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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定北侯还在府上吗?若是侯爷还在府上,着人通知膳房多预备些吃食。”季悦君手上翻着医术,无自觉得望了望窗外,看着时辰,估摸着也快到了晌午。自林瑄受伤以来,季悦君一直住在这东暖阁,以方便林瑄静养。今儿早膳后没多久定北侯就来了府上,也不知他们两一上午都在书房里商量些什么。半日没见着林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
“是王妃,荷儿这就去找常安打听打听。”荷儿忙着应道,心里也是开心,小姐在府上时哪里操过这份心,现在依然一副身为人妻的架势,之前还担心王爷与小姐的感情。如今小姐真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好,辛苦荷儿了。”季悦君灿烂得朝荷儿一笑,连着荷儿的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不,不辛苦,这是荷儿分内的事。”竟是连说话的舌头都有些捋不清,不禁让荷儿在心里深深的怀疑,自己小姐莫不是传说中的妖精吧?这念头一闪而过,荷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踮着轻快的小步便高高兴兴得出门了。
季悦君近日心情大好,只是想起某人,便忍不住嘴角上扬,目光再次落到手里的医书上,这些药理虽是生涩难懂,细细读几遍也可领略其中奥妙。隐约感觉屏风后有脚步声,没想到荷儿这么快就问回来了。季悦君抬起头来,却见林瑄笑吟吟得迎面而来,玄色锦袍更衬得他白皙的肤色,发髻上的发带镶嵌着红色宝石
闪着温润的光泽。
“悦君,在看什么书?”林瑄笑望着季悦君,只要一看见她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没了。
季悦君起身给林瑄倒了杯茶,递给林瑄,柔柔一笑,道:“医书。王爷,嘴唇似是有些干燥,喝杯茶水。”
“嗯——”说到水,林瑄这才察觉自己的确有些口渴,和江陵月说了一上午的话,刚送走他,便急急来找悦君,竟是没有察觉,还是悦君心细,赞不绝口“我只顾着和陵弟说话,这会还真是口渴。”说着便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对了,悦君,你看这些医术作甚?”林瑄见季悦君手边又是《黄帝内经》又是《伤寒杂病论》,到有些好奇自己的王妃什么时候和婉晴一般嗜好了。
季悦君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脸颊微红,避过林瑄的目光望向别处,幽幽道:“悦君最近觉得医书里奥妙无情,再者说,艺多不压身。也算是消遣时间吧。”
“哦——”林瑄望着满桌得医术,听了季悦君的答复,连反应都慢了半拍,“既然悦君喜欢看看也无妨,就是可不能累到我的王妃。若是悦君需要找些什么书,皇家的藏书阁倒是有不少当事绝迹的医术。”消遣?拿医书消遣?林瑄实在无法想像这个画面,不禁感慨自己当真娶了一个才女啊。
见季悦君也不大话,林瑄走到季悦君面前,小心翼翼得拉起季悦君的纤手,季悦君有些羞涩,低着头只能感受到心里的紧张和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林瑄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主,这会也是一脸的尴尬和扭捏,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终是试探性得叫了一声:“悦君——?”
半晌,季悦君才细如蚊般得,“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林瑄的腰带上,腰带上的针脚也看得清清楚楚,如此近距离的与林瑄独处,让季悦君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冒汗。
“哦....哦......”林瑄挠挠头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完整得话来。季悦君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期待林瑄要说些什么,心里无端又添了一丝紧张,也知林瑄也不比好到哪去,能感到他手心里的潮湿。
“悦君...该如何让姑娘家知道....知道...你爱慕她的心意呢?如果你不能当面和她说,那该如何?”林瑄挑了挑眉,终是将这压在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季悦君听了这话,温婉端庄的脸上更添一丝羞涩,没想到林瑄会直接问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启朱唇缓缓道:“修书一封,见字如面。”
林瑄恍然大悟,开怀笑道:“还是王妃聪明,哈哈哈....真是解了我心里的疑惑。”说完便兴奋得将季悦君拥入怀中,季悦君还没刚感受到林瑄的气息,便又被林瑄推出怀中,只见他兴奋无比得道:“悦君,谢谢你,哈哈哈——今日午膳不用等我了,咱们晚上见,晚上见——”说着林瑄便急急离去,倒搞得季悦君有些糊涂了,这如风般而来又如风般而去的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太阳偏西,季悦君已是在屋里待不住了,不知不觉中快走到了书房门口,刚迟疑要不要回头,这念头便被守在书房门口穿着暗红色袍子的小太监打断了。
“奴才,叩见王妃。”小太监眼尖,急忙得给王妃行礼。
“免礼。”季悦君不喜这些繁琐的礼数。
“王妃,王爷不在书房。”小太监忙得献殷勤,不等季悦君询问便回答了王妃迟疑要不要问题给回答了。
不在书房?半个时辰前荷儿来打听,还说王爷从东暖阁出去后便直奔书房,便再也没有挪动过。那王爷去哪了?
