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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一个曾经的忠勇报国的人（请藏赏）
天才摇头之丸杀手课堂上演戏曲日子到了！
俺们要演的那一幕是王子带着他的傻子到地上，那种地方就像沼泽或是家乡的田野，接着暴风雨袭来，大家奔进一间称作“茅舍”的破屋！
茅舍内有个家伙人称疯汉无脑，他其实是个名叫缺心眼的人乔装成的疯子，原因是他被他的混蛋哥哥强暴了！
同时，国王这时已完全疯了，而缺心眼也在假装疯子，而傻子当然举止像个傻子！
俺演的是阿呆男爵，他是缺心眼的父亲，跟其他这些怪诞人物相较，他算是个正常人！
摇头之丸杀手已经用一块毯子还是什么的草草充当一间茅舍，他还弄了一种制造风的机器配出暴风雨音效——就是一台巨型电扇，上面用晒衣夹子把一条条纸夹在扇叶上！
总之，饰演王子的白白出场了，他穿着一个麻布袋，头上戴着一个滤锅！
演傻子的那个女孩不知去哪儿弄了一套傻子戏服，头上的无边帽上系着小铃铛，脚上是阿拉伯人穿的那种鞋头翘起来的鞋子！
演无脑的家伙找了一顶“披头”假发和一些从垃圾堆捡来的衣服，还用泥土把脸涂污！他们对这出戏都很认真！
俺大概是这群人当中最好看的一个，因为牡丹当真坐下来用一块床单和梳头套替俺缝了件戏服，穿起来像块尿布，她还用一块桌巾给俺做了件披肩，就像超人穿的那种！
总之，摇头之丸杀手打开他的制风机器，要俺们从剧本第十三页开始演！
大约就在这时，俺该拿着火把进入茅舍，火把是摇头之丸杀手向戏剧系借来的！
傻子喊道：“瞧！一束游火临铁门！”
于是，杀手点燃俺的火把，俺走过教室，进入茅舍！
这时制风机器狂映，而俺猜想摇头之丸杀手造茅舍时大概没考虑到俺身高二米三，因为俺的火把头撞到了天花板！
疯汉泰山这时应该说道：“可怜泰山，”但是他却说道的是：“小心火把！”
俺低头看剧本，想看看这句话打哪儿来的，可是白白对俺说道：“小心火把，你这脑残！”
俺回敬他：“这辈子俺难得一次不是脑残——你才是！”
继而，茅舍屋顶着火，掉在疯汉泰山的“披头”假发上，把假发也烧着了！
“关掉那鬼电扇！”
有人吼叫，但是太迟了！所有东西都烧起来！
疯汉泰山又吼又叫，王子摘下他的滤锅盖在疯汉泰山的头上灭火！
教室里的人四处蹦跳，又咳又呛又骂，饰演傻子的女孩歇斯底里起来，尖叫连连：“俺们都会烧死！”
一时之间，情况看来确实如此！
俺扭头看背后，俺的被风居然着火了，于是俺一把推开窗子，揽腰抱起傻子，两人一起跳了出去！
窗子只有两楼高，而且，地上有一堆灌木丛挡住俺们的坠落之势，但，当时正是午餐时间，有几百个人在院中散步！
而俺们全身是火，还冒着烟！
黑乎乎的烟从敞开的教室窗口往外涌窜，突然间，摇头之丸杀手探身窗外，挥着拳头四下张望，整个脸布满煤灰，
“龙八戒，你他妈的脑残——你这笨蛋！你要付出代价！”他吼道！
傻子在地上匍匐爬行，嚎哭，拧着手，但是她没事——只是稍微有点烧焦——于是俺索性拔腿就逃，用尽全力跑过校园，披风仍冒着火，后头拖着一道烟！
俺一直跑到家才停下，进了公寓，牡丹说道：“哦，龙八戒，情形如何？俺打赌你一定演得好极了！”
接着她脸上出现一种奇异的表现！
“你有没有闻到焦味？”她问！
“说道来话长！”俺说道！
总之，那件事之后，俺没再去旁听“文学中的脑残角色”，因为，俺见识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但是，每天晚上俺和牡丹都跟“恐龙”一起演出，整个白天俺们爱爱、散步，在河堤上野餐，日子宛如天堂！
牡丹写了一首好听的歌，歌名叫“全力跟俺爱爱”，其中俺有一元钟的独奏！
那年春夏美好极了，俺们还去灌了录音带，过了几星期他打电话通知俺们将灌一张专辑！不久之后，到处有人打电话来请俺们去地方小镇演出，俺们用透比先生付给俺们的钱买了一辆大大巴，车上有床铺等等，跟着就上路了！
大家挤在门口。
门的上半部是水晶做的。
大熊爸爸把笨笨举起来，让她能够看清楚些。
笨笨看见在一张长桌上摆着一行一行白色的小方糖块。
