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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江林已经饿得不行了。
眼前金色的沙漠已经有点模糊,趴在沙土里,滚烫的沙粒让他倍感难熬,可又不能动,每一口呼吸都让肺快烧起来似的。
江林是这片沙漠中为数不多的独行山贼,靠着一身硬功夫,其他山贼也犯不上惹他,毕竟图财第一,犯不上玩命是不。
这片沙漠虽然不大,但确是连接与东土的必经之路,许多过往的商队都会从此经过,有时候每天会经过好几个,有时候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看到一个人影,所以江林一直生活的比较艰辛,而且他做人也比较讲究,主动上交的,江林只会索取三成的东西,不主动甚至想动手的,江林从十多岁就开始杀人,到现在变的和杀鸡没什么区别了。
就在江林前胸贴后脊梁骨,又渴又饿的时候,远处模糊的黄沙与天际交接的地方,一个白色的人影忽闪忽现。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光头老者。他满面红润,白眉白须,脸上只有浅浅的皱纹,看上去十分精神。
这老者像散步一样走在这片沙漠中,背着一个简单的竹楼,像赶路的,也不像赶路的。
江林舔了一口干裂出血的嘴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了,弄口水喝也是好的!”
他耐心等待着那个老头走进,浑身的肌肉时刻准备着。
三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八十米,动手!
看似不起眼的小沙堆突然乍起,江林猛地从里面蹦出来。
他光着上身,小麦色的肌肉线条显得他十分俊美,黑色中夹杂着灰色的长发一直到肩膀,修长的脸颊、五官端正,说不出俊美,倒也是有模有样。
“站住!打劫!”
喊了十多年的口号,每一次还是特别的兴奋,江林几个箭步冲到这名老头身前,反手抽出腰间的斧子,高喊一声。
空气静止几秒,这老头脸上笑容依旧,淡淡的讲:“小兄弟,你要打劫点什么呢?”
江林警惕心没有因为对方是个老头而放松,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肯定有后手。
他绕到了老头身后,慢慢解下背篓,一边看着他,一边小心谨慎的看着他。
这老头反而笑呵呵的看着他:“小兄弟心明眼亮,为什么要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买卖呢?我对从石头里和土里蹦出来的比较感兴趣,这样,我会点手艺,一直都想找个人继承,要不然你跟我走吧,一日三餐还是有保障的。”
“你想让我拜你为师?”
江林一边倒腾,一边嘟囔。
“这么想也可以,我的手艺很多人都想学,不过我一直看不上他们。”老头颇有自信的讲。
“算了,师傅我有了。”提到师傅这俩字,江林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
在背篓中翻腾了半天,修远找到一串水果,几块黑色石头和几本书。
江林一屁
股坐在地上,拎着看似像葡萄一样的东西,有些不确定的问:“这是葡萄吗?”
“这么说也可以,只不过它是树上一颗一颗结的,我攒了不少时间然后串起来的。”
江林口干舌燥的,咽了一口唾沫,一个摘一个,大口的吃起来。
这不知道什么果子,如果即化,甘甜香气四溢,浑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要舒张开了,舒服的不得了。
眨眼的功夫,一串果子就都让他给吃了,而那老者则站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歇了一会儿,见这老头也没什么危险,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带几个果子就敢在这片沙漠里走,胆子够大的。”
“我腿脚比同龄的几个老家伙还算利索,无妨,这次要赶忙去收个徒弟,”老头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江林把背篓里倒腾出来的东西收起来,递给这老头:“干这个也为了讨口饭吃,吃了你一串葡萄,也算欠你一个人情,这样,我告诉你一条最安全的路线。这样我们也两清了。”
江林指着一个方向,介绍离开这片沙漠的最佳路线,哪里的绿洲有水源,哪个地方有山贼等等。
“那就多谢小兄弟了,我看你也不是那种杀人放火的凶徒,反正我也要去收徒,不在乎多你一个,考虑一下吗?”
