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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大!混在各式珠宝中,特别抢眼!
捧在掌心,晶莹剔透,迎着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光彩夺目。
“拿枪来!”后院那声嘶吼,随风打来,房层栋梁都好似震得抖了三抖。
慌乱的将珠宝首饰往里推了推,锁上保险柜,拿着那支枪,朝那边哭哭啼啼叫叫嚷嚷的院子跑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额头冷汗涔涔。
“妈,枪来了。”双手端着递过去。
接枪,举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徐凤珍熟练得很,眼都不眨一下,果然是司令家的范儿。
“妈!”指柔一把掩住嘴,这一枪打下去还能活命吗?
一切就绪,徐凤珍单手急剧的颤抖,加上另一只手扶着枪体,却还是抖个不停。
指情披头散发,蜷缩在假山栏杆下,地上已现血迹,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洇湿睡裤,慢慢渗透,细细的流出体外,鲜红刺目。
她面容惨白,咬住唇,哭红的泪眼肿成核桃大,侵满了恨与怨。
看着母亲手中的枪,认命的闭上眼,关不住的恨意,蔓延在嘴角剧烈地抽搐。
因文中涉及家族仇恨,人物之间的关系就会纠结,像简单的流产,也暗含玄机,但碧落会在下面附以说明,配合大家读透。不是很深奥吧?我尽量做到无一闲笔,就拿本章的保险柜,也不简单。。再忍几天,领导批假,就狂更。。
正文 不要提她(十七)
“妈……”指情流尽最后一滴泪,凄然一笑,望着母亲,疼痛的嗓子沙哑无力:
“妈,你开枪吧,我活得好难受……”
活得难受?活该难受!
徐凤珍手止不住的发抖,嘴角抽动,直着喉咙吼:“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妈,不要……”指柔张开双臂,上前挡住她的视线,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身后的妹妹,“不要开枪……小情的错,也是我的错……妈,你要开枪,就先打我吧……”
“你闪一边去!”徐凤珍反手推开她,瞄准指情,枪口对准她小腹,残忍得令人发指:
“我向家从此没有你这个人!”
“妈!”眼睁睁看着她穿过枪护圈内的手指微一使力,那是扣动板机的动作!
“妈,手下留情……”指柔被推得晕头转向,才稳住方向,又冲上去抱住徐凤珍那只胳膊。
这一次被推得更远,踉跄后退,跌跌撞撞地直退出一米远,扑通坐倒在地。
隐隐动了胎气。
指柔微微痛苦的皱眉,汗珠滴下一颗。
“大小姐……”有仆人上前扶起她。她捧着小腹,挣扎着还去阻拦,刚站稳。
砰——
震得整座大宅院的人浑身一跳,双手掩耳,噤若寒蝉,有胆小的缩到了桌底。
厅堂内,向居正猛地站起,但只瞬间,又跌坐下去。
神情呆滞,一丝苍凉爬上眼角,尤其是深陷的眼眶暗沉无光。
这个时候,李明远,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都没有发现,他何时走的?而此刻,他已坐在车里,点烟深吸。
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三十年前……
在他抛弃她,抛弃孩子,无情无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也会这一天。
被那枪声震了好久,在一阵讥讽般的穿堂风吹过神来,指柔还未缓口气,又听到内院一片喧嚣,此伏彼起,夹杂着冬婶尖利的高叫:“快,叫大夫,叫大夫来啊!”
回到内院,指柔被吓得差点失声:“爸爸……”
视线穿过几个仆人,自肩膀间的缝隙望进去,向居正瘫倒在地,全身发抖,嘴唇变紫。
“爸爸,你怎么了?”
她冲破人们的阻碍,用力去扶向居正,奈何力气不够,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仆人都忙乱成雨前搬家的蚂蚁。
打电话的,拿药瓶的……
恰在这时,一只手,向她伸出,扶住了向居正倾倒一边的身子,蹲下,背起他来,往卧室去。
修长的腿,飘逸的身姿,一切都是那么及时,那么自然。
“楚风?楚风,爸爸怎么样,爸爸会不会有事?”指柔跟在后边,一个劲追问,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用手掩住嘴,却抵挡不住心间的酸楚一阵阵涌上喉咙。
该死的李明远,最关键的时候,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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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提她(十八)
楚风将爸爸放置床中,侧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接过一仆人递来的速效救心丹,轻捏开向居正嘴角,塞进嘴里。
“没事,老爷只是气急攻心……休息一会就好……”
盖上被,放下账,做好这一切,与她退出。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楚风刚进院,就撞见有人大喊,老爷不行了……
这事,难以启齿。
指柔斟酌片刻,隐瞒了离婚,只轻淡描写妹妹怀孕一事。
楚风怔了片刻。
“我去看看。”他行走的姿态,翩然如风。
穿廊过院,后院一怪石嶙峋的假山前,有一滩血迹。
指情双手搂住小腹,蜷成一团,不停地战栗发抖。
徐凤珍手中的枪口朝天,放了一记空枪!
