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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房间里, 光线正好,阳光从窗口倾泄而入, 正好照在这张大床上。
一个女人慢慢踱步到克劳斯的床边,她看着他, 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情感,欣赏、怜惜、残酷、得意……总之,或许就连她都无法说清楚还有哪些可以用来此时心情的形容词。他总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可现在只能乖乖地躺在这张床上。无助又苍白……
她又踱步到那张画架前,那是一张布满油彩的画作,火红的城市上方有着一轮明月。多么孤傲的一轮月亮,就像上帝的眼睛正俯视着一片土地。
克劳斯慢慢地醒来了, 无法说清楚现在的状态, 他只记得在一阵奇怪的疲惫感侵袭了自己后,醒来自己就躺在了床上。他赤裸着上身,身上力气全无。恍惚间他可以听到女人的低吟声,像极了某种歌唱。然后那女人走近了他, 手轻抚在他的腿上, 手臂上,胸膛上,额头上……
他看清楚了,是西尔维亚。
“你要干什么?”他无力地询问,一边警告自己不能发怒,以免足以让这个女巫来嘲笑自己。西尔维亚当然会这么做,在某个陷阱不起作用的情况下。
“可怜的家伙。”她轻声对他说, 一边将一杯红色的液体放在他面前,“喝下去,如果你想听我说些什么的话。”
克劳斯只是瞪着眼前的女巫,不得不承认,身上的痛楚再次袭来。他深深的呼吸,大大地喘着气。
“你的身体里有我的黑魔法,我想你应该懂得怎么去控制。但是,意制力对你来说可是奢侈品。”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克劳斯身上注入黑魔法是理所应当的事,而整件事就像与她无关似的。可她并没有想要继续折磨他,而是坐到他床前看着她,“尼克劳斯,我想如果你能对我放下一些偏见,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她说。
很难说清克劳斯现在的想法,他正关注着西尔维亚的神情与举动,他更想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他试着问,并且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死而复生的女巫转生回来复仇,用着自己家族后代的身体,在你没有放下仇恨的时候却让我放下偏见?”
可西尔维亚对他的动作让他有一时的困惑,因为她并没有再有折磨他的举动,而是轻轻地捧着他的脸,从额头抚向下颚,她温暖的手指如同想要描绘他的轮廓一般,那动作如同正爱抚情人一般温柔,“是你杀了我,尼克劳斯。”她在他面前轻声说着,那声音就像伤透了心,“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被你的才情征服,你的画,你的伤痛,你的理想……无一不打动我的心。”
这感觉确实就像回到了千年前,克劳斯认为自己的精神有那么一秒的恍惚,伤感,是的,浓浓的伤感。“那就和我在一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不打瑞贝卡的主意。”他毫不考虑地脱口而出。
西尔维亚笑起来,笑得并不真切,她甚至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着,如同想要宣泄内心真实的情感一般,“尼克劳斯,你的想法还和以前那般至真至纯吗?你准备不再对我的情感置之不理了吗?可你却是杀了我的人。”
她离开了他,无情地转身离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别告诉我当初你和以利亚鬼混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西尔维亚。”克劳斯冷笑道,“如果你继续想要在瑞贝卡身上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力量……”
“呃——”西尔维亚直接打断了他,她站在窗外咯咯地笑,“可惜你的兄妹们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忠诚的。”她重新走向他,拿起床柜上的那杯液体,强势地提议道,“喝了吧,喝下它,解开你身上的黑魔法,跟我去一个地方。当然,如果你没有勇气的话,另说。”
这真是最难以下咽的血液,难以下咽到克劳斯再吞咽完毕后差点把它们全都吐出来。可西尔维亚却捂住了他的嘴,她告诉他,“我能想像瑞贝卡的毒液正在你的喉管顺着往下漫延,直到你的胃里,你难以下咽,但你需要。”这形容很形象,克劳斯确实能感觉到那液体正顺利自己的喉管往下慢慢流到了自己的胃里,那种烧灼又带着足够沁凉苦涩的滋味,并且他的胃正滋滋冒着酸气,就像自己的内脏正在被腐蚀……
克劳斯已经喝下了瑞贝卡的毒液,这是西尔维亚的另一个手段,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因此而毒发身亡,他更是发现在自己身上乱窜的那团火焰正在被扑灭,从心脏慢慢再到四肢都在被治愈。
这样的西尔维亚让他困惑不已,他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而看上去她整个人都是平静的,与几天前那个怒气冲冲出现在他房门口的状态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他不能相信她,意识中的警示如此,他承认自己并不了解西尔维亚,但对她的传言可真不少,就连以利亚都称那是个狡猾又独特,如妖精般的女子。你永远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有多少‘游戏’。以利亚称西尔维亚的智慧为游戏。
实际上他们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让克劳斯并不陌生的地方。那是一间全白色钢化玻璃,如同试验室一般。当他们打开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转过身来,他是艾格伯特……
同一时间,在以利亚赶到离教会不远处的一幢普通民居时。门快速地打开把他让进了屋,又快速地关上。
