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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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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

    水月酒楼一天的喜悦拉下了帷幕,过了子时,一切归于宁静。

    一道黑影,越过屋顶,轻飘飘的落入了水月酒楼与天工坊的后院之中。

    那人四下张望,在黑夜中辨清方向,朝着后院那一排整齐的房屋而去。

    他蹑手蹑脚的到了花倾染的屋门前,先是小心的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平安无事这才推门而进。

    门被推开,他迈步而进,小心的关上门,刚走了一步,忽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不由得低头,瞧见脚边竟然有一道拉直的红线。

    他心中一惊,刚想收回脚,便是听见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这些红线的两头竟然挂着一堆的铃铛!

    他暗叫不好,忙收回脚准备离开,从红线的两边却是袭来两尊黑漆漆的庞然大物。

    他一拳朝着其中一样东西击了过去,刚感觉到这东西软软的,还没反应过来,顿时,被他打中的庞然大物爆破了,白色的粉末迎面喷来,浇了他一身。

    他整个人被这些粉末砸懵了,也就没有躲开另外一边袭击而来的东西。

    “砰……”

    一声闷响,他只感觉自己要晕了。

    先前那袋是面粉,是软的,可是,这袋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硬的。

    脑袋被砸中了,他抬手扶住脑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倒是非常清醒的哼了一句:“少爷,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

    随之,屋子一瞬间被点亮,花倾染、白羽兮、顾桑臣、暗影、梦绕朝着这边凑了过来。

    地上的人,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浑身的面粉,将他这一身黑衣撒点零零碎碎的白色,就连他的脸,面粉和着鼻血,一脸的惨不忍睹,也差不多看不出本来相貌了。

    顾桑臣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不由得一阵心虚。

    白羽兮很是满意的伸手搭在顾桑臣的肩上,笑呵呵的说道:“书呆子,这事做得不错,值得表扬!”

    顾桑臣抬袖,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

    何侗道人好歹是他们顾家的家臣,他就这么坑害自家人……这不道德吧?

    花倾染转而吩咐暗影和梦绕道:“把他绑了。”

    “是。”暗影和梦绕连连点头。

    何侗道人被五花大绑在屋里的一张椅子上,白羽兮将那些绳子统统加固了一番,导致何侗道人直接被绑成了麻花。

    等到人绑完了,花倾染便是坐在何侗道人的对面,顾桑臣坐在花倾染的旁边,暗影和梦绕各自站在花倾染的身后,白羽兮则是忙前忙后的折腾那何侗道人。

    白羽兮倒了一杯凉茶,朝着何侗道人的脸上泼了过去。

    “啊……”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何侗道人睁开眼便是大叫着,不住的摇着头,晃着身体,无奈他被搬得太紧,椅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点着地,但是,就是不倒。

    “闭嘴!”白羽兮又是一杯凉茶泼过去,打断了何侗道人的鬼哭狼嚎。

    何侗道人嘴一抿,委屈的看向面前众人。

    扫视一圈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顾桑臣的身上,无限凄凉,无比哀怨。

    顾桑臣被看得有些心虚,不由得抬手握拳,贴着自己的唇,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垂下眸子,装看不见。

    “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好的里应外合呢?”何侗道人哀怨的开口。

    “闭嘴!”白羽兮又是暴喝一声。

    何侗道人禁不住浑身一抖,这才弱弱的看向白羽兮。

    看见白羽兮,他能深刻的明白,这姑娘一个能比得上那花田村的一群虎姑婆。

    花倾染这才懒洋洋的开口说道:“何侗道人,又见面了!”

    何侗道人看见花倾染,不由得龇牙咧嘴“呵呵”的笑道:“倾倾染姑娘,咱们真的好有缘分啊!”一龇牙,一开口,两行鼻血淌下,简直不忍直视。

    花倾染看着何侗道人这模样,禁不住蹙眉。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暗影和梦绕皆是忍不住偷笑。

    白羽兮瞧着那何侗道人,便是翻了个白眼,转向花倾染道:“姐,这人还能不能正常点了?我怎么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啊?”

