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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婉一进屋,便瞧见这两人贴得这么紧,顿时妒火横生,狠瞪花倾染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射出几道窟窿来。
玉亦楼却是很淡定,进屋便行礼问道:“请问王爷,我等何时回朝?属下好去安排行程。”
萧墨离一手揽在花倾染腰间,另一手随意摆手,道:“过几天吧!”
玉亦楼眼神一顿,却也不好说什么,便是应了声:“是!属下领命!”
倒是一旁的玉婉却是爆发了,不依不饶的说道:“墨离表哥,姑姑说,让你办完事马上就回朝,你忘了吗?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你就因为这个女人而耽误行程吗?你这样,姑姑知道的话,就太伤姑姑的心了!”
萧墨离听了,眼中顿时闪过几丝不快。
这玉婉够可以的啊,知道拿玉贵妃来压他!
临行前,玉贵妃确实来找过他,还埋怨他执意出使南安都没有事先跟她商量,而如今已成定局,玉贵妃无奈,也只能叮嘱几声,让他早些回来,当然,叮嘱他的同时,也嘱咐了玉婉一些话。
花倾染听了玉婉这句话,显然是心情不好了,便是转头看了萧墨离一眼,也不说话,一眼便是道尽了自己心里的不满。
虽然,她足够的相信他,但是,这些桃花什么的送上门来,还是难免会生气的。
“倾儿……”萧墨离接触到花倾染的眼神,立马软了声音开口唤道。
却不料花倾染却是轻笑着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两位是谁呢!”
“玉丞相的公子楼世子与千金婉郡主。”萧墨离便开口道出了他们的身份。
花倾染笑笑,便是转过脸,望向他们。
玉亦楼与玉婉么,她当然认识!
从前,父亲与玉家虽说不上是政敌,但是,却也绝对不是同盟。
对于玉亦楼,她曾经目睹白羽兮欺负过玉亦楼,而因为她在场,玉亦楼没有反抗。她在想,为什么玉亦楼明明胜过白羽兮,却没有动手呢?过了一段日子,她才明白,那是因为她在场,而玉亦楼这个人,不愿意与萧麒为敌。
至于玉婉,想起来,其实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没有南宫双的刁蛮,没有顾心恬的心计,也没有沐子蓉的狠辣,有的,不过有点个被宠坏的千金病罢了!
花倾染看着他们,缓缓起来,道:“原来是楼世子与婉郡主,失敬。”
“姑娘客气了。”玉亦楼礼貌的回答。
萧墨离随后起身,却是不高兴的纠正道:“楼世子,这位是本王的爱妃,你该喊王妃,或者称一声夫人。”
说起来,玉亦楼比萧墨离大,按道理,萧墨离该喊声“表哥”,偏偏,玉自韬就是不允许玉亦楼跟萧墨离走得太近,只许玉婉喊表哥,却偏偏不许玉亦楼喊表弟,也因为如此,这表弟兄俩关系一直都清淡如水。
玉亦楼听了萧墨离的话,连忙拱手,恭敬的朝着花倾染行了个礼,说道:“属下见过王妃。”
“楼世子免礼。”花倾染从来就不喜欢这些礼节,忙出声道,但是,手却是伸到萧墨离的腰间拧了一把。
这男人,逢人就说她是“王妃”,是“夫人”了,有没有道理?
萧墨离却是心情大好的笑笑。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承认,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唯一的妻。
玉婉瞧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刺眼无比,却又忍不住的说道:“墨离表哥,你何苦呢?皇上姑父都已经下旨了,你要娶的人是我,你何苦再这样给别的女人希望?你现在不放她走,等你回了天澜,你还是要离开她的,到时候,她会比现在痛得多。”
玉婉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当初临行前,姑姑告诉她,他们打算在墨离表哥离开的时候,将墨离表哥与她的婚事定下来,这样,等墨离表哥回去的时候,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萧墨离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玉亦楼倒是个识趣的,瞧见这情况,忙上前拉了下玉婉,劝解道:“婉儿,别胡说了,走,我们先下去!”
“我没有胡说!”玉婉却不依不饶的推开玉亦楼,看着萧墨离,眼泪哗啦啦的流着,便是一边擦眼泪,一边哑着嗓子道,“我出门前,姑姑告诉我的,姑姑说,等墨离表哥出发,他们便下旨为我跟墨离表哥赐婚,等墨离表哥回去的时候,一定就已经是定局了,墨离表哥就算想反悔,也绝不可能。”
萧墨离眼神顷刻间就变了,他赶紧将站在自己前方的花倾染扯到自己的怀中,低头轻声说道:“倾儿,我们不回天澜了。”
如果真的给他赐婚了,那他还真的就不回去了。
花倾染忍不住笑了笑,原本,心里有的一些小委屈倾刻之间便散去了。
任谁说给萧墨离赐婚什么的,她都不会答应。
她的男人,岂容他人染指?
玉婉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只是这样静静的听着,心中冰凉一片,面上却是毫无异色。
就是这样的气场,让玉婉忍不住为之变色。
玉婉想,她都说得这样难听了,那女人怎么还能如此平静?不是应该闹吗?不是应该哭吗?像她一样,这才对啊!