子弹飞上空中最高点,急剧下落,杀伤性极强穿透一块灰白的假山,留下弹孔,硝烟弥漫。
指情当即吓晕了过去。
此刻,也没人来管她。
楚风走近,停在她腿边的血迹前,“二小姐,我拉你起来。”
若是以往,指情肯定没好气地冲他翻白眼,埋怨他多管闲事,可今时今日,她悲惨的遭遇,失掉了胜气凌人的二小姐身份,见人就逮着喊救命:
“楚风……救我……”
楚风同情的问:“怎么救?”
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她濒死的眼眸绽开一缕光明,告哀乞怜:
“救我的孩子……”泪珠又掉了下来,开口,已泣不成声。
已经晚了,救,也来不及了。
红肿的半边脸,凌乱的衣衫,狼狈不堪,如此凄惨。
楚风心肠一软,遂答应帮她。
“不行!”求情根本无效,徐凤珍拍着桌子反对,好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噌的上升。
“太太息怒。”楚风诚挚的目光迎着对方,慢慢分析,“二小姐她知错了,请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做,很伤身体。如今是文明年代,太太可以让二小姐到医院去。”
徐凤珍冷哼,表情厌恶痛恨:“医院那边我自会联系!犯了错,就该受罚,她死不了!”
卧房账中,向居正低沉的咳嗽,账外隐约晃动她黑底绣花旗袍的背影。
三十年了,她还是不服,不甘……
她哪里是在惩罚自己的女儿,她是把女儿当作那个女人来惩罚。
求情无用,楚风亦不再勉强。
和她一并退出厅堂。
凝视着她侧脸,目光温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长方锦盒,托在掌心,捧给她,“完璧归赵。”
“这是……”她不太敢接,深怕是贵重物品。
“打开看看。”他用眼神鼓励,微卷的黑发在微风轻扬,淡雅的气质随风飘向院中各个角落。
接过,打开的刹那,指柔心里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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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提她(十九)
是墨镜。
曾经遗落,却被他小心拾起,细心收藏,妥善保管,存放于这样精致的盒里。
“谢谢……”她有点感动,说谢谢时,牙齿碰到了舌头,微疼。
不知有没有流血?
心里清楚,楚风深爱着她,一如当年她深爱着李明远。
可是,可是,心里更清楚,在她心目中,楚风永远是弟弟……
手机在口袋轰鸣,她拿着,走入花丛中,接听。
是林如墨,声音略带关心:
“下午会来上班吗?”
“我会上班……”指柔实不想再呆在家里,听妹妹永无止境的哭求。
挂电话,去厅堂,表明要走的意思,徐凤珍却不批准,好像早退的学生,被班主任逮住,严肃批评:
“下午你哪都不能去,就在家里好好监视你妹妹。”
“妈……”指柔无法,只好搬出李明远来。
“明远说,要和我商量一件事。”
徐凤珍细指捻着茶盖,四下里一扫,这才发现,李明远早已走了。
精心描过的柳叶眉皱起,微怒:“他上午不是还在这里,什么重要事,不可以在家里谈?”
“风珍,明远公司很忙……”最终,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半天,也不得安宁的向居正挣扎着出来为她解围。
“去吧……”合上茶盖,徐凤珍摆了摆手,疲惫地以手支额,指柔松口气。
退出。
和楚风一起出了家门,他车停在大门外,打开车门说:“大小姐我送你。”
“叫指柔……”她脚步停了停,回头纠正。
他抿唇一笑,淡淡的羞赧。
“指柔,请上车。”绅士般,掌心向上,优雅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式。口中唤的指柔,虽说生硬,却也清晰,且别样的温柔。
真是不巧。
还没上车,李明远的车子已经开过来了。
车一停,他开门下来,风风火火的迈步,瞧见这边,冷着脸,表情淡淡点了个头。
看到他,指柔无奈,朝楚风摆摆手,让他先走,跟着李明远身后又走进了院里。
边走,边寻思着,该如何给林如墨请假……
李明远一只手放在裤袋,一只手垂在裤边,像是微微握成拳。
庭院深深,一前一后,两人默默的,始终不说话。
在一个院墙转角,他突然伫足,她也赶紧止步,幸好反应够敏捷,没有撞上去。
他转过头,她刚好站在他肩侧,灼热的气息喷过来,令她心一慌,只得别过脸去。
“你很开心?”冷冷的飙出这一句,他的眼光沉沉的盯着她。
指柔没答话。
“你有多开心?”李明远又问,微拧着眉头,手从裤袋里抽出来。
她依然没吱声。
“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有股隐忍的愤怒,只瞬间,他目光变得锋利无比。
男主又来恶心女主了唉。。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
她心平气静,等待他的下文。
就不开口,就让他急。
“本来你可以救她的。”终于他按捺不住,不要脸的把责任推怪她身上来。
半晌不出声的指柔突然冷笑:“难道你不可以救吗?那你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这回轮到他无言以对。
微微皱眉,一瞬不瞬盯住她的脸,仿佛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来。
指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温柔的启唇:
“再者,救了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