    “贫道脑子很正常。”何侗道人瞪向白羽兮,非常确定的告诉白羽兮。

    白羽兮无奈的摇头,到了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花倾染又是打量何侗道人一番,面色沉静,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烛火摇曳,映在她的清丽容颜之上,显得格外魅惑。

    “谁要杀你了?”何侗道人扬了扬脸,十分不解的说道,“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顾桑臣偏过头,小声说道:“何侗啊,你就别嘴硬了,承认了吧!”

    何侗道人不由得脸色一僵,脸上的面粉也随之僵硬了,再开口时,面粉更是随着他言语之间扑扑直掉。

    “少爷,您不帮贫道也就算了,可您不能不帮忙还给贫道找麻烦啊!”何侗道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少爷,贫道在顾家已经呆了十几年了,十几年您知道是什么概念吗?贫道什么时候做过危害顾家的事了?”

    顾桑臣再次别过脸,不看何侗道人。

    虽说,这事他做得是不大厚道,但是,顾家和萧墨离比起来……那还是萧墨离比较重要!

    花倾染勾起唇角,淡漠的开口,道:“何侗道人,你就别再为难顾桑臣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贫道当然知道是你的主意!”何侗道人没好气的接道,别过脸,一脸的不情愿。

    “你功夫不错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闯进了我家,还吓得了我阿姐……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啊?”花倾染盯着何侗道人,轻慢的说道。

    何侗道人眼神忽闪,看了看花倾染,又是移开目光,有些心虚的开口道:“你胡说,贫道今儿是第一次来!”

    “你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花倾染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大乐意的开口说道。

    白羽兮听了,便是捋了捋衣袖,阴恻恻的开口道:“姐姐,我觉得,这个臭道士非常的欠扁,还是让我拖出去打一顿再送来吧!”

    花倾染点了点头,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品了一口。

    “对啊,有些人,总是该受点教训才会乖!”花倾染轻描淡写。

    白羽兮满意的点头,扬了扬手,道:“梦绕,去将本小姐的十八般刑具拿来!”

    梦绕忍住笑,一本正经的拱手道:“是!”

    何侗道人惊恐的看向白羽兮,以为她在开玩笑,但是,他又特别紧张。

    梦绕从一旁的墙角里抱着一个箱子过来,看梦绕抱箱子的模样,那箱子应该还挺重的。

    梦绕将箱子放在花倾染面前的桌上,对着白羽兮说道:“羽兮姑娘,刑具在此!”

    白羽兮点点头,道:“嗯,很好!”

    梦绕拱了拱手,退到了原本的位置之上。

    何侗道人瞧着他们这般,有些结巴的开口道:“贫……贫道告诉你们……别……别妄图恐吓贫道!贫道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白羽兮狡黠一笑,起身,从后绕到了花倾染的面前,站在那一箱刑具的面前,缓缓打开了箱子。

    里面,当然是一堆刑具了!

    何侗道人一见,顿时浑身都僵硬了。

    白羽兮伸手便是将皮鞭拿了出来,拿手上把玩着,说道:“说起来,这条鞭子那可是抽死不少人了,哦,对了,梦绕啊,你等会去弄些盐水来,这鞭子啊,沾点盐水来抽人,那效果可是最好的了!”

    梦绕点头,道:“是,羽兮姑娘,属下马上就去。”

    白羽兮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向那何侗道人,扯了扯手中的皮鞭,笑着说道:“道长啊,你看,这小皮鞭,还合适你么?”

    “你你你……我告诉你,贫道是不会屈服的!”何侗道人开口,牙齿都在打颤。

    “啪”的一声,白羽兮面色一变,一鞭扫过,便是重重的打在那桌面上,随之,那桌面上摆着的茶杯什么的哗啦的掉了一地。

    白羽兮一脚踩上桌边的长凳之上,极其凶神恶煞的对何侗道人说道:“小道士,劝你给本小姐老实点!你以为本小姐是吓吓你?啊?”

    何侗道人被白羽兮那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浑身发抖,更是闭上了眼。

    白羽兮眉一挑,倾身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小道士,你听清楚姑奶奶在说什么了没?”

    “听清楚了,姑奶奶,您行行好,放了贫道吧?”何侗道人整个人都不好受了,眼睛一睁开,便是冲着白羽兮不住的求饶着。

    白羽兮轻哼一声,一把推开他,脚上用力,随便将那长凳一带,便是随意的做了下来,继续把玩着手中皮鞭。

    “何侗道人,你还是没话可说吗?”花倾染微微笑着,问道。

    何侗道人已经被白羽兮吓得六神无主了,听见花倾染的话,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张口就问:“说什么呀?”

