人超过,今天吃了亏顿时胆小起来。
于是立刻萌生去意,却故意恶言恶语道:“成王的小舅子吧,听说你和我徒弟订了婚约,怎么她只关心别的男人呢。”
孟聪明脸立刻涨得通红,拳头也握紧了。
孤鸣鹤心说:“骂晕这小子我赶紧走,留久了我也难讨公道。”
他仰天大笑三声,结果触动内息,胸口剧痛,最后一声笑十分短促。他急忙双足用力,纵起身形,施了轻功便走。嘴里还道:“徒弟,师父等你大婚之日来喝杯喜酒,记得准备好你偷走的东西。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嫁的是哪一个?”
说话间,人已经掠走很远,却哈哈大笑着,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孟聪明无语,他愣了一下也走到柯云身边。柯云胸前的白衫已被染满鲜血,孟聪明跺脚:“柯云,你干嘛不拔剑,这有多危险!”
柯云无力地道:“来不及了,我若不出手,他一带走灵儿,我轻功不行,就追不上了。我怎么能让他把灵儿抓走。”
说话间,孟聪明也感觉到胸口疼痛,他按住胸口,走过去将坑里还没来得及掩埋的小包袱拿了出来。
柯云心疼地问柯灵:“孤鸣鹤有没有伤了你?”
柯灵哭得言不得语不得:“没有。大哥你伤成这样,干什么还问我?”
柯云抬手将她散乱的黑发理好:“放心,只要大哥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柯灵哭着说:“大哥,灵儿错了,以后再不乱跑给你添麻烦了。”
柯云微笑地嗯了一声:“灵儿,我们赶紧回府吧。”
柯灵将柯云扶起来在前面走。孟聪明胸口也痛得难受,却只看到他俩一通磨叽,自己还要拎着那个小包袱跟在后面。
一时他心里顿生凄凉。
柯云关心着柯灵,柯灵关心着柯云。
自己关心着他们俩,可却没人理睬。
柯灵已经知道与孟聪明订婚的事情。对于婚姻,她很明白自己没有发言权。但是,她以往都是完全相信大哥的,没想到这可怕的一天就这么来了,像晴天霹雳一样。
连大哥都不能保护她!
她的世界霎时就黑暗了,但她就是这么倔强。
这件事情竟然没有击倒她,她用沉默来表示抗议,却对柯云说只要他好就可以。
柯云心里想,我怎么可能好?
但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再和她说心里话。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关乎战局的,他首要保证的,是不能影响大局。
回去的路上,柯灵继续用沉默表示她的倔强,用倔强表示她对孟聪明的不接受,用她的不接受表示对孟聪明的冷淡,用她的冷淡表示她的心永远不会朝向他。
孟聪明心里更是甜酸苦辣都搅在一起,他的胸口一阵阵的刺痛,他知道内伤也绝不轻。但他虽然平日随和乐天,遇到事情却只比柯灵更倔,就更不说话。
只是一路看到柯灵对柯云无微不致,孟聪明还得拎着包袱,简直这回府的路是他一生中走过的最长最难捱的路。
进了后花园,柯灵要送柯云回屋,孟聪明将包袱交给柯云,招呼都懒得打,转身就走。
柯灵道:“孟公子,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