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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商少容辗转来到了二老的住处。莺儿正拿着一根短竹竿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写字,清风明月立于一旁监督,看到商少容过来小妮子忙高兴的迎了上来。
“师叔,你快过来看,两位爷爷又教了我几个字!”
“哦?是吗?今天又学到了什么?”
“呐,这个读'世',世界、创世的'世'。这个字叫……所有的字连在一起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它的意思就是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没什么可奇怪的。”
“啧啧,莺儿很聪明,竟然将它们的意思都能说出来,了不起,比师叔强多了!”商少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也没有啦,都是两位爷爷教的好!”小丫头有些羞涩的捏了捏衣角。
“嗯,两位爷爷教的好你也学的好啊,不然你也不知道它们的意思,应该受到表扬!现在你先在外面写会儿字,师叔进去跟二位前辈商量点事。”
“嗯,好的师叔。”
商少容说毕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遂跟他走进了房中。
“公子可是有事要吩咐?”二人给商少容见过礼后清风问道。
“两位前辈,少容准备离开这里去往荆州处理一件私事,如今大夏乌云遮天,为防万一,我想把两位前辈留下来坐镇梁州城!”
“公子见谅,我俩的职责就是在您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护您周全。荆州已超出了我俩的感知范围,恕难从命!”
“不瞒两位前辈,少容刚刚再次突破,已经有了自保之力,两位前辈安心就是了。”
“不可!”
“呃,梁州是少容宗门的落脚之地更是少容的家乡,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惨遭蹂躏生灵涂炭!再者,就算少容彻底成长起来,总不能让少容到那时候无家可归吧!
要不这样,清风前辈跟随我去荆州,明月前辈留下来坐镇,这样即可以护我周全又可以保梁州城平安两不耽误,还请两位前辈成全!”
“可!”
“谢谢两位前辈,今日之事感激不尽!清风前辈,还请您收拾好东西在府外等我,待少容去跟梁师兄告别之后我们就出发,争取早去早回!”
告别两人,商少容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城主府书房。
“咦?师弟今天终于不忙了啊!正好我刚收到了一封黑云洞的捷报,来,一起看看。”
梁君卓正伏在案几上处理要事,见到商少容忙迎了上来。
“呃……师兄,少容今天是过来和你请辞的。”
“……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
“这么急?”
“嗯,少容有一友人身在荆州,这段时间很是担心她,想把她接过来。”
“既然是师弟友人,你写封手书,我直接派人过去请他便可,何须如此麻烦!”
“师兄好意少容谢过了,只是这位友人身份特殊,少容必须亲自前去。”
“荆州距离此地也不算太远,只是如今形势不太乐观,师弟得小心行事才是。”
“这点师兄不必担心,有清风前辈陪着可保少容无恙!
这是我昨晚默写的《长生飘渺诀》拓本,之前我也曾传授与莺儿,师兄应该见识过,在走之前我把它送给师兄作为保命手段。
至于梁州城的安危,我也早有考虑并留下了明月前辈坐镇,关键之时至少可保城主府的绝对安全!”
商少容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拓本交到了梁君卓手中。
“师弟为梁州做了这么多师兄已是感激不尽,这《长生飘渺诀》乃是传说中宗门失传的至高典籍之一,莺儿有福缘深厚能学到它已是破例,师兄说什么也不能接受,还请师弟收回!”
“师兄莫要推辞,此乃师弟机缘所得,就算宗门也不会干涉的。”
“不不不,个人自有个人的机缘,福源不至就算学到也是祸事,若产生因果还会连累到师弟你,师兄万万不能接受!”
梁君卓说着又把《长生飘渺诀》拓本交到了商少容手中。
“这……师兄既然如此说,那少容也不勉强,代我向师嫂和莺儿作别,保重!”
“我去送送你,顺便给你们准备几匹快马!”
“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用那么麻烦。马匹还是留给将士们用,此去荆州少容自有安排。”
“那好,一路顺风!”
“嗯,师兄保重!”
出了城主府,清风早已等候多时,在经过药香阁时商少容又进去跟药鸿轩爷孙两人做了一些安排,离开之时他再次留下了忘心丹和解毒丸的丹方供二人研究。
出了梁州城后,商少容忙运转身法和清风飞速向前奔去。此时的他们速度早已远超快马,别说路人了,就连刚刚真气外放的武者也很难捕捉不到他们身影。
选择步行商少容还有另一层用意,《长生飘渺诀》他已修炼至小成中期巅峰,时刻有突破的可能,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突破,而这种契机只有在极限练习中才有可能寻到。
仅仅两天,两人已经到达了荆州城,荆州和豫州接壤,整体要比梁州要繁华许多,只不过此时的商少容却无暇欣赏,心早已飞到了百花谷,秋婉容在他心中早已胜过了一切。
为了赶时间,商少容也没带多少吃食,到达荆州城时商少容已饿了整整半天。匆匆把肚皮填饱又置办了些干粮,两人便走出荆州城向着百花谷的方向继续前行。
出了荆州城,顺着栈道才刚刚前行了数十里路,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二人遂放缓了脚步避让。
抬眼望去,一行五十余青衣人由远及近策马呼啸而过,所有人皆头戴斗笠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就在两拨人相错而过之时,为首青衣人和商少容竟然心有灵犀般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四目相对,让这一刻成为了永恒。
对方是一名女子,虽然隔着斗笠,但那透过斗笠缝隙露出来的一双灵动大眼睛给商少容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只不过他长这么大所见过的女子屈指可数,这名女子显然不在此列。
青衣人群早已远去,空气中只留下枯叶和尘埃颗粒在夕阳下上窜动着。
“奇怪了……”商少容轻轻嘟囔了一声。
“公子,这群人可是有问题?要不清风前去把他们全都抓来?”
“别,他们没问题,前辈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吁~~”
同一时刻,正在赶路的为首青衣女子突然勒马停下。
“仙瑶,你怎么了?”她身后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负弓青年上前问道。
“云飞,您有没有发刚刚所遇之人面孔有些熟悉?”女子声音甜美甚是好听。
“这……你是说那个年轻人?”
“对,眉眼跟义父很像,而且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有,在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这把剑在轻微颤动。义父曾说过,这把剑会自行择主,你说他会不会……”
女子说着取下那把锈迹斑斑的怪异长剑,仔细观察着。
“仙瑶,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不会的,那种感觉太熟悉了,如果他还活着,年纪也应该是这般大!”
“仙瑶,小公子当年的身体状况我们都清楚,但那个年轻人武道修为不低,应该不是……”
“也不一定,万一他有奇遇呢?我们当初没有在崖下找到他,就说明他一直活的好好的。还有,陆伯伯不是也说他肯定还活着,不是吗?”
“……”
青年有些无言以对,以她当初糟糕的身体状况,要是不这么骗她,给她留点希望,她能挺得过来?
小公子就是大家的一块心病,之所以兄弟们聚在一起没散,原因都在于这个飘渺希望,大家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拿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云飞,你说话啊!”
“是的,他一定活着……”
青年喉咙动了动,有些苦涩。
“这不就结了,不行,我要去问问,没准真的是他呢!吁~~驾!”女子说着拨转马头,向着后方飞驰而去。
“拓跋公子,小姐这……”身后一人问道。
“……随她去吧。”
青年微微叹了一口气。
女子一口气追了五十里路,可前方依旧没有二人的身影。
看着眼前空空的栈道,女子下马瘫坐在地上,泪水打早已湿了她斗笠下掩着的面巾……
“殷歌,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