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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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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琉听言也住了手,飞身落到距离傅易烜不远的地方,“却,谁跟你玩啊,本皇子才没那么白痴呢。》頂點小說,”说着,他啪的一声打开外间的帘子,低头就要进去。

    “你说谁白痴呢!”傅易烜可不高兴了,追上去就问。

    “说的就是你。”凤琉半回头答道,迈进了一只脚。

    凤琉只觉得刚转过去的面上袭来两阵风,一寒一暖,他欲运起内力抵挡,就被那风带动撞向了他身后的傅易烜,两人被带出了屋外,狠狠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换身衣服再进来吧。”相比起苍云代不发一语地拉过凤栖到身边坐下,泠溪倒是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两人。

    浑身湿漉漉的进来,你们不嫌丢人他们还嫌呢。

    知道里面还有个病号伤员的存在,两人虽然恼火,但还是挺自觉得爬起来自己走出了院子。

    凤栖半靠在苍云代的怀里,伸手戳戳他温温硬硬的胸膛,嘀咕道,“生什么气嘛!”看个戏而已。

    “雨水寒凉。”你确定只是看戏?苍云代抓下她在他胸前玩弄的手。

    “我不怕。”被发现了呀。

    偷跑未遂的某人瞬间乖了下来。

    泠溪忍笑,眸中一闪而过谁都捕捉不住的情绪,“云世子,再下一局如何?”

    “正合我意。”苍云代松开凤栖,与泠溪展开棋局再战。

    一看开局凤栖就知道这两人又要开始玩方才的游戏了,故而兴致缺缺。

    苍云代和泠溪的棋艺是好,只可惜太好了,好到超出她看得懂的范围了,所以就是她再有兴致,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索性傅易烜和凤琉换衣服不慢,因为是在太子府,所以随意找凤鸣要了身衣服换了而已,便又过来了。

    这次与他二人同来的还有休沐刚从府外回来的凤鸣。

    “云世子与泠少主好兴致啊。”顺着随言的手进来,凤鸣好笑地看着他们三人那奇怪的组合。只可怜了他家宝贝妹妹了。

    “太子哥哥。”你终于来了,我都快要闷死了。

    “凤太子今日也是好雅兴。”苍云代头也不抬,大清早就冒雨出门去了,这个时刻才回来,可不是雅兴吗?

    “太子是否有兴趣来一局?”他不介意让位的。

    还不待凤鸣拒绝,泠溪就已起身让位。

    凤鸣默,他能拒绝吗?

    认命地坐在泠溪让出的位置上,凤鸣递给了凤栖一个他已无能为力的眼神。

    凤栖囧,泪目,太子哥哥……

    “不就是一局棋吗,有什么好看的。”傅易烜是向来最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小棠阿九,不如我们赏雨景吧。母妃的九萝开了,配上烟烟雨幕最是好看了。”

    “九萝棠。”九萝棠可是芮王府有名的一景呢,更何况还可以出去,星星眼啊。

    “就是,我……”

    “芮小王爷。”泠溪打断傅易烜的话,笑得一脸温润,“小王爷莫不是还想再洗一次澡?”

    洗澡?傅易烜一脸疑惑,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凤琉和一旁的凤栖喷笑出声。

    “……”傅易烜。

    “行了,都安静些时日吧。”凤鸣无奈摇头,一个个的都不安生,“尤其是你,一身的伤,还想着出去赏雨景。”说着,一个爆栗就轻轻地在凤栖的头上开了花。

    凤栖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她就是想出去玩……

    到底还是没能出去。

    直到下了几局棋,雨势渐小,傅易烜被芮王妃派来的人喊回了芮王府,五皇子凤琉也被凤鸣叫去了书房。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泠溪去给凤栖熬药,到最后还是只剩下苍云代陪她下棋。

    “世子。”溯紊的声音在外响起,苍云代落子的动作一顿。

    凤栖玩着手上的棋子,向外一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

    凤栖歪头,“去吧去吧,闹了这一日,我也是累了。”溯紊是苍云代的暗卫,寻常时候是不会出现在人前的,如今出现了,想必也是有要事。

    苍云代点点头,嘱咐她好生休息,便起身离去。

    人人都嘱咐她好生休息,现在凤栖最烦的也是这一句。只是听苍云代这般说,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凤栖丢下手中的棋子,喊了随言进来收拾,自己靠到软榻上假寐。

    她本就伤重未愈,方才与苍云代说累了也不是作假的,闹了这一日,她是真的有些倦了。

    见凤栖靠在软榻上歇息了,随言也是个心思剔透的,知道公主累了,收拾了东西便轻声退了出来。

    凤栖醒来时,外头的雨声还未停下,淅淅沥沥的,她侧头看去,天蒙蒙黑着,看不清是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了?”

