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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城的这场权力争斗,以菲罗斯家族为首的贵族集团,本来利用祖安的行动,计划的完美无缺。不仅削弱了中立部队的实力,还解决掉最麻烦的杰斯,并把守护者主力都限制在了水坝之上。他们趁机统领全城军队,占据了该由守护者管控的“海克斯中枢系统”,实现了对全部海克斯武器装备的把控。只要等水坝的威胁解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下放掉守护者组织的权力,成为皮城实质上的统治者。
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自己也同样是别人计划的棋子。吉格斯严重破坏水坝主体,图奇半路拦截救援部队,增强毒雾的毒性,艾克引燃爆炸毒气,等等的一切,都让菲罗斯家族也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他们为了四处救灾,忙的不可开交,动用了全城的军队,防止事态进一步失控。
在过往的各个见不得人的事件中,祖安从来都只是皮城用来利用的棋子与转移公众注意力的靶子。皮城的权力集团已经习惯了在暗中操控阴谋算计的感觉,这次祖安的意外反噬让他们又气又恨。他们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垃圾会做出这些超格的行为。更想不到的是,无论是祖安还是皮城,都只是受着崔斯特的摆布,是这名魔术师手上微不足道的两颗棋子。
崔斯特在破晓前的至暗之时,坐在一间偏僻未受损的酒吧里,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了桌子上摆着的几张样式各异的卡牌。
桌子的对面,乐芙兰靠在椅背上,抿着杯中的酒,说:“外面被你一手造就的美丽景象,都不出去看看么?”
崔斯特拨弄着桌上的卡牌,低沉地说:“这种景色,我早就看够了。”
乐芙兰对他的回答并没有任何反应,转而问:“你给菲罗斯家族出谋算计夺权,又暗中帮祖安人打破菲罗斯家族的计划,大肆破坏皮城。是要像扇动德邦与帝国一样,挑起祖安与皮城的战争么?”
崔斯特回道:“战争从来都只是一种掩饰的手段,背后的目的也只有在战争结束之后才会显露出来。”
乐芙兰扫兴的说:“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你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
崔斯特说:“当然是为了你的事了……”他伸出食指按住桌上的一张卡牌,推到乐芙兰的面前,说:“我已经帮你选好了一个合适的人,可以替你去完成任务。”
乐芙兰略带惊喜的靠过来,说:“哎呦,这么快?有在认真办嘛?我上次找的那个叫金克丝的小家伙,看着就毛毛躁躁的,到现在也没结果,想来是失败了。哎,年轻人真不靠谱。你确定这个人没问题么?”
崔斯特说:“放心吧,是我精挑细选找来的。无论是能力还是状态都很优秀,更重要的是心中有着一股强大的执念,一定会克服任何困难,完成你的任务。而你,只需要给那个人一个简单的承诺。”
乐芙兰期待的笑着说:“听你的介绍,我都迫不及待想去见见了。人在哪里呀?”
崔斯特说:“比尔吉沃特。”
乐芙兰少饮一口酒,将酒杯压在面前的卡牌上,随后身形一阵模糊,突然消失不见。留下崔斯特静静地坐在原位,摆弄着桌上的卡牌……
新一天的曙光从东边的海平面上照了过来,铺满这座硝烟滚滚城市。横在海峡口的巨大水坝上,光线从破损的缺口中透射过来,反射在流淌进来的水流之上,越发的刺眼。而水坝下游的城区已经被灌入的海水冲毁淹没。
主城区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剩余未被引爆的毒气也被驱散。辛德拉与伊泽瑞尔迎着清晨的曙光,坐在靠近水坝南口的一栋高层建筑上稍作休息。
辛德拉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与穿行其中的军队,说:“这里的人为了争夺权力,就把一座好好的城市搞成这样,也太蠢了,难怪会被祖安算计。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搞出这么多事。”
伊泽瑞尔现在对权力阶层的阴谋算计已经看得明白,只是淡淡一笑,说:“他们可一点都不蠢。对皮城的贵族集团而
言,出现了这种情况,才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吧……”
昨晚水坝爆炸后,守护者主力全部集中在水坝上防护与抢修,菲罗斯家族在混乱局势下“临危受命”,统领全城军队抗敌救援。现在已经掌控了包括海克斯装备中枢在内的所有重要机构,大量佩戴贵族徽记的特工出现在了水坝防线上,准备接管守护者的工作。
城中的部队在各处要地整军布防,除了防备祖安的二次进犯,更是要防止皮城内部出现变故。
伊泽瑞尔见皮城的局势依旧紧张,对辛德拉说:“这地方后面的情况也不会太乐观,咱们尽快离开,先赶到北港再说。”
他刚起身,突然想起来阿狸一直都没有消息,惊呼道:“哎呀!忙了一晚上,把阿狸给忘了……她不会有事吧?”