江林嗤笑一声,摆了摆手:“我这种人学不来什么手艺,还是算了吧。”
说着话,江林把斧子别在腰间,转身离去。
回身的一刹那,眼睛突然模糊了一下,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恢复原样,只不过比以前看得更加清楚了,周围的景象仿佛离自己更近了。
看着江林的背影,这白衣老者捋了一下胡须,笑容依旧不减,只是看着背篓里面少了些东西,去收徒的话难免显得诚意有些不够啊。
如果江林回头看,他一定会非常震惊,这老头身影一模糊,竟然消失在原地。
半日,江林回到一个隐蔽的山坳中,这里有一座石头砌成的房子,门口两颗枯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依然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
房子内陈设很简单,土坑加木桌木椅,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酒坛,刺鼻的酒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土炕上躺着一个人,衣衫不整,身上也是一股霉味和酒味混合的气体,披头散发,络腮胡,看不出多大年纪,保守看也五六十的样子。
他是江林的养父兼师傅,而江林对他的态度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生变化。
具他喝多时讲过,江林还是婴儿的时候,他看到江林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在琢磨这个孩子如果卖出去,能换多少酒钱。
后来有一个山贼提醒他,不去做长线生意,养大了让他伺候你,比这点酒钱划算。
当然,这个山贼已经被江林亲手埋在后院的山沟里,当时死的时候江林喝了好几杯,开心的不得了?
江林几岁时候记事,
就一直被教导,他是如何的辛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江林也比较懂事,就好好的伺候他,无微不至。
洗衣做饭,劈柴挑水,大事小事从来没落下,就连晚上都是捏肩揉腿的伺候,以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后来江林大一些,他就开始教江林功夫,而江林也肯吃苦,几年下来就小有成就,简单的小场面就能够自己独自应付。
直到那一天,酒后不把门,说秃噜嘴,被江林知道了真相。
知道真相的江林心里那个气啊,当时就大打出手,只不过下场很凄惨,被虐的体无完肤。
他养父的理由很简单:“是你自认为我是你爹,我又没有亲口说过,你想是不是?”
妈的!
江林一想还真是,这混蛋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
这个老混蛋只是一直说他自己是如何不容易把江林拉扯大,其他的一概没说。
还是自己道行不够啊,江林当时心里暗骂,从此拒绝给这混蛋做任何事。
而且他还勤练武,希望有一天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不过后来每年比试的下场都是一样的,江林被打的满地找牙,差点叫了爸爸。
从爹这个称呼,变成后来的混蛋,又变成酒鬼,直到现在的老东西,江林一直给他变换称谓。
江林走过去,看他满脸醉醺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辛辛苦苦干着玩命的买卖就为了养着你!
这时,这老东西醒了,睁开惺惺松松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讲:“回来了……有酒吗?”
“有尿!”
江林给了他一句,开始在房间里寻摸点钱,或者值钱的东西,换点吃的来,要不然他很可能成长众多山贼历史上第一个饿死的那一个。
老东西翻了翻身,讲道:“今天没有生意吗?”
“没有。”江林敷衍的讲。
“你这种做法一辈子没法成事,干我们这一行,哪个手是干净的?”似乎是在说江林打劫时候太心慈手软。
“我只是做我认为我该做的事情,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江林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些首饰,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老东西哼哼的笑了几声,拿过一个酒坛子又灌了几口。
江林蹬了他一眼:“我觉得你如果不喝酒,我们的日子会过的很舒服。”
这话倒是对,打劫来的钱很多都给他买了酒了。
“在家里等我,少喝点酒,我去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别我没回来你就把自己给喝死了。”
说着,江林拿上东西离开,和以往相同,拿着一些值钱的东西,去从其他山贼那里换点吃的,这样做也不是头一次了。
江林离开以后,这老东西抱着酒坛一口一口的喝着,陶醉在其中,但眼睛里的光芒去缓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