花倾染侧过脸,看向萧墨离,温柔的笑着,道:“当然要回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只要你还需要,我便一直在。
“倾儿……”萧墨离不由得伸手,搂紧了她。
只要她在,其他的又算什么?
玉婉瞧见他们这般,只差吐血三升,终是气愤的转身,哭着离去。
玉亦楼瞧见自家妹妹跑掉,也忙追了过去。
萧墨离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便是闪过几丝危险的光芒。
玉婉下次再敢胡说八道,他绝对不会放过。
花倾染的手轻拂过他的眼,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下。
他只觉一股独属于她的幽香传来,当下敛起眼中所有的锐利,低头看向花倾染,却听花倾染轻声说道:“萧墨离,别这样。不要让别人,坏了我们好不容易重逢的喜悦。”
“嗯。”他微微勾起唇,在她的掌心蹭了几下。
“你这样,像火猫儿。”花倾染失笑,抬手轻拍他的额头。
萧墨离便是低低的笑出声来。
“天还没黑,我们去院里走走吧!”萧墨离看了看屋外,说道。
“好啊!”花倾染倒是没有反对,扣上他的手,两人便是向着屋外走去。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院中的积雪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萧墨离伸手将花倾染搂进怀中,温柔的问道:“冷么?”
花倾染浅笑着摇头。
与他在一起,再冷也是温暖的。
这积雪融化的时候,本就是最冷的时候,而现在黄昏,虽然还有夕阳,但四周已经开始慢慢的上冻了。
“羽兮跟顾少一下午都没见了。”花倾染站在屋檐下,望着空荡荡的前院,不由得低声说道。
“他们俩到街上玩去了。”萧墨离解释道。
花倾染点头,对于这倒是相信的,羽兮这丫头天生爱玩。
紧闭的前院大门此时却被推开,顾心恬被慕容安的侍卫带了进来。
顾心恬畏畏缩缩的进了这里,转过头有些害怕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几位大哥,太子爷到底要把我送到哪来?”
“哼,太子爷成全你,送你到你想来的地方。”那侍卫不耐烦的吼道。
“我想来的地方?”顾心恬心中困惑不已,有些心慌的转头看这四周,瞧见是片空荡荡的院子,心下不由得恐慌起来。
那边,萧墨离瞧见顾心恬看过来,便是拉着花倾染闪到一旁,隐于一棵冬青树的旁边,正好隔绝了顾心恬的视线。
花倾染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躲着她?”
萧墨离懒懒的开口,道:“她害了你,总得要付出代价吧?不想你看见,是怕你心软。”
“我不会心软。”花倾染唇角微扬。
若不是顾心恬阻拦,那日萧墨离去慕容安的府上她便能见到萧墨离了,又何苦等了这么多天?若不是顾心恬,她怎么会中红颜蛊,现在还提心吊胆的不想让萧墨离知道?
她对顾心恬,早就没有了情分。
留着顾心恬,不过是想知道顾心恬身后的人,可是,如今,她已经知道跟夜无痕有关,那么,顾心恬活着或死了,又能改变什么?
再说,她不对付顾心恬,是因为,她知道萧墨离不会放过顾心恬。
死在她的手里可远远不如死在萧墨离的授意下痛彻心扉。
花倾染倒是毫不意外,只道:“想要如何对付她?”
“我这里,似乎有比‘女儿娇’更厉害的药。”萧墨离轻慢的一笑,道。
“……”花倾染默了,但是,她却知道,她不会阻止萧墨离。
她可以阻止慕容安别杀顾心恬,但是,她却绝对不会阻止萧墨离。
接着,她便是瞧着萧墨离对某个方向打了个手势,随后,便是瞧见六个下人打扮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朝着顾心恬的方向走去。
花倾染嘴角一抽,望向萧墨离,问道:“你从哪找来的人?”
“乞丐堆里。”萧墨离淡漠的回答道,“这事暗影全权负责的。”
他只跟暗影说了,要替花倾染报仇,暗影便全权处理,找了这么一群人来。
“你想杀了顾心恬?”花倾染问道。
“如果她还能活着,那便让她活着。”萧墨离看着花倾染,浅浅笑着。
“可是……她喜欢你……”花倾染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她在想,杀了顾心恬便足以,可若是让顾心恬承受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
萧墨离的笑意荡漾在唇边,却只是将她搂进怀中,一吻落在她的发上,温柔的说道:“倾儿,你本性善良,你救了她几次,但她恩将仇报。所以,你学不会残忍,我帮你残忍。她喜欢我又如何?除了你的喜欢,别人的,我全都不要。”
花倾染便是将头深埋在他的怀中,他是对的,她学不了残忍,她若是从一开始就学会残忍,那么,沐子苒也就不用死得那么凄惨了。
那边,顾心恬一抬头,却是瞧见六个下人朝她走来,便是吓惨了。
她脸色苍白的向后退去,却被慕容安的侍卫给拦住了。
慕容安的几个侍卫齐齐的转过身,却是将大门敞开,然后,一边几个的守住大门口。
“那位爷说,在这里会脏了地方,还是到门外吧!”其中一个下人说着,便是上前将顾心恬的一只手拽起来,向外拖去。
“放开我!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要做什么?快放开我!”顾心恬大喊着,不肯向外走,努力的想抽回被那下人紧抓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另一下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吐了一口唾液到她脸上,谩骂道:“又不是没被人上过,装什么贞洁烈妇?给老子乖点,老子还能温柔点,不然,你就等死吧!”
