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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情敌的情人就是朋友,朋友只有一个,但菲亚一点没打算省着用,趁热打铁就拉起了皮条,邀请塔那托斯和假扮成黑的席洛来王宫做客。
席洛肯定被塔那托斯藏起来了,看来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但是只要趁此机会,让那个叫什么黑的上位,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胜利。
从塔那托斯手里抢东西,这会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而傻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反正就算真的不起作用,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损人不利己又怎么样,他当然可以任性,他天生就有这个权利。
菲亚随手晃了晃水晶杯里的红酒,一边微笑,一边想象自己和席洛将来的美好生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挖坑给自己跳——这年头坑人也是个技术活,身为一个活生生的中二骚年,王子殿下显然还没来得及点亮这个腹黑技能点,而至今没有一个人敢于指出他缺心眼的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一个侍卫看他心情不错,搓了搓手,涎着脸上来搭话:“殿下,明天玫瑰园里应该怎么安排比较好?”
这件事并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这个侍卫想要争夺功劳。之前就是他一眼看出了黑有问题,所以菲亚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居然没有开口训斥,只是弯起了嘴角,懒洋洋地说道:“你的眼力很不错,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吧。明天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亚恒,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菲亚的话,其他侍卫眼中涌动着不屑、羡慕、嫉妒和厌恶,但亚恒像是没看见一样只顾咧着嘴笑,点头哈腰地向菲亚连连道谢,然后才喜滋滋地倒退着走了出去。
可是走到僻静处,他左右看了看,脸上的神色却忽然变得沉静,再没有了先前那副猥琐小人的模样。
“每天这么笑,脸都要笑僵了。”亚恒揉了把脸,随即缓缓地把自己的衣袖卷了上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深吸一口气后,他将银针深深地扎进了自己上臂的皮肤里,那根针竟像是有极高的热度一样,碰到皮肉就发出了烧焦一样的呲呲声。
亚恒适应了片刻之后,才咬咬牙开始用针一笔一划地在自己的身上写起字来。字不多,却花了他不少时间。抹去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亚恒终于松了口气。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他收回银针的那一刻,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仅仅一秒钟后,旁人就再也不能从他的皮肤上看出半点痕迹来
“计划成功……唉,真疼。”亚恒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下次应该想些笔画少点的字来写。”
亚恒,男,31岁,是光明神殿派到哈鲁帝国的卧底之一。他曾经是个神殿实习骑士,直到他在20岁那年【划掉】膝盖中了一箭【划掉】被梅洛一眼挑中,从此孤身一人潜伏敌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次骗过三王子并不容易,那是个在装逼和逗逼之间达到完美平衡的神奇人物,智商忽高忽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的深不可测……要不是亚恒十年来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深受对方的信任,根本说服不了这位王子殿下接受自己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他潜伏多年,结果10年来的第一个任务,居然会是挑唆三王子菲亚,让他帮助塔那托斯和一个不知道具体身份的男人谈恋爱。
亚恒默默地想,这一定是一场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恋爱……
虽然觉得整件事都很荒唐,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并且将结果上报给了神殿——毕竟主教大人并不是他能违抗的对象。然而他不知道,他的报告同时也被截住,悄无声息地传送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这是给主教大人的?”
一个美貌的黑发少年乖巧地坐在马车的一角,听到声响便取过一边的羊皮纸。那上面正缓缓地显现出字迹,简单扫了一眼之后,他便将东西交给了一个斜躺在软垫上的男人,眼神中隐藏着恭敬和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不顾一切的狂热。
这辆马车极尽奢华,车厢不似别的马车那样狭小,桌椅齐备,居然还分成了卧房和会客处前后两进。家具下面则垫着雪豹的皮毛,坐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到路上的颠簸。一堆羊皮纸随意地丢在一个红木书柜前面,精致的格子车窗藏在重叠的白色帷幔后面,偶尔轻风拂过,纱帘便随之飘荡,熏香自香炉中袅袅娜娜地升起,令车厢内的一切有一种梦一般的虚幻感。
“不,这大概又是主教背后那个人的手笔,他一直在暗中利用神殿的情报网。”男人慵懒地支着头,用另一只手接过羊皮纸,垂着的眼眸深不见底。
“塔那托斯……”
他摩挲着纸面上的几个字,轻声叹道:“我的雅江就是去找他了吗?”
说这句话时,那双艳丽妖冶的双色眼睛里甚至带着一点笑意,美得能够勾人心魄。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中狂热的恋慕更盛。
“梅洛大人,您不高兴吗?”他歪了歪头,用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像只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舔舐梅洛的嘴角:“我来让您高兴,好不好?”
梅洛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忽然用力将他压在了身下。他撩起少年的一束头发,凑到唇畔轻轻落下一吻。
烛台散发着溶溶的暖色火光,将车厢里的一切燃成暧昧的颜色。耳边略过一丝热意,少年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微微张开的红唇似乎是一种隐晦的邀请:“梅洛大人,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什么都……”
然而梅洛只是这么看着他,嘴里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我的雅江原来有一头黑发,但他却为了某个男人改变了容貌……三年两个月十三天,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
温存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他微微地笑着,眼瞳中极端的冷漠与扭曲的*奇异地结合在一起,像是深不见底的沼泽,令人毛骨悚然,却也能够让人轻而易举地沦陷其中。
少年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嫉妒。他着魔似地将身体贴了上去,左手急切地探进了梅洛的外袍,喃喃道:“我不会走,只有我会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
梅洛垂下眼帘,饶有兴味地将他揽进怀里,缓缓地开口:“你想让我高兴?”
少年期待地瞪大眼睛,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根本没有说出来的机会。梅洛一根一根掰开少年扯着他衣袖的手指,任由血液涔涔地从对方脖颈上的巨大伤口涌出。
空洞淡漠的双色眼睛映衬着灼目的红色,梅洛舔舐着指尖沾染的鲜血,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声音极轻,温柔如情人间的耳语:“真漂亮。”
“如果我的死亡能让您感到快乐…………”
生命随着血液不断地流逝,少年用手捂住伤口,疼得浑身发抖。然而他虚弱地抬起眼睛,声音里却没有半点怨恨,反而充斥着由衷的喜悦。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梅洛大人,您能叫一次我的名字吗。在您身边半个多月,您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死神正一步步地靠近这个少年,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后来几乎无法听清。
梅洛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你叫什么?”
“安格斯。”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他半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拼尽全力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安格斯!”
“安格斯。”梅洛漫不经心地念了一遍,少年的眼睛倏忽亮起,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气息一点点消失,他死死地盯着梅洛,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没力气说出口了。
从始至终,梅洛都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直到少年真正断气。
安格斯最近一直随侍梅洛左右,半个月来深受后者宠爱,可是随行的仆人没有一个因为他的死亡而露出惊诧的神色,他们已经对梅洛阴晴不定的性格习以为常。
一个人随即悄无声息地上了车,单膝跪地,恭敬地问道:“梅洛大人,尸体怎么办?”
“把……”
梅洛顿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少年的名字——没有价值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耗费心力去记忆。像是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梅洛用手轻柔地抚上自己的左眼,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开口淡淡说道:“你随便处理吧。把奥德里奇叫过来,二十天……差不多也到时候跟雅江打个招呼了。”
——他的雅江看上去过得不错,但如果那些快乐不是由他带来的,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