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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山鸥双眼顶着红肿，敲响莫悉房门。
见没回应，轻轻推开门，被单有一角没一角搭在莫悉腰上，山鸥准备帮她掖好被子再出门。
掩门离去时，莫悉揉揉双眼，打着哈欠：“早啊！几点了？我没迟到吧？”
或是刚睡醒，莫悉奶声奶气，山鸥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你先洗漱，我给你找衣服。”
山鸥匆匆掩上房门，她的声音挠得心间痒痒的。
莫悉洗漱完，山鸥找了两套自己偏大的衣服，莫悉穿上去怎么都有点手长脚长的感觉。
“冰箱里没有食材了，我们出去吃早餐吧。”山鸥站在门口，打量着莫悉的自恋，嘴角不自觉有向上的弧度。
见山鸥笑，莫悉俏皮眨眨右眼，推着山鸥便往玄关走去。
山鸥无奈摇摇头。
“等下我们去买点年货和你需要的物品。”山鸥不知道莫悉跟她家人发生什么，也无心八卦，如果她愿意说，自己也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山鸥换好鞋，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毛茸茸的崭新家居棉鞋，弯腰放在莫悉脚前。
莫悉眉眼弯弯，乖乖将两只脚穿了进去：“好啊，山总你可得多带点钱。”莫悉打趣，她现在一贫如洗，连衣服都没有的穿。
“买东西不许买最贵的，我可没你们莫家那么多家产给你嚯嚯啊。”山鸥心想，提前叮嘱莫悉，免得自己去柜台出糗。
莫悉脚后跟还没提上，便红红火火小跑跟在山鸥身后，追上时顺势挽上山鸥胳膊：“你走那么快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象力丰富，山鸥隐隐听出几分撒娇。
“山鸥，你借我点钱行不？等我有钱就还你。”莫悉抽出挽住山鸥的小手臂，低声以探询口吻问道。
莫悉的为难，山鸥是知道的。
“可以啊，要收10%利息，你还借不借？”山鸥揶揄。
“成交！”莫悉重新挽上山鸥手臂，开心得像一个孩子。
“那走，我请你吃早餐。”借到钱的莫悉倒也爽快。
拽着山鸥走进一家早餐店，莫悉扫视菜单，叫老板过来，大手一挥，又是豆浆油条，包子，烧麦，玉米，茶叶蛋什么的点了好几份。
“你吃的完吗？”山鸥敲敲桌子，认真看着她。
莫悉跟山鸥对视一瞬间，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又把老板重新叫过来：“只要一条玉米，两个茶叶蛋和两杯杯豆浆，谢谢。”
山鸥见莫悉这么听话，几不可见弯了弯唇角。
早餐送上来，山鸥将玉米掰成两段，分莫悉一段。
二人看似祥和吃着早餐，心底却装着各自的心事。
“咳咳咳，咳咳咳。”
玉米吃到一半，莫悉开始咳嗽，山鸥将豆浆递到她手边：“吃慢点，不着急。”
“好。”莫悉乖乖回答。
二人吃完早餐，山鸥带着莫悉采购食材。
因为采购物品太多，山鸥建议分头行动，但被莫悉拒绝。
早上的食材比较新鲜，二人优先采购，担心过年店铺打烊，山鸥清单上的规划，是采购5天的食物。
排骨，鸡肉，牛肉，鹅肉，羊肉，鸡爪，各类蔬菜，干货，零食，酒水饮料……
乱七八糟食材加一起，二人推两辆大推车，紧紧实实砌满车的整个后备箱。
接着，二人转下一战场——服装店。
莫悉身穿黑色微喇西装裤，上身是黑色高领毛衣搭配修身白衬衫，最后套一件黑色羊绒中长风衣。
听见脚步声，山鸥立马熄屏，抬眸间被眼前的女人吸引。
山鸥出神，心底暗自评价，她好飒呀。
“山鸥，你觉得这套怎么样？”莫悉并没注意到山鸥失态，只顾观察衣服上身效果，是否值得入手。
莫悉这一问，山鸥回过神来：“我觉得挺好看的。”
听山鸥说好看，莫悉也不犹豫，走到收银台高调对收银员指指山鸥：“我财务结账！”
接过莫悉的眼神示意，山鸥乖乖跟了过去。
结完账后，山鸥看着账单，再查查卡里余额，微微抿紧唇角。
“你一套衣服不够吧，还要不要再挑几套。”山鸥想起，早上莫悉穿自己衣服时的别扭，担心只有一套换洗不够。
“换家店，这家店衣服风格差不多。”话一说完，莫悉视线便被另一家装修豪华的时装店吸引，拉着山鸥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进去。
山鸥顿感脚步沉重。
这家店琳琅满目，衣服款式各有不同，分类整齐呈现在眼前，走进店时，莫悉眼睛都是放光的。
一套紧身牛仔裤搭配短款羽绒服，一双过膝长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小伙，又能显露出莫悉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这套可以吗？”莫悉问山鸥。
山鸥回答跟上一句一样的话，她是满意的。
接下来莫悉继续试装。
莫悉每穿一件，山鸥一一都说好看，莫悉觉得敷衍，认为山鸥根本没仔细看就说好看，心里开始埋下仇恨小种子。
又购买五六套，刷卡时山鸥心脏隐隐作痛，这样下去，自己家产很快就会被嚯嚯没。
二人10根手指拎满衣服，铺满电梯间，衣服叠放满满占据整个后排座。
继续，开启今天第三趟购物之旅——日用品
浴巾，睡衣，毛巾，拖鞋，护肤品，化妆品，姨妈巾……山鸥推着车，安静跟在莫悉身后，不一会，推车被莫悉堆得满满的。
