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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夏槿背着双手转身看向她,“你今天的表现倒让我很吃惊啊!”
刘离儿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她抬起双眼,语气平淡,“是吗?哪里让你吃惊了?”
晚霞将天空的一角渲染成瑰红色,夏槿的衣角轻轻漾起,“都让我惊讶,你的冷静,从容,和隐隐流露出的······不屑!”夏槿伸手拂过刘离儿的眉,“虽然你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却没有惊慌,而作为一个乞丐,你有点不同寻常。”
刘离儿握住夏槿微凉的指尖,声音像浸泡在冰泉里,“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乞丐的。”幽黑的瞳仁里没有丝毫光彩,仿佛一头孤注一掷的恶狼。
夏槿静静的看着她,良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是吗!”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风拂过她的发间,带起雨后初晴的香味。
和一开始并不相同的话,她所她从未穿过裙子,她说她从未看过医生,想来不会都是真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夏槿微笑,谁没有秘密呢?
刘离儿怔怔的望着她,其实,如果夏槿问她,她是会告诉她的,可是,她没有。
深吸一口气,刘离儿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四四方方的深庭之中,无处不在的阴谋,虚伪之极的笑容,压的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如果,如果不是······
她轻吐一口气,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夏槿的身影已经走远,刘离儿看着她明丽张扬的背影,眼底一片复杂不清的神色。
最终,她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最近几日,所有醉一方的人都知道了醉一方的台柱齐綾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了意中人。
不过奇怪的是,齐綾既然已经寻到了意中人,并且早就为自己赎了身,却依旧是呆在醉一方。而那位幸运的姑娘,也是没有任何表态。甚至,大部分的人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
那一日,齐公子的红绫飞射于二楼檀木窗梁之上,是被极少数的陪侍姑娘瞧见了的,可是每当有人问起她们那日的事情,她们都是苍白着一张脸,闭口不语。
而醉一方的当家沈芳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最近的心情更是好的过分。
至于齐綾呢,则是时不时的就在醉一方的门口“碰巧”的溜达上一回,顺便瞟一瞟外面什么人进来了,什么人出去了。一副期盼中带着落寞的神色。
那位传说中的姑娘没有见着,不过醉一方倒是多出一个陌生的新面孔。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裙袍,面容顶多中上之资,可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好。神色中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眉目清冷胜似九江寒月。
沈芳对她们说那人名叫刘离儿,是她的远亲。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芳有意无意间露出的讨好。
不过沈芳既然不明说,那么她们也不会多嘴问什么,能进醉一方的姑娘,这点眼力劲可是最基本的。同刘离儿见了面也都恭恭敬敬的叫声“离姐姐”。
刘离儿看着清冷,然而对着她们这些下人却有着不一样的温和,因为她的眼神,看向谁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对待,没有鄙夷不屑。
而沈芳也很是器重她,对她放手的权利也是越来越多。
此刻,在醉一方的中心阁楼之上,夏槿正悠哉的坐着,沈芳在边上恭恭敬敬的候着。
纤长白皙的手指点在白瓷青花之上,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响亮。
沈芳看着面无表情的夏天,面上是温温和和的笑,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位小姐突然就跑过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现在又在这儿干坐着,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心情!
沈芳思考良久,斟酌着开口,“小姐,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夏槿抬头淡淡的看着她,微笑开口,“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刘离儿学的怎么样了,顺便来找个人。”
沈芳笑起来,“小姐可不用担心离儿姑娘,她本事可大着呢!”
“是吗?”夏槿挑眉。
“当然,小姐带来的人,您自己还不放心吗?”沈芳低声笑道,“那姑娘,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我沈芳在这青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夏槿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没有答话。刘离儿不是普通人,她在第一次带她来醉一方的时候就知道了。在这种醉生梦死的地方,她的眼睛却依旧深邃沉稳。
不过,夏槿闭上双眼,那日在郊外救下她时,那份落魄和恐慌却也不是装出来的。刘离儿当时的自卑和怯懦她也是都看在眼里的。如果说,她真的只是一个乞丐,那么她这几日的表现绝对是有问题的。
可是,刘离儿那天沉着脸说没有人是一生下来就是乞丐的那句话却让夏槿明白,她绝对不只是一个乞丐。
或许是多年的流浪和别人的欺辱渐渐的磨去了她的骄傲和坚持,可是它们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最终破茧而出,展翅于九天之上。
夏槿忽而觉的庆幸起来,还好到时救下了她,或许,刘离儿日后的成就,就叫自己都会感到惊讶。
雕凤画龙的红木门被推开,刘离儿迈脚走进来,“夏夏?你怎么过来了?”