这一巴掌彻底将顾心恬打懵了,随后,她却也明白过来,她被送到这里来,就是要让这些人轮番凌辱的。
“谁?到底是谁?是谁?”顾心恬恨恨的看着他们,怒喝道。
“啪”的一声响,又是一巴掌。
“拖出去拖出去!”
那下人不耐烦的说着,其他人便上前来跟着,有揪头发的,又拽脚的,有拽手的,反正,是将顾心恬拖出了大门外,直接扔在了一旁的雪地上。
顾心恬只觉全身透骨的寒冷,落进这雪地之上,更是彻骨的冰凉袭上心头,而她居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门外,就她躺着的这里,有一块人为铺成的雪地,而其他的地方,却是干干净净,积雪都早已被扫净了。
这似乎,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想到这里,顾心恬不寒而栗。
“准备好了吗?”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下人粗着声音吼道。
顾心恬顿时哭出声来,望着那人,楚楚可怜的开口道:“这位大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最前面的下人冷笑一声,拿起一瓶药,拔了瓶塞,直接上前,跨坐在她的身上,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将整瓶药都灌了下去。
药汁顺着顾心恬的嘴角流了出来,顾心恬摇着头,想抗拒,换来的又是无情的几巴掌。
“给老子老实点!乖乖喝了!”那人怒喝道,“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学着享受,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顾心恬除了哭还是哭,几巴掌下去,该喝的都喝了,她的脑子也顿时晕晕乎乎的。
这附近也有些居民,听见这边热闹的场景,便是围了过来,慢慢的越来越多。
顾心恬开始还是不住的摇头,她也奇怪,为什么那男人骑在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动作,正侥幸的想着,是不是他们会饶了她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不对劲。
这药效,比女儿娇来得要猛烈得多,可女儿娇会让人失去意识,辨不清思想,可是这药却是让人思想越来越清晰,可越是清晰,身体便越是控制不住。
骑在她身上的那男人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捏了几把,淫笑道:“怎么?有反应了?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啧啧啧,到底是个荡妇啊!”
“救……救救我……”顾心恬咬了咬唇,举起一只手,抓住那男人的衣襟,胡乱的扯着。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可是,她却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不顾一切的贴近那个男人。
那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便对身后那几个等着的人说道:“来,哥儿几个都过来,让这小荡妇好好乐呵乐呵……”
紧接着,那几人便是围了过去,很快,便是衣帛碎裂的声音传来,伴着顾心恬痛苦与欢愉的叫声传来。
围观的人群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这里居然能看一出活春宫?还是几人同时秀?当然,围观的姑娘们早就羞涩着跑掉了……
“谁若是有兴趣,当然也可以来试试这滋味,这可是先前那个昏君的宠妃哦!”最先那男人完事了从里面钻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围观群众说道。
“是那昏君的女人?老子要来!”
“昏君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荡妇!我来一个!”
“我也来我也来!”
……
天黑之后,顾心恬身后的雪地已经融化成了水,继而,结成了冰。
顾心恬静静的躺在冰上,眼泪流得无声无息,她的四周都点了灯,灯光映在那冰镜之上,显得格外的凄凉。
她的衣服也成了碎片,散布在她的四周,不仅如此,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残留的痕迹,她想吐口口水将嘴角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不是冻死,便是被男人弄死,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这具身子被多少人凌辱过了。
先前,因她体内的媚药缘故,她只能任由那些男人那般对她,可是,当药效褪去,她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般,连自杀都成了奢侈。
她好恨,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恨谁。
当那些人完事之后,便都是离开了,她连记住他们的脸的能力都没有。
忽地,有人走过来,她痛苦的闭上眼,以为新一轮的凌辱又该上演了,不过,却是有人好心的在她身上盖了一件衣服。
她睁开眼,有些吃力的转头瞧去,便是瞧见一个陌生的冰块脸男人。
“玉体横陈,这姿态是挺美的,不过,主子可不爱看,太脏眼睛了,还是盖件衣服吧。”冰块脸的男人说了一句,一扬披风,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随后,顾心恬便瞧见从那院中走出来一人。
月白色的长衫,修长的身形,完美的容颜,如同天神般,出现在她的视线。
“萧……”顾心恬怔怔的说着,却是不敢说出萧墨离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萧墨离指使的。
萧墨离站在院门口,远远的看着她一眼,只漫不经心的问道:“顾相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这话一出,顾心恬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殿下……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救你?然后呢?”萧墨离挑眉,转向天空,冷声问道。
“然后……然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殿下,我那么爱你,你救我一命吧!”顾心恬哀求着,眼中不断的祈求,可是,浑身却动弹不得。
“本王凭什么救你?”萧墨离轻嗤一声,看都不看她。
顾心恬不住的摇头,道:“殿下,您曾经在东临皇帝宫救我一命,您说出了董佳筎的死因,您还记得吗?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能再救我一次?”
萧墨离却是冷笑,道:“本王从未救过你,这世上,除了倾儿,别的女人是死是活,与本王无关。再说,救你的是倾儿,本王不是大夫,如何知道那董佳筎的死因?”
