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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得到虎符,便能掌控帝都军权。性命无忧,才能打开地陵的石壁见到她,母妃身死,始终却记挂孤单留在世间的他。
为他将来能安然活着,母妃辛苦筹备了那么久。她不要他参入皇位的争夺,却令他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甚至,她为他定下了安紫薰……
他视线移向怀中的人,他占了她身子,此外他们彼此不算了解,可惟独她在身边相伴时,赫连卿会有种温暖心安的感觉。
上一次三生蛊发作,他没有找她,那一夜第一次难熬到他倍觉痛苦。
他不来见她,却知道她等了一夜未眠,这是为了什么?
金筱瞳需要的解药他早已经派人快马送去镇南王府,那回信在手,本不该他送,却鬼使神差的走到她住处。
见她看见回信后露出多天不见的笑容,她从未有开口为自己求什么,以前是,现在也是,他突然觉得如今安紫薰所想的一切都如愿,那以后他们之间就不存在她所说的交换。
果然,她恢复到之前安静模样。
相处一段时间,起先那些她张扬放肆的行为后,赫连卿唯一了解的,其实安紫薰更能隐忍。
这点,令他想起母妃。
他甚至想她能如之前那样与他吵闹,而不是如今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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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庆王府,远远见到李申焦急的等待他归来。
“王爷!”李申见来人是赫连卿,立刻快速上前,担忧的低低一句,“皇上来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禀告一声,说本王等等就到。”入夜,赫连御风纡尊降贵来王府等他?赫连卿冷哼一声,八成不是好事。
李申不动,却瞧了眼安紫薰。
“你愣在这里做什么?”赫连卿奇怪平时做事沉稳伶俐的李申,眼下怎么呆住了。
李申再次说道,“回王爷,皇上并不是要见你,而是要见王妃。”
安紫薰腰间手臂用力抱的更紧,耳边是赫连卿冷冷的声音,“见王妃?本王要陪同前往。”
“皇上吩咐了,只见王妃,请王爷先去休息。”
赫连卿置若罔闻,在王府前抱着安紫薰下马,异乎霸道的不肯松开。“你去回话,本王求见皇上。”
“这……”眼下状况,连李申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眼神瞧着安紫薰。
“王爷不用担心,请让臣妾去吧,不能让皇上久等。”她手掌握住赫连卿放在她腰间的手,声音压的更低,“请王爷体谅,别再令安紫薰难做。”
想起他为她挨了一百杖责,那次赫连御风确实震怒。
赫连卿坚持送她过去,她临见赫连御风前,他突然对她道,“安紫薰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本王替你撑着,你不需害怕任何人!”
她听了只是浅浅一笑,清清淡淡的应下,“我知道了。”
难得她开口说话,伴着浅笑,赫连卿只得放手,放她去见赫连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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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炷香功夫,赫连卿觉得好似过了很久。这次,随行的谢成也没有办法出来见他透露点消息。
赫连御风离开时,只是瞧了他一眼,没有留任何话,便命谢成起驾回宫。
“他对你说什么了?”赫连卿起身,上前拦住开始追问安紫薰,她出来时脸色并不佳。
“没什么。”她试图躲开他。
今夜,等我回来 文 / 雪芽
赫连卿压根不信,父皇不会没有来由的到他这里单独见安紫薰,却不为任何事情。“你少糊弄本王,安紫薰老实说!”.
他管不了身边还有府中的下人们在,说着就紧紧抱着她不放!
安紫薰力气弄不过他,偏巧他又是个不在乎旁人眼光的,下人们见了个个脸红跑开,就他还能不管不顾的缠着她不放。
抬起头她凝视赫连卿,那魅惑无双的面容就在面前分寸间,他此番紧张追问的神情,安紫薰定定的看了半天。
“快说。”被她不眨眼盯着他,突然觉得心猛的跳快半分,赫连卿没来由的放轻了声音。
“无论发生任何事,有王爷你在身边,我一点都不会害怕。所以,王爷不用再问,只要记着对安紫薰的承诺就好。”她也不挣扎,干脆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累的厉害,王爷若是还有力气,不妨送我回去休息。”
倚靠在他宽阔胸膛,她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疲惫。
赫连御风见她还能说什么?