    白羽兮看何侗道人如此不配合,不由得翘起个二郎腿,一手撑在后面的桌面上,背也靠着桌子边缘,作深思状,尔后说道:“听说小道士你一出生就做了道士呀?还听说你这修身养性,不近女色,还得继承你师父的衣钵啊!我认识这镇上青楼楚馆里的几个姑娘,小道士,要不,我送你去给那些姑娘好好调教下?相信这些姑娘一定会让小道士你永生难忘的!”

    何侗道人无语凝噎,哭丧着脸道:“姑娘,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贫道一定知不不言言无不尽!”

    这算是被白羽兮吓惨了。

    白羽兮满意的点头,看向何侗道人,笑得格外渗人,道:“看你表现咯!”

    何侗道人抿了抿嘴唇,特别委屈的看向花倾染。

    “谁派你来杀我的?”花倾染淡漠的问道。

    何侗道人低着头,道:“大夫人。”

    “之前去花田村,你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是吗?”花倾染问道。

    “是的,当年小姐被送离临安,后下落不明,失去踪迹,大夫人一直耿耿于怀,这才派贫道四下寻找,天命所示,小姐天生凤格,大夫人绝不容许小姐存活。”何侗道人娓娓道来,“贫道几个月前到花田村,是觉得小姐的奇遇实在是可疑,便是想办法留在花田村来调查这件事。”

    “后来,贫道得知小姐与天澜九皇子之间的种种,便是通知了少爷,继而,少爷便是让贫道将小姐带出花田村,顺便引九皇子回临安。”

    顾桑臣听到这里,不由得暴躁了:“你利用本少?你胆子够大啊!”

    “是的,少爷。贫道若不这么做,九皇子查出这中间的问题,必定会杀了贫道的。但是,若是少爷您授命贫道这么做,九皇子便不会这么绝情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九皇子还是出现了,贫道又被小姐这么算计一番,只好暂时离开花田村。”何侗道人说着,语气更是有点颓然。

    花倾染听了,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问道:“你吓唬我阿姐,是故意的?你见过我,你不可能认错。”

    “是,贫道是故意的。”何侗道人说道,“贫道原本想直接杀了小姐就算了,可没想到少爷竟然亲自来了,加上,贫道其实也没那么自信可以直接杀了小姐,是以,贫道便是来了这后院,随便找个人恐吓下,让少爷自己去找贫道,这样,贫道说服了少爷,自然就可以里应外合了!可是,贫道没想到,少爷已经倒戈了。”

    顾桑臣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本少还犯不着为了这个顾家跟萧墨离闹翻!本少保花倾染是为了萧墨离,不是为了顾家!这个破烂的顾家,你以为本少稀罕么?”

    “少爷……”何侗道人看向顾桑臣,低唤了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倾染只是觉得,何侗道人说的一切,都没有她觉得比较重要的信息。

    “除了你,还有人来了水月镇吗?”花倾染淡然的问道。

    “有的。”何侗道人连连点头,道,“大夫人派了贫道来杀小姐,但是,相爷却是派了人来接小姐的,照理说,应该已经到了啊!”

    何侗道人说起这事,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没有到,自然是路上被人处理掉了。”花倾染淡淡的解释道。

    “不应该啊!大夫人如今被软禁,她调动不了那么多的杀手来追杀小姐的。而且,小姐您这事是比较隐秘的,不会有太多人知道才是。”何侗道人分析道,“说起来,贫道只是因为当年受了大夫人的恩惠,这些年来,大夫人从未要求贫道做什么,所以,这一回大夫人吩咐,贫道才会来算计小姐……”何侗道人低下头,气势也弱了下去。

    “哼,你那是算计?你那是要我姐的命!”白羽兮怒瞪何侗道人,骂道,“你也就轻功好点,但是,你这破轻功,能跟我姐比吗?”

    何侗道人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试探着问道:“小姐不是不会武功吗?”

    “……”白羽兮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现在的姐姐不是从前的姐姐吧?