这话一出,顾心恬顿觉浑身冰冷,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萧墨离漠然转身,道:“倾儿救你几次,你却那般对她,如今,你这条命也是该还给她了。”
“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顾心恬颤声问道。
“倾儿学不会杀人,本王替她杀。”萧墨离冷声说罢,便是进了院中,对着先前那冰块脸摆了摆手,意思让他处理。
夜慢慢的吞噬了一切,所有与之有关的罪恶,都慢慢消散。
萧墨离回房的时候,花倾染坐在油灯前,精神有些恍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有些遗憾。
她留下顾心恬的命,可是,最终,送顾心恬去死的人还是她。
萧墨离走来,站在她的身后,缓缓的俯下身去抱住她,低声道:“倾儿,你没有错,所以,别自责。”
花倾染摇了摇头,抬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萧墨离,你说,如果当初我不救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坎坷了?”
“那是她的命,她该死。”萧墨离可不会怜惜旁人的死,在他看来,谁若伤了倾儿,那便是万劫不复万死不辞。
“我不是自责,我只是,有些遗憾。”花倾染有些温柔的笑着,顺势靠在萧墨离的怀中。
“好了,别想了,我们该睡了!”萧墨离轻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你还要跟我睡一起?”花倾染扬了扬眉,问道。
“那当然!”萧墨离理所当然的回道。
不跟她说,他哪里睡得着啊!
萧墨离便是俯身,直接将花倾染抱了起来,放到床边坐下,然后温柔的替她脱去鞋袜。
花倾染就这般看着他,脸上却是浅浅的笑意。
就这样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幸福。
可是笑着笑着,她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体内的红颜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
萧墨离却又去端了一盆热水来,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给花倾染洗脚,花倾染要自己来,都被他给拒绝了。
望着他这般,花倾染只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怎么了这是?”萧墨离一抬头,看见她眼中打转的泪,不由得心疼的说道。
花倾染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搬过来,陪我一起洗。”
萧墨离只好笑笑,将毛巾放入水中,却是过去搬椅子,坐在花倾染的对面,脱鞋袜,放入热水之中。
花倾染抬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顿时心情大好。
“别乱动。”萧墨离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着道。
“我偏要动。”花倾染说着,提起另一只脚来,又踩了一下。
萧墨离只能笑。
“明早我要沐浴。”花倾染皱了皱眉,说道。
本来今日就想好好洗洗的,无奈萧墨离说给她上了药,不能沾水。
“好,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萧墨离只能妥协,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再说了,前天抱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帮你洗了一遍了。”
“什么?”花倾染看向萧墨离,又愣了。
萧墨离看着她,点头,道:“是啊,不然怎么帮你上药?”
花倾染瞬间黑了脸,抬起脚朝着他的脚背跺了一下:“你又占我便宜!”
萧墨离脚上吃疼,却还是温雅的笑着,补上一句:“又不是没占过?”
“你还有理了?”花倾染伸手过去,揪上他的脸颊。
萧墨离故作疼痛的喊着:“痛痛痛……娘子饶命啊……大不了让你占回来就是了……”
“萧墨离,你个无赖!”花倾染松开他的脸,朝着他的脸轻拍了一下,白了他一眼。
萧墨离却是笑得惬意,望着她,勾勾手指,道:“过来!”
花倾染还当真是听话的向着他凑近了几分,然后,萧墨离却是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花倾染脸色一红,抬起脚,说了一声,“我洗好了。”
萧墨离低低的笑着,俯下身拧起了毛巾,温柔的帮她擦干脚上的水珠。
花倾染就这般看着他,唇边的微笑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能被萧墨离宠着,是她生命里最大的幸运。
“夜无痕也来了烟淼城。”待萧墨离也躺下之时,花倾染忽而说了一句。
萧墨离伸手,将花倾染揽在怀中,轻声说道:“有我。”
黑暗中,她看不见萧墨离的脸,却能感受到萧墨离的心跳,那是她最心安的感觉。
“睡吧。”萧墨离一吻落在她的额上,轻拍她的背,温柔的说着。
“嗯。”花倾染低低的应声,整个人都贴近他的怀抱,安静的睡着。
一夜无梦。
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恬静了。
不止花倾染,萧墨离也是如此。
花倾染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透过东边的窗棂,洒在他们的身上。
花倾染睁开眼,瞧见萧墨离安静的睡容,不由得浅笑。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在第一缕阳光的时候看见萧墨离了,再度回想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不论怎么样,只要还能再回到萧墨离的身边,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她抬手,手指轻轻从萧墨离的额心一直向下,落在他的唇上。
继而,她勾唇一笑,拿开手,却是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这算是偷偷占便宜吧?
不过,她这一吻敢偷成,刚想撤退,萧墨离整个人却是压了过来。
“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是最脆弱的时候吗?”萧墨离睁开眼,唇边却是洋溢着坏坏的笑容,支起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的一半重量,浅浅的开口道。
花倾染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自己的脸上,脸颊瞬间绯红了起来,却是扁了扁嘴,道:“你不是说,让我占便宜占回来吗?”
所以,我亲你一下怎么了?