    见凤栖醒来,准备进来问她是否用膳的随心听言道,“再过一刻就是戌时了。”

    戌时了呀。凤栖伸展一下腰骨,半靠着软榻,“苍云代还没回来吗?”想来是还没回来吧,若是苍云代回来了,即便她没醒,他也会在这里守着的。

    “云世子还未回来。”随心回道,“公主可是要用膳?”

    “等等吧。”戌时的话还算早,左右无事,她也不饿,晚些时候吃也没关系。

    “是。”随心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凤栖侧躺在软榻上,头微微抬一抬就可以看见外面的庭院。因为连日大雨,庭院内湿漉漉的,排水的沟渠里满满的来不及排出去的雨水。

    凤鸣的太子府是除了皇宫之外全凌天最尊贵的所在,一应设施都是最好的。连这里的排水沟渠都积满了水,这场雨之大,京城大街小巷的积水状况可想而知。

    雨幕蒙蒙,淅淅沥沥的雨声不间断,打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庭院里只种着两棵小树,一株是槐花,一株是桂花。桂花还未开,槐花却已落了一地,残花满地,就连余香都消散在雨雾中,再无痕迹。

    夏,已过。

    本来就是阴天,天黑得更早了。戌时还未过,随言就已点亮了烛火,屋中一片亮堂。

    将移到凤栖靠着的软榻旁,见她依旧无所察觉一般自顾看书,随言将烛火挑亮了些,“公主,戌时快过了,您要不要先用膳?”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云世子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世子才会回来,公主总不能这样一直饿着肚子等着,毕竟她还要喝药呢。

    “再等等吧。”许是有什么要事,苍云代才会耽误到这个时辰还不回来。

    “可是……”

    “无事的,退下吧。”凤栖挥退随言。

    随言犹豫了一下,但见凤栖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退下。

    苍云代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听说凤栖还没用膳,知道她是为了等他,当下心思莫名,百转千回,最后也只能轻叹一声,吩咐人准备晚膳,两人一起在凤栖的房中用了。

    用罢晚膳,随心端来药,这时凤栖才知道泠溪并不在太子府,难道她没用晚膳泠溪没追过来呢。

    “是泠渊涧的人?”除了泠渊涧来人,她想不出还有谁能将泠溪请走。

    “听来请的人说,好像是泠少主的师尊来了,请泠少主前去的。”随心回想着那人的说辞,好像就是这样。

    泠溪的师尊?不就是泠渊涧的老涧主吗?凤栖与苍云代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惊讶。想来苍云代也没有想到这茬吧。

    “我知道了。”凤栖挥挥手,随心识趣地退了出去。

    走到苍云代身边坐下,半个身子窝进他的怀里,凤栖用指腹描着他衣襟上的精细云纹,“泠溪哥哥的师尊不是一直待在泠渊涧隐世的吗?怎么突然来凌天了?”

    “说是隐世,可谁能真正做到呢?”泠渊涧隐世,泠溪这个泠渊涧的少主不照样在外走动,泠渊涧的大名不照样传遍大江南北。更何况泠渊涧老涧主也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隐世,毕竟十多年前,老涧主助三国平定疆域城之乱不是说假的。

    “听你的话,似乎不怎么待见泠溪哥哥的师尊啊。”苍云代对谁从来都是冷冷清清没有半点情绪的,怎么今日提到老涧主,就话里有话的样子?

    苍云代没有回答,只是揽着她的腰,顺便将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闭上眼睛假寐。没有不待见,只是闹了些不愉快罢了。

    见苍云代不说,凤栖也不追问,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假寐。

    屋内静寂,屋外雨声淅淅。

    夜渐渐深沉,雨幕朦胧,京城各处早已亮起了灯火,纸糊的灯笼挂在屋檐下,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投下的光影影影绰绰。

    天青色的锦袍临近窗边,衣角被从窗外溅进来的打湿半边。

    想好了?

    想好了就去吧,我管不了丫头,也管不了你了。

    天下若乱,泠渊涧只怕也是不能独善其身的。竟然如此,不如早做准备。

    泠儿,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莫要让为师失望。

    “少主。”黑影突然出现在泠溪身后。

    将神思从师尊的话中拉回,泠溪视线不离窗外雨幕,“师尊走了?”

    “是,老涧主说要去见见老朋友。”黑影答道。

    “老朋友。”口中绕着这三个字,泠溪嘴角勾起温润的弧度,挥退了身后的黑影,老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