这些方糖块很像方糖，除了在每块糖的一面上画有一副紫罗兰色的滑稽怪兽面具外。
桌子的一头，一些精灵迷你人正在忙于为许多糖块画怪兽面具。
"那不就是！"八戒女士大声说道，"四下滴溜溜瞅着的方糖！"
"俺看不像是圆溜溜的。"脑白痴说。
"看起来是方方正正的，"孔雀?白说，"完全是方的！"
"它们是方的，"八戒女士说，"俺决不会说它们不是方的。"
"你不是说它们是圆溜溜的吗！"孔雀?白说。
"没有的事，俺从没有那么说。"八戒女士说，"俺说的是滴溜溜的。"
"但是它们看起来也不是滴溜溜的！"孔雀?白说，"它们看起来就是方方的呀！"
"它们是滴溜溜的！"八戒女士坚持着。
"它们就不是滴溜溜的！"孔雀?白叫道。
"亲爱的孔雀，"白夫人说，"别理八戒女士！她在撒谎！"
"俺亲爱的朋友，你这位老家伙，"八戒女士说，"换换你的脑筋吧！"
"你怎么敢这样对俺说话！"白夫人大声说道。
"啊，住口吧，"八戒女士说，"现在看这个！"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开了锁，门吱呀一声开了
！
忽然，一排排的小方块糖迅速地向四周看，看谁进来了。那小脸蛋都滴溜溜地转向门口注视着八戒女士。
"那不就是！"她发出胜利的欢叫，"四下滴溜溜瞅着的方糖！没有什么可争论的！它们就是四下滴溜溜瞅着的方糖！"
"天哪！她是对的！"大熊爸爸说。
"来！"八戒女士说，一边离开这儿继续往前走，"继续走！别耽误时间！"
他们经过的下一扇门上写着：奶油硬糖和奶油可可酒。
"这听起来更有趣。"白先生，孔雀的父亲说道。
"非常好的东西！"八戒女士说，"精灵迷你人都很喜欢它，它使他们变得很小。听着！你现在可以听到他们在那儿欢呼！"
门虽然关闭着，却还能听到刺耳的笑声和断断续续的歌声。
"他们酩酊大醉，"八戒女士说，"他们正喝着奶油硬糖加橙汁，他们最喜欢这个。也很喜欢奶油可可酒和补药。
请跟俺来！俺们真的不能老这样停留！"
她向左转，又向右转，他们来到一段很长的楼梯前，八戒女士从楼梯的扶手滑了下去。三个孩子跟着他滑了下去，白夫人和脑白痴的妈妈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脑白痴的妈妈是一个大胖子，腿很短，她呼吸困难得像被抛到岸上的鱼。
八戒女士叫道："这边走！"
从楼梯下面向左转。
"慢点儿走！"白夫人喘着气。
"这不可能，"八戒女士说，"如果慢吞吞地走，俺们就永远不能按时到达那儿。"
"到达哪儿？"孔雀?白问。
"不用你担心，"八戒女士说，"你只管等着瞧！"
在那段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在俺生命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一天晚上，俺们在“坑爹”表演完第一场之后，“恐龙”的鼓手火鸟把俺拉到一边说道：“龙八戒，你是个正派好人！不过，有样东西俺要你试试，俺认为它会让你的笛子艺更上一层楼！”
俺问是什么东西！火鸟说道；“呐，”他给俺一根细细的香烟！
俺告诉他俺不吸烟，谢谢！
火鸟就说道：“这可不是普通香烟，龙八戒！它里面有一种东西会拓展你的境界！”
俺告诉火鸟俺不觉得俺需要拓展什么境界，但是他的态度可以说道有点儿坚持！
“起来试试看！”他说道！
俺考虑了一下，心想一根烟应该无伤，于是俺就试了！
呃，容俺说道一句：俺的境界的确拓展了！
用遭一切事物的速度似乎都缓慢下来，而且感受力变得鲜明敏锐！
那天晚上的第三场演出是俺毕生最棒的—次表演，俺在演奏时似乎乐感增加了百倍，表演结束之后，火鸟跟俺说道：“龙八戒，你以为那叫正点？——等你爱爱的时候试试它，你就知道了！”
俺试了，结果这一点他也说道对了！俺花了点钱买了些这玩意，结果，不知不觉间俺已经整天用它了！
问题是，过了一阵子它似乎使俺变得更笨些！俺一早起来就点上一根大麻，然后整天躺着直到去表演！
一开始，牡丹没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她自己也吸一、两口，但，之后，有一天她对俺说道：“龙八戒，你不觉得那玩意你用太多了吗？”