“你那么诱惑我,我扛不住……”萧墨离委屈的说着。
花倾染脸一黑,可是,却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顿时,脸色是黑了又红,嘟囔了一声:“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要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墨离这下不淡定了,他这忍着那不都是为了不委屈她……
“你这样真的让我忍不住想要了你……”萧墨离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语气也有了几分不坚定。
如果是从前,花倾染估计自己会主动了,不过,现在她想起自己体内的蛊虫,还是不敢乱动。
万一等会蛊虫发作了,那她隐瞒萧墨离的事,可全都穿帮了。
所以,她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萧墨离。
萧墨离很是无奈的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躺下,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无奈至极。
花倾染侧过脸看他,低低的笑着。
“坏丫头。”萧墨离转过脸来看她,故作气愤道。
“萧墨离,你有时候挺可爱的。”花倾染笑着说道。
萧墨离无语,哪有人用“可爱”形容男人的?
“你是不是应该改口啊?”萧墨离眨了眨眼。
“改什么?”花倾染不解。
“天天萧墨离萧墨离的喊,你不嫌生疏吗?”萧墨离皱眉。
“那你觉得喊什么好?”花倾染浅笑。
“喊‘夫君’好不好?”萧墨离笑着往她身边移了移。
花倾染咬牙:“自己喊自己去。”
萧墨离顿时笑不出来了,转过脸,撇了撇嘴,道:“不喊就不喊吧!”
花倾染别过脸,望着床顶,却是开口道:“萧墨离。”
“嗯?”萧墨离侧过脸,望着她,问道。
“萧墨离,我想记住你的名字。这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花倾染说着,转过脸连,望着他,浅浅一笑,道,“等将来,我们的麻烦都解决完了,我就改口。可是在这之前,我不敢……”
“好。”萧墨离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她靠着他的胸口,却是低声说道:“我总是梦见,我忘了你……我很害怕,所以,我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能忘了你。”
“好。”萧墨离再也没有了玩笑之意,温柔的应声道。
正说着,外面却是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暗影的声音传来:“主子,夫人,出事了。”
萧墨离有些不乐意的起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懒懒的对着门外问了句:“出了什么大事啊?”
“西凉女国的长老死了。”暗影耐心的解说着。
花倾染皱了皱眉,随后跟着起床,回想起西凉女国的长老,据慕容安说,西凉女国来的人,是金雀长老。
西凉女国,建国百年来,从来都是圣女为女王,可是,二十多年前,西凉女国的女王暴毙而亡,而圣女却迟迟不肯继位,最后,居然还失踪了,自此,西凉女国便是一直由六大长老共同执政,其他的女官则尽心辅佐,这二十年来,却也一直相安无事。
金雀长老,先前她还是沐子苒的时候,曾在天都与这金雀长老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个温柔中带着一些狠厉的女子,手段似乎也很是毒辣,是六大长老中最不好对付的那一个。
“她是怎么死的?”花倾染却觉得好奇,便是对着门外的暗影问了一句。
“今日清晨被发现死在自己屋中,死因不明。”隔着紧闭的门,暗影耐心的通报道,“南安新皇吩咐各位使臣搬入宫中,力求保护大家,等到查明真相才可离开。”
“哦,就是要将所有人关进皇宫,软禁了?”花倾染蹙眉,说道。
不过,想来也对,因为各国使臣入了烟淼城,便是住进了各自国家的驿馆,只有少数边陲小国才住进皇宫里的别院,这样一来,各国的力量便是散开了,那么,这金雀长老死在西凉女国的驿馆内,能杀死她的人便更多了,死因便有待查证了,毕竟,在宫外,南安新皇能给予的安全,太弱了。
南安新皇此举,不仅是为了以保护之名软禁他们,更是想要从他们中间找出凶手。
萧墨离低低的笑着,缓缓说道:“看来,这南安,可算是热闹了……”
花倾染缓缓的望向萧墨离,很是不解。
他说的热闹,是什么意思?
花倾染瞧见金雀长老的尸体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她与萧墨离刚入宫,便有慕容安的人单独将他们请走,去的地方,是西凉女国的驿馆。
驿馆挂满了白色的帷幔,在风中飘飘荡荡,与那尚未融化的雪相呼应着,别样的凄凉。
进主厅之时,花倾染瞧见新皇站在一旁,满脸的忧愁,而慕容安站在新皇身边,一脸的阴沉。
在瞧见花倾染与萧墨离进来之时,慕容安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又被他暗沉的光芒隐藏了下去。
金雀长老的尸体被供放在大厅中央的高台之上,身上更被盖了一重白布。
金雀长老的面前,七八个女子披麻戴孝跪成一排,嘤嘤的哭泣着。
而屋中,除了新皇与慕容安,倒也没有其他国家的人了。
花倾染与萧墨离对视了一眼,倒是上前先给金雀长老焚了香。
“南安皇帝陛下,请一定要给我们金雀长老一个交代!切莫让她死不安息!”于新皇对面,一白衣女子擦拭着眼泪,恨恨的说着。
花倾染转过头瞧去,瞧见这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约莫二十岁的样子,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总归是个美人就对了。
“这位是……”花倾染倒是问了一句。
“这位是冥火长老的弟子。”慕容安低声解释着。
冥火长老?花倾染在心中默念一下,回忆着有关冥火长老的一切。
如果说,金雀长老是温柔中并着狠厉的女子,那这冥火长老便是狠厉中并着残忍的女子,据说,这冥火长老曾单枪匹马闯过土匪窝,将一百多人的土匪尽数杀死,并将尸体碎裂,带回了西凉女国……
“我叫幽雪。”那女子瞧向花倾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那女子的目光掠过萧墨离之际,眼中不由得闪过几丝讶然的光芒。
她幽雪自认为阅男无数,可却从未瞧见过像萧墨离这般的男子,美貌不在话下,关键是那气质,实在是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这位是……”幽雪迟疑着开口,问的自然是萧墨离。
花倾染看着幽雪目不转睛的瞪着萧墨离,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这女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着萧墨离示好?
