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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被夫人一通话气的心中憋屈,便出门散心,实则是在街上无目的的闲逛。在湖边吹了好久一阵风后心情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然后便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有点夸张。不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王仁,夫人对他除了名义上的关系是母子,实则并没有什么感情。无生育之恩,也没有养育之情。扒拉一下原身的记忆,夫人除了时不时的端着架子让王仁跪拜以外,从未对王仁有过任何一句教导,对王熙凤倒是谆谆教诲。想想也是,她对非亲生的儿子能有什么好感呢。
以前教导他玄学的师父不止一次的说过,无论是在占卜算卦还是平时做事,要学会稳重,心平气和,不能被任何人或者事物搅乱了心。不被红尘中的金钱迷惑,不为虚妄的感情沾染,否则即使他玄学再如何厉害,也免不了被搅入风波之中,身心受伤。
话说一个钻进钱眼子的老头有资格说他太重视情感吗!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淡然的生活态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来的!
半夏看着王仁一直叹气,低声道:“爷,那边的花开了,正在举行花卉展,不如我们去看看?”
“花展?”王仁斜眼看着半夏。
一边的常山搭话道:“是花街的选美,现在是六月份了,百花盛开的时节。每到这个时候,花街那边都会有花卉展。而且很多楼里的姑娘也会在这个时候开始选拔花魁。”
王仁:←←
“爷,不花钱只是去逛逛也可以,看看花儿或者人儿都行的。”半夏道。
“反正没什么事,去就去吧。”王仁道。虽然他对女人和花都没什么兴趣。
花街是在京城大街以北的地方,那里是有一条很著名的花街,虽说是花街也只是因为里面三十多家店铺,妓院就占了一小半,剩下的也都是卖胭脂水粉,布料,陶瓷以及药店之类的地方。女人常常喜欢逛的店铺基本都有。只是如今那条街上已经到处摆满了花卉,很多人都喜欢拉着车将花带过来摆设以及叫卖,因此除了一些不入流的人和嫖客以外,还来了不少有些身份和看起来像是文人之类的人来看花买花。
“爷,您看这盆君子兰,长的多好,要不咱也买一盆回去摆着?”半夏抱起一盆花笑嘻嘻的对王仁道。
王仁低头看了一眼,长得的确好,叶子干净精神,可见是被仔细养护过的。只是如今君子兰的花期已经过了,所以并没有开花。大概也是因此这盆花才只是摆在下面而已,并没有放在开花的那一堆里叫卖。
“不必。”王仁道:“我不会养。”
半夏有些恋恋不舍的将花盆放下,跟着王仁离开,王仁见他一步三回头便道:“你喜欢花卉?”
“哎,不瞒您说,小的家里以前也是养花的,对花朵很在行。”半夏摸摸头笑道。
王仁点点头道:“那就买来吧。你来养。”
半夏立刻点头,屁颠颠的跑到了那老板面前,付了钱抱着花盆跟在了王仁身后,嘴上的笑容就一直没下去过。
王仁一路走过去,没有看到什么漂亮的花卉,而且再好的花看多了也失去了之前的兴趣。扭头便看见了一个空地上搭着一块小台子,几个长得还算标志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那里低声的玩笑。这大概就是之前所说的选花魁的地方?
王仁转身想要离开,女人之间的选美他完全没有兴趣,不想扭头就碰到了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男人,那人被他这么一撞,手中的花直接被撞得掉在了地上。瓦片花盆碎成一片片的,再加上那男人被王仁撞的身体不稳,不小心往前迈步踩了一脚,这漂亮的花顿时就被糟蹋了。
那男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反应过来后转身就抓住了王仁的衣服,死都不放人:“你这家伙,走路没有眼睛的吗!”
“啊……抱歉。”王仁淡然道。
“说句抱歉就可以完事了吗!都是你的错害得八爷的花毁了啊!你拿什么来赔!你的小命都不够这花的价值!”那男人声音大的简直要把王仁的耳朵震麻。
“你放开爷,要多少银子我们赔就是了!”半夏慌忙道。
身边的常山则是直接上手拽,没想到这汉子的力气太大,完全拉不动人。
“什么花这么值钱的……”王仁往地上一看,也是一盆兰花。只是这兰花和半夏手中的花不同,兰花上的花朵全部都绽放了,花团锦簇非常的漂亮。明明花期在一个月前已经结束了,王仁想着应该是养花的人很会照顾,才将花期延迟到现在的百花展的时候吧。
“这是赔钱的事情吗?八爷难道还缺银子!”汉子怒道。
“焕荣?怎么了?”一个华服青年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四五个人,且都是带刀侍卫,另外还有一个小厮。
“八爷。是这个小子把爷您的花弄坏了,还踩了一脚!”汉子立刻大声道。
王仁:踩了一脚的人是你吧!