“俺不知道，”俺说道！“多少是太多？”
牡丹说道：“你用得这么多就是太多！”
但是俺不想戒掉！不知怎的，它摆脱了一切俺可能招心的事，不过那段时间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事！
晚上，在演出场次之间的休息时间里，俺会坐在“坑爹俱乐部”后铁门阶上，仰头看星星！
要是天上没有星星，俺还是仰头看！一天晚上，牡丹走出来，发现俺在仰头看雨！
“龙八戒，你一定要戒掉这玩意，”她说道！“俺担心你，因为你什么事也不做，除了演出，整天就那么躺着！这是不健康的！俺认为你需要离开一阵子！过了明天俺们就结束外地档期了，所以俺想，或许俺们该找个地方去度假！也许上山！”
俺只是点头！俺甚至不肯定自己听到了她的话！
呢，第三天晚上在外地演出时，俺找到后台出口，走到外面点了根大麻烟！
俺一个人坐在那儿，只管自己的事，没去招谁惹谁，这时有两个女孩走过来！
其中一个说道：“喂，你不是‘恐龙’合唱团的笛子手吗？”
俺点个头，她一屁股就坐在俺腿上！另一个女孩咧嘴笑着叫着，突然间脱下外衣！俺腿上那个则试图拉开俺的裤子拉链，又把自己的裙子往上拉，俺就坐在那儿，脑袋昏沉沉！
后台铁门突然打开，牡丹喊：“龙八戒，时间到——”
她戛然住口，旋即立刻说道，“嗅，混蛋！”然后摔上后铁门！
俺这才一下子跳起来，俺腿上的女孩滚到地上，另一个咒骂着！
俺走进俱乐部，牡丹靠在墙上哭！
俺走过去，可是她说道：“离俺远一点，你这混蛋！你们男人统统一样，就跟狼狗一样——你们不尊重任何人！”
俺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俺不太记得俺们演出的最后一场过程！
回程路上，牡丹走到大巴前头，一句话也不肯跟俺说道！
那天晚上她睡在沙发上，第三天早上，她说道也许俺该自己找地方去住了！
就这样俺收拾东西走了！俺的头垂得低低的！俺没办法跟她解释，什么法子也没有！
又被撵出去了！
那以后，牡丹走了！
俺到处打听，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火鸟说道俺可以跟他挤一个窝，等俺找到地方再搬过去，但是那段时间寂寞透了！
由于俺们暂且没有任何演出，没什么事可做，俺就想也许该回家去看看俺妈妈，或许去小蝌蚪的家乡做养海马的生意！
也许俺不是天生摇滚乐明星！
或许，俺心想，俺终归只是个夜郎自大的脑残！
但是，有一天，火鸟回家说道，他方才去街角一家酒馆看电视，居然看见牡丹?甜甜！她在总统市，他说道，参加一项反战争的示威大游行，火鸟说道她应该在彼士顿跟俺们赚钱，干嘛花精神去搞那种鸟事？
俺说道俺必须去看她，火鸟就说道：“呃，看看能不能把她带回来！”
他说道知道她大概住在什么地方，因为有群肥牛镇人在总统市租了间公寓，去做反战示威！
俺收拾行囊——俺的所有东西——谢了火鸟，立刻上路！
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
俺到了总统市时，那儿的情况一团糟！
到处是警长，人们在街上呐喊，扔东西，就像是暴力捣乱！警长用警棍敲那些扔东西的人的头，情况看起来快要失控！
俺找出牡丹可能住的地方的地址，走到那边，但是没有人在家！
俺在铁门阶上等了大半天，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一辆汽车停在铁门口，有几个人下车，她在其中！
俺起身朝她走过去，但是，她转身奔回汽车上！
其他人，两个男的一个女孩，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俺是谁，不过其中一个说道：“听俺说道，要是俺就不会现在去招惹她——她非常难过！”
俺问为什么，那家伙把俺拉到一边，告诉俺下情：
原来牡丹刚出狱！她是昨天被捕，在女监待了一夜，今早，还没人来得及将她保出来之前，监狱里的人居然说道她头发里可能长虱子，因为太长了等等，就把她的头发剃得精光！