花倾染唇角微扬,抬手挽住萧墨离的手臂,道:“幽雪姑娘,这位,是天澜的墨王爷。”
幽雪先是一怔,随后瞧见花倾染竟然主动接触萧墨离,当下眼色便是一变。
“不是说,天澜的姑娘都够矜持吗?怎么?居然也如此开放,大庭广众就这般对男人了?看来,天澜的姑娘实在是太缺男人了……”幽雪鄙夷的开口道。
萧墨离听了,眼中寒光一闪,只差要直接动手了。
花倾染却是扯了扯萧墨离的手臂,盈盈一笑,望着幽雪,看着道:“幽雪姑娘这就不懂了,我们天澜的姑娘,认定了一个男人,那便是一生,可比不得你们西凉。所以,这偶尔的张扬,那是必要的。”
幽雪眼神微微一滞,目光不由得再看向萧墨离,却发现萧墨离看都不看她一眼,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小小的失望之感。
花倾染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
西凉女国,以女为尊,男人,都只不过是女人的工具。
在西凉女国,女人可以有很多的夫君,不仅如此,姐妹共夫、母女共夫之类的事多不胜数。
反正,在西凉女国,男人只有一个任务,便是用来培育后代。
说白了,西凉女国的女子的子女基本上都是不知其父的……
慕容安抬头,望着花倾染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他很羡慕,可是,却也只能是羡慕。
能怪什么?或许,只能怪,最先遇到她的那个人,是萧墨离,而不是他吧!
幽雪咬牙切齿,看着花倾染,更是气得半死。
幽雪心想,这死女人,抢了她看上的男人不说,还如此大秀恩爱,实在是可恼,等她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惩治这该死的女人!
“该瞧瞧金雀长老的死因了吧?”慕容安知道幽雪心怀不轨,便是出声提醒道。
花倾染这才将目光转向慕容安,缓缓点头。
从慕容安的人引她来此,她便知道了,慕容安是想要她来验尸。
岂料,花倾染刚想迈前一步,幽雪却是上前拦住了她,不满的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我们金雀长老的身子岂是你这种人可以碰的?快滚,别脏了我们金雀长老的身子!”
萧墨离眼中危险的光芒更甚,只冷冷的开口,说道:“她是本王的爱妃,你也有意见?谁不知道,本王的爱妃是天下第一神医?”
萧墨离这话一出,幽雪吓得浑身一抖,缓缓抬头看向萧墨离,顿时,犹如芒刺在背,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花倾染上前,到了那高台边上,伸手掀开了白布。
其他人,毫无意外的,掩住了口鼻,唯有花倾染、萧墨离、慕容安三人,皆是淡定的看着。
金雀长老的脸,乃至身上的皮肤,都是慢慢的腐烂,花倾染掀开白布的时候,他们一群人都能瞧见白色的小虫在那些腐烂的地方爬着,恶心不已。
花倾染眉头微皱,看着样子,根本就不用再验了。
“不是中毒。”花倾染肯定的说道。
萧墨离接着说道:“有一种挺常见的蛊,叫‘噬肌蛊’,吞噬血肉。”
花倾染当然能肯定了,那白色的小虫,便是这种蛊虫了。
花倾染扬了扬眉,转向幽雪道:“幽雪姑娘,你是西凉人,这种蛊虫,你应该不陌生吧?”
幽雪却是恍若雷击,怔怔的瞧着,然后摇头,道:“不,不可能啊!我早上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蛊虫啊!再说了,金雀长老对蛊虫了若指掌,谁还能用蛊虫杀她啊!况且,还是这么简单的蛊虫……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花倾染也觉得不可能,一个常年生长在蛊虫世界里的长老,怎么可能会被如此不起眼的蛊虫给害死了?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人还真的就是被蛊虫杀死的!
新皇有些焦急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墨王妃,还请查探清楚啊!”
花倾染不由得望向新皇,对新皇,她其实算是比较尊敬的。
新皇坦然的接受了“南安太子妃相思之死”,坦然的喊她一声“墨王妃”,所以,对于新皇的请求,她似乎真的无法拒绝。
慕容安听着新皇对花倾染的称呼,脸色不由得微微起了变化。
让他喊她“墨王妃”么?他做得到吗?他不知道!即便他承认“相思已死”,但是,他却也知道,“相思”永远活在他的心里。
短短的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留给他的,他能记得的,只有一段难以割舍的回忆。
“皇上请放心,倾染一定竭尽全力。”花倾染微微低头,回应道。
新皇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他不是不相信慕容安的能力,他只是,太想保护慕容安了。
这一切,只有花倾染与萧墨离出手,他才有绝对的胜算。
他不是怕与西凉打仗,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百姓有了平静的生活,如果再打仗,根本经不起动荡。
而花倾染与萧墨离不一样,他们代表的,是整个天澜,乃至东临,他们若肯帮忙,那他便不是孤军奋战了!
