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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杜府、深夜十二点,偌大的杜府内灯火通明。
所有人异常紧张。
因为此刻,在杜雷斯的房间内,在他豪华的大床上,正有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
而这个尸体就是杜雷斯的替身。
杜雷斯一向谨小慎微,凡是都留有后手,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圈养着一个替身,以防不测。
本来以他住宅的防控措施,他这么做倒显得有些多余。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今天这事还真发生了。
“韩震,凶杀抓到了吗?”杜雷斯面色阴沉的问道。
韩震:杜雷斯的保镖队长。
“报告杜爷,这凶手太狡猾了,好像对门杜府的布局相当了解,避开了我们所有的监控,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潜入了进来,而且他身手不凡,刚才我追到门外,与他交手了一下,我抓不住他,让他给跑了,不过,我已经让手下的兄弟去追了。”韩震略显紧张的说道。
“没用的东西!”杜雷斯愤怒的说道。
这叫他如何不怒,今晚要不是有这个替身,恐怕现在躺在那张血床上的就是他了。
最可气的是,凶杀不仅在他府上杀了人,而且还毫发无损的跑了。
他的这些手下都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青邦都是吃干饭的吗?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
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对府内的地形有如此了解,杜雷斯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有内鬼。
“肖峰,你给我去查一下,今晚开会后留宿府内的人,有谁不在。”杜雷斯厉声说道,因为今晚是杜邦例行月会日,开玩会吃完饭后,大多兄弟就住在了府内。
“是!”
十分钟后,杜雷斯房内。
“禀告杜爷,林巡风不知去哪了。”肖峰说道。
“去他玛的,林冲这个混蛋,竟然是个内鬼,杜爷,我想起来了,刚才与我交手的蒙面人,身手和身形确实与林冲有很多相似之处。”韩震骂道。
“林冲也太不是东西,枉杜爷平时还如此器重他。”肖峰骂道。
“通知帮内所有弟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这小子找出来!”杜雷斯气得面色通红的说道。
“杜爷,我这就带兄弟全城去搜这小子。”肖峰说道。
“慢着。”
但此刻,杜雷斯却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今天下午,他在南海市火车西站遇见的那个眼镜年轻人。
“抓林冲的事就让韩震去办吧,肖峰,带几个兄弟现在跟我走!”杜雷斯面色沉重的说道。
杜府外门,并排行驶着三辆黑色轿车。
两辆大众,一辆黑色防弹奔驰。
“杜爷,我们去那。”黑色防弹奔驰内肖峰问道。
“去西站火车站。”
二十分钟后。
火车站旁边的一家如意宾馆内。
“你这今晚有没有入住一位身穿中山装,带着副铁丝眼中的年轻男子。”肖峰向前台小姐问道。
“你们是?”一位瘦子大堂经理问道。
“这是我们杜爷,找那个年轻人有重要事情,还请你们配合一下。”肖峰指着杜雷斯说道。
杜雷斯对这瘦子大堂经理浅浅一笑。
一听杜爷这名号,这位瘦子大堂经理,就是一颤,再抬头看杜雷斯的容貌,已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是南海本地人,自然认识杜雷斯的,瘦子经理连忙紧张的说道:“我帮你查查,哦,我想起来,他在三楼,303号房。”
上了三楼,肖峰敲了敲门,很快一身穿中山装,戴着副铁丝眼镜的年轻男子,就把门打开了。
这个年人,姓张名粮,洛阳人。
今天上午刚来南海市。
说起他跟杜雷斯的相识,还要从今天上午的事情说起。
今天上午十二点,张粮刚下了火车,走出西站,就被一年轻美少妇挡住了去路。
问他要不要休息,三个小时钟点房,二十块,还带洗脚。
本来坐火车就累,又人生地不熟的,张粮觉得休息一下也好。
关键是不贵。
可是他一刚从大山走出来的清纯小处男,那见过这都市激情套路啊。
没想到洗着洗着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洗没了。
开始少妇说的洗脚二十块,一下子变成了两百。
张粮摸遍全身,最后从内裤里掏出全部的家当,加起来总共也就一百块。
打、炮不付钱,少妇一下子就火了。
一声要喝,五六个年轻小伙子,一下冲了进来。
张粮提上裤子一阵狂奔。
最后,在一条巷子里面与杜雷斯相撞了。
说也奇怪。
张粮撞了杜雷斯,杜雷斯却一点都不生气。
看见张粮身后的五六个年轻混混,反而一下子勾起了杜雷斯的回忆。
原来三十年前,杜雷斯刚到南海市的时候,也曾在这条小巷子里被人追杀过,幸得一大婶所救,才逃过一劫。
后来,他发达了,便时常来这看望那位大婶。
碰巧今天他又是过来看望那位大神的。
一切都是缘分啊!
