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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还在医院里,克莱尔和丝黛拉已经回来了,晚些时候丝黛拉还需要去替换詹姆斯,鲍尔教授还在昏迷,虽然医生称他已经过了危险期。警察也在等待鲍尔教授苏醒,他们需要知道这是一起什么样的事故,整个四季酒店人心惶惶,他们从医院回来就看到大堂里不少客人都在申请退房,就像这里随时会发生危险,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位考古学家遭遇了不幸。
“你还好吗?”
克莱尔看着丝黛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鳕鱼排,看上去她就没有什么胃口吃饭,那块鱼排都被她戳烂了。她的脸色很差,眼睛下面的青色阴影很好的证明她整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
克莱尔将手覆盖到丝黛拉的手上,现在,她是真的没有心思再去想要不要继续生丝黛拉的气了,她理解丝黛拉的心情,她看起来吓坏了,什么坏事都让她给碰上了并且还亲眼看见了。“你需要吃点东西,还有一晚上的时间需要消耗,丝黛拉。”转念她又说,“要不,今天由我去医院,你的精神很差,我很担心。”
“不,不需要,克莱尔,我想去看看鲍尔教授。”
“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詹姆斯在这时候赶了过来,他看起来万分疲惫,“我需要好好睡一觉。”他说。
“鲍尔教授怎么样,他醒了吗?”克莱尔问。
詹姆斯摇了摇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橙汁,很快一杯橙汁就见了底。
“你没事吧。”丝黛拉问。
“没什么。”詹姆斯的情绪不高,他在心情不佳的时候就会这样,完全不会顾忌身边试图关心他的人,他会把人推得远远的。
依然是那种冷淡的语气,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打不起精神来,必须互相体谅,她强打起精神吸了口气,她确实没有睡好,眼睛涩涩的整个人就像踩在棉絮里。或许詹姆斯是对的,她该放弃她的考古热情,先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她总感觉到稳稳的不安,这种感觉并不全然取决于某种害怕。
到不是指望詹姆斯会多么兴高采烈的同意她的决定,可丝黛拉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如她所想,这个决定确实没有让詹姆斯表现得非常高兴,只有克莱尔体贴地试图活跃气氛,她认为丝黛拉的决定是明智的。
“我吃饱了,马上去医院。”丝黛拉放下了刀叉,拿上自己的包离开了位子。她没再刻意去安抚詹姆斯,说一些诸如:别担心,别难过,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这些话在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意义,詹姆斯是个成年人,他知道怎么做,虽然他对自己的父亲意见颇大,但他只是不满他认为的自己的父亲对他过多的漠视,但他爱鲍尔教授,同时不得已需要憎恨他热爱的研究。丝黛拉了解,她当然了解,否则她为什么要乐此不疲地做鲍尔教授家的小保姆?
医院离四季酒店并不远,只需要步行十分钟。
现在,她正守着杰克.鲍尔。他的脸色依然没有恢复的迹像,依然没有醒来。可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鲍尔教授失血过多,幸好没有伤到动脉血管。杰克.鲍尔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边上的仪器显示着他的身体指数,血压有些低,心率缓慢,不过他活着。
丝黛拉带了书和论文,她可以在这里一边照看鲍尔教授一边完成功课,鲍尔教授的情况特殊,医院给了他一个单人间。白天的时候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医护人员查看情况,入夜时分,丝黛拉终于完成了她的论文,晚餐她吃的很少,只给自己买了一个三明治,一小袋牛奶。
“吸血鬼……”
丝黛拉回过神,她没有幻听,她确实听到那声很轻又喘着气的声音,来自病床上的杰克.鲍尔。
他说什么?吸血鬼?“教授,您在说什么?”她需要确认一下。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杰克.鲍尔,直到确定他的眼皮动了动并缓缓睁开,他的眼神从浑浊不确定到清晰,他看到了她并且加重了呼吸。心脏仪显示的心跳比之前要快了一些。
“教授!”她能确定杰克.鲍尔醒了过来,可为什么在看到她时像见到了鬼一样?“教授,您刚才说什么?”她再次询问。杰克.鲍尔的呼吸平稳了些,他只是眨了眨眼睛,而且动了动嘴唇却没再发出什么声音。他试图摇头,不过他的伤一定很疼让他不能动弹。
丝黛拉按响了呼叫铃。
值班医生很快赶了过来,他看了看鲍尔教授的情况,情况还算乐观并交待了丝黛拉一些事情,能醒来当然是好事,她也知道病人需要休息。丝黛拉总算是放下心来,她试着碰触鲍尔教授的手指,他正在回应她,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詹姆斯(克莱尔),鲍尔教授醒了,医生说情况乐观,接下去他只要继续治疗和休息,他会恢复的。晚安,好梦。”信息被发了出去。
