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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半生,她想演谁便是谁,面对镜头那便是另外一个人,导演的连夸让她有几分心虚,低下头摆弄着衣服,一侧过头看到杨简脖子上的齿痕,她咽了下口水,那似乎是她之前咬的位置,从那日开机会后,她闹出那么大的新闻,杨简作为受害者,很是无辜。
见左右没人,她喊了一声,“杨简!”
那双冷冽的眼眸转了过来,看得她更是心虚,谁能想得到几个月前她与杨简偶然在息世庙并排祈祷,几个月后便一同拍戏。
“上次喝醉酒的事情,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那双冷冽的眼眸稍微楞了一下,嘴型动了一下,她凑近了问道,“什么?”
他又说一遍,“你是故意来抱我大腿的吧?”
轰—她脸顿时红了,又红又羞耻,嘴巴张了张,欲解释,后想想,算了,她身不由己,杨简生气重,她每次一靠近便觉得呼吸都是甜的,抱大腿就抱大腿吧。
一天三场戏左右,拍完了,晚上还要去参加杂志采访,一看天色黑了,她便被古花拉着上保姆车,前往杂志采访处,杨简与萧笑则留下来,拍夫妻的场景。
进了保姆车,陈意便帮她换妆,摸着她的皮肤道,“哎,你皮肤还真的不错,但这段时间上妆太多了,好像有点不适应,你得自备些护肤品时常保养一下,我这里有几款蛮适合你的,你到时买来用吧。”
“好。”她应道。
浑浊的声音在耳膜跳起,道,“秦泷醒了。”
她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陈意的眉笔歪了一下,古花尖叫了一声,她反应过来,急忙道歉,“抱歉,我精神有点紧张。”
陈意含笑道,“以前你可是普通人,现在成天要拍戏还要面对聚光灯,又要上妆的,精神紧张很正常,放松,把你的脸交给我。”
她抿唇笑道,“好。”
便闭上眼睛,任由陈意摆弄她的脸,这头捏紧手心,与浑浊对话,“秦泷完全好了?”
浑浊冷哼,“是,明晚在广明别墅区有一男人得抑郁症而死,你好生准备一下。”
她翻动手心,问道,“得抑郁症为什么不在精神病院而在家里?”
浑浊撇嘴,哼道,“问这么多做甚?没那些乱七八糟被害之事,这个男人是个画师,他在画家界有一定的威望,若是你取得他的残魄,可抵五百条残魄,但这魄不好取,越有能力的人的残魄越不好取。”
不是被害的,她便放心了,浑浊冷冷哼着。
她也没再吭声,浑浊肯告诉她已经算不错了。
很快便到了杂志采访的大厦,下了车便有人迎上来,带着她入内,这个杂志社的名字叫《峰回路转》,专门采访演最具争议角色的演员,她是因演鬼红而被接到采访通知的。
“你好,我是峰回路转的主编,李晓。”李晓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笑着点头道,“你好,久闻你的大名。”
李晓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拨了下头发笑道,“一定是因为我太犀利了。”
她不客气地点头,惹来李晓又是一笑,李晓问话犀利在圈里出了名,否则也不会挖粉丝想看的争议内容出来。
此时晚上九点半,外头天色全黑,采访场地在室内,对着一大片玻璃,夜色优美,李晓的采访资料已经准备妥当,招呼着她坐下,两人面对面,均含笑,李晓举着录音笔说道,“准备开始咯。”
她嗯了一声。
李晓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都是微博热议,她捡轻的回答,重的一语带过,李晓嘿嘿一笑,贼贼地看着她道,“你行啊,这么会躲我的问题,我再问一个!”
“影帝杨简的味道好吗?”
这是什么问题?她霎时愣住了,李晓竖着ipad,指着里头的热门话题,笑道,“你看,我只是问这个小问题而已,别人想知道的是你跟杨简有没有xxoo过,影帝一向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不知道发起情来会怎么样。”
咳咳。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我喝醉酒了。”她以四个字准备结束这个问题,李晓摇了摇手指,晃动两下道,“不,你还有一次没醉酒的,比如演鬼红时,跟杨简接吻,你可知道,那一幕被很多人做成了剪辑,可见那一幕热血澎湃,比萧笑跟杨简的床/戏还受欢迎,你来回答一下我这个问题,杨简的味道如何?”
