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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呆京城看秀恩爱,被小皇子碾压智商,贾珍忍了又忍,最终熬到自家儿子满月,打着为孩子争爵位的旗号,毅然决然的南下了。
呼吸着名为自由的空气,贾珍来到福建恰是炎热的七月,亦是海风肆虐,台风来临的季节。
甫一下船,早已收到来信的贾琏便派了心腹小厮前来迎接。
“笔墨,好小子,有些日子不见,看起来壮实了许多。”贾珍笑着打趣了一句。
“珍大爷谬赞了。”笔墨人物其名文绉绉的回道。说起来,面上还带着丝忧愁,压低了声音悄声道:“珍大爷,您可得好好劝劝二爷。二爷这可是报喜不报忧,把我们都愁坏了。”
“琏弟不是说他在研究番邦蒸汽机?据说用了能让船开得更远。”贾珍问道,但下意识的脚步加快,出了码头便飞身上马。
“都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笔墨说起来眸中还带了一丝心疼。
作为从小伺候贾琏长大的小厮,对于贾琏的身世也隐隐约约的知晓一点。在他看来,绕不知一等一尊贵的皇家人,可也是王孙贵公子,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逼迫自己。
被小厮告状的贾琏不由朝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不由嘟囔了一声,“肯定是谁在念我!”
略带孩子气的说完,贾琏眼眸一眯,像是国王一般抬头挺胸傲然的巡视自己的领土,心里默默的斟酌词句,想着等下贾珍来了,带着他参观自己的硕果。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趁着自己资本雄厚,做了两回海商,迅速让资本翻了一番。
钱生钱之后,又走了回后门,直接打出华晋帝国的旗号,用糖衣炮弹引进了不少人才回来。
人才一半分流送入京城,任凭皇帝选才,一半留下自己用。
也明白自己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贾琏细细的做了规划,眼下最重要的一步,是要有人!有一帮敢于跟他征服海洋的小弟!
为了培养小弟,高素质,不当猪队友的小弟,必须先教会人。
所以,他大手笔的买了地,建了学院,还分拨出不少人才当老师。
贾琏正拉着人集思广益如何吸引学生入学。毕竟相比正统的私塾,他的学院教的东西有些非主流。
“可以强制入学。”管十八很霸道开口:“让皇帝下令。”
“就是后爹嘛,利用利用也是应该的。琏二爷,您可不能想着要单飞,摆着现场的资源不用。”
“还可以找没爹没娘被丢弃的孤儿啊,我们当年就是这么被挑选出来的。”
“……”
贾琏负手,拖着下巴静静的思索,综合各人的意见。忽地听到外边响起争执声,不由眉头一簇。还未等他说什么,咣当一声门便被推开,一大帮人拉拉扯扯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
贾琏一怔,看着一脸怒色的贾珍面露惊愕之色,“珍大哥,你……”回眸逡巡了一圈,并未看到笔墨,“笔墨呢?他没有接到你吗?”
“他速度太慢了。”贾珍撇撇嘴回道,而后视线幽幽打量了一眼贾琏,旋即恼怒,“管大叔们,你们怎么监督琏儿的,他都瘦成这样了。”
“贾院士,你们认识?”怒气冲冲拉着贾珍过来的先生,讪讪的问道。
“我都跟你说了是误会!”贾珍怒斜扫了眼对面肤白面貌,还一头金色头发的少女,委屈的看向贾琏,恨不得指天发誓,“对方就算穿得伤风败俗,爷好歹也是响当当的风流人物,怎么会看得上肉都还没长齐的黄毛……呵呵,金毛丫头!”
“怎么回事?”贾琏听着贾珍满腹委屈的话,略失笑的问道。
“你这院子建的稀奇古怪的,我绕晕了路,想找个人问话,谁知道,”贾珍嘴角一抽,“谁知道这女子就鬼叫什么色……”
“密斯贾……”
听的弱弱响起的女音,贾琏忍不住瞅了眼贾珍:“大哥,你番邦语当年好像跟我一起学的吧?”
“有这回事吗?”
“……好吧,任性的偏科。”贾琏叹口气,开口操着流利的英语跟人解释缘由。
贾珍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侃侃而谈的贾琏,莫名的觉得他们之间陡然横跨了一条无法越过的天栈。
他这些年来一直原地踏步,甚至在京城中还隐隐生出一股自豪感,放眼京中勋贵子弟,他贾珍也算得上翘楚精英。
说清楚了误会,贾琏笑着为双方引荐一番,又道明贾珍的身份。
众人也识趣的为久别重逢的兄弟两留出相聚的空间。
“琏弟,你都瘦了黑了不少。”
“不觉得我更魁梧了吗?”贾琏很满意自己风吹日晒,日日阳光浴后得到的效果,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才不是白斩鸡的弱逼色调。
“嗯,好像还长高了不少。”贾珍望着贾琏,眨眨眼,略有些好奇的站直了身子,比划了一下,顿时面若呆鸡。
他先前觉得贾琏莫名高大起来,竟然还不只是学识上吗?!