丝黛拉抬头看了一眼杰克.鲍尔,看来止痛町起到了效应,他睡着了,呼吸平稳。她站起来坐进边上的沙发里,头枕在靠背上。看来他们不得已需要终止这次新奥尔良之旅了,在之后的几天里,他们都需要轮流照顾鲍尔教授,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还可以赶上回西雅图的飞机。这真是一次糟糕的旅行。当然,对克莱尔除外,她收获了爱情。丝黛拉不由地想到了强纳森,一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没法说清楚,那是一种罪恶感,对克莱尔的罪恶感,这更像是精神层面的背叛,谁让她总是梦到克莱尔的新男友……
“丝黛拉。”
丝黛拉睁开眼睛,他又来了!而且,正弯着腰俯视着她。眼前迅速地聚焦,她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狂跳,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直到明确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丝黛拉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并不是梦。眼前真真实实站着强纳森.摩根,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反反复复总是梦到她,看来回西雅图她得找个心理医生好好问问。
“嗨,强纳森,你怎么——”现在是几点,她下意识地看墙上的钟,将近十二点钟,她居然睡着了。下意识地,她看了一眼强纳森身后的门,门是紧闭着的,她有些慌乱地理了理头发。
“我敲门了,很显然,你睡着了。”强纳森说,“工作刚结束,来看看杰克,我听说了他的事,很遗憾。”
丝黛拉一边理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眨了眨眼睛尽量不让强纳森看到自己的异常。怎么回事?不过,她依然快速露出了笑脸,他们讲和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有那么多的不安,特别是这个男人总是毫无征兆地闯进她的梦里,这不能全怪她,她无法控制这一切。
“鲍尔教授度过了危险期,他醒了,不过医生给他用了止痛町,他需要休息。”她说。
“另人庆幸。”他盯着她看,“你一定吓坏了。”
丝黛拉不由地点了点头,苦笑道:“什么事都被我碰上了。”
“看到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强纳森走到一边,随意拿起丝黛拉放在一边的书,“你还在写作业?”他笑起来,“很少有女孩子喜欢在旅行的时候依然带着作业本和论文。”
总得打发时间,她其实想这么说。不过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这么听来可能会让人感觉挺没有教养的,她敬爱的教授正在受苦受难,而她在陪伴病人的时候还想着需要做一些私事来打发时间。鲍尔教授一定会愿意谅解的,不过其他人可能就不会这么看了。“旅行只是一部分,我不想回西雅图后为遗留的作业焦头烂额。”她说。
“你一定对发生的事困惑不已,人们对考古研究总有着一些瑕想,这份事业除了会让人联想到珍贵历史、宝藏,当然可能还会有一些不太好的另人毛骨悚然的不知名事物。”
“不知名事物?”
“当然。”强纳森皱起了眉头,脸上一样带着困惑,“我无意冒犯,你可以说这是我的职业病。不过,他为什么会在酒店房间里受伤,真离谱。”
丝黛拉承认这样的困惑自己同样也有,康纳利教授的死亡她都不相信是自杀事件,虽然鲍尔教授一再强调康纳利教授是因为自身的债务纠纷选择了自杀,可这样的解释漏洞百出。这种自杀方式到是非常新颖独特,先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上一刀后再把自己的脖子撕开……想到鲍尔教授和康纳利教授同样的伤口,以及鲍尔教授醒来时那声并不算很模糊的低语,吸血鬼?丝黛拉忍不住一阵恶寒。
“哦——”强纳森明白了些什么,他歉意地笑并且安慰道,“我太无礼了,不该在半夜三更和一个女孩提及这些。我应该多一点体贴的。”
“不,我还好。”
“别太在意,这世界原本就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事物。”他到是蛮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杰克.鲍尔的病床,“去看看你的鲍尔教授需要什么帮助吧。”
丝黛拉这才回过神,她一定是太紧张了才会忽略鲍尔教授的动静,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谈话打扰到了他,他显然是醒了,正困难地睁开眼睛。不过他的心跳突然跳得快极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极其不平稳。
“鲍尔教授,你还好吗?是有什么不舒服吗?”丝黛拉碰触到了他的手,急切地询问。
“丝——黛拉!”鲍尔教授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另他惊恐的东西似的,又像是正经受折磨,他破碎的声音以及他努力的挣扎都在表明着自己的无助,“没——”他努力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去叫医生,丝黛拉。”
“好的,我马上去。”丝黛拉感激地看了一眼强纳森,急急忙忙地打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