“差不多了，我们去结账吧。”莫悉退下来与山鸥并排走着，抬抬手想挽山鸥，下一瞬，山鸥双目圆睁看向莫悉，莫悉被她这一眼吓得急忙缩回手，随后故作镇定双手抱在胸前。
“你，是不是还有小内没有准备？”山鸥一本正经。
她本一直想提醒，但觉得尴尬，打算等莫悉自己想起，眼看购物旅程即将结束，莫悉也没有要买的打算，这才才恼羞提醒。
山鸥腼腆的表情，看得莫悉有几分好笑，想不到，她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
莫悉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山鸥立马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走到收银台去结账。
二人又是大包小包将购物袋丢进车里，山鸥庆幸开的是公司商务车，不然换以前那辆超跑，早负荷不了。
内衣店门口，山鸥坐在外面凳子上。
给杨美美发去信息，得知她状态不错后，山鸥舒一口气。
本想再去看看杨美美，想起昨天的场景，自己的存在，好像一根刺，身边那么多人照顾她，自己还是初一再去吧。
迟迟不见莫悉出来，山鸥站起身，往店内张望，没看到莫悉人，山鸥怯怯走进去，况且等下结账还得她。
导购员见山鸥进来，礼貌打着招呼，询问着山鸥有什么需求，得知山鸥是莫悉的朋友，导购员才停止推销。
“您跟您朋友都好有气质啊！”导购员打破这尴尬的宁静，鼓起勇气活跃着气氛，可是为什么，寻常一句夸人的话张口就来，说真话自己却无比紧张。
山鸥向来不喜欢别人夸奖，尤其是这带有目的性的夸奖，不管是讨好还是销售商品，山鸥都不喜欢。
“还行。”山鸥只淡淡回一句。
面冷的山鸥，着实吓到一旁的小导购，只见她垂下脑袋不再说话，笑意也跟着消失。
这时，莫悉从试衣间出来，山鸥看到她手上的内衣物，耳朵有些发烫，随即转移视线：“人脸支付。”
莫悉刚从试衣间出来，就看到山鸥和旁边导购小妹妹并肩而立，彼此脸色深沉，安安静静。莫悉觉得好笑。
走上前情不自禁挽上山鸥：“山鸥，我需要一部手机，等下再陪我去一趟手机店好吗？”
山鸥点头默认，随后示意柜台上莫悉的战利品：“拿着，去楼下手机店。”
莫悉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提起购物袋，屁颠屁颠地跟在山鸥身后。
到手机店，莫悉选了款自己常用品牌的最高配，在附近营业厅又办一张新的电话卡。
处理好所有事，已经下午三点多，山鸥早就疲乏，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只想睡觉。
考虑到莫悉还没吃午饭，此时早已过饭点，于是二人选择肯德基饱餐一顿。
往停车场走去的路上，山鸥昏昏欲睡，莫悉提议她来开车，被山鸥拒绝。
大年三十的下午，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马路呼啸而过。
地下室停好车，二人站在后备箱前，四目相对，无奈摆摆手，下一秒便开始搬运动作。
为了一次提上去，二人将所有物品堆放电梯门口，然后叠放堆满电梯，一次性运了上去。
浑浑噩噩搬到房间里，二人疲惫不堪，躺在沙发动弹不得。
不一会儿二人便原地睡着。
莫悉醒来时，是被冷醒的，指节裸露在外冻得通红，再次没了知觉。
将手夹在腋下，温度还是迟迟没有恢复。
莫悉打开室内暖气，随后找出一床毛毯，盖在山鸥身上。
莫悉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利品，再看看睡得正香的山鸥，无奈摇摇头。
拿到新手机，先给苏枫报平安，又用手机播放做饭视频……
等山鸥醒来时，天已然全黑。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山鸥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掀开身上薄毯，将羽绒外套褪下来，只穿一件很薄的针织羊绒衫，顿时觉得舒适许多。
摸索到开关，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目之所及是整洁的地面，山鸥还没反应过来，便察觉客房若隐若现的手机铃声。
半掩着门透进一束淡淡的光线，莫悉侧躺在床上，脚上鞋子没脱，手机正躺她手里，刺眼的光线不停闪烁着。
山鸥走上前，将毛毯披在莫悉身上，帮她关掉手机声音，放到一边。
掖被子时，视线不经意扫过莫悉侧颜，山鸥被立体精致的五官吸引，莫悉流畅下颌线勾勒出干净柔和的下巴，在这朦胧灯光下，叫人忍不住想要抬手勾绘。
半晌后，山鸥猛地一震，耸着肩摇摇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猥琐。
整理好被子，山鸥正欲离去，不经意看到莫悉手机里还播放做菜视频。
山鸥莞尔一笑，替她关上屏幕。她好像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娇纵。
晚上八点钟，早已过晚饭点儿。
山鸥将着今天买的食材，准备做一桌丰富的晚餐。
打开冰箱，里面堆满食材，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不用说，山鸥都知道这是莫悉的杰作。
整理一番后，山鸥便开始制作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