得到花倾染肯定的答复,新皇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倾染倒是轻扯萧墨离的手臂,望向他,道:“陪我去个地方。”
“嗯。”萧墨离点头,转向新皇,微微屈礼,倒是没再开口,牵着花倾染转身离开。
他们的背后,那幽雪的目光射过,带着无尽的怨毒。
慕容安的目光从花倾染身上缓缓转向幽雪,瞧着她那疯狂的表情,慕容安脸色也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放手,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去伤害花倾染。
萧墨离与花倾染牵手出了驿馆,便听花倾染道:“我不喜欢那女人盯着你看来看去,让我好想拿针扎她!”
花倾染说着满头黑线,一想到刚刚那个幽雪那般看萧墨离,她就咬牙切齿,觉得浑身不自在,刚刚她还在想着要不要试一下上次萧墨离让梦绕给她的机关,她这还没用过呢!
萧墨离松开她的手,却是抬手抚上她的肩,轻声劝道:“她也就只能看看,你若是不喜欢,派人杀了她便是。”
“那倒不用。”花倾染摇头。
就因为不喜欢那女人看一眼便要杀人?那她未免太好杀人了吧!
萧墨离却是不以为然,道:“那个金雀长老之死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花倾染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萧墨离,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一直在紧张,你在接近金雀长老的尸体之时,她便在紧张。”萧墨离低声说道。
“你一直在注意她?”
“没有一直,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萧墨离说完之后,感觉自己好像是解释着什么,听着花倾染的语气,似乎还有那么几分酸意。
“……”花倾染听了他的解释,倒是无语了。
萧墨离低头瞧她,低低的笑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注意了一下,看出来那女人心中有鬼罢了。”
花倾染白了他一眼,牵着他的手,道了一声:“走。”
“走去哪?”萧墨离表示无语,好像从驿馆出来,花倾染只说带他走,却并没有说清楚要去哪里。
“卖了你。”花倾染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继续走着。
“除了你,没人敢要。”萧墨离嬉皮笑脸的说着。
花倾染轻扯唇角,没有再解释什么。
不多一会,他们便是到了一个弄堂。
花倾染带他来,是来见独孤正。
到了独孤正的家门口,花倾染轻轻叩响铁门,不多一会儿,樊婶便过来开了门。
“姑娘?您回来了?”樊婶瞧见花倾染,立刻将门打开,让花倾染与萧墨离进屋。
花倾染转头看了萧墨离一眼,牵着萧墨离进了屋内,樊婶随后便是关了门。
进了门,花倾染便是瞧见在菜园里拔草的独孤正。
独孤正脸上的胡须已经打理干净,如今,这般瞧过去,便只觉得独孤正年轻了许多岁,虽说他是一身粗布衣衫,却是透着一股天外飞仙的气质。
“当家的,来客人了。”樊婶喊了一声。
独孤正抬头,瞧见花倾染与萧墨离,先是一愣,随后,笑容随后浮上脸,放下手中的小锄头,朝着他们走过来。
萧墨离瞧着独孤正,却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独孤正退出天澜朝堂之际,他还只是个少年。
独孤正很快,便是到了他们面前,目光落在花倾染身上,微微笑道:“倾染姑娘,好久不见。”
花倾染浅浅的笑着:“也不久吧!先生可好?”
独孤正点点头,道:“挺好的,你不是瞧见了吗?”独孤正说着,便是张开双臂,摊了摊手,温和的笑着。
花倾染倒真的是认真的打量独孤正一番,尔后点头,道:“看来,先生恢复得不错。”
萧墨离此时才出声,拱手向着独孤正,温和的笑道:“独孤先生,久仰!”
独孤正挑了挑眉,收回手,朝着萧墨离回礼道:“墨王爷,彼此彼此。”
从萧墨离踏入这里开始,他便已经知道萧墨离的身份,瞧着这二人站在一起,独孤正便觉得这是一道极致的风景。
花倾染倒也不隐瞒,只开门见山的道:“先生,今日来此,是想问先生愿不愿意回天澜?”
“姑娘是想问,独孤肯不肯为墨王爷效命?”独孤正爽朗的笑出声,道。
花倾染点头,道:“是,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言。”
独孤正不由得瞧向萧墨离,在心中思虑了片刻,尔后道:“现下,西凉女国的金雀长老死在南安,独孤想一睹墨王爷的风采。”
“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先生不愧是先生。”花倾染微微的笑。
独孤正一直足不出户她是知道的,如今,金雀长老之死虽说也没那么隐晦,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快便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
“墨离定不负独孤先生辜负。”萧墨离微微低头,说道。
独孤正的意思,便是让他解答这个谜团。
独孤正旋即又指向花倾染,道:“不许倚仗姑娘的才能。”
花倾染倒是纳闷了,刚想问独孤正为什么,萧墨离却只是点头道:“好。”
花倾染瞧着萧墨离这般自信的模样,心中也慢慢平静下来。
似乎,从来,萧墨离都是控局之人,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却总能在顷刻间,翻手为云,让对手措手不及。
但愿,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墨王爷,独孤很佩服您。”独孤正望着萧墨离,却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花倾染不解的望着独孤正,能让独孤正说佩服的人,这世上还真是少之又少。
独孤正却是接着说道:“即使金雀长老的死因不明,倾染姑娘的恩情,独孤也是要还的。”
他的意思便是,即便萧墨离解不了这个难题,他也同样会为萧墨离效命。
花倾染微微的笑,道:“当日之事,是报答先生收留之恩,所以,先生并不欠倾染什么。”
独孤正却是微笑着摇头,道:“不,欠半条命。”
花倾染见他这般说,便也没有坚持什么,只道:“先生,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可奈何。”
独孤正点头,便又是瞧向萧墨离,道:“独孤相信倾染姑娘的眼光。”
萧墨离有些无言,他什么都还没表现呢,这人就说了一堆什么啊?相信花倾染的眼光?他看上去就那么像无能之辈?