“这次春水的事,朕不会再追求!可是安紫薰,莫要让朕对你失望。若是朕得知,你敢为其他人背叛卿儿半分,不管是安宗柏还是南海金家,朕绝对不会姑息放过!”
看似势成水火的父子,他很在乎赫连卿这个儿子,一个父亲对孩子过度宠溺保护,她听了又能说什么。
赫连卿未有离开,躺在她身侧一晚,身边多了他,似乎成习惯,她几夜失眠的后果便是在他怀里睡的不知世事。
只记得迷糊间,他俯在她耳边低语,她不想听,他便轻咬她耳珠一口,弄的她清醒几分。
“今夜哪里都不许去,等我回来……”
你已无情,我不再等 文 / 雪芽
安紫薰完全清醒,转身瞧去,身侧被褥稍有凌乱,证实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熟悉的龙涎香似有似无。.
她坐起乌黑浓密的长发似水垂落一身,枕边,一方红木雕花盒,安紫薰伸手拿起盒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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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不到,王府总管李申求见她,说是皇上派人送来贺礼,等着她吩咐安排。
李申在一边等她回话,见安紫薰不解皱着眉头,转而望着他氯。
贺礼?昨夜赫连御风才怒气冲冲到这里半质问半威胁她,才几个时辰,怎么派人送了东西来?
想她大概不知,这些年逢上这天,王爷哪一次不是酩酊大醉一天一夜,可今早却难得一见清醒,心情不见得多好,却大大不同往年阴沉。
“今儿是王爷生辰,十年来不曾办过宴请,可每年的今天,皇上定是要派人送贺礼来。僮”
原来,是他的生辰……
影贵妃过世十年,那个人十年不曾再过生辰,子女生辰是母亲的受难日,他昨天见到影贵妃那般不能自控的微颤。
赫连卿,这个男人冷漠、无情、桀骜不驯、霸道独断,杀伐狠戾,这些她见识过,唯独昨天地陵里那样的他,安紫薰未曾见过,更没有和她所认为的赫连卿画上等号!
“今夜哪里都不许去,等我回来……”他这样几乎命令似的对她说。
巧合?还是她误会了其中含义?
从开始到如今,她对赫连卿这个人真的未有懂过。
“我到王府时间尚且短,就劳烦李总管帮忙安排处理。”她不去再想这些,淡淡一句丢给李申安排即刻。
“是。”李申回答,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安紫薰手边打开的木盒,里面的东西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注意到李申目光停留在木盒中,她有些好奇,“总管怎么见了这东西,这么吃惊?”
不可否认,这支珠钗手法巧夺天工,上面镶嵌所用的珍珠虽不大,颗颗饱满圆润形态一体,再仔细看去,珠面泛起一层幽冷像海水般淡蓝的光泽。
即使南海金家所珍藏的几个珍品,恐怕也不及这珍贵罕见,她第一眼看见便被吸引。
“让王妃见笑了,这珠钗奴才以前曾经见影贵妃戴过,听王爷说,这是娘娘最珍爱的,实在罕见漂亮,很难忘掉!”李申老实回答。
“嗯,是非常漂亮,我见过许多深海珍珠,皆是罕见珍贵,却从没有见过这种。”她真心称赞,突然想到这是影贵妃最珍爱的东西,赫连卿送给她?