“不在书房,那王爷去哪了,可还在府里?”
“回王妃,王爷刚刚带着常安公公出府了。”小太监小心回答,却也没看出王妃现在的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出府?”季悦君疑惑得望着,书房紧闭的门,便朝前走了两步,想了想,终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
季悦君轻移莲步,踩在大殿上铺着得地毯,越是接近桌案地上便出现越多的纸团,季悦君停住脚步,弯□子,随手捡起一张纸团,打开一看,心里一惊,白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地难为情。走了两步,又捡起地上的的几张纸团,一张写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另一张则写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一地的纸团好不疑问都写满了情诗,却让季悦君心里无比疑惑。急急提起裙摆,登上台阶来到桌案上,桌案上有两个作废的信封,一个信封上写着佳人亲启,另一个信封上则写着木姑娘亲启。季悦君心里咯噔一下,虽知林瑄不会做出如此龌蹉之事,但是这眼前一地的情诗该如何解释?怀着忐忑的心情便游离般地出了书房。
小太监见王妃出来,忙跪□子,恭敬得喊着:“恭送王妃。”王妃挥了挥手便飘然离去。
而此时忐忑不安的可不止季悦君一人,林瑄端坐在离木府不远处的马车里,手里攥着挂在腰间的玉佩穗子,胃似乎是悬空一般。忽地常安急急掀开车帘,朝林瑄笑了笑道:“王爷,信已送到木小姐手上了。”
“可是确定无意?”林瑄挑了挑眉,急急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确,确定无疑,奴才找得是木小姐贴身的丫鬟将信送到的。”常安一路跑来,这才长长地喘了口气。
“哈哈哈——!”林瑄一直紧绷着的面容终于缓和下来,忍不住用拳头打在常安得肩头上,“你小子,干得漂亮!等着回府上领赏。走——快,去定北侯府。”林瑄自己算是谋得了幸福,见江陵月每日愁眉不展,忙于政务,日渐消瘦,多有不忍,终是下定决心给她们两人争取一个机会。
“二哥,明日约我去渭水湖畔?”江陵月有点吃惊,自己二哥身子才刚好,这就要折腾起来了?
“对啊——”林瑄“真诚”地望着江陵月,“最近陵弟太辛苦了,正好明个为兄有空,天气晴好,正好可以放松放松。”
“好——吧——”江陵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也找不出个所以然,“难得二哥有这种雅兴。”
“那明日不见不散!”林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解决了这番大事,林瑄下了马车连迈进府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便是门卫都能感受到今儿王爷心情不错。一天没好好和悦君相处了,心里着急见她,便大步急急朝东暖阁走去。
“王爷万福——”荷儿正端着季悦君用完的晚膳没走多远,便遇上了王爷。
“哦?荷儿——”林瑄瞥了一眼托盘上的几乎没动过的饭菜,问道:“这是王妃的晚膳?”
“回王爷,王妃刚刚用过晚膳。”
“王妃最近都吃得这么少么?”林瑄蹙眉道。
“回王爷,今儿王妃似是没什么胃口,没用都少便停著了。好像,好像有心事...”荷儿也不想多嘴,但是看见自家小姐闷闷不乐的样子,想来也只有王爷才有这般本事将她弄好吧。
“哦——?王妃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可是去过哪里?”林瑄有些不解。
“除了下午去书房找过王爷以外,王妃下午一直待在东暖阁。”
“去找过我....?”林瑄想了想,忽地拍了一下额头,自知不妙。
“荷儿你忙去吧,本王这就去看看你家主子。”
林瑄蹑手蹑脚得进了东暖阁,见季悦君立于窗前,窗外的只有树木的黑影已是什么都看不清,仙子般的容颜点亮了周围,可是也不知她在出神想些什么。林瑄有些心疼她,身手从季悦君的身后拥她入怀,英俊的面庞靠在季悦君的肩上,柔声道:“悦君在想些什么呢?可否能告诉林瑄,半日未见我好想你呢。”
季悦君先是一惊,周身却是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端庄的绝世容颜也无法掩饰她现在有些小女孩般的吃醋,“悦君可不觉得...”
“林瑄的心,日月可见。”林瑄拥着季悦君无比安心,“悦君,我好累,让我靠靠,好不好?今日我可是做了一件大善事,你知道了一定不会怪我。”
“哦——?那王爷可得好好说说,不然可不一定呢。”听了林瑄的话,季悦君对他的气已是缺了三分。
“那我可得好好说说——”林瑄能嗅到季悦君身上的味道,那么让自己安心,淡淡开后到:“那这之前,悦君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呢。”
“王爷你这样可有些得寸进尺....”季悦君有些无奈,何时林瑄变得有些无赖了。
“我对悦君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说着林瑄便握住了季悦君的手,在季悦君耳边道:“悦君搬到西暖阁陪我住,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不要激动,下一章不是肉肉。。。
王爷还有各种知识需要恶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