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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空的魂魄啊啊啊地发出惨叫声,残魄终是支撑不住飞入她的手心,她快速地合上手心。
那残魄便在手心里胡乱地窜着。
孤魂野鬼的阴气快速地袭击上半空的那魂魄,不停地搅着,魂魄的惨叫声犀利无比,震得她往后退了数十步。
她捏紧手心,那抹残魄却在她手心翻转着,既是想要逃脱,又呜呜呜地哭着,她连同也感受到那种伤痛,心神不定,眼眶发红。
浑浊将她用力一扯,大声喊道,“走,回阁楼,快!黑无常来了!”
秦泷快速将小宝扔给她,她紧紧抱着小宝,小宝怕她身上的鬼火,跳到浑浊的后背,浑浊忍着气,扯着她飞快地跑着。
那犀利的惨叫声还在盘旋着,她跌跌撞撞地跟着浑浊的脚步,只听得地上震了又一震,一个强大的黑影身后跟着数百个拿着铁球的阴差与她擦肩而过,那黑影下意识地停顿了下脚步。
浑浊咬牙扯住她的身子,用力地将她压在地缝中,两个人皆不敢出声,小宝捂住自己的嘴巴又伸出粉嫩的小手捂住浑浊的。
过了一会,秦泷在后头大叫了一声。
黑影才刷地往前飞去,她与浑浊皆松了一口气,飞快地朝阁楼跑去,一刻也不敢停,甚至不敢转头。
秦泷指挥百鬼上前对付阴差的声音越来越远。
进了阁楼,她摔在地上,浑浊捂着嘴巴咳了一声,小宝飞入浴缸里,泡着,她走向浴缸,脸趴进青绿草里,那抹残破在她手心窜动,窜得她心神不宁,浑浊哼道,“先别将那残魄取出,外头还没打完,那魂魄还会趁机来找她剩余的残魄。”
她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半生落下,浑浊细细查看后,塞入她的手心,没入,那残魄碰到半生,窜到她手背上,凸起。
小宝好奇地捏了捏那残魄,残魄惊吓得又窜上她的手腕,如此而来,像一条蛇似的,在她手上窜动,看起来极其可怖。
小宝则玩得不亦乐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她坐进浴缸里,任由那抹残魄撞击着手背,大约三个小时后,秦泷回来了,一来就将她扯出浴缸,一撩衣袍坐了进去,叹道,“今晚那黑无常是有备而来的,他想抓住我严令拷打,一定没想到我还有百鬼,你们不知道,当时他看到我放出那群百鬼时的神情,呵呵呵,黑得如块破布。”
她蹲在浴缸外,问道,“黑无常不是一直都是黑的吗?”
她几番见他,都是一团黑影。
浑浊啧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没吭声,秦泷笑着睨了她一眼,“若说这世间永垂不巧的美男子,黑无常可是榜上有名。”
“真的?”
见她那副花痴样,秦泷哼了一声,不再吭声,躺回浴缸里,小宝跳到他肚子上,坐着。
浑浊将残魄取出来,放进玻璃瓶里。
“此残魄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能抵两百条。”
“不错。”秦泷从鼻腔里哼道。
过了一会,便说送她回去,天已经亮了,她点点头,难掩睡意,回到家里刚躺下,便接到李缘的电话,喊她上公司一趟,她强撑着疲惫起身穿戴整齐,保姆车便到了,父母早起,早餐已做好,她便喊司机跟古花进来喝点粥。
古花毫不客气,司机则有些腼腆,但还是进来了。
古花边吃边夸酱菜做得好吃,母亲则笑道,“那我有空多做一些,让半离带去给你。”
古花虽说不好意思,但眼神却亮晶晶的。
她笑古花,“真是吃了还不忘带上。”
古花反驳道,“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疲惫倒是少了许多。
地府
黑无常罚了那群无用的阴差,正生着气,便见一黑影踏着风进来,他急忙从生死台上下来,弯腰喊道,“爷。”
白无常将手中的瓜子扔了,也恭敬地弯腰,“爷。”
黑影上了生死台,看着黑无常手里的鸡毛掸,低沉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百鬼的气息?”
黑无常一听百鬼,恼道,“不就是嘛,上次那高级野鬼竟然收服了咱们扔到人间的百鬼,且还让那群百鬼调转箭头,指向我们,爷,就是那戴着半生的野鬼成了百鬼的王。”
“半生?”嗓音又沉了几分。
黑无常一愣,急忙转到,“次品,次品!这次我也带回来了,但刚刚就碎了,白无常看出了手法!”