***
夜深,冷月如霜落在她窗前点点银辉。
几碟精致菜肴与糕点,摆放几个时辰,安紫薰坐在桌边,同样几个时辰动也不动。
阿端进来看她还是这样子坐着有些看不过去,“小姐,你先吃点东西然后休息吧,一晚上了,这么等下去,还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正劝说时,木棉进来。
瞧着眼前一幕,她心里一滞,等下要代为转告王妃的话,她仔细斟酌才慢慢开了口。
“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安紫薰转眼看她过来,心底漫起一丝短暂的涩意,时辰越过去,她心里渐凉,好在凉到底,也就没有太多感觉。
“王爷今夜有急事,怕赶回晚了,特意让奴婢给王妃带给话,请王妃早点休息。”
“知道了,劳烦你这么晚了还要过来这里。”安紫薰听了对她点头表示谢意,表情安静。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又被喊住。“木棉,你知道王爷现在在哪里吗?”
木棉话到嘴边,想起晚上所见,还有七爷再三嘱咐她的……
原本不该再多答一句,转念想起安紫薰平素里对她的好,同样是女子,她多少能体会到一些王妃心中所想。
再者今天是什么日子,木棉心里有数。
“奴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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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
湖心亭里,一对璧人月下小酌。
月色虽朦胧,安紫薰还是能认出那红色身影是谁,有谁能将这大红似火的衣衫穿的狂傲张扬。
那女子并不是花浅幽,却也是她所见过,还记得不久前,她在花园里也是这般遇见他们,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赫连卿没有拿剑指向她。
“三嫂,其实三哥的意思是……”赫连孝对她突然来这显然始料未及,拦在她面前摆手示意她别再靠近,却忙着替赫连卿解释什么。
安紫薰笑笑,“七爷,我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她说着将随行带来包裹好的东西递给他。
包裹厚实,接过来隔着布摸上去还是温热的。
“麻烦七爷等会空了替我带句话,就说安紫薰不等他了。”说完,她飘然转身,紫色身影随即没入夜色,她沉默冷静的姿态赫连孝见了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对安紫薰他早就没有最初的厌恶,秋闱狩猎那次,他就当她是朋友看待,这次脱险回来,赫连孝甚至感觉三哥对她似乎变的有很多不同。
只是今天的事情,关系到三哥的未来甚至是凶吉,少一个人知晓,就多一分安全。他连木棉都支开回府,留下四周守着的全是心腹死士。
他有些不安的瞧着湖心亭交谈的两人,又扭头看看走远的安紫薰,没顾上手里拖着的东西,差点失手打翻。
赶紧放在桌上,赫连孝打开查看,心想莫要弄坏了不好对三哥交代。
等他看清安紫薰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后,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这下可怎么对三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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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急了,她忘记多披件衣衫,安紫薰觉得有些冷意,夜深到此,一路店家打烊,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坐坐都不成。
随意晃荡走着,她眼尖发现街角一处小小的摊子,烛光微弱,热气袅袅腾起,寒冷夜里见了格外觉得温暖。
她朝着那里过去,才坐下正待开口。
“好巧。”
嗓音悦耳,就在安紫薰身边传来,素色衣衫穿在他身上,依旧不能掩盖他那雌雄莫辩的绝色容颜。
“是你!”她转头看清是谁,不禁笑起来,有种相遇故知的感觉。“你怎么在这里?”她问,却见那人桌上有酒,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来倒上一杯。
辛辣过分,入口顺着喉咙到腹中,顿时烧起一股火,竟然生生辣出些眼泪,身上寒意骤然褪去。
你已无情,我不再等 文 / 雪芽
“不是好酒,你喝的太急。”.
“喝酒图着开心,管是不是好酒。”她皱了皱眉头,将杯子推到他面前,“再给我杯吧。”
他默默倒上,见安紫薰一口喝下,他静静凝视她皱起的眉头半晌,“你又不开心,何必再喝。”
“你怎知我是否开心,姬云裳你是否舍不得那酒?”安紫薰半开玩笑,目光还在那酒壶上,冷不丁瞧见他有一只手始终放在一侧不动,突然的她收敛笑意,“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