贾琏头微微一垂,不忍看贾珍如丧考批的脸。静静的给对方留了一炷香承受时间,见人逐渐缓和过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贾珍细细问询贾赦过的怎么样。
“吃饭,睡觉,虐单身狗。”贾珍一脸无奈,这父子两十天半月的就写上厚厚的一叠家书,事无巨细的交代一番,父子情深的看的他都嫉妒非凡。
哪像他爹,抱着个炉子也整日练不出一颗仙丹……
“对了,琏弟,你上次打包送过来的那个什么曼丹的,他还真跟我父亲炼出……”
“炸1弹了?”贾琏声音陡然提高几分分贝,兴奋问道。
“不,麦丽素。刚炼出来的,我直接抢了一炉子带给你,味道还不错。”
贾琏:“…………”
忧伤的垂了垂脑袋,他记得给“技术协议”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先研究炸1弹啊。
早知道就该兑换化肥制作方法了,还可以给整加粮食产量。
说完京中事情,贾珍拉着脸,开始追问起贾琏为何三餐不按时吃,日日夜夜操劳等等问题。
“珍大哥,你这是听笔墨说的吧?你也知道他就爱用修辞手法……”
在贾珍怒目下,贾琏讪讪的笑了笑,解释道:“也就是最近学院筹备成立,忙了一些,平时我都还是很注意的。”
“饶是在忙,也不能仗着年轻随意的掏空自己的身体啊。”贾珍语重心长的威胁道:“若有下次,我就写信告诉赦叔去。”
“珍大哥,你这也太狠了一些吧?”
“哪有?”贾珍一脸无辜的问道。
“……”
闲着说笑了几句,贾珍问起学院筹办进度,准备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听闻万事俱备只欠学生后,贾珍笑了笑,而后面上带着郑重之色,目光直视着贾琏,问:“琏弟,你介意学生有军1队背景吗?”
“什么意思?”
“每年退伍的老兵,说实话有些因伤退伍的,那么一点伤残补助费压根无济于事。”
听到贾珍的话,贾琏瞬间想起自己当年挂着绷带领取到的二十两银子,心中一痛。
“更何况,”贾珍压了压声音,悄声道:“他们接受过训练,上过战场,若是有朝一日你……”
留下意味深长的断尾,贾珍目光炯炯的望向贾琏。
“谢谢。”贾琏弯弯腰,以示谢意。他也用不着矫情,的确如今所做的一切一切,最终结果都是开辟新王朝,自己当皇帝。
解决了生源问题,贾琏狠狠松了一口气,待贾珍休憩过后,便兴致勃勃的带其参观他自己一手拓建出的商务船队。
出门之时,早已落日西山,只留几缕残晕。
虽傍晚乃是归家之时,但内城依旧是繁华盛景,待来到专门设立的通商口岸,更是灯火通明,周遭街市人声鼎沸,竟比京城元宵佳节还要热闹。
“东十三行啊,这地点还是师傅选择的呢。”贾珍走在大街,望着琳琅满目的舶来品,耳边回荡着不知哪国的番邦语,不知不觉中涌出一股自豪感。
如今这份繁荣,有他出过一份力。
“对了,师傅还是老样子吗?”贾琏心里不由扒拉小算盘,若是吴祺在京城整日悠哉悠哉的,那他就舍得老脸,撒娇卖憨也要把人拉过来发挥余热,传授战争学。
“嗯,平安战役平定后,师傅他老人家就交了军权,整日里寄情山水,走遍了京城附近的名胜古迹。如今似说要游遍天下呢,不过小皇子拉着人不放。”贾珍啧啧一声,压了压声音,“那位据说快要退位了。”
“嗯。”贾琏想着徒炆的悲惨遭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暗道等会回家写封信给徒炆,问问能否暂借亦或是让其直接在京城开设学堂。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看那是地球仪……”贾琏细细的为贾珍接受沿途商店的东西,想要让人摒弃番邦概念。
街道一转,不远处便是海港。
听着纤夫加油呐喊整齐划一的声音,贾琏微微一笑,手指着船帆上随风而动的旗帜,“那便是我的船队了。”
话语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
“总有朝一日,我的船队所到之地,皆是我的地盘。”作为一个有金手指的重生者,有形能被确定的疆域并不是他最终所追求的国土。
后人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看着他那笑颜,贾珍身子一僵,恍若被定住了一般,目光便再也挪不动。
这样笃定自豪又透着一丝敬畏的神色,让他不由的下跪,想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