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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胜平皇后跟他说的时候他还纳闷呢,赐婚这种事情可不是儿戏,而且被赐的人可是他的亲儿子,怎么能如此着急呢?就因为这个他回到宫中整整三天都没有想好自己要往圣旨上写的字眼,几番斟酌之下才拟定现在这份马上就要公布的圣旨,为此他已经整整两天都没有睡好觉了,就等着一会把这个圣旨给发了他好安心去休息。
眼看着圣旨马上就要颁布下去,亓晟的手都已经抬了起来,做出一副要御前伺候的公公将他已经拟定好的圣旨呈上来的模样,可公公的脚步还未来得及迈出去,殿前却是已然跪了一人,正是那许久未说上一句话的夜若寒,他虽是一言未发,可亓晟却是没由来得心一沉,忽而有了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可他又偏偏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胜平皇后倒是没有亓晟那么明显的感觉,只是右眼皮没由得跳了几下。
“夜若寒斗胆,想向华阳国的皇帝陛下求娶一门婚事。”夜若寒这句话说得是铿锵有力,句句都像介铁棰一般凿在了众人的心上。“我看皇妹与景王爷的婚事多半是成不了了,可华阳国与夜虚国两国世代交好,每代都必然会以和亲而使两国的情谊更加坚固,所以若寒斗胆,不如这一代就由若寒来娶,皇上您看如何?”
修月的突然出现,已经是为在场的所有大臣添了一场用来解闷的戏码,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却是又起,修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却又是冒出来了个夜虚国的太子殿下向华阳国求亲,可是谁人不知胜平皇后嫁给他们的皇帝陛下之后一直都是无所出,所以华阳国上下就只有两位皇室血脉,一个是太子亓傲天,而另外一个则是景王爷亓官晔,人丁虽然是单薄了些,可好在两个都是人中之龙,两位男丁虽是强大,可堂堂华阳国却是没有一位真正的公主。
胜平皇后早年的时候倒是收养了一位胜家旁支的一位遗孤女为养女,倒也算得上是名义上的公主,可是这位公主也早于一年前便嫁了人,如今已经是有了五个月身孕,当然是不可能作为和亲的对象,可眼下除了这位公主之外他们华阳国确实是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和亲的对象了,他们华阳国也总不能找一位皇室之中的宗亲女来和亲吧?
夜若寒可是夜虚国的太子爷,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他如此郑重其事要娶的人必然不会只是娶过去当摆设,既然他都说了他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好邦交而提亲,那华阳国嫁过去的女子便一定会是夜若寒的太子妃,而这样的人选,他们要去哪里找?
礼部侍郎已经在脑海之中默默地计算起若是公主出嫁他们礼部需要准备的嫁妆,分管和亲事宜的大臣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比起礼部这只需要用脑子就能想出来预算,他们的任务明显就繁重得多了去了,他们要面对的问题目前看来是谁都解决不了了,连他们英勇无比的皇帝陛下也根本没有办法,谁叫他没事不跟胜平皇后多生几个女儿呢,不然的话他们至于现在为一个求亲而吓成这个样子么,他们不会啊,而是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一听说夜若寒竟然是主动要求娶亲,夜锋惊得差点没把自己的下巴掉到地上,曾经为了夜若寒身旁一直空缺着的太子妃的位置,他与夜若寒争吵了多少回,不过大多数的结局都是要么他被得吐死,要么就是夜若寒与他言语不合,自己离宫出走。
为此,两个人的关系已然是到了有些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可现在夜若寒却是主动提出来说自己想要娶亲,娶得还是华阳国的女子,这一举一下子帮着他解决了两个困扰他已久的难题,夜锋只觉得一直郁结在自己胸口的那一口气一下子冲出了嘴巴,整个人神情气爽,心情大好。
“寒儿,你且说说你要娶何人?”夜锋难得露出了笑脸,虽然在万俟佾嘉看来依旧是不怎么和善,可是他却是打心眼里的高兴,只不过他的脸天生使然,一般人就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再说了若是一般人都能读得懂他的心事,他还能稳坐夜虚国皇帝这一把交椅么?