    “我说的是我亲姐,懂吗?”白羽兮哼了一声,接着转向花倾染道,“姐,这臭道士怎么办?”

    “嗯,问完了,可以放了。”

    何侗道人一听花倾染说的这话,顿时两眼放光,可是,花倾染又接着说道:“只不过,他吓到了阿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白羽兮贼嘻嘻的笑着,起身,搓了搓手心,抬起一只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惩罚方式。

    花倾染起身,对着一旁的顾桑臣说道:“顾桑臣,你跟我来。羽兮,你们等会也过来。”

    “好!”白羽兮连忙答应。

    顾桑臣点头,非常同情的看了何侗道人一眼,但是,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跟着顾桑臣出门了。

    要知道,顾桑臣可记着上次被白羽兮虐待的事,想来,这何侗道人下场估计够惨的。

    何侗道人泪眼汪汪看着顾桑臣离开,连求情都不敢。

    他现在在别人的手心,哪里敢再要求什么。

    待花倾染和顾桑臣离开,白羽兮放下手来,一拍掌道:“有了。”

    “姑娘,你……你高抬贵手啊!”何侗道人紧张的看着白羽兮,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躲,可无奈他身上绑得太紧,根本没可能躲掉。

    “紧张什么啊?”白羽兮鄙视的说了一句,随后,十分认真的对着何侗道人说道,“姑奶奶可想好了,送你去享乐,这么好的惩罚啊,别人那可是求之不得啊!”

    “你……”何侗道人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白羽兮转向暗影,一边思索,一边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暗影,把这家伙打昏过去,然后,灌点酒,灌点药……我想想啊,暗影你那好像有什么暂时封住内力的药吧,给他用点……然后,将他送到逍遥窟里面去,记得,让娇娘她们几个好好伺候伺候这小道士。”

    “不要,不要啊!”何侗道人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羽兮鄙视的看他一眼,道:“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美差啊!哎哟喂,你还想守着你的贞节啊?想都别想了,姑奶奶今儿不打你了,也不骂你了,姑奶奶就要你当不成道士,乖乖当个凡人,多好!”

    何侗道人张嘴,刚想说什么,暗影上前,拿起一把的抹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可怜何侗道人想说说不出来,整个就泪眼汪汪,涕泗横流,好不凄惨!

    白羽兮看着被暗影拖出去的何侗道人,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这才转向梦绕,道:“走吧,梦绕,咱们去找姐姐吧!”

    “好。”梦绕点头,吹灭屋里所有的烛火,这才随着白羽兮离开这间屋子。

    另外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一直是空置的,里面就摆了一张书桌,还有一些空空的书架。

    白羽兮与梦绕进去的时候,便是瞧见花倾染靠着书桌的里面的椅子坐着,而顾桑臣则是低头坐在书面的前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白羽兮快步走到顾桑臣的身边,低头瞧了瞧顾桑臣,转向花倾染,笑嘻嘻的问道:“姐,你骂他了呀?”

    花倾染摇头。

    “那他这是怎么了?”白羽兮纳闷的问道。

    花倾染再次摇头。

    “欸?书呆子,你咋了?”白羽兮这下便是来了兴趣,俯下身去逗弄顾桑臣去了。

    顾桑臣抬头看了白羽兮一眼,不语,继续低头。

    “顾桑臣,明日出发吧,去临安。”花倾染懒得计较他这一进屋就沉默不语的模样,直接丢下了一句。

    顾桑臣抬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问道:“你是打算自己去顾府?”

    “怎么是自己去了?不是有你嘛!”白羽兮揶揄道。

    “我自己都不回顾府!再说了,我娘现在被软禁了,我就更不能出现在相府了。”顾桑臣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花倾染微微勾起唇角,道:“你是在郁闷,你被萧墨离算计了吗?”

    “谁郁闷了?”一听这话,顾桑臣顿时就炸毛了。

    白羽兮眨了眨眼,低头看向顾桑臣,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的道:“哇,你喜欢我未来姐夫啊?所以你不高兴被他算计来保护我姐了?是不是,是不是?”

    顾桑臣脸色又红又白,险些被呛得半死。

    “你胡说什么啊!”顾桑臣无奈。

    白羽兮睁大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顾桑臣,笑呵呵的说道:“喜欢就喜欢嘛,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啊!再说了,我未来姐夫那可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好男人啊!”