牡丹现在是个秃头！
呃，俺想她是不愿意俺见到她这副模样，因为她钻进汽车后座，趴着！
于是俺手脚并用爬过去，免得看见窗内情形，俺说道：“牡丹——是俺，龙八戒！”
她一声不吭，于是俺一通告诉她对于早先发生的事俺很后悔！
俺说道俺再也不吃药了！
也不再参加乐团演出了，因为有太多不良的诱惑！
俺还说道俺很难过她的头发被剃掉！之后，俺爬回铁门阶放行李的地方，从帆布袋里找出当兵时用的帽子，又爬回车子那儿，把帽子顶在一根棍子上，从车窗伸进去！
她拿了帽子戴上，这才下车，说道：“噢，别趴在地上，你这大笨蛋，进屋去！”
俺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其他那几个人吸大麻、喝黑啤，但是俺统统没碰！
他们在讨论明天要怎么做，因为在国会山庄会有一项大规模的示威游行，有一群战争退伍军人格当场摘下勋章扔到国会山庄的台阶上！
牡丹突然说道：“你们知道吗，这位龙八戒曾经荣获国会荣誉勋章？！”
在场的人立刻鸦雀无声，望着俺，然后彼此对望，其中有个人说道：“耶稣基督赐给了俺们一份礼物！”
呃，第三天早上牡丹走进客厅，俺睡在沙发上，她说道：“龙八戒，俺要你今天跟俺们去，而且要你穿军服！”
俺问为什么，她说道：“因为你要去做件事，阻止魔谷战界的那些苦难！”
于是，俺就穿上军服，过了一会儿牡丹拿来一堆在附近五金店买的铁链，说道：“龙八戒，把这些铁链缠在身上！”
俺又问为什么，但是，她说道：“只管做就是了，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你希望让俺快乐，是不是？”
于是，俺们就这样出发了！
俺穿着制服缠着铁链，跟着牡丹和其他人！
那天晴空万里，到了国会山庄，外面有一群暴民，还有电视摄影机和全世界所有警长！每个人都在唱歌、叫喊，冲警长伸中指！过了一阵子，俺瞧见另外有些穿陆战队制服的家伙，他们聚集在一道，然后一个一个，陆续走到尽量最接近国会山庄台阶的位置，摘下勋章扔出去！
这些人当中有的坐着轮椅，有的破了，有的缺胳膊断腿！其中有的只是把勋章抛在台阶上，但其他人却是真的用力扔！
有人拍俺的肩膀，说道是轮到俺了！
俺回头看看牡丹，她点个头，俺就独个儿走上前！
场面变得有些安静，接着有人用喇叭筒宣布俺的姓名，还说道俺将扔弃国会荣誉勋章以表示俺支持结束战争，所有人鼓掌叫好，俺可以看见其他勋章躺在台阶上！
在这混乱的场面上方，国会山庄的阳台上，有一小撮人站在那儿，几个警长和几个穿西装的家伙！
呃，俺心想俺得尽力而为，于是俺摘下勋章，再看它一眼，俺想起了小蝌蚪和那些经历，还有泰山，那一刻，俺也弄不清是什么，反正有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可是俺非得把它扔出去，于是俺把胳膊往后伸，使出全力把勋章扔出去！
过了两秒钟，阳台上一个穿西装的家伙莫名其妙倒下去！
不幸，俺把勋章扔得太远，砸中了他的脑袋！
这下子场面大乱！警长们冲入人群，人们叫骂各种词汇，催泪瓦斯迸爆，接着突然有五、六名警长扑到俺身上，用警棍揍俺！
又有一群警长奔过来，接下来俺只知道自己被戴上手铐，扔进警车，送往监狱！
俺在牢中待了一整夜，早上他们来带俺去见法官！俺有过这种经验！
有入告诉法官俺被控罪名是“用危险武器，一枚勋章，攻击他人，并且拒捕”等等，又递给法官一张纸！
“先生，”法官说道，“你可知你用勋章击中了天堂国度参议院记录员的脑袋吗？”
俺一声不吭，但是看情形这次俺闯了大祸！
“龙先生，”法官说道，“俺不懂像你这样地位的人，一个曾经忠勇报国的人！怎么会跟一群邋里邋遢、扔勋章的家伙搅和，但是俺告诉你，俺要把你交付心理观察三十天，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弄明白你为什么做出这么脑残的行为！”
他们把俺带回牢房，不一会儿送上了辆大巴载俺去精神病院！
终于，俺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