夏槿放下茶杯,笑了笑,“过来看看你。”
刘离儿在她边上坐下,黑色裙袍拂过桌角,无端生出一股子肃杀。“我挺好的······”
刘离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给打断了。
来人穿着浅紫色流纹烫金长杉,明明是中规中矩的穿着,在那人身上一看,却又像是随意而又慵懒的一披,却又带着别样的美。
齐綾半靠在门框上,眼底是深渊一般的暗。“怎么,都是老相识了,不打算来聊聊吗?夏槿姑娘。”
············
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在那遥远的神界之上,却弥漫着冰冷而压抑的寒流。
在高台之上,眉目如冰貌如画的男人正紧闭着眉。而在他的周围,众位上仙屏气凝神死死的低着头。
“那食梦族的人居然敢阳奉阴违。”男人充斥着煞气的凤眉高高挑起,“不仅没有按照我的意思把人送上来,还想暗地将族人悄悄的送出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温度却未达眼底。
“它他们这是在逼我将计划提前呐。”声音极轻,却清清楚楚的散在了风里。
忽而,天殿上响起脚步声,在此刻安静的氛围里被彰显的格外突兀。
高座上的男人显然是已经压抑到了极点,这阵脚步声让的他瞬间就是暴怒起来。怒意却在抬头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悄然凝固。
他动动僵住的脸,及其缓慢的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苏言上仙可是有事?”
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看他一眼,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幽黑的瞳仁里泛出莹莹点点的星光。“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新一年的仙宗收徒要开始准备了。我有一个请求想请天帝大人应允。”
他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上却是一片风清云淡,与别的仙人一样的白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是真正的仙姿卓然。
“苏言,你什么意思?这仙宗的事情一向都是我在管理,哪有让你一句话就接手的道理?”说话的是帝武仙君。
苏言勾起唇角,挑眉望向帝武星君,他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松松的看着他。
他的波澜不惊却与帝武星君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被他望着的帝武星君正涨红着脸,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周围的人都心知肚明帝武是被人下了仙咒,却无一人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底暗暗的骂着帝武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良久,高台上那人带着几分怨恨几分无奈的声音响起,“可以。”
············
夏槿依旧安安静静的喝茶,齐綾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她。
狭长的凤目眨了眨,齐綾淡淡开口,“你不好好的呆在你的象牙塔,跑出来干什么?”
夏槿听出他言语里的讽刺,瞬间便是冷了眼神,“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我倒是想。”齐綾笑出声,眼底晦暗不明,“可总归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更准确不是吗?”他语气轻快,说不明的意味。
夏槿深吸一口气,死死的瞪着齐綾,声音暗哑而冷冽,“齐綾,你别太过分。”
“过分?”齐綾微微笑起来,极美的脸上却是盛怒,“我过分?过分的明明是你们,当年天帝针对我们鲛人一族的时候,我父亲就同你们说过,如若不联手抵抗,那么有朝一日,各个异族必会相继覆灭。”
齐綾越说越激动,额上的青筋狂乱的跳动着,“是你们固执己见,是你们见死不救,所有你们有今天,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温凉的茶水精准的泼在齐綾的脸上,夏槿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
“夏大小姐这脾气倒是一点没变,看来夏叔叔他们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呢?”齐綾毫不在意的抹去脸上的水渍,浅色眼眸里似飓风过境般肆虐无度。
“你也是一点没变,一样的胆小懦弱。”窗外的风夹杂着风雨欲来的气息,“鲛人一族被灭三年了,你居然呆在这小小的醉一方,真是可怜齐叔叔费劲心机,瞒天过海的将你送出来。”
“你懂什么?”齐綾冷笑,“我们异族天赋神力,却无法修行仙武之道,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所以你就躲在温柔乡里不思进取?”夏槿红了眼睛,厉声质吓。
齐綾看她一眼,皱眉,“你先冷静下来,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冷静?”夏槿肩膀颤动,不知是笑是哭,“我怎么冷静,这每日每夜的煎熬,我时时刻刻都在倒计时,倒数着我的亲人,我的族人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可是我没办法救他们,我甚至有家都不能回,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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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发错了,发到作品公告去了,抱歉啦亲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