    顾桑臣的额上冒出一团黑线。

    梦绕忍不住偷笑,上前来给顾桑臣解围道:“顾少与主子乃是生死之交,这回主子算计顾少,所以,顾少心里不痛快是难免的。”

    白羽兮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到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添乱了。

    花倾染看着白羽兮,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才转向顾桑臣,道:“顾桑臣,去临安,但是,我不会去顾府。”

    “你为什么不去?你是顾家的女儿啊!”顾桑臣忙道。

    “顾家,与我无关。”花倾染淡淡的说着,“你该明白,我对什么顾家,毫无兴趣。”

    顾桑臣眼神一暗,点点头,道:“也对,顾家于你而言,是可有可无的。若不是我娘,你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花倾染并未顺着顾桑臣的话继续说顾家,只是说道:“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我跟顾家无关,就算去了临安,我也不会是顾家的人。”

    换句话说,她绝对不会与顾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顾桑臣继续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是萧墨离的人,本少一定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绝对不会让他难过。”

    “啧啧啧,还不承认喜欢我姐夫……”白羽兮在一旁打趣道。

    “……”顾桑臣瞪了白羽兮一眼,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白羽兮就是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实在是太可气了!

    “很晚了,都回房睡吧,明天中午动身。”花倾染说着,便是起身,其他人也随着她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各自回房。

    闹腾了一晚上,等到真正入睡的时候,已是鸡鸣时分。

    梦里,场景不停的交错,有些人,有些事,生生的将她从骨肉里剥离。

    最后,她是被噩梦惊醒的。

    日上三竿。

    她这一觉,睡得好久。

    被噩梦惊醒之后,她先是坐着茫然的状态发了会愣,然后,缓缓的回过神来。

    刚睡醒犯迷糊的症状一直就没有好转过,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抚了抚自己的额。

    怎么办?好像……忽然很想念萧墨离了!

    离东临皇帝的寿诞也越来越近了,她是应该早些出发了。

    她随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下了床,取了件薄衫穿好,梳洗,出门。

    天工坊里,苏玉正在教秦氏做草编。

    酒楼里,万芽儿陪着乔氏在打扫卫生,何长生和苏石在对前一日的账目。

    至于苏宝,该是送那两个小家伙去学堂了。

    她在一旁瞧着他们努力的一样,不觉得微微笑了起来。

    他们这一家,温馨而幸福,多好呢!

    “小染,你睡醒了啊!来,来坐着,阿娘给你去端早饭。”花倾染从后院通完酒楼后方的楼梯口时,乔氏瞧见了她,便是招了招手,对她说道。

    “阿娘,我自己去,你别忙了。”花倾染便是笑呵呵的走来,浅笑着。

    走到乔氏面前时,花倾染便又是转向万芽儿,笑着打招呼道:“大嫂,早!”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呢!”乔氏忍不住笑笑,便是将手中抹布放在桌上,笑着转身道,“阿娘去给你端早饭,等着啊!”

    花倾染看着乔氏的背影,便也没有再阻拦了。

    万芽儿的脸有点红,但是,她浑身都透着一种幸福的气息。

    “小染,早。”万芽儿小声的跟花倾染打招呼,有些羞涩。

    花倾染瞧着,不由得笑了笑,道:“大嫂,以后大哥和阿娘可就要靠你好好照顾啦!”

    “小染你放心,我一定会的。”万芽儿点了点头。

    花倾染微微笑着,牵着万芽儿坐下。

    不一会儿,乔氏便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来,放在了花倾染的面前。

    “这可是阿娘亲自下的,赶紧尝尝。”乔氏随意的坐在花倾染身边,温柔的说道。

    “肯定要尝啊,还要吃光!”花倾染拿起筷子,禁不住笑道。

    乔氏看着花倾染这般,便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花倾染心情大好的吃着面条,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却的顿了顿,抬头看向乔氏。

    乔氏一直微笑着看花倾染吃面,看见花倾染的目光,不由得纳闷的问道:“怎么啦?不好吃?”

