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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万寿山,镇元子见红云出去不久便回来了,心中诧异,还没开口便被他身后跟着的人吸去了目光,此人正是鸿钧。倒不是鸿钧比之红云更耀眼,相反,鸿钧分出□□下界特意隐藏了自身气息,若非像类猴那般弱小如斯,皆不会察觉异样,换而言之,鸿钧的存在感很弱,镇元子不应该首先注意到他才是。
当然,镇元子注意到鸿钧并不是他火眼金睛亦或是天生五感敏锐,而是有红云带陌生人回来的前车之鉴,他还没忘记前不久被一毛头小子嘲讽身板小的耻辱。
镇元子也不上前,双手环胸依靠在门前,似笑非笑,略带嘲讽地道:“哟,这又是带谁回来了,枉我看到你这么快回来心里还高兴了那么一下下。”
青演面露无奈之色,心想,看来红云在镇元子心中留了一些坏印象啊。回头看了鸿钧一眼,见对方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对镇元子道:“别闹,有正事。”
“什么是正事。”镇元子挑眉,红云性子淡漠,行事作风但凭心情,可谓随心所欲潇洒之极,比如之前前去听道祖讲课就是一时兴起,再者他方离开之时也最多只是把寻找宝物一事放在心底,实际上却是毫无目的地到处游玩。与其说是出去找东西,不如说是出去游玩的时候随便找东西,指望他能很快地完成任务还不如等他瞎猫撞上死耗子——碰运气。
青演心思一转便明白镇元子所为何意,笑而摇头不语,也不知是否认还是默认。他心知跟镇元子斗嘴,镇元子又会变为话唠,干脆避而不谈,转而向他介绍鸿钧,随便编了个身份,就说是在路上遇到的一位修为高深的道友,能帮他解决灵树一事。
镇元子似信非信地将鸿钧打量了一遍,狐疑道:“确真?”
青演点头:“所言非虚。”
虽知红云不会说谎,镇元子看向鸿钧的眼神仍旧带了些许狐疑,鸿钧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任由他肆意打量,只是隔着宽大的广袖暗中捏了捏青演的手,意味不明。
青演眼角微抽,怕镇元子看出什么,努力维持脸上淡然的表情,却察觉鸿钧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不由得斜眼瞥了他一下,警告意味十足。
镇元子走在前面,没看到身后两人的小动作,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忽然转过身,吓得青演心头一跳,还以为他察觉了什么,结果镇元子眯着眼瞟了鸿钧一下,把青演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人当真可信?莫不又是一个觊觎灵树之人?”
“我的眼光何时错过?”青演回答。
“就是太相信你的眼光,所以才更加怀疑啊!”镇元子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青演:“……”说得好有道理,简直对红云的认识一针见血啊!
无言片刻后,青演清了清嗓子,叹道:“放心,一切有我。”言下之意便是:若对方真有歹意,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镇元子纠结了半晌,最后心烦地道:“行了行了,哪次不是我帮你摆平麻烦,若对方心善倒也罢了,若不是,权当你长个教训,以后眼睛擦亮些,别再这么是非不分了。”
来到灵树之下,镇元子对鸿钧警告道:“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鸿钧笑着点了点头,随手一挥,便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而是看向青演。
镇元子神色古怪地问青演:“他看你作甚?”
青演与鸿钧眼神对视,读懂对方眼中表达的意思,嘴角微抽,脸上滑下一排黑线,心中斟酌了一番,偏过头对镇元子道:“已经成了。”
“哈?”镇元子神色微愣,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道,“这就成了?耍我呢吧?!”
鸿钧微笑道:“道友若是不信,试试便知。”
“如何试?”
鸿钧道:“我在灵树周围布下一方结界,只要修为不比我高,这树在外人看来就只是一颗普通的树。”
“当真?”镇元子惊讶道。
“你是灵树主人,自然能看见。”鸿钧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
“如此……甚好,甚好啊!”镇元子惊喜道,正高兴着,忽然转过头问青演,“你能看见吗?”
青演很想说世间一切阵法皆对我无效,不过看镇元子那急于求证的眼神,摇了摇头,违心道:“变普通了。”
却不想,镇元子听闻不爽了,刚想对鸿钧嚷嚷,又想起对方帮了他一个大忙,无论如何都该以礼相待才是,便压低声音,好脾气地恳求道:“道友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感激不敬,不过能否解除对我这好友的禁制?”
鸿钧点头:“可。”
见鸿钧如此上道,镇元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拍着青演的肩膀连连夸赞他终于眼清了一回,青演无法解释这其中根由,笑得有点尴尬,倒是鸿钧盯着镇元子拍着青演肩膀的那只手,眼睛微眯,心中略感些许不悦。
解决了一桩心事,镇元子心情大好,热情地招待了青演和鸿钧二人,当然主要对象还是鸿钧,毕竟以他跟红云的关系,根本无需多客气。
有外人在自然不可与青演动作亲近,鸿钧面带笑容地接受镇元子的谢意,眼神却有些忧郁,直把青演看得毛骨悚然。镇元子为了感激鸿钧的帮忙,特意摘了几颗灵果用金器盛装,诚意十足。鸿钧暗自点头,心想这镇元子心胸倒是不错。
待聊意已尽,镇元子站起身对鸿钧说道:“寒舍简陋,道友若是无急事离去,可在此歇息几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鸿钧点头应下,镇元子将他带至一间竹屋,然后便要拉着青演离去,鸿钧神色微黯,出口挽留道:“红云道友可愿与吾论道?”
