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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去求求父皇,我不要嫁,我不要嫁去大周,我不要……”倾云殿里,一道年龄不大的声音透着一丝哀求,带着微微的哭腔。
“云儿,这是你的命运,就如当初母后一样,同样的身不由己!”
原来这殿里的竟是当今最为得宠的如裳贵妃,位列贤良淑德四妃之首,而那位年纪尚小的纤丽身影,便是圣上最为宠爱的小公主,倾云公主;而两人此时议论之事,便是倾云特封初云公主和亲之事,看倾云的这般模样,似乎是极不愿意的。
“我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我的亲事作为你们孝敬大周的筹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
“云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般糊涂话是谁教你的!”如裳愤怒的声音带着无限的震惊,没想到自己以为乖巧可爱的女儿竟是这般的狂妄大胆,本是已经举起的右手却是堪堪停在了上方,这,终究是下不去手。
“谁教我的,我自己亲耳听到的,你和父皇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不过是你们保护郑国的筹码,大周要你们和亲,你们就得和亲,母后,这就是我的命运吗?我不甘心!”
“母后,原谅女儿的不孝,你不能帮我,自然有人可以帮我,我是不会嫁的。”
倾云的声音愈发透着坚定,因为,母后的目光已经告诉了她,母后是不会帮她的,因为,母后是父皇的人,母后是郑国的皇妃,倾云知道的,倾云知道的,所以,倾云已经打算靠自己了。
“来人,送母后出去,我需要静一静。”
“云儿,你……”
如裳的声音透着丝丝疲惫,倾云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怎么舍得让她离开一个牢笼,又去到另一个牢笼,可是,没有办法啊,大周此举就是为了控制郑国,所以,才会派遣使者来对倾云公主求亲,不为其他,只因为倾云,是皇上和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
近年来,郑国的发展愈加繁荣,繁荣到让本来是高枕无忧的大周都有了丝丝心悸,想要用和亲的方式来控制郑国,只要倾云到了大周王朝,那么,郑国就不敢乱动,因为,现在的郑国还不足以和大周相抗衡。
如裳看着倾云那般决然的模样,虽是无奈却是未曾太过担忧,毕竟,倾云是自己的女儿,以自己对她的了解,不过是耍耍小孩脾气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可是,如裳没有料到的是,这一次的倾云却没打算那么容易就同意嫁过去的。
“蓝儿,去找梁王来。”倾云见到母后的身影渐渐走远,轻声吩咐一旁的贴身丫鬟。
“是,公主。”蓝儿应声飘身而出,看模样,似乎还有些身手。
“公主,不好了,门口已经被皇妃娘娘的亲卫守着了,似乎就是为了防止公主逃跑的。”
蓝儿的身影急速的从外面跑来,声音透着无限的焦急和担心,这,为何皇妃娘娘会做得这般绝情呢,毕竟公主是他们的女儿啊,原来,刚才两人的谈话也是被蓝儿听得了大半,只是蓝儿只是个丫鬟,主子的事情,怎么管得了!
“什么?”母后竟是这般对我吗?母后,我难道就不是你最疼爱的云儿了吗?母后,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郑国放弃我吗?倾云的心越来越沉寂,本来在母后走得时候,自己似乎还抱有一线希望的,可是,如今看来,那最后一丝希望也是破灭了,母后,对不起,是你逼云儿的。
“通知门口皇妃娘娘的亲卫,就说,若是让我见梁王一面,那么,我便嫁去大周。”
“公主,这……”蓝儿本是还想说着什么,可是,见到公主似乎逐渐冰冷的眼神,也是下定决心,不论公主想要做什么决定,蓝儿,誓死追随公主。
当初,自己刚到宫里的时候,被永巷里面的那些老宫人欺负,若不是公主搭救,还把自己收到了身边,现在的自己,也许早就变成一捧黄土,被撒进了那轮回井中吧!