“哦,你是说我那盆花了一百两银子的花?”八爷冷笑了一声:“我明明告诉你要仔细拿着的,如今摔坏了却赖在别人身上?”
那汉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八爷,小的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这个家伙……”
那位八爷向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立刻上前捂住汉子的嘴巴将人拽走了。
“等等……的确是我不小心撞到他了。”王仁上前道,将被汉子拽的皱皱巴巴的衣服扯平道:“我那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毁了你的花真不好意思。虽然我没有花可以赔偿,但是一百两银子我是可以赔给你的。”
“不。这条街本就人多,人挤人撞到很常见。没有将花护好是奴才的过错,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要钱呢?”那位八爷笑道:“虽然一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很可惜。只是对我来说也不算大钱,不必在意。”
“可是……”王仁皱眉。
“如果你真要抱歉,那么那盆花,就当做是赔礼吧。”那位八爷指了指王仁身后半夏怀里抱着的那盆君子兰。
“那盆不过是普通的君子兰,一两银子都不值。”王仁道。
“值不值钱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再普通的花,到了我手里,我也能让它提高不止百倍的身价。”八爷低声的在王仁耳边说道。
“好吧,既然您看中了,半夏,把花抱过来。”王仁道。
“是,爷。”半夏将花送到了八爷身后的另一名小厮手中。
“八爷,差不多到时间该回去了。”八爷身边的侍卫上前道。
“哦,是吗。”八爷看了看天色,对王仁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有缘再见吧。”
说完也不等王仁回答,就带着侍卫和小厮抱着那盆不怎么样的君子兰从王仁身边擦肩而过,离开了。
“八爷……”王仁轻声道:“也会来这种地方吗?”
“爷,这里很有名的。”半夏小声道:“所以也常常会有达官显贵过来。”
王仁:可是这一位可不是普通的达官显贵。这位八爷身上的紫气,比十三还有现在的四阿哥胤禛还要浓厚。
以前只是观察过人身上的气运,平常的气运只要人没有做恶贯满盈的坏事的话一般是不会改变的。而这种紫气则是身为至尊才会有的,有的则代表盛大,没有则代表衰败。难道这未来的皇帝的人选,也会有可能变动吗?
王仁低头看了看那被踩了一脚丫的兰花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便附身将花捡了起来。
“爷,小心脏手。”半夏立刻将花抢在了手中道。
“无妨。”王仁拍拍手:“半夏,这朵花还活着,只是花枝和花朵被踩坏了,带回去你可以再养回来吗?”
半夏愣了一下,然后眼睛顿时闪亮:“没问题的,爷,这花只是被踩了不太好看,并没有伤到根本,只要好好照顾,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王仁点头道:“那你就先照顾着吧。”
一百两银子的花,养好了后要不要再还给这位八爷呢?
看着那八爷的样子如今应该有18、9岁了,定是已经娶妻并且出来开府了。所以现在也才会闲到出来逛街。不像是十三,自从南巡回来后,王仁一直都没有再见到人,不知道那个家伙……
等等他为什么要惦记着十三啊!
算了!回府!