所以杜雷斯就把张粮给救,还给他几千块钱。
可张粮也没打算白拿杜雷斯的钱,就临时帮杜雷斯算了一卦。
说杜雷斯今晚有血腥灾。
生死存亡,命悬一线,就在今晚。
告诉他今晚一定不要睡自己的房间。
当时,杜雷斯没有在意,以为张粮胡编乱造的。
但他生性多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晚上他还真去了客房,让他的替身睡在了自己房间。
现在想想,杜雷斯都是不寒而栗啊。
“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杜雷斯对肖峰等人说道,然后就走进了房内。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张粮问道。
“刚楼下问的!”杜雷斯坐下来淡淡的说道。
“小兄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杜雷斯看着衣衫不解的张粮好奇的问道。
“我在等你啊。”张粮淡淡的说道。
杜雷斯一惊,道:“等我?怎么小兄弟你知道今晚我要来找你?”
“当然,今天下午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听了张粮的话,杜雷斯不寒而栗,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任他江湖闯荡三十年,再好的心性,也会被张粮的话给震到的。
去祸避灾,逢凶化吉,难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能未卜先知。
“近些年,我青帮日渐衰落,帮内矛盾日渐激化,所营产业日渐亏损,所占地盘日渐流失,往先生指我以明路。”杜雷斯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抓着张粮的双手激动的说道。
张粮拍了拍杜雷斯的手,让他不要激动,示意其先坐下来。
杜雷斯坐下来,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目光坚毅,清澈透亮,虽然年轻,骨子里却散发着能稳定人心的气场。
“现今南海,八雄分据,表示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互不相侵,实则却是激流暗涌。”张粮坐在杜雷斯对面淡淡的说道。
“先生你刚来南海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触。”杜雷斯有些吃惊的说道。
“天下大势,和久必争,这都是自然法则,未来的南海恐怕又要腥风血雨。”张粮说道。
“先生虽是局外人,但对南海道上的形势却看得很透彻,先生说的不错,目前南海市和平局势已经打破。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而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就是城东。”杜雷斯说道。
“城东?”
“嗯!”杜雷斯点点头继续说道:“确切的说是城东改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城东改建,这几千亿的利益,这七大势力谁会放过,这场争斗很可能就此改变南海格局。”
“既然杜爷对当前形式如此了解,还要我张某人多些说些什么呢!”张粮淡淡的说道。
“抢占先机,未雨绸缪的道理杜某自然知道,但面对现如今复杂局势,我杜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该从何下手啊。”
“你的困惑,说来听听。”
“自从洪门项问天坐了盟主之位后,就开始处处打压我青帮,甚至联合三合会威胁其他帮会,不让其他帮会与我们青帮往来,现在的青帮已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了,就等着他们慢慢的蚕食了。”杜雷斯感伤的说道,然后他又突然站了起来,俯身一把抓住张粮的手激动的说道:“现我青帮命悬一线,张先生你神机妙算,望先生指杜某以明路啊。”
“帮派兴盛本事自然定律,我不该插手,但杜先生既然跟我有缘,我就破例这一次。”说道这里,张粮突然站了起来,拍拍杜雷斯的手臂,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流光溢彩、车水马龙,他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种坚毅冷峻的情绪。
这种情绪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后便消失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严肃的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人能改变你的困局。”
“此人现在何处。”杜雷斯激动的说道。
“就在南海。”
“我如何能找到他?”
“招婿!”
三天前,东海市,逶迤山,青云道观,青云殿内。
一中年妇女,立于大殿之内,望着墙壁上雕刻的剑谱,淡淡的出尘。
这时,一年轻姑娘,手持一把长剑,气喘喘的跑了过来。
“小姨,我爸来电话了,让我今天就回去。”年轻姑娘手握长剑急切的说道,她额头还冒着点点汗珠,像是刚练剑过来。
“那就回去吧,你爸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人帮他。”中年妇女看着墙壁淡淡的说道。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年轻姑娘咬唇说道。
“不了,外面的是是非非都已于我无关,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就一个人回去吧,你的素女剑法初成,内力尚浅,回去后还要多加练习。”中年妇女看着墙壁继续说道。
“可是,我爸这次有危险,前天还被刺杀了。”年轻姑娘激动的说道。
“他没事吧。”中年妇女突然转过身,上前一步紧张的说道。
“他没事,不过,死了一个替身。”
“没事就好。”中年女子后退了几步淡淡的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开吗?明明就很在意,为什么装作不在乎呢?当年也不是你的错啊,也不是我爸的错,你为什么不能勇敢的迈出这一步呢。”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你走吧。”
“…”
年轻女子一脸委屈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