    花倾染摇了摇头,只道:“阿娘,我中午跟羽兮他们去临安。”

    “这么快啊?”乔氏手一抖,却还是镇定的问道,但是,语气中却满满都是不舍。

    花倾染抿了抿唇,笑了笑道:“是呢,本来想着等阿姐跟荀捕头成亲之后再走的,但是,不能再拖了。”

    何侗道人没杀得了她,这件事一定会传到临安,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人来杀她。

    可是,若是她就此动身,那么那些人的目标便只是盯向她了。

    为什么有人不愿意让顾相接她回顾府,为什么那些人会死……她想,这背后不仅仅只有大夫人这一双黑手。

    她若是再继续留在这水月镇,只怕麻烦会更多。

    他们家好不容易才有这样平静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再破坏了。

    所以,早些离开,是最好的。

    乔氏眼神暗了暗,却还是微笑着说道:“嗯,早些去跟墨离相聚也好,分开太久,总是容易疏远的。”

    “嗯!”花倾染点头,继续吃面。

    她深刻的觉得,在乔氏心里,萧墨离比她还要重要!

    “小染啊,墨离对你一片真心,你回头见了墨离,可要好好待他。”乔氏又是忍不住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娘相信墨离会照顾好你的。你若是嫁给他,阿娘也就放心了。”

    “咳!”花倾染呛着了。

    到底是她是乔氏的女儿还是萧墨离是乔氏的儿子啊?

    “阿娘,这些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呀!”花倾染摸了摸心口,无奈的对着乔氏说道。

    “阿娘是怕你错过墨离这样的好男人!”乔氏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很是爱怜的看向花倾染。

    花倾染哭笑不得。

    万芽儿在一旁听了,也不由得说道:“小染啊,大嫂也听你大哥提过那位墨离公子,你可要抓紧了,别让别的女子钻了空子哦!”

    “能被抢走的,就不是最好的。”花倾染笑嘻嘻的说了一句,继续吃面。

    乔氏与万芽儿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笑了笑。

    花倾染却是在想,会不会真的有人在抢萧墨离呢?

    等她吃完早饭,便是领着梦绕一起去往匠心铺瞧了瞧。

    这段日子,匠心铺的生意火爆至极,经由苏玉改装的首饰均被一抢而空,不仅如此,更有邻镇乃至邻城的居民都来这匠心铺预订首饰。

    这匠心铺的账目也是何长生在打理,如今,何长生倒是挺忙的,每天,匠心铺、天工坊、水月酒楼的账目他都要过问。

    “倾染姑娘?稀客,稀客啊!”林老板瞧见花倾染出现在铺子门口,忙迎了出来。

    花倾染微笑着点头,道:“林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吧?”

    “不错,真的很不错!”林老板忙点头道,“这可多亏了倾染姑娘啊,倾染姑娘,进来聊吧,请!”

    花倾染点了点头,与梦绕一起,进了铺子里。

    铺子里,往来的顾客众多,先前这铺子里就林老板一人,现在,却因为人多不得已又多请了几个伙计来看店。

    林老板引着花倾染与梦绕到了后堂会客厅,落了座,命下人泡了茶,这才开口问花倾染的来意。

    “不知倾染姑娘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指教?”林老板问道。

    花倾染摇了摇头,只道:“我想请林老板帮个忙。”

    “倾染姑娘请说。”林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恭敬的说道。

    “听说林老板对建筑这一块深有研究?”花倾染微笑着问道。

    林老板有些诧异的看向花倾染,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实了说道:“林某年轻时是学过建筑,这铺子里的格局,也是林某自己倒腾出来的,只不过,后来继承家业,这建筑一事,就再也没有参与过了。”

    花倾染勾唇,淡淡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图纸来,放在与林老板相隔的桌面上,道:“林老板,这是一张新铺子的设计图纸。不瞒林老板说,我要出趟远门,短时间里回不来,但是,这铺子是我要送给我小哥的,如果不找个得力的人来建造,我不能放心。”

    林老板满腹疑惑的接过那设计图纸,慢慢展开,然后打开,仔细瞧了瞧,原本是不解,最后变成了欣喜,还有震撼。

    “这设计……太完美了!”许久,合上那张设计图纸,林老板半天都无法从震撼中醒过来。

    花倾染微微笑着,道:“所以,林老板的意思是?”