“我找到办法破除她的魔法了。”一见到以利亚,索菲亚便急迫地诉说,她看起兴奋异常。
“那么我提的条件呢?”以利亚看上去可平静许多,“我不希望再是失望,索菲亚。”
“我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以利亚。”索菲亚神情严肃,就连态度都是强硬的,“你得了解西尔维亚的可怕,瑞贝卡每杀死一只吸血鬼,西尔维亚就可以从中吸取力量,无形中她的力量正在越来越强大。而你那个执着又可怜的妹妹还不知情。”
“我已经说清楚了我和你合作的首要条件!”以利亚看上去同样严肃异常,他没有心情和索菲亚讨价还价,对于索菲亚所说的西尔维亚正在利用瑞贝卡吸取更大能量的问题,他知道,但是……“我的妹妹正在被利用,我的弟弟身上被施了魔法囚禁在自己的房间内。我同样没有时间玩游戏,索菲亚。”
索菲亚不再争执了,但也没有丝毫想要让步的想法,“我不能确定这方法一定能把丝黛拉活着回来。”她冷冰冰地拒绝,但是,她并不想随随便便的欺骗一只古老的吸血鬼,“我相信你能分清楚孰轻孰重,以利亚,时间拖得够久,西尔维亚的魔法能力越强大。别说是挽救丝黛拉灵魂,根本就没人能杀死西尔维亚。”
她不是在危言耸听,以利亚当然了解。那一刻,他沉默不语,那张与西尔维亚相似的音容笑貌快速地在他眼前掠过。他如同看到了一张布满泪痕的灰色眼睛,如同那眼睛的主人正对他说,‘我会接受我的命运,以利亚……’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再次痛了痛。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三位法力和我不相上下的巫师,新奥尔良的女巫们都已经用不上了,她们只会越来越弱。”索菲亚没再理会他,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准备着一些物件,绳索、麻绳、草药,还有一小灌鲜血。她把它们一一摆在屋内不同的地方,然后再次看着以利亚,“我需要你献出一些鲜血,以利亚,吸血鬼长老的鲜血会助长届时的魔力。”然后她拿出一把银制的匕首递给以利亚。
“你确定你的魔法会有用处吗?”以利亚从失望与失意中回过神,他从索菲亚手里接过那把匕首看了看。确实,很多事不能意气用事。如果丝黛拉因此而不能回来……但不论如何,也不管索菲亚是否是单纯的复仇性的目的,他们必须把西尔维亚重新送回地狱,为了瑞贝卡。哪怕会牺牲丝黛拉……
“将这柄匕首刺向西尔维亚的心脏,我会在她死去的一霎那带回丝黛拉灵魂,但是我不能保证期间会出现的不定因素。黑魔法都是有偿的,选择瑞贝卡或丝黛拉,权利在你。”索菲亚看上去信心十足,而且她的意思很明白,没有回头的余地。可她又不放心地交待,“我们都没有失败的余地,以利亚。”
“我知道。”他木木地回答。可起码那代表希望,他低头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那柄匕首,那时候,西尔维亚会死去,瑞贝卡会被释放,丝黛拉或许会回来。如果,西尔维亚的回归目的能单纯一点,再单纯一点,或许,还能是个喜剧。
克劳斯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环境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同样的房间在西雅图heaven and hell会所有同样的试验室,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并没有欺骗他,正是因为自己的怀疑和发现,他差点丧命。是丝黛拉救了她,或者那仅仅只是巧合。
不可否认克劳斯伤心又愤怒,那股怒气烧得他连手指都呈现出麻麻的痛楚,就像西尔维亚在他身上施下的黑魔法并没有被清除干净。可他并没有完全的表现出来,他才不相信西尔维亚声称的艾格伯特.斯图亚特是她的同盟,面对家族长老,艾格伯特这个小白脸巴不得寻求庇护,他会因为需要这份庇护做任何卑微的举动。利用,简直已经成了斯图亚特家族遗传的基因。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我亲爱的哥哥伟大的背叛吗?”克劳斯冷冷地,“以利亚和安娜塔西雅合作想要在我身上寻求平衡,不惜一切代价研究对付我的武器?”
“是的,克劳斯。”西尔维亚并没有拐弯抹角,她的回答是干脆的,“正像我亲爱的艾格伯特所述,艾格伯特属于斯图亚特家族,他没必要对我说谎。以利亚牺牲了安娜塔西雅,他的和盘托出有着足够的诚意。”
“我能肯定这是你另一个游戏。”克劳斯面无表情地质疑。
“哦!”西尔维亚在他身后肯定,“一定是。可在我看来你很喜欢这个真相,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我承认我喜欢每一个真相。可如果你的目的是想挑起吸血鬼长老兄弟的正面交锋,那就大错特错了。”
西尔维亚当然能认定这句话的真假,可克劳斯是骄傲的,哪怕他正怒火冲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他只是不愿意被牵着鼻子走,这点她认为自己完全了解他。
西尔维亚摇了摇头,就像认为克劳斯的固执是愚蠢的,她就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尼克劳斯,我想告诉你,我就是丝黛拉,丝黛拉就是我。在我分享了丝黛拉的身体同时,同样分享了她的思维,我知道她和你表现亲密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她很好的延续了我对以利亚的情感以及对你的迷恋……但是,是什么让以利亚与丝黛拉分享了这份秘密后,她却选择对你隐瞒呢?”她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轻轻的挑逗地拍了拍克劳斯的胸膛后对艾格伯特示意道,“我想,尼克劳斯需要好好冷静的想清楚,该怎么面对自己家族的不诚实。”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去,留下克劳斯一个人面对整个试验室的试剂,狼人毒液、吸血鬼血液,以及隐形橱柜里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硝酸银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