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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诀没有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打着呵欠,有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目光却在对上陵游的时候猛然亮了起来,起身就朝着他走去。
正在整理药材的陵游一触及临诀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竟十分欢喜,然而还没等他迎上去,临诀便穿过他冲着他身后的药草去了。
临诀一边翻着药草一边兴奋道:“我就知道陵游你肯定能找到这些药材,虽然少了点,但是也足够支撑几日了。”
临诀言毕没有等陵游回话便看向朱槿,朱槿立即会意,将陵游分类号的药材全都收了起来,搬到不远处一间屋子里。
“对了,我还没跟你说,你离开的这两天,我研制出一种新药,效果比渡魔丹更好,如果能大量炼制,也许这里的百姓就不用再受苦了。”
闻言,陵游心中不知因何而起的一丝郁闷顿时消散,他心中大喜,问道:“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临诀拍了拍陵游的肩膀,又说出了几味灵药,让陵游立即出发,采摘地越多越好。
解救这里的百姓是陵游的心愿,就算临诀不催,他也恨不得立刻将需要的灵药全都采摘回来,当下也不再耽搁,立即驾着飞剑离开。
元婴强者的遁速十分快,他脚下的飞剑银光流淌,刚刚离开结界的范围,就化作一抹银色流光消失在天边。
临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面上笑意盈盈,黑眸中却幽深得如同诡谲阴暗的漩涡……
这个时候,朱槿从那间放置药材的小屋中走出,恭恭敬敬地向着临诀施了一礼,“陛下,倪罗传来消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临诀抬头看着头顶上方淡金色的结界,手指动了动,突然想要将这层薄的跟纸一样的结界戳破,不过想到过两天就会回来的陵游,他还是把那股破坏欲按捺了下来。反正他都已经安排好了,过阵子,应该会更好玩,等到那个时候,他倒要看看,那个善良到近乎愚蠢的主角会有什么反应……
临诀愉悦地弯起眼睛,笑得暖如春风,他的身影在原地渐渐淡去,最终完全消失……
半个时辰之前,魔道,无赦宫。
池渐觉得自从自己被迫进入了传说中的魔界,就再也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东西可以吐槽了,盖因魔界简直完美地满足了他对地狱的想象。
看看这天空,大白天的也阴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简直像提前跨过幼年、青年和壮年,直接进入了老年期,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渗入骨子里的寒意,冻得他浑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生怕迟了就见不到魔界的独特风景,也真是蛮拼的!
池渐装作十分自然的样子两手搓了搓,还没生起一丝热气就引得走到前头的倪苍罗回头。
池渐立刻仰头望天,做出一副高冷疏离状。糟糕忘记链子的另一端还握在那妹子手里呢!
倪苍罗怀疑地看着池渐,见他还跟一开始一样,连表情都没有变,撇撇嘴,不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链子已经锁住你所有的灵力,你若是敢动手脚,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池渐其实想说他身上根本一点灵力都没有,锁了也白锁,但是……妹子的脸这么好看,妹子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叫他怎么忍心把真相说出来打击到妹子的自尊心呢?池渐自认怜香惜玉,虽然这个妹子略凶残。
长的这么好的妹子,为什么这么凶呢?要是温柔一点该多好……然而提起“长得好”这几个字,池渐就想起先前他在这个世界扮演一个树妖的时候,差点被人踢断腰的事情,顿时觉得腰部隐隐作痛,当下想要跟妹子套近乎的心都飞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将目光放到周围,好不容易来了趟魔界,不开开眼界以后都不好意思跟小伙伴们炫耀自己来过一个高级位面做过任务
只是这一看,让池渐的心又凉掉半截。
看看那池子里的水啊!比传说中王羲之的洗笔池还要黑!比飘满垃圾和死鱼的死水还臭!
