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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这样的场景生生地撞入眼底,尽管沐小小未曾有丝毫表示,月子衿也无法再自欺欺人。
美好如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自己如此凡俗之人,又怎能独占?
想着,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竟觉得那盘咸的让人咋舌的菜,入口可以缓解口中的苦涩。
席间,只有木轻影一个人心情愉悦,看着大家如此捧场地埋头苦吃,他的笑脸,就不曾落下。尤其是姐姐吃的如此专注,更让他心里甜丝丝的。
一桌可怕的菜肴,就在三个各怀心思的人失神的不正常情况下一丝不剩地吃了个干净。
几个人在失神的情况下把菜肴一扫而空的后果就是,沐小小三个人又在星落帝国皇宫滞留了七天。
前三天,沐小小和月子衿以茅房为家,直折腾得人都瘦了一圈。
夜尘看着沐小小憔悴的小脸,不由深深地自责,如果不是沐小小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他说实话,伤了木轻影的心,他怎会眼睁睁地看着沐小小吃下那么可怕的菜?
这三天里,夜尘成了沐小小的移动轿子,顾不得羞涩,脚软的沐小小只能请夜尘抱她去茅房。不管是何时,只要她唤一声,夜尘都会闪电般出现在她床前,抱起她直奔茅房而去。
而另一个月白的身影,就只能很无奈地一路一手扶着扶栏,一手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往茅厕挪了。
不是他没人搀扶,而是他很坚定地拒绝了木轻影调派过来的侍卫侍人。
尽管沐小小一再强调自己和月子衿是因为水土不服所以闹肚子,可是第二天,王府就传信说摄政王因腹痛而无法上朝。面对如此惨烈的事实,木轻影终于明白,他做的菜是多么的可怕,居然害得亲爱的姐姐如此受罪。
而自责之下,木轻影不再殷勤地探望沐小小,而是悄然地躲起来,只是每天催着御医给沐小小熬药送汤。
而沐小小,在如此情况下,也无法分神安慰可怜的正太小男帝,只能无奈地让他先钻牛角尖。
足足跑了三天茅房,沐小小的肚子终于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拿出自己苦心研制的药丸发呆,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及至听说摄政王木离足足跑了五天茅房之后,沐小小才重新恢复对自己的信心。这一身的医术不是白学的,调配出来的药,不敢说是神药,也绝对不是那些江湖郎中手里的狗皮膏药。
接下来的两天,沐小小拼命地吃方小说西,努力地补充那三天里损失的养分。不过已经瘦削的脸颊,不是暴饮暴食两天就可以补回来的。
终于有力气走路,已经是那次宴席之后的第六天了,木轻影也躲了五天没有露面,据侍卫偷偷透漏,这几天,木轻影一直把自己关在御花园的小屋里。
脚步打着摆子晃到小屋前,沐小小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开房门。
木轻影正双腿蜷缩着窝在桌前的竹椅上,细长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长长的黑发散落下来,披散着,落在后背和腿旁,显得格外的柔弱。
夜风从窗外吹入房间,掠起木轻影的发,他的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短短几天,原本略有些圆润的下巴就已经变得尖尖的。
他的眼中有血丝淡淡的蔓延,眼睛有些红肿,鼻头也红红的,不知道哭了多久。
门发出那么巨大的声响,他也没有察觉,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窗外。
沐小小轻轻叹息一声,悄然走到木轻影身边,展开手臂把他拥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柔细的黑发。
“姐姐,对不起,影儿居然用那么难吃的菜毒害姐姐。”木轻影在沐小小的怀抱中回过神来,蓦然展开双臂拥抱着沐小小的腰,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傻孩子,不许这么说。姐姐是吃得很香啊,那是影儿的一片心,姐姐不是吃菜,而是书味影儿的情意呀。”沐小小柔柔地哄着木轻影,声音却认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个孩子,勾起沐小小心中的母性,想要爱护他,怜惜他,宠他。
“姐姐,你应该告诉影儿的,影儿宁愿把那些菜都丢掉,也不想让姐姐难受。”木轻影眼泪鼻涕都蹭在沐小小身上,一如十年前一样。
沐小小无奈地叹息,好好的一件衣裳,又要报销在木轻影的手里了。
“影儿,姐姐真的吃得很开心。如果倒掉了影儿的菜,影儿会难过,看着影儿难过,姐姐也会心痛。所以呢,如果跑几天茅房能换来影儿的开心,姐姐觉得很值得。不过现在看来,姐姐错了,影儿不但没有因为姐姐捧场吃光了所有的菜而开心,反倒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偷偷哭,搞得这么憔悴,看的姐姐心都疼了。”
木轻影不说话了,双手却把沐小小抱的更紧。
“乖,笑一个美美的给姐姐看看,姐姐要看到影儿最开心的笑容,好不好?”沐小小挑起木轻影尖细的下颚,拭去他脸上狼藉的泪水。
木轻影含着眼泪笑着,一边笑,一边却止不住地流泪。
七天,沐小小和月子衿终于从那次宴会可怕的后遗症中解脱出来,人也恢复了精神。
念及家里那个病着的老头,沐小小向木轻影辞行。本想趁着木离仍然虚弱的情况下偷溜,却发现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撑着虚弱的身子出现在送行的人群里。
沐小小暗暗叹息,不知是结了那一路的孽缘,伤了人,也伤了己。
木轻影一脸的泫然欲泣,眼泪汪汪地看着沐小小,那架势,怕是沐小小勾下手指头,他就抛开一切跟着沐小小走了。
“影儿,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流泪,忘了姐姐说的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你现在是君王,更要有君王的样子呀!”