青演脚下一顿,小心地看了镇元子一眼,道:“自是愿意……”
镇元子自从看到鸿钧后眼皮就一直跳,之前因解决了一桩心事而将心中不安压了回去,现在心情平复以后,听到鸿钧的话语顿时duang~地一声敲响心中警钟,也不知到底在担心什么,拉着青演的手不由得一紧,语气稍差地打断青演要说出的话,道:“论道也不急于一时,红云刚回来恐怕有些累了,不如休息一番再谈也不迟。”
青演见鸿钧神色不渝,只觉脊背一凉,定了定神,朝他眨了眨眼,表情很是无辜。
鸿钧眯着眼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如此,便打扰了。”
镇元子敷衍了几句,便急匆匆地拉着青演走了,鸿钧盯着那两只拉在一起的手,神情变化莫测,良久,唇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镇元子将青演拉到自己睡的屋子里,不满地道:“你跟他认识才多久,胳膊肘都朝外偏了。”
“什么?”青演故作不知地问道。
“你!”镇元子见那副样子就来气,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说话,背过身去生闷气。
青演模仿红云那声音清冷、却难掩关心之色的语气,扯了扯镇元子的衣袖,问道:“怎么了?”
镇元子心下一软,没好气地道:“算了,跟你也说不通。”
青演眉头微皱:“不说我如何知晓?”
镇元子眼睛瞪圆,不爽地道:“所以说你才蠢嘛!”
青演正要说什么,余光突然瞥到一抹影子,偏过头一看,就见鸿钧长身玉立,正“光明正大”地偷听墙角。
青演:“……”
镇元子发现他的动作,顺着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问道:“你在看什么?”
青演回过神,摇了摇头。
“记住,不许跟那个人走得太近了。”镇元子生怕他没长心眼,忙不失地提醒道。
“为何?”青演蹙眉。
“万一他把你骗了怎么办?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镇元子冷声说道。
青演听得无语,反而提醒道:“这么背地里说别人坏话不太好吧,况且人家方才还帮了你。”
镇元子语气一滞,耍赖道:“你就说你听不听我的?!”
“乖,别闹脾气了。”青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镇元子往后一退,怒声道:“你又拿我当小孩子哄!”
青演听得直想笑,在红云心中,镇元子可不就是一个需要哄的小孩子嘛。
“早点休息,我走了。”
镇元子浑身气焰一消,摇身一变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拉着青演的衣袖撒娇道:“你都好久没跟我一起睡觉了。”
闻言,青演脚下一个趔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道:“你我如今都长大了,睡在一起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镇元子皱着眉头反问道,“难道你想去找那个人?”
青演淡定地看着他:“恩?”
镇元子咬着下唇,不满道:“以往你对我都不是这种态度的。”
青演虽一直在学红云对镇元子的态度,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有时候同一个动作做出来感觉却不相同,再者镇元子对红云颇为看重,有这般觉悟倒也不足为怪。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镇元子到底什么心思,与他相处时间极短的青演自是看不出来,或许连红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当然更甚者,说不定镇元子本人也不清楚,不过却瞒不过鸿钧的眼睛。
镇元子看青演,哦不,看红云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丝不正常的占有欲,仿佛红云是他的所有物般,不允许红云对别人好,更不愿看到红云跟别人亲近。镇元子与红云一起生活很久了,久到觉得这种念头没什么不好,甚至理所当然,红云或许觉察到他的心思,却只是把它归咎于小孩子的依赖心理,不过有时候镇元子的行为确实让红云觉得烦恼,所以才喜欢出去游玩散心。不过红云到底还是在意镇元子的,否则两人无甚关系,红云如果真的想离开早就离开了,哪还能让镇元子对他如此放肆。
知晓镇元子对红云存的心思,鸿钧顿时觉得镇元子拉着青演的手的画面太刺眼了,虽然明白镇元子从始至终想的都是红云,但小家伙现在还附在红云身上呐,拉着青演的手撒娇什么的,果然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啊。
思及此,鸿钧走到青演身边,不悦地道:“你还准备让这小子拉着你的手到什么时候?”
明明很正常的,被鸿钧这么一说,青演顿觉不妥,浑身一个激灵,果断离开了红云的身体,心想,应付镇元子这种事情还是要红云本人来才行。
鸿钧很满意小家伙的识相,弯腰将他抱起,低声笑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两人心灵相通达到了什么境界,青演看到鸿钧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就觉不好,却来不及挣扎便被鸿钧带回了紫霄宫……
不过,总觉得有啥事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