魔界广大人民生活在这样苦难的环境里竟然安之如怡,简直是太叫人佩服了。
池渐佩服地看向正在黑池子旁喝水的一头白色小鹿上。许是察觉到了池渐的视线,那头弯下头喝水的白色小鹿忽然转过头来,那可爱纯洁的小鹿在回过头来时一瞬间变成了一头长着三个头的黑色怪物,长大血淋淋长满锯齿的大口冲着池渐凶残地咆哮,腥臭到令人作呕的口气瞬间扑了池渐满脸。
池渐:“……”他果然不该指望出现在魔界里,还喝着臭水的小白鹿会是真的小白鹿。
走在前头的倪苍罗忽然觉得手中的链子一阵哗啦作响,同时身后彭的一声,她看了看那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的魔兽,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似乎被熏晕过去的池渐,红色的眸子里闪过无奈,只好把人往肩上一扛,丢入了无赦宫。
无赦宫位于魔界王宫的西边,取自“罪无可赦”,专门用来关押罪人的地方。
刚刚将昏迷不醒的池渐扔进无赦宫,倪苍罗正要往魔宫走去,却忽然停在了原地,她红色的眼眸渐渐涣散,似乎是以非肉眼的方式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又似乎是正在通过某种常人难以了解的方式与身在远方的另一人进行交流。少顷,她的双眸中重新恢复了神采,轻轻一笑,便朝着魔宫而去。
而此时的魔宫中,也并不太平。
一身黑底红纹华服的卫矛单手挡住了蛮苍劈砍过来的大刀,眼中闪过一分暴虐晦暗,他的眉间拧起一个深深的法令纹,对着蛮苍不耐道:“蛮叔叔,念在您养育本座长大的份上,只要您还和以往一样,本座愿意一生供养您,若是您坚持要为了正道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跟本座作对,就别怪本座不念旧情。”
“哈,不念旧情?”蛮苍冷笑,他此刻对眼前的这个曾经疼爱不已的孩子已经是失望透顶,“你杀了持剑派的明长老我不怪你,因为他当年陷害过你父亲;你当上了魔道的尊主我也不曾真的怨过你,因我纵然希望你成为像你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也不愿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因我知道你成为了魔尊之后就再无人可轻易欺你辱你。可是……”蛮苍提高声音,语气中的责怪怨愤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可是那些凡人百姓何其无辜,为了打压仙道,扩大魔界的地域,你竟然丧心笔狂地向他们下手?你难道忘了你曾经也是个凡人?你难道不怕将来天道谴责,降下天罚让你魂飞湮灭!”
“蛮叔叔,你忘了,我不是仙道修士,我是魔修!从我叩开魔道这扇门开始,我就再也不信所谓的天道!”
“你……”蛮苍又气又怒,瞪大眼睛盯着面前卫矛,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的好,既然入了魔道,那还管什么天道!”
这声音从他们门外传来,而在此之前两人竟然察觉不到一丝痕迹!卫矛和蛮苍同时侧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走进大殿,他的容貌昳丽非常却丝毫不显女气,从门外走进来时姿态闲适,就好像他此刻所在的地方是自家的后花园而不是魔道尊主的居所。
卫矛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越看越觉得熟悉,“你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临诀扫视了殿内一圈,目光兴味地落在卫矛身上。
主人……若是以往听到有人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卫矛必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但是当这句话从眼前这人的口中吐出之时,卫矛竟然觉得心惊肉跳,好像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正向着不可知的、令人不安的未来飞速涌去。
他冷冷地盯着临诀,目光中的狠辣与嗜血几乎要化作实质。
临诀看着他,须臾轻笑着摇了摇头,“要没有教过你,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主人时不被允许的。”
话音刚落,卫矛觉得似乎有一柄看不见的重锤落在了他的脑子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几乎痛得要晕厥过去,同时一道喝令却在脑中不断响起,催促着他跪下去,臣服于眼前这个人。
可是卫矛怎么甘心!
他死死地盯着临诀,幼时的经历又一次在眼前闪过,“是你!万象商行的主人!”
临诀现在也懒得不纠正他自己不是万象商行的老板了,他上前一步,却听见卫矛不甘地大叫道:“你骗了我,你说只要不会任何人动情,契约就不会成立,该死你竟然敢骗我!”
卫矛吼得歇斯底里,此刻蛮苍也是满脸惊愕,他看着步步紧逼的临诀,看着忽然癫狂地抱着脑子大叫的卫矛,也想起了那个几乎要被他遗忘的契约。
纵然先前两人争锋相对,但此刻蛮苍却立即站在卫矛身边,他挡在卫矛和临诀之间,硬着头皮对上临诀的视线,同时胸腔中亦有一股被欺骗的怒火熊熊燃起。
“阁下当年明明答应过的,而现在卫矛分明没有对任何人动情,我实在没想到像阁下这样的强者,竟然出尔反尔,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面对两人的质问,临诀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当年我确实说过只要卫矛不对任何人动情,我那本功法就白送给他,但是卫矛他分明是已经动了情,怎么能怨到我身上?”
“不可能!”
“不可能!”
蛮苍和卫矛同时道。卫矛仰头大吼,“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他简直要被脑子里的声音逼疯了,毫不容易成为了魔尊,他的计划都还没有实施,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沦为那个人奴隶!
听了这话,临诀露出奇怪的神色,半晌后笑了笑,眼中的恶意任何人都能看的清楚明白。“男女之爱是情,兄弟之义是情,父母之恩是情,为他人怜悯叹息也是出于情,你们竟然以为‘不对任何人动情’就是不对女子动心?这是多么狭隘且愚蠢的认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