本以为回府后若是遇到夫人定又是一场挨骂,谁知道看到人后夫人竟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等王仁对母亲行见面礼便扭头进了内屋,完全将王仁当空气看待。而且,那表情,就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
几天后的荣国府。
王熙凤看到母亲寄来的信后一直在叹气,让平儿取了火盆后将信件往火盆里一扔,烧了了事。
最近王熙凤烧掉母亲寄来的信的次数越来越多,平儿见的多了,便也不再多嘴。倒是王熙凤先开口对平儿道:“母亲这次是下了狠心呢。”
平儿看向王熙凤。
“前段时间,哥哥来贾府拜访,送了宝玉一本书和一盒胭脂的事,你可还记得?”王熙凤问道。
平儿点头:“有听说。”
“之后我那好姑妈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一个笑脸过。平儿,你跟我过来的你也知道,我和哥哥一向不甚亲近,他做了什么浑事与我何干。从前他在家中只会逗弄丫鬟,吃酒玩乐,这倒也罢了。如今发达了,却不晓得帮我们这些亲戚一把,连看都不过来看看。我们也就只能带着礼物上赶着给人祝贺,好不容易劝他来了,结果呢?送给妹妹们的礼物不是很好,虽然没有多出彩,但至少也找不出过错来不是!为何偏偏在宝玉那里出了差错呢!他可不是生来跟我作对的?”
“二奶奶……”平儿忧虑的看着她。
“我也不求他多帮衬我,也该至少别给我找麻烦。”王熙凤道:“如今他这番作派明摆着是要和贾家撇开关系了……罢了,我以前也从未想着要靠他。如今母亲也厌烦他了……上次说想要再抱一个孩子过来。孩子的母亲人选已经定了,只等着父亲回来……”
平儿轻咬著下唇,然后慢慢道:“二奶奶,我说一句话您莫要不开心。我觉得,仁大爷再怎么不是,也终究是您的哥哥。他若是发达了,就算没有明摆着要帮衬咱,但总归也是兄妹,王夫人再给您脸色看,也不敢对您如何不是?”
“这话说的也在理。”王熙凤道:“罢了,就让母亲去做好了。父亲如今也已经快到了不惑之年,老来得子哪里那么容易。”
就像是王熙凤所说,几个月后王子腾归来,夫人就立刻找了个机会,将圆儿送进了王子腾的房间,成为了王子腾的又一个通房丫头。
只是这通房丫头一做就做了好几年,却一直一无所出。后院里其他的女人也从未有怀孕的迹象,就像是最开始王仁给王子腾看的面相一样,命中是个没有儿子的命。原身就算那时候没有被吓死,恐怕也活不了几年。终究还是会断后。
如今的王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王子腾的儿子。
因此夫人的打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成真,除非她去找别的男人借种要那圆儿怀孕。只是这种事若是被发现,夫人要面对的就不仅仅只是休妻了。而且看她的面相也不像是有这么大胆子做这种事的人。
真不知道王熙凤这敢包揽诉讼的胆子是遗传谁的。
之后的王仁也果真再也没去过贾府,而且贾宝玉扔书本留胭脂的事情被贾政知道后,更是一顿好打,也没脸跟王仁提起找先生的事情。王仁唯一和贾府的人联系便是偶尔一次在街上遇到了贾琏,说了那么几句话。王仁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他贾府可能会败落,王熙凤胆子大放利钱的事情。只是那时候贾琏一门心思都在和贾珍聊天的时候提起的尤氏身上,对王仁的话就当做耳旁风一过了之。这让王仁叹息,果然命运不是能随便改就能改的,原著里贾府败落不就是因为这群人的看不清现实和不作为吗。
而后王仁也再没遇到贾琏,至于之前贾琏送的扇子则是被王仁转送给了他的那位老先生。老先生果然是一个爱文雅的人,拿着扇子的时候哪怕嘴上说这礼物太过贵重,但是手里却一直都没有放下过,那眼睛简直是要冒了光。甚至高兴的检查了王仁的功课……等等!一般先生高兴的时候不该是放他三天假吗?为何感觉先生比以前还认真和严肃了啊喂!