她咽了下口水,问道,“一定要回答?”
李晓呵呵道,“必须的,不回答小心我乱写。”
“秀色可餐,人间美味,流连忘返,够了吗?”她一连说了三个成语,李晓哈哈一笑道,“够,很够,你对杨简还真是存着肖想之心呐。”
顿时,她才发现,她掉了李晓挖的坑。
《峰回路转》杂志一向都喜欢给粉丝想看的采访,她隐隐有些头疼,中场休息时,古花买了蛋糕给她当宵夜,她刚塞进嘴里,便听到李晓发怒的声音,就在屏风后。
古花看了她一眼。
她喝了口水,就听得李晓不知是对着谁吼道,“古岳,你今晚别回来了!你给我听着,我要离婚!”
古岳!害得那个女学生自杀的男人,还将女学生的父母赶出酒店的男人,没想到他跟李晓竟然是夫妻。
李晓杂志界赫赫有名,手腕高超,《峰回路转》杂志是从她手里起死回生的,可她知道她的丈夫在外头勾引未成年少女还害得人家自杀吗?
浑浊冷冷道,“这些事不该是你管的,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想普渡众生吗?萧半离!”
“那我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她翻动手心问道,这时李晓从屏风后出来,身后竟然贴着一袭黑色长发,她记得李晓是短发啊,李晓笑着说道,“抱歉,我们继续。”
她定睛一看,吓得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李晓的身后竟然贴着一具婴儿,那具婴儿还有着成人的长发。
她听到一道哭泣声。
浑浊的声音越过耳膜道,“这婴儿身上的怨气跟你取的那残魄的怨气一样重,估计跟那残魄有关系。”
她这时想起,那日那对父母说,她女儿堕胎,李晓浑然不知,又喊了她几声。
她刷地站了起来,伸手搂住李晓,那婴儿的头发已经入了李晓的后颈了,她一靠近,那婴儿便仰头看着她,她强忍着恶心,伸手去摸那婴儿的头,刚顺了那婴儿的头发,就被那婴儿快速地钻进体内。
“半离?你怎么了?”李晓被突然搂住,刚跟丈夫吵过架,眼眶还半红着,萧半离这一搂让她差点哭出来,李晓扶开她的手,想说话,却发现她脸色扭曲好像很痛苦似的。
她确实很痛苦,婴儿的怨气很重,她脸上的半生被她今日演戏都消耗光了,那婴儿进了她体内就嚣张跋扈地冲撞着,那些头发更是毫不客气地揪着她的心脏玩弄。
她强忍着理智,笑道,“李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明日再继续?”
李晓见她疼得额头都冒汗,急忙道,“好好。”古花上前,担忧地扶住她,她紧紧抓着古花的手,咬牙道,“送我回家!”
古花嗯了一声,喊了司机还有陈意,将她扶上车,进了车后座,她的神智已经涣散了。
她朝浑浊伸手,想求他拉她一把。
浑浊仅仅只是贴着车顶,用那双枯老的眼冷冷地看着她作茧自缚,半点施手的意思都没有。
混混沌沌间,她的生气所剩无几,到了家门口,强撑着不让古花过分担忧,等车子一走,她便快速地奔向阁楼,刚到阁楼门口,便被浑浊一掌推离阁楼,浑浊冷笑道,“知道自己的身体收阴气,所以就自作聪明地帮人家引走那个怪胎,有种你就自己将怪胎逼出体内啊,恐怕你还没逼出来,那怪胎就将你生气啃光了吧。”
她大喘着气,只觉得心脏越来越使不上力,而那婴儿还在她的身体里哭泣,哭声怨天载人,吸引了周围的孤魂野鬼,黑压压地一片聚在头顶,她捏着手心,想将鬼火放出,却发现没有一点动静。
浑浊站在阁楼的木梯上,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无力地喊道,“浑浊……”
秦泷听见阁楼外的动静,飘了出来,就见到僵持的一幕,他飞身下来,拢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她的神智全然只剩下模糊的一片,秦泷啧道,“你这老东西,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说罢将她放入青绿草里,那婴儿叽叫了一声,从她体内快速地滑了出来,紧紧贴在阁楼的木板上,眼睛一骨碌地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