辛德拉赶紧制止他,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不准乱说话!”她同样担心阿狸的情况,四处张望了一下,说:“昨晚我跟她分开后,她就回去接安妮了。我想为了安全起见,她可能会与安妮待在布里茨的工厂,等外面稳定了再出来。要不咱们回工厂去找找?”
伊泽瑞尔思索片刻,看向水坝南口的通路,见到那边聚集了大量的部队,看起来是要对水坝上的守护者出手了。他说:“我看水坝通道那边局势还很紧张,咱们要去北港只能走那里。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回去找阿狸,再来与我汇合吧。”
辛德拉经历过各种事件后,总怕一分开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就扭捏的说:“那个……我跟你先过去看看水坝这条路能不能走。然后再一起去找阿狸吧。”
伊泽瑞尔稍显犹豫,说:“可是……这多浪费时间……”
辛德拉不耐烦的拉着他就走向水坝南端的出入口,催促道:“你别废话啦!听我的!”
两个人来到水坝南口外,守卫军拦阻他们,问:“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这干什么?”
辛德拉顶撞回去,说“还能干嘛!当然是要过海啦!”
守军严厉的说:“这边暂时封闭,任何人都禁止通行!你们别惹麻烦,快走!”
辛德拉气愤的叫道:“嗨呀!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一整晚都在帮助救援,现在好啦,危机解除了,就不把我们当人啦!早知道就不该管闲事,让祖安人把这里都炸平算了!”
守军呵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不要胡搅蛮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辛德拉身上散发出一层紫光,说:“你想怎样?要动手我可不怕谁!”
伊泽瑞尔拉着她的手,用力将她拉到后面,说:“喂喂,你冷静点。咱们是来想办法过桥的,不是让你来拆桥的……”
辛德拉虽然生气,但也不想再有麻烦事,被他一劝就平静下来,说:“哼,不让过拉倒!咱们找到阿狸,我带着你们一个一个飞过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他们这战斗力,早晚被祖安的疯子们灭掉!”
伊泽瑞尔顺着她的意思不住的点头,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既然现在不让过,咱们先去找阿狸,再想其他的方法。”
他赶忙拉着辛德拉离开,找路回布里茨的工厂。
两人刚走上正街,就见到空旷的街道上,迎面走来两个人,一高一矮,步履蹒跚,显得十分憔悴。正是阿狸与安妮也来到了水坝南口。
伊泽瑞尔与辛德拉惊喜的叫着跑了过去,说:“阿狸!你们也来啦!我们正准备回去找你呢!”
阿狸听到他们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眼神失落无助,有气无力的说:“辛德拉……伊泽……”
见她神色有异,伊泽瑞尔与辛德拉靠过去,紧张的看了看她的样子,又看了看安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又没敢多问。
安妮低声啜泣着也没有说话。
伊泽瑞尔担心她的状况,轻声问:“阿狸?怎么了?”