木轻影委屈地看着苦口婆心的沐小小,撇了撇嘴。
“姐姐,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君王,是父王和王叔非让我坐上这个位子。其实王叔比我更合适领导这个国家,他有才能有魄力有手段,无论哪一方面都比我强。影儿更想做一个普通的人,一间像我们以前生活的小屋,一圃菜园,一块地,生活平静安宁。”
沐小小看着木轻影,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而且是一国之君,居然如此没追求,没动力。实在是太、太、太淡定了,淡定得像一个历经风霜的老人。
“影儿,不要这么想,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与重担,你身为星落帝国的君王,就要担负起星落帝国所有子民的福祉,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明白么?”
木轻影扁扁嘴,眼中的泪光更深。“姐姐,如果以后影儿有了接班人,可以担负起星落帝国的责任,影儿可不可以去找姐姐?”
沐小小看着眉目清透的少年,他的眼中闪着那么深的期盼,似是一生所有的眷恋都凝在眼底。
微微地叹息,沐小小点头,许下承诺。
“好!”
入月影,进皇城,见太女
月影国,云苍大陆最南端的国家,气候温润,四季如春,物产丰富。大陆上,有百分之七十的粮食产于月影国,可以说是云苍大陆当之无愧的粮仓。这样的优势也让月影国几百年来发展得欣欣向荣,是云苍大陆上唯一可以和星落帝国比肩的超级大国。
傲月都,月影国的都城,月子衿出生的地方。
沐小小好奇地看着眼前名为“青竹居”的竹舍茶楼,楼底架空,几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凌空的楼阁,一架折梯斜斜地依靠着居中的石柱向上,直通到楼上。
一楼空地上,栽种着一种沐小小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些像爬山虎,却有着更加柔美的枝条,纠缠蜿蜒,顺着石柱向上爬行。青翠欲滴的叶片间,有细碎的白色小花一簇簇,一堆堆地绽放。
矩月子衿拉着沐小小的手,脚步欢欣地向着折梯走去,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
看着月子衿难得的情绪外露,而且是如此的好心情,沐小小不禁暗自猜测这竹楼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二位客官,里面请,请问是要在二楼大厅还是要上三楼雅间?”小二姐动作伶俐地凑上来,笑意盈盈地揽客,看到月子衿,也只是微微晃神了一下下,就恢复正常。
祀沐小小目光似是随意地扫了小二姐一眼,心下却暗暗留意。平常的凡夫俗女,看到月子衿的容貌丰姿,莫不是目眩神迷,呆愣当场。可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二姐,却仅仅只是走神了一下便恢复正常,看来也非简单人物。这个茶楼,不简单呢。
月子衿伸手自袖袋中掏出一枚扳指,缓缓地套在右手食指上。戒指洁白莹润,一滴血红在戒指中流转,宛若有灵性一般悠游盘旋。
小二姐的眼睛微眯,眼角的肌肉紧绷着跳了几下,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那枚戒指,面色不由带了些恭敬。“两位客官,三楼还有个预留的雅间,您二位这边请。”
上得三楼,小二姐笔直地带着沐小小三人向后面走去,径自将几人带入最后一个雅间。
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视了左右几眼,小二姐将门关好,一个箭步到得月子衿跟前,单膝跪倒。“卑职参见七皇子。”
“起来吧”,月子衿淡然地虚扶了一下,拉着沐小小坐在椅上。“太女殿下为何传讯让我暂时在此落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二姐神色间有一些犹豫,期期艾艾地看着月子衿,眼光似不经意般扫过沐小小。
月子衿眉头轻轻地皱起,眸光不快地扫了小二姐一眼。“小小是我未来的妻主,你但说无妨。”
小二姐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月子衿。这一刻,她甚至忘了身份,忘了尊卑,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月子衿,被他的话生生地吓到了。
沐小小看着似乎被月子衿的话惊吓到了的小二姐,不由有些好笑。月子衿嫁与自己很吃亏么?这云苍大陆不都是男子出嫁女子娶夫么?还是月子衿身份尊贵,要自己嫁给他才算正常?
嗯,不过想想,自己嫁给他也未尝不可,毕竟自己还是举得女嫁男比较正常一点。
沐小小心里转着小念头,却不知小二姐真正震惊的原因,也不知道以月子衿的身份,为她,做了什么样的让步。
月子衿身为月影国七皇子,且容姿绝世,想要娶妻,排队嫁女的权贵巨贾数不胜数,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即便屈尊下嫁,女方也只是妻子,两人身份平等。
而此时,月子衿说沐小小是他的妻主,这其中的含义,就不是如此简单了。
妻主,妻主,既是妻,也是主,这就代表月子衿视沐小小为天,以后即便沐小小再娶夫君,月子衿也是赞同认可的。
月子衿背对着沐小小,目光冷冽地瞪了小二姐一眼,无声地警告她。
小二姐低下头,谦卑地伏低身子。“回七皇子,陛下凤体违和,太女殿下叮嘱我等沿途保护七皇子回宫。”
“什么,母皇病了?”月子衿猛然站起身,踏前一步,想要抓住小二姐的手硬生生地停顿在半空。他的脸颊肌肉抽动着,眉头紧紧地蹙起。
沐小小起身走到月子衿身边,拉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