既然公主不愿意,那么,即使拼了奴婢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公主,只为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未曾迟疑,飘然而去的身影未带起一丝尘埃,只余一道忠心。
宜清殿里,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端立于窗前,悠悠身影靠窗而立,眉目间的萧索愁容我见犹怜,看模样,正是皇妃如裳。
此时的如裳正是愁着,真不知自己这般狠心的对待云儿,是否是对的呢?可是,若是不牺牲云儿,那么,有会有天下多少人牺牲呢?云儿,母后对不住你,若是你和音儿一样,都可以远离这宫廷,该有多好。
“娘娘,门外有亲卫求见,说是公主有话要说。”是如裳的贴身宫女惠儿,是如裳自己从王府中就带来的家生丫头,此时,如裳的神色见忧,那些小丫头们都是不敢进来打扰,只得让惠儿来出这个头了。
“恩,惠儿,让他进来吧!”如裳的语气透着丝丝疲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上的。
“属下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原来是亲卫长段明生,此时正恭敬的拜于如裳下方。
“平身吧,倾云有何事要说?”
“娘娘容禀,公主想要召梁王殿下入宫,但是因为娘娘吩咐任何人不得探望,所以,属下等人亦是回绝了公主,可是,公主却说,若是让梁王殿下入宫,那么,自己便嫁去大周。”
段明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声音都是开始打颤,毕竟这倾云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妃最为宠爱之女,若是自己真的因为此事得罪了公主,那么,以后的日子可真就是难过了。
“倾云真是这般说。”如裳的声音竟是开始透出微微喜色,似乎是忘了,答应嫁到大周的前提是要先见梁王,可是,若是倾云答应嫁了,那么她见谁都可以。
“惠儿,马上宣梁王殿下进宫,就说本宫又要紧事找他,让他速速先来宜清殿见本宫。”如裳忙是吩咐一旁的惠儿,宣召梁王,又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在后面加了那么一句,自己可是先得给这个梁王长长心,不然,若是被他坏了什么事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挥挥手,让下方跪拜的段明生下去了,让他继续去公主殿门守候,若是见到梁王殿下的亲卫等人,那么先行阻拦,如裳给了他们这样的权利。
“是,娘娘,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效力,娘娘万福金安,属下先行告退。”
不多时,如裳听到了外面传来宣梁王入殿的声音,忙是整了整妆坐起来,这个梁王倒是对于权利无太多用心,反倒是对于游山玩水是兴趣十足,这几年里,愣是把祖国大川游了个遍,惹得皇上都是经常宣他进殿,讲些在外的有趣见闻。
今日里,倾云说是要见梁王,如裳没有丝毫的担心,毕竟,这个梁王说好听点是郑国的王爷,说难听点就是个靠着郑国吃软饭的闲散世子,一派无用之色。
“郑言参见皇嫂,皇嫂金安。”见梁王的语气颇为恭敬,如裳更是放宽了心,这样的人,就算是倾云想要找他帮忙,也怕是烂泥扶不上墙吧!
“梁王免礼,来人,赐座。”挥手间,示意一旁的惠儿奉茶而上。
“有劳皇嫂了,只是不知皇嫂召臣弟前来,到底是所谓何事呢?这个,似乎臣弟除了那一点微薄见闻,就无一见长了吧!”梁王的语气颇为诚恳,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梁王客气了,其实,本宫此次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倾云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一些的,此次因为这和亲之事,倾云已经是闹了不少的脾气。”
“如今,倾云说愿意嫁去大周,可是前提却是必须要见你一面,无奈之下,本宫只能亲自召你进宫而来了,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劝劝倾云,毕竟她平日里与你也是素来亲厚的。”
如裳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哀思,却也是淌着无限的爱意,毕竟,倾云是她唯一的女儿啊,若不是为了整个郑国,如裳怎么会把女儿往那火坑里推呢?
“原来是此事,皇嫂放心,郑言虽是不才,可是,也是郑国之人,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若是公主真的是见了郑某就同意嫁去大周的话,那么,郑某愿意去见公主一面,了却公主一桩心事。”
“梁王殿下如此明白事理,实属郑国之幸啊,本宫在此,替郑国百姓,多谢梁王殿下了。”如裳言辞恳切,若是云儿真的见了这梁王便是同意嫁到大周,那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虽是未曾多说,可是,此事毕竟是皇家之事,基本礼数不可或缺,即便这梁王是皇家之人,毕竟男女有别,这倾云公主是未出阁之女子,自是不能随意见人的。
于是,如裳便是吩咐惠儿,今日天色已是尚晚,便是将梁王安排在另一处寝殿住下了,并通知了倾云,说是明日一早便让梁王前去相见。
倾云听闻梁王已经进宫,心中安了稍许,言哥哥,此事,真的只能靠你了,云儿已经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