其实夜锋如此高兴还是有另外一层原因的,他一直急着想要让夜若寒成家,就是想着夜若寒成亲之后这小子的心性能定下来一些,最好就是一年之内就能让他的太子妃怀上龙孙,这样的话,等到他的皇长孙出来之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的皇位扔给夜若寒,然后自己脱下龙袍去江湖上闯荡,完成他还未了的心愿——江湖梦。
夜锋想着,夜若寒都已经玩了这么久了,也该让他老子好好去逍遥一番了吧?
“儿臣刚才已经求娶过了,只可惜被拒绝了。”夜若寒意有所指,虽然看上去是很含蓄的表达,可是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他当着他们的面说要求娶万俟佾嘉为妻的这副画面,而画面之上,他们却是忽略了点,那便是夜若寒接下来要说的最为关键的一点。
“为什么是我……”万俟佾嘉真心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就应该多看看黄历的,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如此的不顺呢,她原本正专心致志地斗修月呢,可却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果然夜若寒就是一颗丧门星,而且好像还只克她,来到她身边来一次便让她倒霉一次,一次一个准儿。
夜若寒却是没心没肺的一笑,好像是在对万俟佾嘉能问出这个问题表达出自己的“敬意”。
“可记得进来时,你曾从我脸上扯下过我的面纱?”
“嗯?”万俟佾嘉其实是故意如此,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她依稀记得以前夜若寒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掀开他的面纱的话是要嫁给他的,原本她还以为这家伙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现如今他却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这件事,那她就不得不再认真地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可信度了。
“可别装傻,在夜虚国谁人不知太子殿下的面纱是绝对不容许一般人轻易摘下的,一种后果便是那人自行了断,另一种后果若是女子则是必须要给嫁我。从来没有人能揭下我的面纱,你是第一个。”说完之后,夜若寒还很是暧昧地朝着万俟佾嘉轻眨了一下眼睛。
万俟佾嘉心中那股子不详的预感却是越发的强烈起来,强烈得让她有些站不稳起来,她有种预感,这家伙马上就会说出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来。
不过还真是叫她给猜对了,夜若寒接下来冒出来的话果然是没有让她失望,对于她来说,等于就是把他直接扔入了一个万丈深渊之中,她倒是往上爬自救,可是她也得有道不是?
“我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是明确地告诉过你这件事了,可你却偏是不听,你这就让本太子有些想不通了,莫不成是你们女子偏爱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万俟佾嘉想得一点也没有错,夜若寒确实是发力了,将他们前两次的事情都搬了出来,可是他却是没有说明这些事都是在哪里发生的,许是他终究是没有胆子当着殿上如此之多的人说他自己刚刚去完前皇后胜景皇后的古墓没多久吧?就算他是夜虚国的太子殿下,可是身份再怎么尊贵的人不吱一声便随意进入别人的古墓,特别还是一国之后的古墓,那说出去总归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况且这事若是被亓晟知道了,以他的暴躁脾气指不定就跟夜锋两个人掐起来了,这事怎么说都是他不对在前,他理应是应该收敛一些。
似是怕万俟佾嘉想不起来,夜若寒还特意加了一句。
“就你我二人,你还记不得么?”
他的这句话无疑就像是一个深水炸弹终于是到了特定的时间要爆炸了,他说这句话的时机和地点全部都刚刚好,只用了一句话便将他们二人的关系归划到了不清不楚的境地,说句实话,万俟佾嘉只觉得夜若寒这招数实在是太狠毒了一些。
可怜她竟然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这种时候她只会是越说越错,容她先安静一下让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等一会要反驳的话再做决定。
她沉默的功夫,一旁的亓官晔却是冷冷地出了声,万俟佾嘉寻声抬头望了过去,却只是看到了亓官晔那张黑成碳的脸,不用她问也知道此刻这家伙该是有生气。
只不过亓官晔生气起来的样子虽然是有些吓人,可是说的话却是极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太子殿下是否少说了一个人?”亓官晔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正是由于他这冷冷的声音才让别人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可夜若寒却是不怎么在乎,一来他本身也是夜虚国的太子爷,什么样的场景他没有见过,二来嘛,这事可是关系到万俟佾嘉,他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示弱呢?
“哦?还请景王爷指教!”夜若寒淡淡一笑,语气却是疏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