萧墨离就这般看着独孤正,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独孤正迎着萧墨离的目光,所幸,他并未看见任何不满的意味,不仅如此,他这样说的时候,萧墨离眼中有的,只有淡淡的冰凉,却并未有任何对他抱怨之色。
花倾染望着这两人四目对视,便是伸手扯了扯萧墨离的手臂,道:“萧墨离,我们该回去了。”
萧墨离回过神,看向花倾染,微微点了点头。
“独孤先生,我们,这就告辞了。”萧墨离转向独孤正,拱手作礼道。
“请。”独孤正回了礼,指向门口,一副恭敬的模样。
离开了弄堂,萧墨离与花倾染都有些沉默。
“我曾经试图从慕容安那里逃走,机缘之下来了鬼楼,再后来,医治了独孤先生的腿疾。”花倾染解释着与独孤正的事。
萧墨离却是停住脚步,转向身边的花倾染,说道:“你以为我在沉默什么?”
花倾染皱了皱眉,望着他道:“我怕你耿耿于怀。”
萧墨离失笑,抬手轻抚她的发丝,温声道:“你个傻丫头想什么呢?对你,我从来都是相信的,所以,没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
花倾染心中不由得一动,面上却是撇了撇嘴,心口不一的说道:“谁知道你说相信我是不是哄哄我而已……”
“哄你?”萧墨离低低的笑,不由得凑近她说道,“那你让我哄一辈子可好?”
花倾染白了他一眼,先行一步,将他丢下。
“等等我。”萧墨离忙追上她的脚步,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在想,你说的背后的人,会不会跟西凉有关。”萧墨离追上,却是说了这样一句。
花倾染缓缓放慢了脚步。
萧墨离说的不错,那个帮助宁贵妃的男人,身份不明,且在暗处,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可理解。
“我们缺少的,是一条将他们牵连在一起的线。”萧墨离继续说道。
花倾染便是顺着萧墨离的意思耐心分析,道:“若是金雀长老死了,最大的得利者是谁?”
“是其他几位长老。”萧墨离解释道,“听说,西凉女国的圣女寻了二十年却依然寻不见,而今,她们决定再寻找一年,若再寻不见,便从几大长老中选出女王,而当选女王的长老便可以立一位圣女。”
花倾染皱了皱眉,道:“真的很不理解西凉女国,女王暴毙,圣女失踪二十年,找不到了换一个便是。”
萧墨离却是摇头,道:“即便是在西凉女国,圣女与女王也会讲究血统高贵。”
“我知道。”花倾染撇了撇嘴,道,“圣女在位的时候,不能有男人嘛!等到圣女继位的时候,便可以选几个优质的男人,培育下一代的圣女了……”
她接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但同时,也接受不了一女多夫。
接受了现代的教育之后,她的潜意识里,觉得感情该是一对一的。
“那你知道……西凉女国的圣女为什么会失踪吗?”萧墨离问道。
花倾染有些纳闷的转向萧墨离,摇了摇头。
那什么圣女,她听都没听过……
“西凉女国前面暴毙的女王,一生只有一个男人,而且,那男人并不在西凉。”萧墨离说出这样一句。
花倾染倒是觉得惊讶了,在西凉女国,女人有很多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女王竟然只有一个男人,更离谱的是,这男人还不在西凉?
“暴毙?怎么死的?”花倾染倒是比较好奇这个。
“据说是自杀。”萧墨离解释道,“西凉女国的圣女之所以失踪,其实,也是因为男人。”
“她也只有一个男人?”花倾染皱了皱眉。
萧墨离低低的笑着,道:“你怎么好像很介意她们很多男人?”
“……”花倾染撇了撇嘴,道,“如果你有很多女人,我才会介意。”
萧墨离不由得紧握她的手,道:“放心好了,我会保证自己身心干净,等你什么时候来验货好了。”
一句话逗得花倾染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要是敢不干净,我就把你放炼丹炉里重造!”花倾染笑嘻嘻的回答着,又问道,“那西凉女国的事好像有点古怪啊,萧墨离,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啊?我感觉,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萧墨离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些事便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心烦,那些事都不过是小事,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便好。”
萧墨离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亦有着几分无奈,很多事,还是先别告诉她好了,这些总归只是他的猜测,他能做的一切,便是保护她,不被伤害,不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罢了。
花倾染皱了皱眉,说不清楚,她只是觉得萧墨离好像有什么事不肯告诉她,而她却也参透不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只要现在他们好好的在一起,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一年至此,她展演一笑,道:“进宫吧!”
“嗯。”萧墨离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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