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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怖开口了,他朝着那赤足少年缓缓道:“你也是个管闲事的人?”
辛助慢慢的将馒头上的落叶摘下,然后转过头,说道:“我只管一种闲事。”
秋怖笑道:“哦?”
辛助道:“我自己的闲事。”
秋怖笑了,笑的很诡异也很阴冷。
光头少年也笑了,他笑的很无奈,过了半响,他朝着辛助说道:“我如果滚远了,你岂不很无趣?”
辛助偏过头,瞧着那光头少年也笑了,他的笑很少见,但却并不难看,他朝着那光头少年笑道:“你如果不滚远点,我才会很无趣。”
他们竟然相识,所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能够推测出,这两个奇怪的人,竟然是相识的,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一个只管别人闲事的人,一个只管自己闲事的人,一个赤足,一个光头,两个奇怪的少年,竟然早就相识。
颜欢松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中的小刀放入怀中,看来他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场内的气氛逐渐局促起来,秋怖讥诮的瞧着这两位奇怪的少年,神态竟然依旧从容。
辛助迈步走到那光头少年的身侧,他卷着裤腿赤着足,走在落叶中,沉稳异常。
他朝着那光头少年笑道:“你的闲事管的的确很大也很宽。”
光头少年笑道:“不管闲事,我就会死。”
辛助指着秋怖道:“可是你管四大世家的闲事,也许就真的会死。”
光头少年笑道:“你肯定不会看着我死的,不是吗?”
辛助笑道:“我虽然不会看着你死,但我却能看着你被打残而不被打死。”
光头少年嘿嘿一笑,道:“秋怖拔刀,只会死不会残。”
辛助朝着秋怖笑道:“你会拔刀吗?”
他们二人一对一答,竟是未将秋怖放在眼中,秋怖的确有些愤怒,他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朝着辛助冷声道:“你要我拔刀?”
辛助点了点头,指着光头少年,对秋怖道:“是他让你拔刀,而并非是我让你拔刀,他管的是你四大世家的闲事,而我,只管自己的闲事。”
说着辛助缓缓的走到一侧的树下,指着那光头少年,对着秋怖说道:“忘记告诉你,他叫百里闲,他虽然是个光头,但绝不是一个和尚,你也不必纠结对一个佛门弟子动杀气是否会得罪佛国的人,他本就是一个假和尚,一个假的不能在假的和尚。”
百里闲皱着眉头瞧着辛助,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朋友,这番话倒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秋怖和自己决斗一样。
秋怖终于缓缓的将右手伸入背后,将那柄惊蛰刀握在手中,为了自己的面子,更为了四大世家的面子,也为了让场内更多的人知道他秋怖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得罪的人,他终于下定决心拔刀了。
惊蛰刀出,必见血光。
百里闲也敛住笑意,他的眼光注视着那柄惊蛰刀。
刀握在那粗糙的手中,就像是一把杀神。
“能够见到秋怖拔刀,今日也算大开眼界。”
“这光头解决掉,就会轮到那个赤足少年了吧?”
“那赤足少年什么来头,惹怒了秋怖,他还有闲情开玩笑?”
“不论他是什么来头,得罪了秋怖,那么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不是很惨,是惨不忍睹。”
“能死在惊蛰刀下,他也算死的瞑目了。”
…………………
………………………。
惊蛰刀的刀身闪着寒光,寒光波动着涟漪。
刀柄很宽,双手才能握全,这柄刀本就较之其他的刀大了许多。
没有人会小看这把惊蛰刀,也没有人会小看握刀的人,只因为他们知道,能拥有这把刀的人,是秋怖,秋家百年以来最为惊世的修行天才。
丛林深处陆续走出两拨人,每一拨都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其中一拨,一个眉清目秀手持纸扇紫衣少年,皱着眉头瞧着场上的情形,喃喃道:“秋怖竟然拔刀了?”
他的语态,显然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吃惊。
因为年轻一辈中,值得秋怖拔刀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紫衣少年的身侧是一个身穿绿裙的少女,少女面颊红润,秀眉更是犹如弯月,一双晶莹的眸子陪衬在那精致的面容上,更显美貌,她的身材消瘦,却玲珑有致,一头流水秀发披在肩头,几缕薄刘海散在额前,高挺的俏鼻梁,白皙水嫩的皮肤,粉嫩如樱的唇口,这委实是一个美人坯子。
她的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药匣,药匣很普通但很干净,纤尘不染的净,就像是她那出尘的美貌一样,让人不可方物。
药匣用一根粉丝带缠在背后,她的人很静,眼神瞧着场内的情形,没有过多的吃惊,也没有惊叹,只是很自然的站在那里。
这样的美人,不用说太多的话,就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场中有人的目光有些已经被这绿裙少女吸引了过去。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由衷的叹道“太美了。”
旁边有人叹道:“容家的大小姐容蓉,能不美么?美人谱上有名的美人”
“这就是那容家的四代医命容蓉?”那人吃惊道
“那还有错?瞧她背后的药匣。”
有人吃惊道:“那…那…那莫非是千转命医匣?”
“那的确是千转命医匣,兵器谱排名第二十六位的千转命医匣,容家历代医命才能掌控的神器。”
“他旁边那持纸扇的少年莫非是?”
“那是苑家的苑紫衣。”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四大世家的年轻一辈的人都到齐了,看来有好戏可看了。”
苑紫衣,四大世家苑家的修行天才,潜渊榜排名第十位,手持罗浮扇,十八岁之龄,修为已近灵恸境中期。
另外一拨人,大约有七八人左右的样子,打头的是一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的少年。他身后的那几人,毕恭毕敬的随在他的身后,好像对他颇为敬仰,但看神色,更多的却是惧怕。
黑八月,光听这名字,就足够其他人感到心怵了。
八月初七静静的瞧着场上的情形,略显阴冷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何情绪。
“秋怖竟然要拔刀?”
他身后的一个少年脱口说道
八月初七似乎根本未听到这人的话,他眼神冰冷的瞧着场上的情形,然后将目光锁向易太白鹤宗子笙,再然后是百里闲辛助,最后目光定格在远处的一辆马车上。
他的眼神微微一凛,然后就瞧见了那马车上斜躺着的懒散少年颜欢。
颜欢感到一阵阴寒的目光瞄向了自己,然后他便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神将他牢牢锁住,他嘴角微斜,然后避开那道阴寒的目光,继续朝着场上瞧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即将爆发的大战。
秋怖擎惊蛰刀在手,百里闲岿然无惧。
这两人之间的战斗,大概是此次品评天下名士前,最为引人注意的焦点之战了。
很多人都已经绷紧了神经,有的人则是远远的躲避开来,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那把惊蛰刀和那握刀的人,已经快压抑的他们喘不过气了。
这种紧张的气氛让场内所有人都开始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