    “我接!”林老板忙道,“林某一定会做到最好。”

    花倾染微笑着点头,道:“那便多谢林老板了。”

    这设计图纸只是按照现代那种饰品店的格局来布置的而已,但在这里,这种布局,绝对是新奇的。

    “不知这铺子的地点在哪?”林老板不由得问道。

    “就在天工坊的对面。那原本叫汪记茶叶,如今,已经被我收购了。林老板,还请您将这铺子按照我这设计图纸上说的,好好改装一下,将来,这铺子里的货源也要麻烦您了。至于报酬……这铺子原本三成盈利归你,现在,我们换换。七成归你,三成归我们苏家。”花倾染浅笑着,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

    “倾染姑娘放心,林某一定不负姑娘所托。”林老板起身,拱手躬身,对花倾染说道。

    “回头你就去找我阿姐吧,她会给你最大的帮助的,你这里的首饰可都是经过我阿姐的改装的。”

    “林某记住了,玉姑娘的手艺无人能比,这铺子,林某一定竭尽全力。”

    花倾染微微一笑,随之起身,点了点头,道:“如此劳烦林老板了,告辞!”

    “林某送姑娘出门,请!”林老板连忙送花倾染出门。

    苏石有水月酒楼,苏玉有天工坊,所以,苏宝也应该有点事做。

    正好,现在秦氏在跟着苏玉学手工艺,她为苏宝弄一个店铺出来,以后他们小夫妻也算是有事可忙了。

    回了酒楼里,两辆马车已经停在酒楼门口等着了。

    白羽兮和顾桑臣已经收拾了一些东西,其他的,就等花倾染吩咐了。

    花倾染回来,瞧见牵着马车的那些马夫打扮的暗卫,便是随意指派了两个道:“你们两个留在酒楼,做护院。”

    “是!”那两个暗卫立刻应声,乖乖的退了下来。

    除去暗影和梦绕,萧墨离一共留下了六个暗卫给她,这些暗卫的功夫都算是顶尖的,留两个下来保护乔氏等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酒楼门口,乔氏、苏石、苏玉、苏宝、万芽儿、荀捕头、秦氏、何长生站在一起,就那么瞧着花倾染,可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时候的气氛,应该是有些伤感的。

    “欢欢和乐乐还在学堂啊?”花倾染上前,微笑着问道。

    苏宝点头,道:“我早上送他们去了,他们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呢!”

    花倾染微笑着点头,再看他们一个个如此认真的模样,禁不住笑了笑,道:“你们这是干嘛呀?我是出门,但是,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一个个都这副表情啊?”

    苏石勉强的笑了笑,道:“小染,早些回家。”

    花倾染忙笑着点头,道:“对嘛,应该让我早些回家才对嘛!放心,我一定会早点回家!嗯,阿姐跟姐夫的喜酒我是赶不上了,不过,你们都抓紧啊,等我回来,我可是要听见喜讯的。”

    “什么喜讯?”万芽儿有些不解的看向花倾染。

    白羽兮扑过来,一手搂着花倾染的肩膀,另一手去摸摸花倾染的腹部,笑呵呵的给万芽儿比划道:“就是这里有小宝宝呀!”

    万芽儿脸一红,禁不住偷偷看了一旁的苏石一眼。

    花倾染抬手,弹了下白羽兮的脑门,道:“你这丫头,说就说,动手动脚干嘛?”

    白羽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委屈的说道:“你说就说,打我干嘛呀?再说了,你这里不也迟早有小宝宝的吗?”

    众人听了白羽兮这话,顿时笑了开来。

    “白羽兮!”花倾染脸一黑。

    “啊!姐姐要吃人啦!乔姨救我!”白羽兮立马松开花倾染,一个闪身,躲到了乔氏的身后,探出头来,朝着花倾染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花倾染看白羽兮这般,只觉得哭笑不得。

    原本有些伤感的情景,最终在白羽兮的调皮捣蛋之下,淡化了忧伤,留下了一串笑语,留下了等待,还有,那一张张的笑颜。

    那是她的家人,她永远都记得。

    ------题外话------

    又更迟了,真的有罪有罪!

    无语凝噎啊无语凝噎!求原谅求原谅!

    伦家正在努力调整时间!呜呜呜……

    ——感谢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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