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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仲默然轻叹,他当然不会怀疑颜欢等人的实力,他从不会怀疑他的朋友的,但此间的高手众多,他们只有七人,茶靡姑娘有伤在身是决不能动用元气的,而容蓉鲜少与人比斗,只擅医治,这场比试着实有些难办。
开到茶靡继续笑道:“所以你要做的只是战胜你的对手,可不要拖了我们的后腿。”
谌仲摇头苦笑,转头朝凤绮言道:“茶靡有伤在身,容姑娘只善医治不善打斗,这场比试,我们不妨改做五场。”
凤绮言摇头笑道:“不妥不妥,茶靡姑娘有伤在身,不妨弃权算输,至于容家医命,她方才的杀人手法可是看不出半点不会打斗的迹象的,我说七场,便是七场,少一场也不行的。”
谌仲冷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果然打的很好。”
凤绮言笑道:“既然不想让茶靡姑娘与容家小医命下场,谌探花不妨再找出其他人来代替好了,你的朋友不是一向很多么?”他的目光竟时不时的瞥向一侧那薄青衫佩竹剑的冷峻少年
薄青衫佩竹剑的傅青弈垂手傲立似是对此间情况并不关心,凛寒的眸子紧盯幽暗深处,似是那虚无暗处才是他真正的感兴趣所在。
谌仲凝眉不语,正自沉思,突然听到有人朗声笑道:“七场算得什么,便是十二场,我们也奉陪到底。”
话声粗犷有力,笑声豪气干云,只见一行人缓缓从人群中走将而出,打头的粗壮少年豪放不羁手持酒囊仰头就灌,咕隆一声吞咽入口似意犹未尽伸出浓毛密布的手臂便擦拭嘴角酒渍。
谌仲放眼瞧去,心底猛然一惊,这一行人却正是坝上军中的十二明秀,那先前说话之人却正是将进酒庄酒徒老人嫡孙折之焕,花天都洛凌弃等人也尽数在内,每个人的面上皆是正义盎然岿然不惧之色。
他已瞧见罗闲那张紧绷的脸,心下微叹口气,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稍停半响,朝罗闲道:“罗……罗统领,我……”
罗闲冷哼一声并未答话,心下不知想些什么,却是踱步向前的明秀之首借花献佛花天都开了口,天生盲目的花天都袖摆轻挥,淡淡道:“我是该叫你陈中,还是谌仲?抑或是谌探花还是那遮面人。”
谌仲轻叹摇头,歉声道:“花统领,我先前有所隐瞒,实是情非得已。”
欲言又止,面上尽是歉意之色,自坝上从军以来,这些统领对他实在不错,尤其罗闲,别看平日绷着一张死人脸对谁都是一幅爱答不理的苛刻模样,但对他却是极为看重的。
“不必多说,你只需告诉我,你那移骨换容之术,是不是将军天谚诀中的千罗万象。”忽听耳畔有天外传音,他目光朝花天都望去,却见花天都微点额头,默认是自己施展的传音入秘之术。
谌仲不假思索也是点头很是肯定的回答道:“是。”
花天都微点额头,继续施展传音入秘之术对谌仲说道:“将军既将天谚诀传授于你,足见你人品绝无问题,所以无论先前你因什么原因而隐瞒了身份,我们也不会怪你的,你的事多少我们都是有些了解,你做的没有错,至于其他事,我们先放在一边,先解决这里的事好了。”
听闻这些话,谌仲目光暖醺心下着实感动异常,如此大敌当前,生死未卜的局面,十二明秀竟挺身而出,这份大义,岂能不让他感动?
却听凤绮言笑道:“你便是那坝上军的明秀之首借花献佛花天都?”
花天都并不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便是那神庙的烧香人有凤来仪?”
凤绮言笑道:“传闻借花献佛天生盲目,但一双聪耳灵鼻举世无双,今日所见,果非寻常。”顿了一顿,笑道:“你既然知晓我是谁,又何必多问?”。”
花天都笑道:“明知故问的事,多说无异,我也听不惯恭维的话,先前你说比试七场,容家姑娘与那位茶靡姑娘的比斗,便算在我十二明秀身上好了,你觉得如何?”