黑影没出声,但那压迫感使得白无常的头低了几分,在心里斟酌着该怎么说,他心知,以他的推测,会让地府陷入不安,头顶的这位更不用说,将他扔入火炎山都有可能。
但他还得得说。
白无常在那黑影的压迫下,缓缓地道出那手法,并将猜测说出,话音方落,白无常便被摔出门外。
黑无常的鸡毛掸被扔进火炎山,黑无常脸黑如碳,眼睁睁看着鸡毛掸离他而去,却不敢吭半声。
座上的黑影半天没有吭声,大殿随着座上黑影的压迫感而逐渐变冷,冷得阴差躲得远远的,就连听闻阎王回来准备上奏折的几个阴官都止步不敢往前,尤其是看到摔在门口的白无常更令他们白了脸,刷地一声全数往回跑。
许久许久。
座上的黑影才再次开口。
“他,绝无可能活着。”
黑无常咬牙,急忙应道,“是,是的!”
罢了,黑影转身进寝室,整个大殿才恢复了温度,黑无常上前将白无常扶住,白无常奄奄一息,惨笑道,“爷下手可真狠。”
黑无常黑着脸,“让你别说,你非要说,那魔要是还活着,爷可就惨了。”
“知道了知道了。”
车上,古花摸摸她,又凑进来用鼻子嗅了嗅,道,“奇怪,昨天是不是我闻错了?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啊。”
古花贼兮兮地说道,“那个摄影师居然是吸食□□死的呢,昨天《折翼》公司里的人都乱了,还有人提出辞职呢。”
她环着手臂,一想到那恶心的摄影师那气味在她身上残留,就恨不得搓多几次青绿草,这是她唯一一次收残魄收得如此恶心半点没有怜悯之情。
昨天一连收了两个残魄,精神近乎崩溃,车子的摇晃让她很快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到公司。
李缘喊她到办公室谈话,看到她脸上的手臂上的伤痕,李缘眼眸一暗,“《折翼》这次太过分了,我一定会帮你争取赔偿的。”
“多谢李姐。”
“我帮你安排了表演课程,你的演技时好时坏,跟过山车一样,还是多学习吧,这是课程表。”李缘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她翻开看了两眼,笑道,“谢谢李姐,李姐总为我操心。”
李缘含笑,“你早日红起来,我早日舒服呗。”
她笑道,“一定。”
回到休息室,陈意见她神色疲惫,便将她按在沙发上,说帮她按摩一番,她点点头,陈意修长的手指便搭了上来,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打转,顿时隐隐抽痛的额头舒适了不少。
古花捧着一份报纸脸色发白地跑过来,“陈意,你看,连老师死了,她跳楼死了,摔在兰博基尼的车顶上,好可怜啊!”
陈意的手一僵。
她也顺势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那份报纸的头条标题:连雾讲师醉酒在家失足落地,脑浆四溢,丈夫于皓悲伤痛哭。
下面附带着一张被打过马赛克的相片,那惨状她昨晚即使只看了一点点,也足够心惊的。
连雾,三十一岁,四水市高影大学驻校讲师,连雾不止是一个老师,她还是一个干实事的募捐者,每年带着她所建立的女子讲师团队为灾区募捐上千万善款,是个大好人,长年以来,连雾在社会上拥有一定的说话权,带过学生数万,捐过的善款数不尽,年纪轻轻便德高望重。
连雾还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地方,便是她嫁了一个好老公于明,于明家底雄厚,条件好,但唯独对连雾一片痴心。
羡煞了所有的单身的已婚的人士。
古花是高影毕业的,她对连雾的喜爱最深,陈意的师傅跟连雾是至交,关系更好,是以古花跟陈意知道消息后,甚至哭了起来。
她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手边就是那份报纸,昨晚,那条魂魄惨烈的叫声仿佛还在耳边游荡。
古花抽了纸巾擦了擦脸颊,抽咽道,“连老师死得太可怜了,连身体都摔烂了,听说当时于老公就在别墅里呢。”
陈意眼眶发红,“酒真的是误事啊。”
报道下是于明面对记者的回答,神色惶然的于明说他在楼下打羽毛球,妻子在楼上布置第二天的课程,结果半个小时左右他就听到妻子堕楼的声音,再赶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到妻子的惨状,桌子上还有一瓶浓度高的白酒。
有记者问于明,当时别墅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于明回道,对的。
这让她想起她将残魄收进手里时,有一个女人大叫了一句,那便意味着当时别墅里不止于明跟连雾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
于明这是在对记者撒谎。
整个四水市都在讨论连雾自杀的事情,连雾生平学生众多,背景书香世家,记者跟进了所有的报道。
连续两天,报道上的头条都是连雾的死,古花跟陈意也在刷微博,关注着连雾,于明两天神色惨白,却仍是专心面对记者的询问还有来自社会其他人的关心。
古花直喊道,“心疼于老公。”
陈意也一阵唏嘘,“看着于明的神情,我都以为他要跟着连老师一起去了呢。”
浑浊哼道,“你可别多管闲事。”
她没吭声,垂眼只看着微博上,于明悲切的脸,如真似假,恶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