阿狸看向他,眼睛一红,掩面而泣,哭着说:“我……没能
救他们……对不起……我……”她不住地哭泣,却没能说出别的话。
辛德拉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们都平安就好……”
伊泽瑞尔在一旁小声问安妮:“安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狸说的是谁?”
安妮哭着说:“昨晚城里发生爆炸,我们在卡莎姐姐家的面包店……那里也被炸了,面包店倒塌了……卡莎姐姐的父母……”说到这,她哽咽着没有继续。
伊泽瑞尔猜到了结果,面容哀默的没有继续追问。
辛德拉对卡莎也有很大的好感,听到这些后,感到非常的痛心。但她强忍着泪水,安慰阿狸,说:“不怪你的……都是那些可恨的祖安人的错。我知道,你一定已经尽力了。”
阿狸抽泣几声,哽咽着说:“不……我本可以救他们的……我……眼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如果再快一点……是我害死他们的……”
安妮听到她的话,也哭着说:“姐姐,你别这样说。都是安妮不好,是我不小心,才让姐姐因为救我耽误了时间……”
伊泽瑞尔蹲下身子,摸着安妮的头,说:“你也别自责了,这种事不是你们能控制的。”
辛德拉紧紧抱着阿狸,说:“阿狸,每次我们遭遇困苦,你都会帮助我们积极的面对。现在也是你该坚强起来的时候了。”
阿狸的头倚靠在辛德拉的肩上,轻轻地摇了摇,没有说话。
辛德拉抚摸着她的背,说:“你说过,活下来的人,应该更努力地去生活。现在还不是消沉的时候,咱们还要去找艾瑞莉娅,你想让她见到你这个样子吗?”
辛德拉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我虽然不认识艾瑞莉娅,但也能想到,她与你再次重逢的时候,是希望看到那个带着甜美微笑的阿狸。”
阿狸琥珀色的眼眸流转着晶莹的泪滴,呆呆的看着辛德拉,虽然仍未开口说话,但情绪也稍有平复。
辛德拉笑着说:“走吧,还要想办法去北港呢,也不知道皮城经历这番灾难,还有没有船能出海啦。”
阿狸低着走被她牵着走向南岸出入口,几个人再次返回了水坝外面,没有继续过去,站在街边想办法跨过海峡。
水坝上下都被身穿黑衣的高级特工控制住,由于海克斯武器系统的总控制中心已经被贵族集团掌握,守护者的装备也被管制,现在只能任由特工们对其收缴后押送下水坝,准备接受问责。
辛德拉四人坐在水坝外东侧的堤岸高处,望着宽阔的海峡,初升的朝阳照亮整个海面。
阿狸逆着阳光,远远望向东边无尽的大海,心中充满了期待。阿狸怀着不安,默默的祈祷,希望能在远处的海中岛屿上,找到她现在最牵挂的人。
四人坐在堤岸上休整时,奥莉安娜突然出现在不远处,朝他们走了过来。
奥莉安娜来到他们面前,说:“你们好。教授让我过来送送你们。”
伊泽瑞尔惊讶的问:“教授干要特意让你来送行呀?”
奥莉安娜说:“伊泽瑞尔,你与辛德拉昨晚帮助皮城救援的事,教授也知道了,他让我过来表示一下感谢。然后他知道水坝这边被管制,可能没法通过。你们又急着要去北港,教授就让我过来跟守卫军说一声,放你们过去。”
伊泽瑞尔惊喜的说:“教授可真是个好人呀!不过……守军会听他的话吗?我看现在的局势还很复杂,不会给他惹麻烦吗?”
奥莉安娜说:“放心吧。以教授的身份,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你们本身就不是皮城人,又帮了很多忙,放你们离开也是理所应当。”
辛德拉开心的拉起阿狸,说:“那太好啦,别等了,快走吧!”
他们几个在奥莉安娜的带领下,很快就通过了封锁线,走上水坝,跨过了受损的缺口处,快速穿过海峡,直奔北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