凤绮言道:“既然十二明秀要插手此事,我自然没有异议。”他顿了一顿,又笑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不妨找两位公证人。”
他笑着朝一侧始终不言的佛家济世忘悠然与千奉名家的千奉潇然道:“忘悠然大师小小年纪便是大佛国忘字辈中的得道高僧,潇然兄乃是侠义门阀千奉名家的人,想必他两位当做见证人,没人会反对的吧?”
长相怪异的佛家济世知晓此间状况绝非自己能够调节,只是口中轻叹,也并未反对,只是淡淡道:“诸位施执意论武,但小僧还是奉劝诸位,只论输赢,不决生死,否则的话,这公证人,我是绝不肯做的。”
千奉潇然广交天下,也是颌首道:“我与忘悠然大师的意思一样,比斗只论输赢,不分生死。”
场下无人有异议,谌仲与凤绮言也是默然赞同。
忽听场下却有人叫道:“既然这十二明秀非要插手此事,我们也不必与他们讲什么情面,一会动起手来,也不必手下留情。”这说话之人却是与十二明秀有着旧怨,想借此机会报复一番
却听折之焕冷笑道:“请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坝上军四十万铁骑,何时需人手下留情过?”
听闻此话先前那人哑口无言冷汗岑然而落,九穹传世之一的一代紫金龙韦青峰统领的四十万坝上铁骑乃是天下闻名的虎狼之师,便是贵为五大至尊之一传奇四圣中的炎泣刀蛮帝都奈何不得的。
折之焕冷笑连连,待瞧见前方那鹤发童颜的白酒子时眼睛竟瞬间笑成月牙,他快步向前,一把将白酒子抱入怀中举过头顶,朗声笑道:“小酒子,当真是你。”
当着天下英才面被折之焕如此揽胸入怀的白酒子着实有些尴尬,急忙脱身而出,叫道:“快放我下来,小……小焕,几年未见,你竟……竟长高了这么多。”
折之焕大笑道:“不是我长高了,而是你根本未长。”
白酒子一脸尴尬,不再多言,生怕面前这粗犷汉子又吐出什么令自己难堪的字眼。
谌仲摇头苦笑,见他二人如此亲昵,心下也是微有疑惑,心道:白兄弟与折统领应是故友了,却不知二人因何相识,此间情况紧急,他也不便多问。
沈浮的脸色多少有些萧索与凄凉,今日目睹颜欢与容蓉两情相悦,他心底虽有些酸楚但更多的却是为容蓉欢喜,他也绝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此时他也是想开了许多,手握麟钩刀站出身来,朝着场中众人说道:“容姑娘的那一场比斗,便由我来替她应战。”
他目光微转,朝谌仲道:“可行?”
谌仲道:“既然沈统领出面,那自然万无一失。”
花天都等十二明秀皆知沈浮对容家医命的心思,此时见沈浮挺身而出,也是不加阻拦。
正抠着鼻屎邋遢至极的净清轻叹道:“失恋的人的确可怕,能躺着绝不站着的懒鬼竟然肯出手打架,罕见至极。”
穿大红绣牡丹袍施粉黛活似一戏子打扮的余腔对沈浮竟满脸崇拜之意,口中喃喃道:“他虽然得不到那容家小医命,但我想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姑娘爱上他的,能在失恋后还能挺身为心仪的姑娘出手的男子,我如果是姑娘,绝对会嫁给他。”
正待询问其他诸位明秀,哪想身侧的其余明秀皆是一脸嫌弃鄙夷摇头叹息的模样离自己而去站到谌仲等人身侧,兰花指一翘,大红袍宽袖一挥,便有胭脂粉尘脱落迷众人眼的余腔急忙赶上前去,娇声道:“我说的难道不对?”
嘟囔着嘴巴吃掉指尖的一口鼻屎又一把抹在身前沈浮的肩头,净清一脸严肃表情推了一把沈浮,道:“你最好赢的漂亮些,如过输了,咱余娘娘非得以身相许来慰藉你受伤的心。”
被余腔浓重劣质胭脂呛到鼻口的沈浮拎着麟钩刀就向前走去,拍刀掌心,一副玩世不恭模样朝着四下瞥视一遭,口中笑道:“第一战,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