且因为之前在茶馆王仁的一番话,王仁的名声也慢慢的开始流传出来,说他是一个有大才的人。
有时候市井传言的确会容易夸大事实,他不过是说了一番被先生教导的话而已,而他之前纨绔的名声却渐渐的消失了,毕竟原身当时年纪小除了玩乐以外倒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因此都被大家形容为少年年幼不知事,顽皮也被当做活泼。
这大概就是印象不同,看人的时候就容易将人看成不同的形象。
王仁再见到胤祥的时候,时间上已经过去了近两年,这段时间两人虽然没有经常见面,但却偶尔有信件传出,字里行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没有生疏,反而更亲密了些。等到再见的时候,王仁已经15了。
而胤祥和王仁同岁,如今也是15岁,刚好是可以成亲出府的年纪。
阿哥十五岁便可以算作成年,通常是出宫结婚建府。但是也偶有例外。康熙年间这种例外就多的是。
康熙擅养生,因此某种事情上他的精力也相当不错,直到四十岁了孩子还是一个个的蹦出来。虽然胤祥表面上是十三子,但若是将全部康熙的孩子都算上的话,应该是第二十二子,其他的都是还未长大便已经去世的孩子,这还仅仅是儿子的数量。可见康熙的某种能力是多么的强悍。
但是孩子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有能力生,没钱养……
皇家阿哥本身应该是十五岁出去成亲建府,然后在朝堂上任职。但是皇子成婚的花销特别大。除此之外,建府所需要的人工费也相当的高,更何况康熙如今有辣么多的儿子。已经有的房子早就分出去了,到了十一阿哥那里刚好是最后一套房子被分完。现如今十二阿哥也刚刚大婚不久,如今却还住在皇宫里,外面的府邸正在建设中。之后现在到了十三阿哥胤祥这里,别说府邸了,他现在连老婆都没影呢。
只是却不用每日去上书房报道了,解放了的第一日,胤祥得闲后就先喊了王仁,一起出去喝酒。
“所以……你喊我出来抱怨只是因为现在还没有老婆?”王仁一脸囧相的看着胤祥。
“我不是在为没有老婆发愁。”胤祥道:“只是我想更早的走进朝堂,而不是在这里喝酒。”
“你对跟我喝酒有什么意见吗?”
胤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我知道。”王仁端起酒壶想要再给自己倒一杯,结果被胤祥拽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你少喝点,我不想背着你送你回家。”
“我说啊……就那么一次你要记多久?”
“记到天荒地老!”
王仁:“……呵呵。”
王仁放下了酒杯,转而夹菜。
“你到现在都还是一名从五品刑部员外郎。”胤祥道:“不着急吗?”
“完全不,我本就对朝堂上的事情毫无兴趣。”王仁道。
胤祥:“可惜了。”
“可惜什么?”王仁问道。
“可惜你那一颗为民的心。”
王仁:“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送了一盆花到八哥府邸?”
“恩,是啊。”王仁道:“以前有幸和八阿哥在街上见过一次面,巧合的把他新买的花弄坏了,虽然没有被揪住不放要求赔偿。但总归是名贵的花朵。我就带了回去照顾了一年,半夏那小子喜爱花卉,本来早早的就该送过去的,结果半夏一直不舍得,总说养的不够好。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趁着前段时间花开的很好,我就差人送了回去。”
“啧,除了那盆花以外,你没有再靠近八哥府邸吧。”
“完全没有。”
“很好,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就离着他远点。不同派系,合不来。”胤祥道。
“恩。”只是……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奇怪?
“况且都过了那么久,何必再还他,一盆花而已。”胤祥拿起筷子给王仁夹了一筷子青菜:“不能只盯着肉吃。”
“你管我……”王仁苦大仇深的盯着碗里的菜。
“我就管你!”胤祥道:“不能偏食。”
“我已经十五岁咯!”
“恩,可以娶妻了。”胤祥道:“我至今还没有说亲是有原因的,你呢?难道你家里人就不管你?”
“她才不会管。”王仁道:“我这样是为了那命运中该有的人。”
胤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若没有人为推动,又何来你所说的命运。你母亲若一直不给你说亲,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等不到你所谓的命运中的人?”
“命运中的人不是等着别人送来的。”王仁将青菜送到嘴巴里:“是要自己去寻找的!哼哼,不出十年,我绝对能带回来一个!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胤祥疑惑道:“你难道不注重子嗣吗?”
“没有就不求呗。”王仁道。他以后肯定是留不下一个子嗣的。
“也对。”胤祥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起的那扬州的巡盐御史就是收养了一个儿子。养的也未必会比亲生的差,也算是留下子嗣了。”
“扬州的巡盐御史?”王仁歪头道:“你说的可是那林如海?”
“对。”胤祥道:“就是之前被你说了独生女的事情后脸色惨白着离开的林如海。”
“你竟然还特地打听别人的八卦?”王仁露出夸张的惊悚表情看着胤祥。也是他们的感情亲密,否则若是其他人对胤祥露出这样一幅表情,胤祥定是要生气的。
“没有!”胤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